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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满脸懵逼的老同学们,不知道姜湖犯了什么事,劳烦这么多的警察上门来抓捕他。
小饭店扑空一场,小警察不气馁,继续按照同学录联系其他的人,话还没问完,那边线人又来报——姜湖又出现了,这回是在火车站。这还了得?看来这家伙是做贼心虚想跑路,没门!立刻一阵紧急部署,众警察们一边往火车站赶,一边在各个路口布控,一副不把姜湖拿下,誓不罢休的架势。
警察们赶到火车站,立刻开始地毯式的搜索,连警犬都用上了,这嗅嗅,那闻闻,那架势,姜湖就是钻到地底下去了,他们也得掘地三尺把他给挖出来。
警察们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躲在一边看热闹的姜湖却看得泪流满面,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见有这么多人在关注他,哪怕他此刻是疑犯身份,可这也影响不了他被深深地感动。甚至,这会儿他都不急着走开,而是点燃一支烟,混在围观群众中看热闹,好不惬意。
小警察今晚是牟足了劲地要把姜湖给捉拿归案,估计要是他再从火车站溜走的话,明儿一早,印有他大头像的通缉令就大街小巷地贴满了。
当然,尽管小警察破案心切,可是他知道还得循序渐进,断不可犯急躁冒进的错误,一定要小心谨慎,依靠群众,发动群众,要相信群众的力量。
而另一边,躲在人群中的姜湖也深知稳扎稳打的重要性,尤其是在此刻这种力量悬殊的较量中,静下心来,沉住气,打游击战、持久战乃是上上策。
最关键的是,此刻杨晓亮和严芷菡估计正在如荼如火地进行着他们的大事件,既然自己已经答应了杨晓亮,助他们一臂之力,那么就得说到做到,决不能做背信弃义,中途散伙的不义之徒。这不是他姜湖的本性。
眼下,他还不能急着从火车站消失,还得跟警察们周旋一阵子,不然杨晓亮那边是没法交代的。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即使冒着被瓮中捉鳖的危险,绞尽脑汁,想方设法,也要把今夜熬过去。只要咬牙熬过这个黑夜,相信卷入这个事件的人和鬼们都会有所收获,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即使有人刻意选择逃避,也要不遗余力地把他(她)给揪出来,不然这世间的公道靠谁去主持啊,都知头上三尺有神灵,也都知天道好轮回,老天饶过谁。可是有时候,的确有人比窦娥还冤,老天迟迟不睁眼,你也没办法,只能一个字:熬。
姜湖知道此刻自己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熬过这个夜晚,一旦子夜时分过去,不用杨晓亮主动来告诉他结果,他自己就知道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
自从离开大悦城公寓1201后,他就开始居无定所了。本来在这个城市里,他就是个多余的人,自从严晓菲移情别恋后,他就成了地地道道的孤家寡人。虽然,他和严晓菲始终保持着联系,但那都是蜻蜓点水般的交往,严晓菲肯定不会告诉他她的各种小秘密,甚至她有时连客套话都懒得说,说得最多的就是男人都靠不住,世间太薄凉了。姜湖知道严晓菲指的是江峰,可是他也明白在严晓菲的心里,他也同样不可靠。
于是,姜湖只能像个不能见光的老鼠似的,白天蛰伏,只有到了晚上,他才敢出来透透气。他知道每个这样冷寂的夜晚,严晓菲同样也在辗转反侧,只是她即使再孤独,她也不会找他来陪伴,自从遇到江峰后,她就完全没有了自我。
严晓菲死去那夜,其实他是有预感的。他之前曾经很多次站在楼下,仰望着1202的窗口,尽管他知道住在里面的那个女孩子已经不是他的妞了,可是他仍旧不愿意离去。他想看看她到底有多幸福,或是有多难过,只要是她一天没有被江峰娶进门,他就想多仰望她一天。
可这世间,样样残酷现实凉薄,当他知道严晓菲已经变得歇斯底里的时候,他就明白无论他们愿不愿意,有些事情该发生,就会发生,根本就不会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
