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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香云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如果不是他下的药,那究竟是谁?难道,真的是锦娘不成?可是锦娘是平原王的人,怎么可能害他。
小脸煞白,她不得不承认,如果不是昨夜他的闯入。她就算求救也是走门无路。这么说来,这个毁了她清白的人,倒是真的算是她的救命恩人了。
这究竟是有多么可笑。想到这里,阮香云同样大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笑的整个房间都感觉有些颤动。
“死无可葬,的确像是我的结局。”她悲痛的轻声说着,用手背将眼泪一下子抹掉。
“你这样的女人,根本就不配我救。”那黑衣人眼中的鄙视更甚,带着明显的嘲弄走到了窗边。
“我本来就不需要你来救,谁叫你多管闲事。”背后的阮香云歇斯底里的大叫,刚刚擦掉的眼泪,瞬间又布满了整个脸。“你还不如让我死了好。”只要一想到这辈子与屈恒无望,她的心便一阵阵的疼着。
那黑衣人停下脚步,并没有转身,只是侧着头,眼睛斜斜的睨着她。“一个人如果连斗志都没有,那么活着也没什么意思。阮香云,你根本配不上屈恒。因为你根本就不了解他。他爱上一个人,怎么会去在乎这个女人是否是清白之身。爱了便是爱了,就算你曾经多么不堪,在他的眼里,你也是最完美的。不爱,就算你一辈子为他守身如玉又如何,还不是走不进他的心。”
那黑衣人森冷的目光再次看了一眼阮香云,最后不再迟疑,飞身从窗户跳了出去,最后消失在茫茫的日光中。
这番话对阮香云可是当头棒喝的效果,她垂泪的小脸硬硬的僵在了原地。脑海中环绕着他的话。
“爱了,便是爱了,就算你曾经多么不堪,在他的眼里,你也是最完美的。不爱,就算你一辈子为他守身如玉又如何,还不是走不进他的心。”
就是这句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脑海中,怎么也挥之不去。那人说的对,屈恒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她为何没有早早的看透呢。自己对他的了解,竟然不如一个外人了解的多。
黯淡的眸中,突然升起一抹奇异之色。阮香云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走到了梳妆台旁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一头乱七八糟的头发,一身说是衣服,其实已经被撕得破烂的衣衫。她抬手缓缓拉下了衣领,脖子深处那些红色的痕迹,清晰可见。足以显示昨夜的她到底有多么的狂野。
苦笑了一声,将衣领拉了拉,将脖子以下全部盖住。伸手将自己的头发理顺一些。她伸手在铜盆里,将布巾拿出,用力擦了擦自己满是泪痕的小脸。只是几下之后,铜镜中那美丽的脸庞就呈现出来了。
阮香云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突然眼瞳微眯,微微一笑,将自己认为最为妖媚的笑容笑出来。果然,整个房间似乎被点亮了很多。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曾经有人豪掷万金,只为博她一笑。
不论她是否清白,她依旧有惑人的魅力,依旧有站在屈恒身边的资本,这便足够了。
她要的是他的心,从此刻起,要的便只有他的心。
第241章 他的良苦用心()
一辆明黄色的马车在路上飞驰而过,凡是经过之地,都扬起一阵飞尘,漫天的黄色飞尘将马车隐藏在视线里。
屈恒与郁华铮二人端坐在马车上面,慢慢的拼着茶。马车上的特殊装置,让整个小桌子上的茶杯即使倾斜,也不会掉落。
“屈恒。”放下茶杯,郁华铮开口淡淡的问道。“季平原可曾知道青云坛?”
屈恒一怔,不明白郁华铮为何要这么问。“青云坛是我的创立的,总坛在西疆。不过以季平原的本事,应该是知道的。”
“那他可知道青云坛的坛主是谁?”斜斜的依靠在后面柔软的靠垫上面,郁华铮显得有些慵懒。
“应该不知道吧,昨夜,季平原可能是误杀了公孙伯阳。”屈恒也放下了茶杯,慢慢的抚摸着手上的墨冢。
“你眼线倒是不少,身在桃花苑的闺房中,竟然也能将楼下的事情看的一清二楚。”郁华铮嬉笑着讽刺道。
“呃……”屈恒一脸苦笑,“铮儿,我认为我们现在是在说很严肃的事情。你这醋坛子可不要乱飞。”
“谁有醋坛子了,我才懒得喝那东西。”随手拿起一块百花糕放进嘴里,慢慢的咀嚼着。
屈恒莞尔一笑,不再逗她。
“怡红院是季平原的地盘,我们第一次在怡红院的时候,由于那个老鸨并没有禀告季平原,所以被季平原给撤换了下来。如今的锦娘,你可要小心了。那可是季平原的心腹。”屈恒也拿起一块百花糕,慢慢那的咀嚼着。
“怡红院是季平原的?”郁华铮猛地一愣,百花糕噎在自己的喉咙里面,差点不能呼吸。
“他堂堂一个皇子,为何要收购一个怡红院?这要是说出去,多难听。”啧啧的调侃着,暗地里却想着,怪不得季平原妻妾成群。原来是他精力过剩,家里这些莺莺燕燕尚且不能满足他,反而在外面索性建造一所怡红院来了。
