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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跟云凤不同母,她妈是我爸第一任妻子,我妈是第二任,我三岁的时候父母离婚,我妈跟一个德国建筑师跑了。”
“我爸恨我妈,我被丢给姥姥姥爷,差点改了姓。而云凤跟我爸生活在一起,是受宠的女儿。”
“但云凤一直很照顾我,从小到大,小时候还因为我跟胡同里的孩子打架。我读完书,是在她的运作下进的景泰。如果没有她,以我爸对我的感情,不会有今天的陆云开。”
陆云开讲这些的时候声音语气很是平常,可是叶晓棠却从这平静叙说中听出了背后的暴风骤雨。
她一直以来的许多疑问瞬间得到了解答,譬如为什么作为一个富二代,他身上全无任何浮夸的气质;譬如明明是靠着家族企业才有今天,他为何跟父亲的关系那么差;譬如他那样一个身处高位的人,为什么安静的时候总会给人一种忧郁的感觉。
“谢谢你跟我说这些。”叶晓棠看着他幽深的眼睛,无意识的捻着他的发尾,她知道讲自己对他来说不容易,他是那样一个自矜的人。
“今天让她不高兴了。”陆云开说着抱住了叶晓棠,“不过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不喜欢她现在的样子,她以前不是这样的。”
叶晓棠被他紧紧抱着,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隐隐的有些嫉妒,因为发现陆云开的情绪第一次有如此大的波动,却是因为他的姐姐。但同时又是心疼,因为此时的他,像极了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找机会跟她解释,她会理解的。”叶晓棠柔声安慰他,但又觉得这安慰有些无力。毕竟她了解他依旧不够,他们不过是将将站在了彼此人生的路口,想要真正给对方以支撑,或者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有些事总是要等,可是有些事却在迫不及待的发生。叶晓棠第二天去上班,路上本来还在想着要怎么去跟蔡鹏说离职的事儿,可是人刚到办公室,便见到蔡鹏正坐在她的椅子上。
叶晓棠看到蔡鹏坐在那里,一脸挑衅表情,她冷静说道:“你是不是做错位置了?”
“我做错位置?做错的那个是你。”蔡鹏说着从座位站起来,“叶晓棠,你以为你凭什么能到今天这个位置?”
他说话的声音很大,语气不善,同事都被吸引过来。虽然办公室里暗斗的事情每天都在发生,但是明争确实难得一见。人人都想看热闹。
叶晓棠明白他一定是已经知道要让他离职的事儿,所以想来个鱼死网破。
“叶晓棠你有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那些项目是怎么拿到的!”蔡鹏指着叶晓棠的鼻子说。
叶晓棠知道他做这些纯粹是为了让她难堪,她看了一眼围观的人,发现薛琪不在其中,她只能对坐在她对面的杨希说:“去叫大厦保安。”
杨希连忙答应,起身跑了出去。
蔡鹏冷笑,“怕了?叫保安有什么用。你可以叫你的男朋友,如果真的是你的男朋友的话,还可以叫那个愣头青张童,他们不都是你的裙下之臣,心甘情愿为你做事吗?”
“行了,蔡鹏。别跟我来这一套,魏家齐早就用过了。”
“魏家齐,他应该是在床上没有把你伺候舒服,所以才被你一脚踢开的吧。”蔡鹏信口开河,无非是要搞臭叶晓棠的名声。
叶晓棠再忍不了,抬手对着他的脸就是一巴掌。
蔡鹏没想到她会真的动手,第一反应当然是要反击,可是他刚要伸手,却不知哪里挥来一只拳头,正打在他的下颚上,那拳头力量很重,他嘴里顿时起了血腥。动手打他的人当然是张童。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保安呢?过去看看到底谁在打人?”说话的人正是丁楚,事实上蔡鹏找叶晓棠麻烦,正是他鼓动的。
他已经在暗中已经看了半天,刚才杨希叫了保安过来,是他堵着不让人进来。只是他不知道张童是从哪里窜出来,显然蔡鹏是被他一拳打懵了。
丁楚话音一落,两个保安闯了进来,上来就要抓张童。
叶晓棠厉声说道:“住手!”
