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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要住院了,你怀孕了,胎儿有危险。”
“什么?”我没听清的问,“你说怀孕?”
“看来你还不知道吧?”护士好心的给我解释,“一开始也以为你是普通的急腹症,检查下来才知道你已经怀孕,怎么你一点感觉也没有?”
这个答案,我有些接受不了,茫然的重复,“感觉?”
“就比如恶心,呕吐,困倦之类的,当然还有经期变化,你都没有吗?”
我搔搔头,“我经期一直不准,有时候两个月没来也没当回事,所以——”
“怀孕前三个月肚子疼要非常注意,幸好送来的早,否则你的孩子就危险了。”护士自顾自的说着打断我的话,“你的饮食或者药物中藏有对胎儿有危险的东西,万一再迟一点发现,你的孩子就没了。不过现在没事了,但也还要住院观察几天,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告诉你朋友一声。”
我看着护士欢笑的离开,脑袋嗡嗡直响,所有的意识都归结在她告诉我我怀孕的事上,可是——我摸摸肚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平坦,那里真的孕育着我们的孩子吗?
可是殇溟不是说,不要我我怀孕的吗?为什么我还会有身孕?而且为什么护士会说我的饮食或药物中会有对胎儿有危险的东西存在?
我吃的和后玦他们吃的一模一样,除了每天我会喝两碗药,但那药是中医开的保护胃的,怎么会对孩子有危险?
后玦和殇溟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些什么?
一时间太多的问题浮上心头,我不敢去细想,就怕触及到某些东西,然后所有的事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没多久,房门被再次开启,初元慢慢的走进来,走到床边,轻声的唤道,“米卿,你还好吗?”
“若我说不好,可以吗?”初元没有说话,好看的眉轻微的拧紧,唇瓣也微微抿起,我轻呵一笑,带着些自嘲,“要不是你送我来医院,我还不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呢!还一直以为那些症状真的是胃炎。”
胃炎?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转头问初元,“那天你和大叔遇袭的晚上,我有没有去做检查,然后被诊断为胃炎?”
“检查?”初元一脸迷茫,我却心底发凉。
当时殇溟是这么告诉我的,“我会骗你,你的初元学长总不会骗你了吧?”
可是到头来他真的是骗了我,原来他早就知道了,却偏偏不告诉我。
心,在那刻被猛烈的刺穿,痛的无法呼吸。我一直信任的人,一直爱着的人,却这样狠心的骗了我。
为了不让这个孩子出生,竟然想要亲手、亲手……
泪,毫无征兆的流下,我拼命用手捂紧嘴巴,不让哭泣声传出来。
从出生到现在,从未有一次有这样的绝望和悲哀,那种感觉是比殇溟误认为我杀了宓卿更加剧烈,一点一滴渗入心扉,再也拔不出来。
“米卿。”初元伸手放在我的头上,轻声的说,“不哭。”
“哇——”的一下,我再也忍不住,抱住他的腰大声哭了出来,“我一直那么的爱他,即便他不要我现在怀孕,我也忍了,只求哪一天等一切都尘埃落定后,再去欢快的孕育我们的后一代。可是他为什么要骗我,更要这么狠心的下手,就算、就算这个孩子现在不该存在,但那也是他的骨肉呀!他怎么可以做到这样无情!我真的好恨,好恨!”
我大口的喘着气,感觉到体内一股冷热力道开始交替冲撞起来,忽而如冰霜万千,忽然如火海煎熬,相互充斥,刺得很难受。
更有黑色的雾气从手背上浮出,淡淡的宛若死气,越发充斥着我心头的恨意和痛楚。
“米卿,冷静!”初元突然用力搂紧我,我却奋力挣扎,“我不要,我要找他说清楚,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恨他,我恨他!”
黑色的雾气随着我情绪的激涨变得浓烈,初元蹙紧的眉头越发的明显,双手摸索着我的脸,用力捧住,然后低下头与我额头靠额头。
顿时一股气流从眉心处渗入,似是泉水的清凉,又似阳光的灿烂温暖,沁入心扉,渐渐的我就觉得心底的那股愤恨和烦躁得到了安抚,慢慢沉静下来。
“米卿,别害怕,我一直都在。”初元紧紧的将我拥入怀中,轻抚着我的头,低低的音色入耳,宛若优雅的曲调,“不要被情绪左右,想想那些美好的,事情就不会有这么糟糕。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担心,你应该过得更好的。”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闻着他身上阳光的味道,觉得很无力。刚想说话的时候,就看到门口殇溟站在那里,眼神漆黑一片,隐隐带着一丝愤怒,我心里一颤,随后紧紧抱住了初元。
“你陪我好吗?我不想见任何人。”
初元顿了顿,最终点了点头,“好,我陪你,你好好休息。”
我温顺的躺会床上,背过了身,尽量不去看门口的那一尊神。虽然现在心底平复了许多,但我还是不想见他,至少在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前,我只想好好地静静。
殇溟什么时候走的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眼泪流了再流,内心一片迷茫。
想起神秘人当初的话,他肯定也知道我怀孕了,所以才会提出那样的条件吧!还有那个梦,他让我在钥匙和孩子之间选择,当时我第一感觉肯定是钥匙,因为我不知道自己会怀孕。
阔别这一切不说,既然让我怀上了孩子,为什么作为孩子的生父却要亲手打掉他?骗我说是胃炎,只是想掩盖妊娠症状。
让我喝中药,也是为了缓慢堕胎吗?之前的药吃了都没事,这次配了第二副吃了才三天就开始肚子疼,是他们等不及了吗?
