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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你好坏啊!”
待传来了关门声,霍昀斯猛然抬起头,一把推开了女人。
“斯?”
“滚开——”
“斯……”女人颇显不解。
“不要我再说二遍,滚、开!”霍昀斯沉声,眼底现出一抹嗜血,恨不得将眼前的女人撕裂掉。
女人吓得连连退步,直到身子抵到了墙壁上,面色煞白如白纸,顿时无力地滑落到地上。
……
会议室内,所有人面色阴沉,一脸畏惧之色。
“看看你们做的报告,混乱不堪!”霍昀斯愤怒地将文件夹向会议桌面上扔去,顿时各部门的经理吓得一哆嗦,“如果谁做不了,提前吱一声,我们这里不白养人!”
“霍总?”
“霍……霍总?”旁边的秘书叫道,“您的手机。”
霍昀斯蹙眉,此时才发觉手机一直叫个不停,他看向手机屏幕,上面的图片还是曾经在美国时和鞠可曼合照的一张,按下解锁键,看清来显,嘴角微勾,“喂?”
“霍先生吗?”电话那端竟然是一道男声。
“嗯。”霍昀斯压下疑惑。
“霍先生,我们是警察署人员,我们刚刚送一名女人到医院急救,因为不清楚她的家属,所以就翻看了她的手机,发现一个号码竟然写着您的名字,所以我们就试着拨通了……”
霍昀斯的心蓦地悬起,“该死的,在哪里?”双手攥成了拳头,猛然捶打着桌面。
“啊?”
“我是问你,她现在在哪里?”霍昀斯冷冽的语气让会议室内在场的人浑身再次一颤。
“在……xx医院。”
霍昀斯站起身,扭头对秘书说道,“你主持下。”疾步走出。
在车内,霍昀斯不止一次地懊悔,想到前段时间看到她的时候,他就应当紧紧地抱住她,告诉她,不要这么累,你不需要,你根本不需要!
可他没有,他有他的傲气。
真是该死的傲气!
霍昀斯一想到鞠可曼会有不测,心跳就加速,他害怕,手心处都不由得冒出了冷汗。
医院内。
“她的身体怎么样?”
“除了外伤外,还有就是营养不良,回去以后最好多补一些,其他倒是没什么大碍。”
霍昀斯点头,“麻烦你开张单子,按照她的身体,看看需要补充点什么。”
这是一次,他在求人——
在霍家的教育下,求人一种认输的表现,是失败的象征。
可面对鞠可曼的身体,他宁愿放下所谓的自尊,那是些什么东西,他已经不在乎了,他只要面前的这个小女人像是以前一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他要她快乐,幸福!
他可以满足她所有的物质需求,但是在精神上,在无情的病症下,他还是不能全部满足,所以他必须要学会低头——
霍昀斯再次扭头看了一眼病房内的鞠可曼,悬着的心微微踏实了下来。
她的倔强也该收敛收敛了,难道还真要宁愿死掉,也不肯求下他吗?
好,他承认,他已经不能等待了,既然她不肯放下,那他放下还不成吗?
距离鞠可曼出院已经过去了一段时日,有时候他很厌烦这些工作,永远无止境,他也在反思,到底要不要舍去?
他认为,值得。
为了她,他要决定放弃一些……
距离上次和鞠可曼的见面,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月,那夜他真的是太过想念她,而控制不住自己要了她。本想要早上起来为她准备早餐,却没想一个紧急电话,将他召回了美国。
这次回来,他就准备要和鞠可曼谈清,并且愿意将自己所有的一切都给予她,只要能博回她的信任,所有这些身外物都在所不惜。
机场内。
“霍总?总算是等到您回来了。”一个胖胖的男人半跑上前,接过霍昀斯手上的行李,笑着说道。
霍昀斯睥视了一眼他,“公司有什么情况吗?”
“没,没……”胖子擦了擦汗,不禁浑身颤栗,一路小心跟随着,“霍总上车。”打开车门,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了什么,他从衣服兜中掏出两块糖,“霍总要不要吃块?”
霍昀斯禁不住锁起了眉头,“谁的?”
“哈哈,是……是公司的一个新来的员工的,快要结婚了,我说吃两块沾沾喜气。”
霍昀斯禁不住笑了下,喜事,喜事当然好啊,不过他要的只有他自己的喜事,他闻声不语,转回头,坐在后车座上,打开文件,冷声道,“没兴趣,开车——”
“霍总,先回公司?”司机问道。
霍昀斯点头,“在楼下等会儿,晚上十一点我要去一个地方。”
司机通过前车镜看向霍昀斯,尽管有好奇,但不敢多问,点头,“好。”
霍昀斯从来没有这么激动过,好似又回到了在美国的时候,那种对家的渴望,对亲情的期待。
一切只因是她!
他低头看了下手中的钥匙,不由得泛起了诡异的笑容。
“咔哒”,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霍昀斯尽量压低音量,没想——
床上的人还是坐起了身,张口叫道,“峰?”
霍昀斯顿住,以为自己听错了。然而……
“峰?”再一次。
那一刻,仿佛天崩地裂,脑海中所有勾勒的美好全部塌陷。
峰,他是谁?
