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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漫天烟雨努了努嘴,说道:“你不许愿吗?”
她愣了几秒,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许愿。
依葫芦画瓢,学着大家的样子许下心愿后,温暖将愿望写在一张便笺纸上,按照规定将纸条放在工作人员们事先准备好的小瓶子里就可以了。
瓶子各式各样,盖子的颜色也各不相同,温暖选了一个蓝色的心形瓶子,别的游客们要么是将便笺纸卷成一个小条状,要么就是反复折叠成一小团,唯有她将便笺纸这成了一只精致小巧的纸鹤,小心翼翼地装进蓝色的心形瓶子中。
温暖埋首看着小瓶子,低低的笑,这一年以来,还没有谁能分享她心中的秘密,那些急于对别人倾吐的感情,便能趁此机会封闭在这个小小的瓶子里。
她不奢望能亲手开启这个心愿瓶,得以夙愿实现,只是将一份无法倾诉的秘密埋藏在瓶子里,让它漂流远方,如同带走她的心事和遗憾一般。
深呼吸一口气,她和大家一起来到海边,用力将心愿瓶抛向大海,透明的玻璃瓶在月夜中划出一条晶莹的抛物线,在海面上溅起水花,最后消失在海里。
烟火大会结束后,许多游客离开了海滩,只有少部分人留下来,或听着海边潮汐声翻涌,闻着咸腥的海风渐劲,温柔和刘念还要早起早睡,就先回了酒店,临走前还特地找温暖留下了联系电话。
温暖没有拒绝,她不忍心拒绝自己的亲妹妹,她做不到对温柔狠心。目送温柔离开后,她坐在海边喝起了当地独有的水果酒。
海风将她的衣服吹得鼓鼓的,容爵走近她,温暖当他不存在一般,一边喝着酒,一边用十根脚趾在沙地上玩着沙子。
水果酒里的酒精成分含量很低,可她觉得自己好像是醉了,那句“酒不醉人人自醉”的名句该是形容她此刻的心境吧。
第202章 溃不成军1()
见容爵不说话,光坐着看她,趁着酒意,她忍不住先开了口,“容爵,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了的,对不对?”
明知道她指的是什么,他却装听不懂,“什么?”
“就是温柔啊,她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还有你约我来海琳岛的事,说不定连刚才的烟火大会……这一切都是你安排好的,是不是?”
他一向本事大,呼风唤雨,运筹帷幄,能把时机掐得这么好,趁夜天昊出差之际把一切都安排得这么天衣无缝,这种事对容爵来说根本就是小儿科。
至于他的目的,不用说,她心里也清楚。
容爵侧首,深深凝视着她,反问:“你这么问,是不是在承认自己是温暖?否则,你何必这么在意?是我安排的又怎样,如果你不是温暖,只是安宁,就无须紧张害怕。”
“我哪有紧张害怕了!”
“没有?你确定?那你红什么脸,咬什么唇,流什么眼泪?”他挑了挑眉,一语戳中要害。
她愕然瞪眼,嘴张大了又合上,合上了又张开,在他专注且热切的目光中,她变得愤怒,怨气凝结在眼中,却又无处发泄,她气得咬牙切齿,终究什么也说不出。
索性不理他,起身,忿然甩手离开。
男人跟着起身,矫健的身躯紧跟在后。
知道他跟在身后,温暖的脚步走得更急了,出来的时候穿着拖鞋,走在沙滩上不方便,她干脆脱掉拖鞋,提在手里往前走。
容爵害怕她伤到脚,追在后面喊:“你慢点儿走,小心扎脚!”
哪知,话音刚落,她真就被玻璃残渣给扎伤了脚,吃痛地大叫一声后,毫无形象地跌坐在沙地上。
“温暖,你怎么样?”容爵惊怔,下一秒飞快地跑过来查看她的脚伤,“让我看看,伤到哪里了?”