我脑海里徘徊着诸多的可能性,眼望着外面的青天白云,没有看到黑色的雾气再次浮现于我的手背周围,然后慢慢的扩散至全身。
初元一直都在照顾我,此时此刻,我也只想他陪着我。关了机,我把自己关在这个病房里整整两天。
而殇溟和后玦再也没有出现过。
直到第三天的时候,容浅出现在我的病房里,看到我消瘦的模样,她心疼的抱住了我,“你到底怎么了?我打你电话关机,找殇溟和后玦他们也不在家,要不是碰到初元,我还不知道你怀孕了。”
“浅浅,我没事。”我无力的摇摇头,对她勉强一笑,“那天还是谢谢你,要不是你刚好路过,帮学长把我送到医院来,我此刻估计这个孩子早没了。”
容浅表情明显一怔,然后闪烁的移开了眼,“你、你知道我送你来的啦!那天其实有要事,否则我肯定留下来陪你了。昨天我一回来就到处找你,今早才知道。卿儿——”
容浅握住我的手,我感觉她的手心不似以往的温暖,反倒是一片如死的冰凉,“卿儿,开心一点嘛!毕竟你怀孕了,是妈妈了,应该高兴才对。殇溟怎么会让你一个人住在这里?”
提到他,我嘴角的笑意隐退了去,看着被她握住的手,只觉得鼻子发酸。
容浅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担忧的问,“是不是他不想要这个孩子?我就奇怪了,怀孕本来就是好事,虽然你还没毕业,但这并不是大问题。你今天脸色差得要命,告诉我,你们之间究竟怎么了?”
“浅浅,我——”
我把所有的事都告诉了容浅,容浅一听气的直颤抖,骂道,“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就算不为救小昕,这个也是你们的孩子呀!他怎么能够下得了手的?一个是你的爱人,一个是你的大哥,他们——真的是气死了我。”
“事已至此,我还能说什么?”
我摇摇头,一提起这个我就心痛,直到今日,他们都没来解释,这样的沉默更叫我心底发寒。
“你也先别急。既然你怀疑是那药里的问题,不如这样吧!”容浅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附在我耳边说,“我想办法去后玦家里偷那药,要是检测出来当真有对胎儿危害的成分在内,你就和他们当面说清楚。要是没有,你也别这样怨天尤人,万一他们是有苦衷的呢?”
容浅的办法的确很对,我也知道自己不能过分情绪化,毕竟爱他信他,不能因为这么一个插曲,就反过来恨他。
可是有时候想着想着,我就觉得自己开始控制不住自己,体内冷热煎熬,一波强烈的冲击着我的意识和思考。
容浅说做就做,叫我好好养着身子然后等她消息,仅是过了一天,她就给我带来了答案。当时我接到妈妈的电话,问我怎么说好周一回来却没有回来的,我说有点事晚几天,最迟周末一定回来。
容浅一走进来就说,“卿儿,结果出来了。”
容浅脸色并不是很好,看着我的眼神也开始闪烁,那一刻我就知道,那个我所爱的人,当真是骗了我。
吸吸鼻子,我对她露齿一笑,眼中含着眼泪,轻声的说,“告诉我——最后的答案吧!”
“那副药真的有问题。”容浅没有过多的描述,只是走过来抱住我颤抖的肩,“不过没关系,至少孩子保住了。”
第127章 可怕的梦境()
那一刻,我觉得天地都开始覆灭,脚下的土地裂开,就和掉入麒麟剑冢的时候一样,整个人快速的往下坠落。
只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力量拖住我,我看到自己坠落地狱,置身一片火海。
在火海的中央,有一个瘦小的身子被一只修长白皙的手紧紧掐住了脖子,弱小的童音撕心裂肺的传来,“妈妈,救我!”
我赫然瞪大眼睛,看到殇溟紧握着孩子的脖颈,眼底殷虹一片,黑色的魔力萦绕在身。我当即冲了过去,抓住他的手,哀求道,“放开他,放开我们的孩子。”
殇溟没有松手,不管我怎样的去阻止,他都没有丝毫的松动。
“米卿。”殇溟转过头来,脸上毫无表情,眼底的殷红如血嗜狂,弥漫着浓烈的冰冷,“他必须死。”
“不——”
我看到他亲手掐断了孩子的脖颈,圆鼓鼓的头颅滚到我的脚边,瞪大的眼睛里满是痛苦,一滴泪顺着眼角落下,他看着我,轻微的张了张嘴,却始终一个字没发的出来,就一动不动了。
“不要死,不要!”