他的浑身在发抖,双手不由得攥起了拳头,不禁有种毁灭的**,他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发疯般地冲到了她的面前。
“我问你,‘峰’是谁?”霍昀斯厉声问道,一双黑眸在夜色下显得更加深邃。
“一……一个朋友。”
霍昀斯冷笑了下,“一个朋友会深夜入室?”双手渐渐向鞠可曼的脸颊移去,修长的手指环绕着她的下巴,蓦地捏住,“他是谁?”
“不关你事!”她试图想要甩开他双手的钳制。
不关他事?
她,竟然说不关他的事?
仿佛心底的最脆弱的一角被撞碎了一般,“鞠可曼,你已经触了我的底线!”
直到这一刻,霍昀斯才明白,原来自己所有的努力全都是白费。
原来幸福不过是场奢望。
爱情是什么?
是一个欺骗人的游戏,是一个上天开的最大的玩笑!
霍昀斯已经彻底绝望了,他通过医生知道她肚中怀有了孩子,他唯一的想法便是那个男人的,他已经彻底疯掉了。
两年多了,他每一天都在无不想念着她,为着他们的幸福在努力,在打拼,可为什么换来的却是这些?
霍家不允许男人掉眼泪,可那一夜,他还是独自一人窝在漆黑的屋内哭泣了……
喜糖,喜糖……他笑了,原来那一天差点就吃的是她的喜糖……
多么可笑啊,多么荒唐啊。
所有人都知道了,唯独他被蒙在了鼓里。
自己的老婆成为了别人的妻子,最爱的人却被其他男人抢去。
难道隐深的爱就注定要永远得不得幸福吗?
“昀斯,你记住,我们霍家人要有尊严,即使你身上没有一分钱,也要靠自己双手去打拼,不允许你去讨饭。幸福?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看着你的存折上多了几个零。亲情可以抛弃,爱情更不足为重。即使孤单一个人,守着你的财富,这也是幸福——”
“昀斯,妈妈对你讲,不要听信你爸爸的话,这样你会不幸福的,妈妈不想看到你一个人孤独到老,妈妈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真正喜爱的人,一辈子……”
“霍昀斯,你记住你灌上这个‘姓’,就是一个使命,你只能向前看!”
……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到了嘴角处,这是一次,他尝到了泪水的味道,原来是这么咸涩。
最后的番外
【魏峰:】
爱一个人,没有任何的条件,那是一种随心而动,随念而生,更多的时候,我宁愿认为那是一种缘分!
鞠可曼,一个普通的女孩儿,是的,的确是普通女孩儿,可莫名地看到她一眼,我就心生一种似曾相识之感,我努力地搅动脑汁去回想,到底有没有遇见过这号人物,然而,没有!
如果不是前世的姻缘,那定是这一世月老的故意牵线。
我一直以为我会自己孤独打拼一辈子,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毕竟我没有条件,在大学时,我看到周围的男生都在努力地交女朋友,每天忙得不亦乐乎,而我却在打工,不停地打工,我有一大笔的债务要去还,学费,家庭的负担,甚至还有自己的吃穿用,我没有他们的条件,所以我根本没有资格要求与他们拥有同样的东西。
爱情,不期而遇。
她,是一个特别的女孩儿,虽然没有艳丽的外表,可那种倔强的眼神让我欣赏。
我有种感觉,她不会是那种世俗的女孩儿,她一直在保持着自我的单纯。
我想要给她一层保护障,让她远离世俗的喧嚣污染,想要给她创造一个安全的避所,希望她能永远洋溢着那么干净的笑容和清澈的眼神。
等到了,终于等到了——
“妈,我要结婚了!”我激动地打电话回家。
家中母亲听到后不禁泪流满面,抱着电话哭泣道,“赶紧着啊,把我儿媳妇给带回来瞧瞧。”
“嗯。”我眼眶湿润着,用手背擦拭了下眼角,“会的。”
还有一个孩子,我想告诉父母,但想一想,还是算了。
电话挂断,心情依然雀跃不已。
可没想到,当我回到我和鞠可曼的住所时,却发现房门大敞,我的一感觉便是:糟糕,进小偷了!
可走进一看,不对,是可曼,可曼出事情了——
我心急如焚,跑到了楼上,使劲敲门,却根本没有人应答。又到楼下,我记得可曼说过,楼下的夫妻很诡异,夜晚总是不睡觉,放着音乐,有一次我也听到过。
可奈何我怎么敲,同样的结果,无人回应。
“小伙子,小伙子?”
我转身望去,登时喜出望外,像抓住了救星,“婆婆,可曼呢?您知道可曼被谁带走了吗?”
“哟,可曼啊,偶还真似不晓得哦。”婆婆叹了口气,“一早儿偶也发现她房门敞开,偶就觉得不对哦,还想着要给乃打电话呢。”
我摇了摇头,眉头越锁越深,猛然想到了阿红和皮克,赶忙拨通了电话,“喂,可曼在你那里吗?”
“可曼?可曼没在家吗?”