两个保安都是外地来打工的人,虽然刚才丁楚吩咐了他们,可是看到叶晓棠的气势,他们还是怯了,到底悻悻的放开了张童。
“住什么手!把他抓了,他打人,还有她!”蔡鹏恼羞成怒,捂着半边脸,指了张童,又指叶晓棠。
保安又想再动,却被叶晓棠一眼瞪了回去,她伸手指着蔡鹏说:“我知道,你想鱼死网破。”
“那我就在这儿把话说清楚!”叶晓棠说着用手指重重的点了两下桌面,发出钝重的敲击声。
“这间办公室里的流言很多。关于我的,关于大家的,甚至还有关于孙宁的,关于丁楚的,谁都说人,谁都被人说,本来没什么好计较的。”
“但蔡鹏,你拿着流言来当面攻击我,这是既坏又蠢。我打你,是因为你恶意中伤,活该挨打。”
“如果你知趣,最好马上离开这间办公室。如果你还要再纠缠,我立即找律师来告你诽谤。我相信这里的所有人都可以替我作证。”叶晓棠说着看了一圈围观的同事,他们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绷的很紧,但心里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蔡鹏,你赶紧走吧。何必呢!以后又不是不在这行混了。”人群里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接着大家都开始劝,蔡鹏还在寻思着怎么反击,这个时候薛琪终于来了,她拨开人群走到叶晓棠面前,说:“这是在干什么呢!保安,把蔡鹏带走,他被开除了!”
如果说这些保安在永信里跟什么人熟的话,那就是薛琪了,因为她是管家,上上下下的人她都管。她一吩咐,保安自然听话,蔡鹏见再捡不到什么便宜,丁楚显然也没有再帮助他的能力。他到底带着悔恨偃旗息鼓。
“好了,都散了!一个个说起来都是过手几十亿的生意,遇到事儿都他妈跟菜市场大妈一样,丢不丢人你们!”
薛琪怒火上头,公司里出这种事当然是她的责任,她实在气不过,当着面就开始骂起来。当然,她想骂其实只有一个人,那就是丁楚。她刚才进来时,见到他居然跟其他人一起看热闹,就知道这事儿跟他脱不开干系。
“又不是我们出事儿,你对着我们骂算怎么回事。”有人跟薛琪扛起来,她虽然是管家,但职位却并不在谁上头。
“我骂你们只知道坏事儿,不知道管事儿,不看大局,不讲道义,自私自利,为非作歹!”薛琪伶牙俐齿,边骂人边把办公室里刚才冲散的桌椅归位,人到了丁楚身边,更是放大了声音。
这下人们都知道她是在骂谁,到底也没话说了,各自都回到座位。
丁楚作为一个部门主任,被薛琪一通指桑骂槐,却无法出声制止,到底只能忍气吞声。
这边张童站在叶晓棠旁边,心里替她不值,觉得她不该受了那么大委屈。想着刚才叶晓棠跟蔡鹏辩驳打人的事儿,故意把他择开,他心里又是感激。
“晓棠姐”张童想要安慰叶晓棠。
“住口!回你座位去!”叶晓棠虽然小声,但语气无比严厉。
张童知道这个时候确实不该说什么了,可是叶晓棠这么训斥他,他还是觉得委屈。走路的时候经过丁楚身边,不仅没和他招呼,还故意用肩膀撞了他。