“怡红院本就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你可别想歪了。季平原虽然低级,但是却不下流。这点还是可以保证的。”屈恒端起一杯茶放在郁华铮的手边。
郁华铮接过后,一口灌了下去,这才顺畅了一点。
“监守自盗本就是他惯有的伎俩,怎么,你倒为他说起话来了?”郁华铮挑眉看着他,揶揄的说着。
以前也不知道是谁耳提面命,说要远离季平原,那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如今,倒是为他开脱了。
“他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似是看穿郁华铮的心思,他撇了撇嘴巴说道。“不过,对于没有得事情,我屈恒把并不想去冤枉了他。”
“难道,我们屈恒太子,还是一个正人君子不成?”郁华铮轻声一笑,眼睛斜斜的睨着他说道。
屈恒听了这话,胸膛一挺,骄傲的说着。“这是自然,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眼睛看着她眨了眨,意思很明显。相处这么久还未曾碰过她,难道不是正人君子所为。
“可是,你这青云坛的事情,可真不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事情。”郁华铮好笑的看着他,摇了摇头说道。
“青云坛是最大的杀手组织,但是他们杀的都是奸党贪官。即使有人买凶,我们也一定会调查的底朝天,才会接下来的。并不会冤枉什么好人。”屈恒赶紧说着,不想郁华铮误会什么。
“杀手组织,还有好的吗?”郁华铮微微眯眼,“就算你劫富济贫,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害了人家的性命。奸人自由法律来裁定,你就算是西疆的太子,却也不是天下的太子,也没权利越级管理别人国家的事情吧。”
屈恒皱起眉,没想到郁华铮对青云坛这么反感。“铮儿,你为何如此激动?”
“我没有激动,我只是觉得杀手组织不应该是这样的。”在她的印象里,组织的生涯是黑暗的,见不得光的。不管是杀手还是神偷,都是偷偷摸摸存在的。这样的组织,里面的人也定是和她一样,受尽煎熬。
“那应该是怎么样的?”屈恒低头问着她,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
郁华铮叹口气,将头转向了窗外。她随后将帘子挑起,看着漫天的黄土愣了愣。
“屈恒,为何马车会扬着这么多尘土,你知道吗?”她指着外面的黄色尘土问道。
“咱们走的是小路,这样比较快。如果走大陆的话,不会是这样的。铮儿,先前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拍卖会就在后天,我们走大路的话,是赶不上的。”屈恒凝眉看着她,总觉得她突然有些不对劲。
“是的,你告诉过我。我想说的就是,走不对的路,总会出现一些障碍。虽然是捷径,可是明显咱们比较辛苦对不对?”她侧头看着他,幽幽的说着,眸中多了一抹告诫。
“如果你觉得辛苦,我们走大路就好。即使赶不上拍卖会,我也不想你受苦。”他伸手拉住她的手,慢慢的收紧力道,握在手心里,一动不动。
郁华铮淡然看着他,半晌,最终摇了摇头。“如果这能加快咱们的速度,受到一点痛苦,又有什么呢。也许,咱们的时间本来就不多了。”
“胡说,我们还有天长地久那么长的时间,怎么会不多。铮儿,不许你胡思乱想。如果你觉得青云坛没有存在的必要,那我解散了他们便是。只要你在我身边,即使过程缓慢,我依然乐的享受。”伸手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屈恒用下巴慢慢的摩擦着她的发顶。
“铮儿,青云坛已经建立了十几年,该做的他也都做了。即使现在解散,我也不会受到太大的打击。你也知道,我屈恒能想到建立青云坛,就必然会有其他的组织。虽然不是杀人,但是培植自己的势力是势在必行的。每个国家的皇子,都会有这样的势力做后盾。我不想瞒你,我现在的实力,少了一个青云坛,根本不算什么。”
他轻轻在她的头顶说着,宠溺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上。
郁华铮心头为止一阵,半晌,最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用了,既然对你的实力没什么影响,想必也不是什么大的组织,尚且留着它吧。总有用到的地方。”
屈恒有多少势力她不知道,可是从如意吉祥的嘴里,她知道青云坛对屈恒的意义。建立了十几年,依旧能保留下来。头目的身份隐藏的如此好,想必在西疆的地位不可小觑。
屈恒轻描淡写的说,只是为了她能够安心。她又焉能不知道他的良苦用心。
第242章 坛主人选()
她不喜欢这样的组织,可是如果这样的组织能让屈恒轻松一点,她这一点点不舒服,又算得了什么呢。
“铮儿,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可是我必须告诉你,青云坛并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它在江湖上显现的地位并不是浪得虚名。坛中所有的人,都不是像你一样从小培养的。不过除了那个已经死掉的公孙伯阳。他父亲有恩于我,所以我特准他在坛内以小少爷自居。他父亲临终前让我答应他,一定要立公孙伯阳为下一任坛主。我为了报恩,这才答应了。可是坛中事务基本上不经过他的手。纵使这样,他却死性不改,终是在昨日被击杀。”