不知是谁扔在地上的易拉罐拉环,在她的脚掌底下划了一条口子,不算很深,却是叫她吃痛地皱眉,有一丝殷红的血液从伤口里冒出来。
“看来,你不能光着脚走回去了,还是我背你吧!”说着,容爵抬起她的一条胳膊,打算背她回别墅。
温暖压根儿没注意到容爵唤她时,叫的是“温暖”,而非“安小姐”,只是兀自为刚才的斗嘴而生气,下意识地拂开容爵的手,“我没事儿,让我自己来。”
温暖尝试着要站起身来,然而,刚刚走了一步,脚底下的伤口便刺痛了一下,她想忍没忍住,身子眼看着就要歪倒下去。
还好容爵离她不远,顺手就将她接入怀里,这一次他不再松手,任她如何推搡他也把她揽得紧紧的。
“容先生,你放开我!”
“不行,你伤了脚,我要背着你回去。”
“我真的没事儿!”
“我知道你有事儿!”他口吻笃定,不容反抗,霸道强势地抓住她两只胳膊,直接躬身将她背在身后。
她吓了一大跳,想挣扎却又怕掉下来,身子就这么僵硬地趴在他的背上。
海边墨黑的夜晚,唯有大海深沉的呼吸声,漫天繁星闪闪,一线细细弯弯的上弦月宛若金钩。
容爵的背很温暖,温暖不得不承认,她贪恋着这份温暖,所以不知不觉间就偎进了他的颈窝里,回忆刚才发生的一切,只觉得心潮浮动。
他的耳鬓和脸庞近在咫尺,她偷偷地瞄着他俊朗的眉眼,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喝了点儿酒的缘故,现在连耳根都开始发烫了。
继而,听见男人磁性的嗓音逸出,那把低沉醇厚的声线,把她的胸口都震得颤抖起来。
他说:“唔,我觉得你该减减肥了,太胖,我都快背不动了。”
“哦还有,你的胸是怎么回事儿啊?没我想象的有料了,难道是因为长胖了,所以肉都转移到腰和屁股上了?”
“容爵!”温暖终于被他激怒,咆哮道。
“好啦好啦,我不逗你了,开玩笑的,谁叫你不说话呢。”
她再次语遏。
她就这么伏在容爵的背上,悬空赤果的脚踝随着他的脚步晃荡着,他们的身影像一对连体人,沿着银色涌动的浪花缓缓行走,无尽神秘的夜海闪着粼粼波光,头顶着载满皓月的穹庐,繁星如瀑连着海面。
回到别墅时,温暖竟然趴在容爵的背上睡着了。
容爵将她轻轻放在榻上,细细打量她的脚掌,伤口不深,血液也已经干涸,但不及时作处理的话,容易得破伤风。
正思忖着该怎么办,见到温暖的手机震动起来,她刚才在充电,所以没有拿出去,容爵走过去一看,屏幕上显示的是夜天昊的名字。
顿时,眉头皱得极深。
冷嗤一声,他直接替她拦截掉这个电话,并用短信方式回过去:“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说。”
将短信发过去后,他直接关机,看着黑漆漆的屏幕,男人妖孽的脸庞上浮现出一抹精悍邪魅的笑容,似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而电话那头的夜天昊却是不禁一怔,嘀嘀两声响后,他查看“她”回复过来的短信,虽然在这个时间点她的确该是睡了,可他还是觉得纳闷。
再次拨打电话过去,传来的则是机械化的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夜天昊蹙了蹙眉,似有不放心,他拨了另一串电话号码,那头很快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夜总,您找我?”
“她人呢?”
不用明说,对方也知道夜天昊口中所谓的她指的是谁,毕恭毕敬地回答:“回夜总,属下正准备向你汇报,今天中午一点过后,容爵把安小姐接去了海琳岛。”
“海琳岛?他们去哪里做什么?”
“好像是游玩,今晚那里有个烟火大会,容爵在酒店订了一套别墅房,好像是要住一晚。”
夜天昊气得咬牙:“妈的?怎么不早点给我汇报?”