这一幕被叶晓棠看在眼里,先是不解,但是电光石火间,她突然又明白了,张童恐怕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最近才这么莽撞又跳脱。
她头疼,因为刚才发生的这件烂事儿,更因为可能马上就要失去一个可以成为亲密工作伙伴的人。
第四十八章()
叶晓棠与蔡鹏的那场冲突;在永信引发了不小的风波。大型国企风格;从上到下;要求低调。要的是闷声发财;怕的是树大招风。
可是现在有人在办公室当众争吵;而且动手打人。上上下下传起来;不知道搅动了多少故事。永信投行部在业内名声也难免受损。
孙宁当天回办公室;把薛琪和叶晓棠叫进去大发脾气,骂到激动处,直接甩了公文包扔在二人身上。
叶晓棠的过错自不必说;薛琪的过错则在于,她不该那天早上迟到。
之后薛琪和叶晓棠每天被集团总务传唤多遍,写说明写检查写保证;直闹了三四天。再加上一个丁楚在其中搅和;把人拖得筋疲力尽。
有天从总务部门办公室出来,薛琪无精打采的对叶晓棠说:“我要是你就辞职不干了;专心搞定陆公子;一辈子再不用受这种委屈。”
叶晓棠心想哪有那么好的事儿;一辈子不用受委屈;陆公子自己天天还咬着牙过呢。
不过对于薛琪;叶晓棠始终有些过意不去;她说:“这次是我连累你。接下来的部门年会,有什么需要我的尽管说,绝无二话。”
薛琪见她竟是毫无怨言;不由说道:“我真服你了。打落牙齿和血吞啊。”
“人家曾国藩怀着民族大义、天下理想;才好意思说打落牙齿和血吞。咱们这个,顶多也就是为了自己的一点私利,还真不好意思说这话。”叶晓棠说。
薛琪一愣,不由笑说:“你这是得孙宁真传了。遇事儿的时候比谁都横。担事儿的时候倒轻轻松松。”
“看来什么时候我得给他摆个谢师宴。”叶晓棠说道,她承认在工作中的很多做法确实是跟孙宁学的。
“什么时候都好,不过这两天你还是离他远点。”薛琪说着话还心有余悸,宁愿到总务处跑十趟,也别去孙宁办公室走一趟。
叶晓棠同意薛琪,所以她接下来安排了整整一周的出差,都是去各地看项目。
前一段时间因为跟陆云开热恋,那些能拖的项目她都拖着了,现在两人住到一起,再不像之前那样见不到就抓心挠肺。工作总算可以走上正轨。
不过陆云开听说叶晓棠要出差一周,还是表现出了不满,“一周不在,等你回来我又得走,咱俩成牛郎织女了。”
叶晓棠心里也打鼓,旁敲侧击的问道:“那你一个人会感到寂寞吗?”
“我有手。”陆云开一本正经说道。
两人正在餐厅吃着晚饭,听他这么一说,叶晓棠一口米饭差点喷了出来。
“怎么办?发现陆总越来越可爱了。”叶晓棠平复呼吸说道,见他虽然刚刚开了黄腔,可脸上却还是一副矜持模样,眉眼疏朗,生动迷人,她的眼神简直离不开他。
陆云开被她看得很是高兴,于是放下筷子,故意靠近她,以气声说道:“要不然先别出差了?”
叶晓棠觉得这个提议甚是吸引人,她伸手搭在他肩膀上,两人几乎要吻上,可她却还是艰难的摇了摇头说:“不出差怎么赚钱,不赚钱怎么养你?”