屈恒的眸中没有一点怜悯,大概是公孙伯阳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吧。
“坛中的兄弟都是四方来的侠客,你也知道,侠客剑客也是要吃饭的,青云坛正好给了他们一个扬善除恶的机会,而且不愁没有荣华富贵。大家都是欣然前往的,我并没有逼迫他们。”屈恒继续说着,就是不想郁华铮心里的阴影越来越大。
“那……他们真的都是侠客?”郁华铮轻声问着,脑海中浮现出对于侠客的印象。
“当然,他们除暴安良,都是正义人士。在青云坛里的人,每个都是一样的。如果违反我的规矩,我也不会手下留情。”屈恒的眸子多了一抹戾气。
听了屈恒的话,郁华铮的小脸终于有些缓和下来。冰冷的淡漠的疏离的情绪,瞬间便融化了。
“那你答应我,永远不要雇佣小孩子。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我不允许你做。”虽然她也冷酷无情,可是对于孩子,她还是抱着怜悯之心。
大概和她这辈子可能没有孩子有关系吧,也许是她太过敏感,一听到组织这样的字眼,便联想到自己生活了二十几年的那个黑暗的地狱。
“好,我答应你,铮儿。”屈恒抱紧了她,似乎给她有些冰冷的身体一点温度的错觉。
“青云坛,你属意谁做坛主?”郁华铮轻轻拉开他的身子,看着他开口问道。
“铮儿可有好的人选?”屈恒小心翼翼的问着,大概以后青云坛在他的生活中会成为一个有点禁忌的名词。
“公孙伯阳可有孩儿?”郁华铮想了想开口问道。
屈恒凝眉,摇了摇头。“没有,公孙伯阳虽然已经到了弱冠之年,可是生性风流。常年流连花丛,哪肯在一棵树上吊死。”
屈恒的语气中有着讽刺,可见对公孙伯阳有多大的成见。
“那就好办了,从坛中寻的一位德高望重的作为坛主既可。众人也不会不服气,而且公孙伯阳的下属们也说不出什么来。”郁华铮静静的说着,拉着屈恒的衣袖看了看。
“嗯,我也是这个想法。不过,经过她刚刚的话,我并不同意你现在的看法。”屈恒炯炯的目光看着她,一瞬不瞬,好似在打着什么如意算盘。
“不同意?”郁华铮崛起了嘴巴,而后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说道:“既然你不同意,那便自己去想办法,别来烦我了。”瞪了他一眼,再忍不住看了一眼他的衣袖,最后转身看着窗外。
屈恒嘿嘿笑了笑,眼角的余光也看到了一宿上面的一点破损。“铮儿,我的衣袖破了,你看到了吧。”话说完,他起身将身上的外衣脱下来,随意的扔到了她的怀中。
“你帮我补补吧。”他凑上前来,好闻的木兰花香味瞬间弥散在马车上面。充斥在郁华铮的鼻息之间。
郁华铮皱了皱眉,转头看了看他。冷声道:“这里可没针线。”
“那怎么办?”屈恒眉头一皱。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我堂堂西疆国的太子,怎么可以穿一见破衣服,这要是让别人看到了,得多丢人。”
郁华铮看着眼前的一个大男人,竟然当着她的面演起戏来,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叹口气,终是不忍心将衣服扔回去。转头对着外面的车夫说道:“去前面一个小镇休息一下。”
“是,小姐。”外面的郁府车夫应了一声,继续赶着路。
屈恒嘿嘿一笑,上前说道:“还是铮儿最好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好似一个无赖一般,上天给了他这样一张人神共愤的脸,真是暴殄天物啊。
无奈的摇了摇头,郁华铮只得看着后面的软座闭目休息了。省的看到他这张脸,就想打他。
平原王府上,季平原翻阅着大禹国的历史书籍。反正关于上一代立褚或是战争的书籍,他都会仔细翻阅。可是整整一日,他都未曾找到一点点的蛛丝马迹。
坐在椅子上面,看着外面的阳光开始西斜,他的脑海中想着季紫诺的话。
他到底是谁,真的是前任太子的孩子吗?他真的不是父皇的孩子吗?这些疑问整整困扰了他一日,终是让他摸不到一点头绪。
“李义。”突然,他大声喝了一句。
不一会,李义便推门而入,看着季平原有些颓废的神色,有些惊讶。赶忙上前来说道:“王爷,您有什么吩咐?”
“去帮我查一下,十几年前,大禹国收复的那个小国是哪个。在什么位置上,现在的领导人物是谁,都要查清楚。”季平原有些急躁,眉宇间的愁思竟然如此深刻。平日里本就有些忧闷,可是今日似乎更胜。额上的川字几乎没有离开过他的面容。
李义有些犹豫,但是还是开口回答:“回王爷,那个小国属下知道的。”
“你知道?”季平原惊愕的抬起头来看着他,不明所以问道:“你怎么会知道?你没事打听这些做什么?”他猛地站起身来,踏着大步走到了李义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跟随了自己十几年的老管家。
李义一见季平原盛气凌人的样子,立即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王爷,奴才不是有意探查什么的,是无意间得到这个消息,而且就在刚刚。”
“什么意思?”季平原微眯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