那一刻,我的心更是一沉,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握紧手机,刚要转身走下,婆婆又急道,“乃现在报警没用的哦,人口失踪至少要过二十四小时。”
我脚步一顿,没想到竟然被婆婆看穿,仰起头,看向站在楼梯上的婆婆,不禁问道,“那怎办?”
“等!”婆婆诡异地笑道。
没错,莫名地,我就是觉得诡异。
婆婆叹了口气,“唉,孽啊……”与我擦身而过,走下了楼。
我眉头再次锁起,孽,什么孽?
终于在二天的晚上,在我快要被逼疯掉的一刻,手机响起,“马上坐车来皇家酒店,为时不候!”
我心急火燎,哪里还管得去想其他,只是打了车就向酒店行去。
我曾想到十几个镜头,可能鞠可曼被绑架,有人来要挟?也或许是她在某些不轨分子……我不敢去想!也或许她已经快要奄奄一息,正迫切需要我。
可最让我出乎意料的是,没想,我远远地站在门口处,看到的竟然是如此撩人的画面。
鞠可曼穿着一袭低胸晚礼服,脚踩着高跟鞋,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卿卿我我。
我的双手攥起了拳头,浑身冰冷,根本难以遏制自己的情绪。
就在他们快要迈出的一脚时,我猛然砸出了拳头,只听‘嘭’地一声,男人应声倒地。
“你……你是谁?”男人瞪大了双眸,狼狈地从地上爬起,直指着我。
“你也配问我?”我冷瞥着他,搂着鞠可曼再次向前大步迈去。
一路上,两人默然不语,车内的气氛有些僵凝,直到车子停在了鞠可曼家的楼下。
“为什么不和我说?”我气愤地问道。
“说什么?”鞠可曼拧眉。
“孩子是他的,那个想要对你再次‘非礼’的胖男人?”
鞠可曼摇头,“不是的……”
“还想骗我?这样一个男人值得你要吗?亏我还一直托朋友打听你下落,甚至报了警,你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吗?要不是今天晚上有人给我打电话,我根本不信你会出现在这种场合!”“什……什么电话?”她的表情中现出疑惑,“那人和你说了什么?”
我的心蓦地一沉,看到她眼底的胆怯之色,愈加肯定了我心中的猜测,“我看不出来那个男人有哪点好,除了有几个臭钱之外,还能给你什么?如果他真的爱你,会让你生活得这么窘迫吗?会对你的生死置之不理?鞠可曼,你真的要为了这个男人而放弃我们的一切?”
“不,不是的,你听我说……”
眼前的一切早已击败了我的理智,我疯狂地吼道,“鞠可曼,我突然间觉得我看错了你,你将我的真心践踏得一无是处,你真让我失望!”
“魏峰,魏峰?”
任由身后那道声音不停地哭泣着,我的脚步快步行进着,此时此刻,我已经快要难以承载心中的负荷,如果可以,我希望远离这一切,远离这座城市。
夜色渐渐黯了下来,我茫然地走在路上,像是无依无靠的孤魂,任由人流拥挤着前进。
怎么办?
要怎么办?
我已经后悔了,才不过离开两个小时,我却已经后悔了。
懊悔自己不该这么不理智地与她顶撞,懊悔自己应当静下来听她解释,或许并不是像自己想象中的那样,或许……我们之间还能有挽回的余地。
【霍昀斯:】
我并不想这样去做,毁灭,并非是我的最终想法。
可是一想到她肚中的孩子是其他人的,我压抑在心中的所有毁灭因子一齐在爆发。
看到她不停地喝酒,有一瞬间,我犹豫了,到底这样做,为了什么?只是为了报复吗?
我完全可以对她放任,甚至是成全她的背叛。
可是……我办不到!
折磨来折磨去,其实最难受的还是自己!
魏峰,原来他就是?
好精神的一个小伙子!
看到他的年轻,感觉到他的气盛,一瞬间让我心生妒忌。
钱,可以买下世俗之物,却难买年轻!
我禁不住再次讽笑。
“这……这人是谁?”被打得狼狈不堪的李总将目光看向我,语气稍带一丝质问。
我睥睨了一眼他,“该我问,李总要如何给我个交待?”
“什,什么交待?”李总听得一头雾水。
“你说呢?”我反问道。
从表面上看,是我的秘书被人掳走,然而,其实不过是我亲手为魏峰准备的一点‘小礼物’!
我用手抻了下领带,嘴角现出一抹冷笑,心中不禁想到:我们的游戏要正式开始了!
……
不知不觉中,已经站在门口有半个小时了,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有一丝犹豫,是否要打住呢?
不……不可以!
我付出了那么多,而她所带给我的却只有背叛!
不能轻易地放过!绝不可以!
可是,看到她如此的伤心,我又会开心吗?
就在我徘徊不定时,门突然被拉开。
即刻,我将矛盾的心情掩下,嘴角禁不住翘起,故意调侃道,“怎么,要出去?”
眼前的鞠可曼楞了下,怕是没有想到我的到来。
鞠可曼的眉头蹙了下,不禁气愤地看向我,“霍先生,我想我们该撇清都撇清了,你我不欠任何东西了。”
撇清?
哈,好个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