“因为您今天出差,听说有好几个会议要开,所以我……”
那人还没有把话说完,夜天昊就挂断了电话,不用猜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一定是容爵事先调查过他的出行计划,所以才悄悄带了温暖去海琳岛。
那个男人,确实狡猾……
夜天昊的唇线在短短几秒内抿紧,数秒后“咚”地一声,紧握的拳头狠狠砸在透明玻幕上,使得玻璃发出骇人的哐当声。
听到办公室内的响动,秘书从门口进来,而夜天昊早已收回了拳头,脸绷得紧紧的,回转身下令。
“给我订明天一早的机票,我要赶回C市。”
秘书吓了一跳,“夜总,您要提前回国?明天不是还要跟BBM公司总裁的面谈吗?”
“取消!”
“呃?”秘书再次一愣。
“我他妈叫你取消!”夜天昊终于怒了。
秘书惶惶地退出去,夜天昊矗立在玻幕前的身影显得异常孤冷。
海陵岛,夜已经很深了。
容爵还没有睡,他悄悄出了门,找酒店管理人员要来药箱,用酒精替温暖的脚掌消毒,细细察看伤口里没有残渣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替她上了药,包扎上纱布。
迷迷糊糊地,温暖感觉到脚上似乎有人触碰的麻痒感,她揉了揉太阳穴,渐渐醒转,睡眼惺忪中,见到男人那张俊美妖孽的脸,正埋首细细摩挲着她的脚。
第203章 身份被揭穿1()
那个妖孽的男人会怎么想?他会怎么做?怎么办,怎么办?
惊慌失措,惶惶不安,提心吊胆,踧踖惶恐,六神无主……都不足以形容她此时此刻的心情,在夜天昊那里受到的训练也被她忘得一干二净,曾经以为坚不可摧的伪装和刻意筑起的防线,经由一晚的绵后,轰然倒塌,溃不成军。
她唯有一个想法,逃,赶紧逃,逃得越远越好!
然而,当她好不容易收拾好行李箱,拖着它来到大厅时,别墅的门被人打开,容爵双手插兜,从外面施施然走了进来。
看见她手里的行李箱,他像是早就料到了一般,唇弧微莞:“温暖,你要去哪儿?”
温暖?
他……他叫她温暖?
不不不,一切都弄错了!
事情不该发展成这样的!不……
她瞠目结舌,惊恐地摇头,脚步不由得往后退,他却亦步亦趋,节节逼近,他唇边的莞尔悄然隐去,眸底布满阴翳和寒霜。
“是不是又想逃跑?这一次,你打算逃去哪里?A市?H城?还是国外?要不要我替你买飞机票,再送你一程?”
她妄图硬撑,勉力扯出一个笑容,说道:“容先生,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如果你是想说昨晚的事,我可以告诉你,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错误,你不必放在心上,我也不会说出去,我们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就可以了。”
闻言,他气得咬牙,俊脸布满了黑云,“温暖!不要再伪装了!”
她被他逼到角落里,无路可退,却还是嘴硬地说:“不!我没有装!”
容爵眯了眯,知道不彻底揭穿她,她是不会嘴软的。
薄唇紧抿,他不急不慢地从裤兜里掏出某样东西,呈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说道:“我有证据,你还敢否认?”
他口吻玄寒,似胸有成竹。
温暖抬眼看去,顿时呆住,他手里拿着的,不正是昨晚她丢进大海里的那一个蓝色心形许愿瓶吗?
见她发呆,容爵微微勾唇,摇了摇手里的许愿瓶,里面的纸鹤也随着他的动作在瓶子里晃动着,像是在跳舞。
他一只手撑在她耳后,逼问:“是不是觉得很眼熟?”
温暖的脑子嗡地一声响,好半晌才张了张嘴,扯出一个牵强的笑容:“昨晚有很多人都许了愿,这种蓝色盖子的心形许愿瓶并不罕见,有什么稀奇的。”
“哼!”