所以,当他得知严晓菲终于难逃一死时,他却一点都不感到痛苦,反而他有种解脱的感觉。他深爱的那个妞终于没了,他也不用再为此牵肠挂肚,若不是这世间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完结,他必追随她而去,这样,她的魂魄也不会像现在这般四处飘荡,无法安息。
只是,他始终不太明白的是为何严晓菲变成鬼魅后,居然对他如此的冷淡,他刻意在她死后租下了隔壁1201,陪伴它的灵魂,但它就是不与他相见。
于是,他只有每日每夜没完没了地画画,画各种姿态的严晓菲,每天,他就抱着这些画像入睡,但是严晓菲没有一夜入他梦中来。这时,姜湖终于明白了——他和她可能今生今世都不会相见,哪怕他也跟着她一起变成鬼魅,她也不会再与他相认,他们俩之间的缘分就此结束了。
痛苦之至的姜湖正准备自行了断的时候,严芷菡带着严宝搬到了大悦城公寓,那一刻,他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事情还没有完成,不然太对不起上苍的安排了。于是,他就在人间蛰伏了下来,变成了一个昼伏夜出的夜行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地活着。
有的时候,姜湖觉得自己离真相大白已经不远了,但不知为何,他又不忍再往前多迈一步,像他这种人,似乎不应该有这种所谓的善良了,他在人世间存在的意义不就是替他心爱的妞报仇吗?眼下,似乎大仇将报,可是他却退缩了。
此时,警察们正在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他自投罗网,所有的人都认定他才是真凶,可事实是这样的吗?有时候,姜湖觉得自己就是真凶,若不是他无能,严晓菲不至于投入江峰的怀抱,若是他有本事,一直能占据严晓菲的心,就不是今天这种无法收拾的局面了。
一直就坐在站前广场大排档的小板凳上吃板面的姜湖一看时间不早了,已近子夜时分,于是坐正了身子,从口袋里掏出十元钱放在小桌子上,将脸向卫衣帽子里掩了掩,然后双手插在卫衣口袋里,大摇大摆地从停放在站前广场上的警车跟前走过。
小警察此刻正在警车里和众同事们分析案情,突见一个穿着卫衣,戴着连衣帽的男子从眼前走过,有那么一刻,他愣住了,等缓过神来,见那男子已经了无踪影。
小警察从警车上下来,环顾着四周,尽管已经是子夜时分,但是此时的站前广场上仍旧是人来人往,这就是个从来都不缺人的地方,不分白天黑夜。
如果刚才那个一闪即逝的男子就是姜湖,那么他这也算是渎职了,作为一个职业警察,反应要迅捷,动作要快速,可是刚才,他除了发呆,他啥都没有做,他甚至直到现在都没有告诉同事,刚才嫌犯姜湖出现了。
车子里的同事招呼他赶紧上车来,会还没有开完。小警察在心底重重地叹了一声,转身回到警车上。他心里明白,这个夜晚他和姜湖都在故意放水,而放水的对象不是他们彼此,而是医院里的严芷菡和杨晓亮。
姜湖在夜色中伸了个懒腰,这会儿困意袭来,呵欠连连,他得找个地方歇息去了,至于明天会发生什么,他不预测,因为他知道,今晚,严晓菲会亲自出来说话的。
86、招魂(6)()
这是杨晓亮人生第一次看见笔仙表演,老实说,当那只笔在小铃铛的手中开始缓缓转动时,他差点吓尿了。那一刻的小铃铛面无表情,看上去就像是一副瓷娃娃的面具,面无血色,呼吸减缓,甚至连眼皮都不带眨动的,眼神也发直,整个人就像是进入了催眠状态。有那么几次,杨晓亮甚至想伸出手去试探她的呼吸,还好关键时刻,他忍住了,不然,小铃铛若因此走火入魔了,严芷菡非把他变成笔仙不可。
笔仙在茶几上的白纸上画了几个怪异的符号,杨晓亮第一感觉就是那是象形符号,绝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写出来的,难不成这小铃铛做法过火,没有把严晓菲给请出来,反而招来了远古时代的魂灵。
他偷偷地打量身边的严芷菡,好在作为众人主心骨的严芷菡始终表现得很淡定,面对那个在小铃铛手中肆意舞动的笔仙,她也是相当得沉得住气。当她看见笔仙在白纸上留下的那几个象形符号时,她起初也是一脸的不理解,紧皱眉头,深深思索。
这时,杨晓亮的脑子里就闪过“鬼画符”三个字,毋庸置疑,现在准备跟严芷菡对话的肯定不是小铃铛,而是已经被小铃铛召唤出来的笔仙。
严芷菡缓声问道:“你究竟是谁?”