陆云开失望,侧头亲了亲她放在他肩膀上的手,轻声说道:“你这个女人,就是什么都想要。”
叶晓棠知道他终究还是有些不高兴,她想人和人之间大概就是这样,不熟的时候虽然相处起来是有许多生涩,但到底也不会多要求彼此;等到熟悉起来,便开始希望对方能够迁就自己。
只不过叶晓棠到底也没有因为陆云开改变行程,眼看手上的项目陆续做完,再不拿新项目马上要开天窗了,她不能再这样不思进取。
七天安排了四个地方,最后一个去的是湖南郴州,对接的企业是一家研究新型水稻的农业科技公司,名叫丰达科技。
叶耀庆年轻时候在河北承德的农村务农,叶晓棠小时随她爸回那个地方待过一个暑假,小伙伴们带着她白天爬树捞鱼,晚上捉萤火虫钓泥鳅,记忆中那是一段非常美好的时光,因此她对农村向来抱有温情想象。
所以虽然丰达科技公司资质一般,叶晓棠依旧还是很想跟他们合作。
连着两天,叶晓棠和杨希在他们研究团队的带领下,到周围三四个农村的田间大棚里看水稻种子。
最后一天看完,从大棚出来的时候不过是下午一点钟,叶晓棠一行出了田间小路上大路,坐进车里正打算回城,后面却开了两三辆面包车进来。
道路狭窄,他们不得不等那面包车阵过去才能掉头,等到第一辆面包车走进,杨希说:“嘿,也是北京来的哎,北京百花慈善基金会。”
叶晓棠正低头查看手机里的信息,听她这么一念,只觉名字无比熟悉,连忙看向窗外,刚好又过去一辆车,车上印着“北京百花慈善基金会”的楷体红字。
这下她终于想起来,这不是陆云开他姐姐的那个慈善基金会吗。她连忙打开车门下车,刚好第三辆面包车正过来,她站在路边拦住那车,等到司机打开车门,她站在车下问道:“请问陆云凤小姐跟你们来了吗?”
不等那司机回答,已经有一个人从座位中间探出头来,“请问是哪位找我?”
叶晓棠往车里一看,发现说话那人果然是陆云凤,她穿了一件黑色薄款面包羽绒服,没有化妆,头发扎成马尾,当然人还是美的,只是跟那天慈善晚宴比起来,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
“陆小姐,我是叶晓棠。”叶晓棠一脚登上车子,站在门边自我介绍。
陆云凤这时也从座位上起来,走到门边的这几步里,终于想起叶晓棠此人来,“是你呀。你怎么在这儿?云开也来了吗?”
“我来工作。他没来。”叶晓棠说。
或者是因为异乡遇熟人,陆云凤倒不见慈善晚宴那天的傲慢,人莫名的还有些兴奋,“你是做什么的?怎么会来这儿工作?”
“我在证劵公司做投行业务。来这儿考察一家农业科技公司。”叶晓棠老实交代道。
“原来你是做投行的,云开怎么不早说。”陆云凤似乎非常欣赏叶晓棠的工作,“那你在这儿待到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启程回京。”叶晓棠说。
“时间真紧张。不过看到你真高兴,等我回京了,你和云开来我家吃饭啊。”陆云凤愈发的热情。
“好啊。”叶晓棠答应,接着又问:“你们这是去给这里的孩子送物资?”
“是啊。还有一些心理咨询的活动。”陆云凤说,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说道:“你有时间跟我们去看看吗?”
叶晓棠顿时为难,按说陆云开姐姐的邀请,她不该拒绝,只是,“还要去跟企业和政府一起开个碰头会。”
“没事,你忙。咱们回京再见。”陆云凤说。
叶晓棠答应,临走的时候又对陆云凤说:“咱俩留个电话吧。”
“对,应该留个电话。”陆云凤笑着拿出手机,跟叶晓棠互换了电话号码。
两人站在路边聊了半天,终于各自上车,等那面包车开走,叶晓棠他们的车子掉头往回开。
杨希问说:“那个女人真有气质啊!看起来跟陆总有点像呢!”
叶晓棠想说原来不止她一个人有这感觉,所以虽然有些嫉妒她在陆云开心中的位置,但心里却还是想跟她亲近。
叶晓棠回到郴州市区,跟企业和政府开碰头会,当地政府负责人特别诚心的说他们这里还没有上市公司,而丰达科技又是一家特别造福农村的企业,所以希望叶晓棠无论如何要帮助丰达上市。
叶晓棠提了不少建议,以及他们这边的合作要求,政府和企业多数要求都表示能办大,只是涉及到佣金的部分,他们便哭起穷来,希望能够再多降几个点。
叶晓棠为难,虽然她很想做这个项目,但时至今日,投行的ipo通道依然是稀有品,所以要留给那些最有价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