我蹲下去,捧着他的头,想要按到那小小的身躯上,可是触及到的都是血,还是温暖的,那是一具实实在在的身体,是我的孩子。
“任何危害你的都要去除。”
殇溟冰冷的话在头顶响起,没有丝毫的怜悯和后悔,冰寒刺骨,就如同面前的是一个可恶的婴灵,而不是他的亲生骨肉。
我闭上眼睛,任由泪水直流,死死的咬住了嘴唇,然后睁开眼,将孩子搂在怀中,从地上站了起来。
“殇溟,我恨你,从此以后我们毫无关系,再也不相识,也算是履了当初的承诺。”
我抱着孩子一步步走在火海中,四周的火焰将我的衣衫灼烧,侵蚀我的皮肉,可再大的痛,也阻止不了我心碎的声音。
“米卿,这一切都是幻象,不要看!”
一道声音突破天际,瞬间眼前的火海和身影全部消失,我慌乱的伸手去抓,也没来得及阻止孩子的消散。
“米卿,醒醒,醒醒。”
我感觉有人在晃动着我,睁开眼睛,看到初元紧张的脸在我面前放大,弱弱的唤了声,“初元。”
“太好了。”初元一把抱住我,“我还以为来不及了。”
我看着周围的环境,发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自己仍旧在病房里,根本没有孩子,没有殇溟也没有火海。
可那仅仅是一个梦吗?一个如此真实又可怕的梦吗?
“我是不是做梦了?”
“别怕,不管你梦到什么都是假的,有我在,不会有事的。”初元微凉的指腹按在我的眉心处,顿时一股清凉来袭,混沌的脑子也变得清明许多,“你不要被心底的怨恨侵蚀,这样对你没有好处。”
“那是怨恨吗?”我嗤笑,拂开了他的手,“如果没有因哪来的果?任何怨恨都是有因有果。”
“你要相信殇溟,他不会害你。”
“可他做的事就可以当做没发生吗?到现在几天了?他可曾来过?如果当真不知道我怀孕,为什么不出现呢?如果没有做过危害我宝宝的事,为什么不出现?他根本就是做贼心虚!”
“米卿!”初元喝斥住我,声音之大,让我顿了顿,“你们经历了那么多,难道就这样放弃吗?为了他,你连鬼门都敢闯,几度经历死亡,却一次次撑着过来,当时的信念是什么?是你爱他,是不能失去他,是想要和他一起共度危难,得到最后的幸福!难道那些你都忘了吗?”
初元从来不发脾气,可是这次却冲我吼了,只是吼完他脸色微变,别过了头。
我以为他要离开,一把握住他的手,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为他经历死亡?你怎么知道我去过鬼门?就算是大叔,这些也不会告诉你的。”
我感觉到他的细微挣扎,知道他要逃,逼迫道,“初元,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以前对你我没有任何感觉,可是等你失踪回来的再见,却让我觉得咱们很久之前就认识?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我的亲人?如果是,为什么不肯认我?你的眼睛又是怎么回事?初元,告诉我好吗?我不想再被蒙在鼓里,我想知道所有的一切。虽然那样会更加危险,可是至少、至少我的心是安的,这样的未知让我害怕,我不想要再过这样的生活,不要!”
说到最后,我泪不成泣,抓着他的手也变得无力,松开。
初元微微的叹了口气,反手握住我的手,将我抱在怀里。
“米卿,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你不想被蒙在鼓里,你想靠你的力量去帮助身边的人。可是你要记得,知人知面不知心,有时候不是过多帮助你的就是对你最好的。爱一个人也好,疼一个人也罢,为了不让心爱的人受伤,就算是误会,会被怨恨,也会不得已的去做一些事,因为他们只想看到喜欢的那个人最终的微笑,而不是一生的哭泣。米卿,我知道你很坚强,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请你至少再熬一段日子,离最终的结束不远了。”
初元的身上总是有一种非常温暖的气息,有时候这样被他抱着,我会觉得整个冬天的暖阳都被我一个人包围。也因为这样,心底的烦躁和不平才会得到安抚,才会让暴躁的小野猫乖乖的去休息。
初元最终都没告诉我他是谁,但我也坚信,他肯定和前世的宓卿有极大的关系,总有一天我会知道,至少我相信他,信他会永远保护我。
答应了妈妈周末回去,已经迟了一周就不能再耽搁了,我休息了一天就出了院,没有回后玦家里,而是去了容浅家,由容浅去帮我把我的东西收拾过来。至少在开学前,我都只想待在老家。
“等下初元学长过来,他眼睛不好,你去门口接他一下,毕竟我家那边在修路,别摔着了。”
“好啦!你家门口就这么一条路,他的记性很好,不过我还是会去接他的。”
我挂了容浅打来的电话,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就准备去门口接初元。谁知才下楼,我就看到殇溟站在那里。
几天不见,他的样子依旧如常,只是脸色很差,冰凉的气息一如初次相见的时候,周身的寒气很重,是生人勿进的表现。
我迟疑了一下,准备转身离开,谁知他已经发现了我,瞬间阻拦在我的面前,抓住我的手臂,“米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