笔仙停了些许,然后在纸上歪歪扭扭地留下了一个图案,像是一幅抽象画,确切地说更像是鬼画符。
严芷菡仔细地看着纸上的图案,频频摇着头,显然她也没有弄明白这纸上画的是啥。一旁的杨晓亮却越瞧这个图案越像两个字母,不过因为鬼画符画得太抽象了,他一时间也没瞧出来这两个字母是啥。
这时,小铃铛猛然身子一震,清醒过来,手中的笔一下子就掉落在茶几上,整个人也显得有些有气无力,像是随时要晕倒一般。
严芷菡赶紧一把抱住小铃铛,心疼道:“辛苦你了,我的好闺女,若不是形势所逼,严妈妈定不会让你受这个罪的!”
杨晓亮也赶紧拿了瓶水送到小铃铛嘴边:“快喝口水!缓一缓,过会儿再说话!”
小铃铛喝了口水后,喘了一会儿气,才小声问道:“笔仙来了吗?”
杨晓亮赶紧把鬼画符的纸递给小铃铛看,忙不迭地答道:“来了!来了!瞧,这就是它画的东西。你看你能看懂吗?”
小铃铛仔细看去,也是一脸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摇头道:“我看不懂!不知道这画得是啥?”
“这真是名副其实的鬼画符!”杨晓亮把纸扔到一边,愤愤道,“如今连阴间的鬼都学会糊弄人了!真是世风日下!白激动了一场!亏我还费尽心机地把警察给支走!”
这一说到警察,杨晓亮突然想起还没有给姜湖发个微信,不然这小子得累一夜,跟警察玩捉猫猫。于是,他掏出手机,给姜湖发了个微信:事毕,无果,辛苦。
严芷菡瞥了他一眼,问道:“你在给谁发微信?”
杨晓亮头也不抬道:“姜湖。”
严芷菡没有说话。
杨晓亮突然想起来了啥,他问严芷菡:“姐,你说那个姜湖真的跟警察玩了一夜的捉猫猫吗?老实说,我都不确定他今晚究竟在干什么。”
严芷菡叹道:“他若是没吸引住警察的注意力,我们今晚能这么顺利地办这件事吗?”
杨晓亮想想也是,尽管今晚只弄到了一幅鬼画符,但好歹警察没来打扰,这就说明姜湖言出必行,此人还算是有诚信的。
严芷菡突然在一边问道:“你手中的那幅画对姜湖就那么重要?他为了这幅画,不惜跟警察作对?”
“不是这样的——”杨晓亮语重心长地给严芷菡解释,“姜湖肯定是心里有鬼,也许这幅画就是他的罪证呢!这幸亏是落在我手里,要是落在警察手里,你说他还会有好果子吃吗?他当然愿意跟我合作,一起对付警察。”
严芷菡正要说什么,小铃铛忽然叫道:“干爹醒了!”
众人赶紧走到病床旁,果然,江峰的眼睛微微睁开一丝缝,适应了一会儿才有气无力道:“这是在哪里?”
严芷菡掩饰不住内心的欢喜,她握住江峰的手,轻声说道:“这是在医院。”
“医院?”江峰一脸的懵逼,“我……我怎么会在医院?”