容爵轻嗤,早猜到执拗的她会坚持死鸭子嘴硬,他举起心形瓶子,另一只手指着瓶子里的纸鹤说,“那么这张便笺纸上呢?你怎么解释?”
“一定是你捡错了,会折纸鹤的人又不只我一个!”
他沉着脸,认真地擒住她的双眼:“温暖,我说的不是纸鹤,而是便笺纸上的笔迹和内容!不要告诉我,安宁和温暖的笔迹一模一样是一种巧合!还有你提到你爸妈以及温柔温和的名字也是一种巧合!承认吧,温暖!”
温暖哑了口,惊瞪着一双眼,全然无措。
脑子里回放出昨晚的场景,彼时,漫天烟雨中,她双手合十,默默许下心愿,在便笺纸上写下两行字……
“愿爸妈身体健康,愿温柔温和学业有成,愿我挂念以及挂念我的所有朋友都能平平安安,还有我心里的那个他,希望他能忘记过去,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
很简单却也很真诚的愿望,平常到不能再平常,普通到不能再普通,可再平常再普通,字字句句都是她的心里话,她压根儿没有想到他会捡到这个心愿瓶,否则也不会写下来了。
然而,就是有这么巧,许愿瓶真就被他捡着了,他甚至把它作为揭穿她身份的铁证!
双腿发软,几乎站不住脚,若不是扶着石壁,她可能就滑坐到地上了,额头上冒出黄豆大小的冷汗,一颗颗清晰可见,脸色亦变得越来越苍白。
怎么办?怎么办!她该如何收场?
温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辩解,因为,她被他杀得片甲不留,已是立时现了形,根本无力辩解。
渐渐地,惊怔和恐慌过去,涌上心口的是越来越膨胀的委屈,眼眶里蓄起了眼泪,成串的泪水如链珠般滴落下来。
她沙哑着嗓子说:“拜托你容爵,不要再折磨我了好不好?为什么你就不能放过我呢?你就当我死了不行吗?”
温暖终于爆发了,一边质问,一边用双手撑住容爵宽厚的胸膛,一下接着一下地推,可是他的身躯太强壮,她根本推不动他,他连脚步都没有挪动一下,如同铜墙铁壁一般站在她面前,屹立不动。
她越推越气恼,最后演变成挣扎和捶打,容爵任由她发泄着,承受着她的捶打,直到她哭累了,他才抬起手,将她紧紧圈在怀里。
但,温暖并非就此妥协,感受到他怀里的热度时,她一下子清醒过来,奋力挣扎,然而他亦用上了力道,双臂紧紧圈住她的腰身。
她气得大喊:“容爵,你放开我!让我走!我出来久了,夜天昊会起疑的!”
提起夜天昊的名字,容爵脸色大变,他将她圈得更紧,脑袋低埋进她的颈窝里:“不!我不放你走,我不能让你回那个男人的身边去!”
“不行,容爵,你放开我!我必须走!”
两个人正争执着,却不曾注意到门口早有人驻足已久,现在温暖说要走,她再也按耐不住,猛然打开门闯了进来,大喝:“姐,你不能走!”
温暖的身子陡地一震。
缓缓回过头去,入目所见的竟然是温柔的身影!她就正站在门厅玄关处,睁大眼睛凝定着温暖的脸,眸底满含期许和兴奋!
无疑,刚才的温暖和容爵的谈话,她全都听见了。
原来,容爵回来的时候并未关上房门,恰逢温柔来找温暖去吃早饭,于是乎,恰好听见了温暖和容爵之间的争吵声,所有谜题都解开了。
原来,根本不是她的臆想,安宁果然是她的亲姐姐温暖!
看见温暖拖拽着行李箱要走,温柔急匆匆走上来抱住她的胳膊,眼里早已蓄起了眼泪:“姐,为什么要骗我们,你知不知道我和爸妈还有温和有多伤心?现在我们好不容易相见,你怎么能狠心撇下我们,偷偷离开?不行,我绝对不会放你走!我要马上打电话告诉爸妈,说我找到你了!”
温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