杨晓亮不等严芷菡说话,立刻上前插话道:“江大哥,要不是我央求警察去楼上查看,你估计现在还在1202的浴缸里躺着呢!”
江峰更加困惑了,他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严芷菡赶紧扶住他,示意杨晓亮把病床床头摇高,然后安抚江峰道:“这话说来话长,你先休息一下,等身体好点再说——”
江峰显然是再也躺不住了,他一把扯下手背上的输液针头,大声道:“你们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见江峰如此狂躁,杨晓亮这回不敢冒尖了,他偷偷地瞥着严芷菡,心想:看这架势,这会儿也只有你能够镇住他了,不过这江峰昏迷后突然醒来,感觉性情都大变了,难不成这严晓菲还附在他身上,不肯走?
严芷菡也觉察出了江峰的异样,她没有急于询问他,而是先不动声色地观察他,见他只是显得很狂躁,其他方面还算正常,不太像是被鬼附身的样子,这才给杨晓亮使了个眼色。
杨晓亮会意地上前对江峰说道:“江大哥,那天你从地库取车,遇到啥事了?”
江峰一声长叹:“别提了,真是撞鬼了!”于是就把他在地库里取车遇见鬼司机和女鬼的状况描述了一遍。
“后来呢?”杨晓亮代表着房间里的其他人迫切想知道他们亲眼目睹的女鬼坐在江峰车的后排,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江峰就跟失忆了似的,怎么都回想不起那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反正他的记忆就只有离开地库,之后就是刚才一睁眼躺在这里,中间那关键的一段记忆硬是活生生地抹煞掉了。
众人一脸的失望,尤其是杨晓亮,他太想知道那个坐在江峰车里的女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它和江峰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他们在辅路上会看到有个女人开着江峰的车,而江峰人却躺在了1202的浴缸里,这一切都是环环相扣的,少了哪一段,故事都不完整。
可惜的是,目前看来,这个谜是无法解开的。不仅这一段经历是一个谜,刚才那个笔仙留下的鬼画符何尝不是更大的一个谜。严芷菡想至此,忍不住一阵叹息。
江峰瞅着她:“为什么叹息?”
严芷菡想了想,示意小铃铛把茶几上的纸拿来。小铃铛将那张画着鬼画符的纸拿给江峰看,他看了一眼,不解,问众人:“啥意思?”
杨晓亮就觉得现在大家都被带进了一个怪圈中,一个谜接着一个谜,一环套一环,只要一个地方卡壳了,基本上解谜就没戏了。他就不明白了,这严晓菲整这么多的幺蛾子为的是哪班?故弄玄虚,欲擒故纵,好像它在故意跟他们打诳语似的,成心就不想让他们轻轻松松地知道答案,非得不停地绕圈子,直到把众人给绕晕了,然后脑子一晕就不攻自破了……
江峰拿着那张鬼画符,问严芷菡刚才都发生了啥事,严芷菡这才把做法招魂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江峰听后一声叹息:“原来这几日我成了鬼上身了!”
杨晓亮心想你鬼上身事小,可是现在都把警察给惊动了,这事可大了,那敬业的小警察可是比鬼都难缠,今儿个是姜湖帮着打马虎眼,侥幸支开他们,等明天一早,他们绝对准时来述职,不把江峰给问个底掉,决不罢休。
想到这,杨晓亮一阵哀嚎:“我说,江大哥,严姐,这警察缠着不放,咋整啊?跟他们说都是鬼给闹的,他们还不信,非要弄出个人来交差,你说这不是逼着咱搞冤假错案吗?”
江峰和严芷菡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没说什么,但心里都明白,这事肯定一时半会儿消停不了,不仅消停不了,弄不好还得牵连出一串人来,不然,警察费这功夫查这案干嘛,必定是手里掌握了一定的线索,就等着对方沉不住气,浮出水面,他们就等着瓮中捉鳖。
“晓亮,你觉得姜湖会是杀害严晓菲的真凶吗?”江峰突然问道。
杨晓亮一怔,这话问得突然,他一时之间脑子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