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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时出现,我不知道彤彤到底会怎样,也不敢想象此后发生的事。”
萧琸突然出现,一剑杀死凶狼,雄姿英发,对于谢落英来说,如天神降临。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今日那幕。
然而,谢落英说完这些,却低下了头:“四娘,我仰慕萧大侠,但希望你不要告诉他。落英尚且有自知之明,我与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今生都不会再有交集了”
“落英,你不应该妄自菲薄。”楚姮皱了皱眉。
“这是事实。”
谢落英苦笑了一下:“萧大侠是游侠,他属于五湖四海,而不是清远县这个小地方。我还有父母,还有姊妹,我不可能远离家乡。再说再说了,他也不会看得上我。”
楚姮还欲再说,谢落英却不愿多谈。
她对楚姮颔颐:“四娘,你也早些休息,我先带彤彤和苏钰回家了。”
“好吧,路上小心。”
楚姮叹了口气,与他们作别。
待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她才往回走。明明洪婆的案子已了,楚姮仍放松不了,可能是因为春二姐流窜到了清远县境内,让她隐隐不安。
春二姐是个狠人,她能砍掉自己的脚,对别人应当更狠。
只希望萧琸能快些抓到此人,杜绝麻烦。
***
蔺伯钦将“食肺狗”一案写好文书,命杨腊快马加鞭,上报府衙。
他在后堂的矮榻上暂时阖了阖眼,休息片刻。
天刚蒙蒙亮,顾景同就来敲门,语气精神抖擞:“佩之!佩之!快出来,一起去西街那家喝馎饦汤!”
蔺伯钦揉了揉眉心,起身去给他开门,神色疲倦:“走吧。”他颔首了一下,忽而转头看顾景同,有些疑惑,“昨夜你也没有休息好,怎一大早如此有精神?”
顾景同哈哈一笑,拍了下他肩膀:“我调任清远县这么久,一直都没吃成西街那家馎饦汤,总是早早就卖完了。今儿起的早,我们快些过去,保管能吃上!”
“盛风,以前倒不见得你如此钟爱口腹之欲。”
蔺伯钦失笑,但简单洗漱之后,仍是陪顾景同一起前往。
两人说着昨日洪婆的案子,心绪感慨。
提到五行转经轮,蔺伯钦又想到了苏钰,他将自己的疑惑告知好友:“苏钰能知道五行转经轮,应当是有人告诉他。”
顾景同点点头:“不错,当时我就觉得不对。”他看了眼蔺伯钦,问,“你觉得会是谁?”
蔺伯钦蹙了蹙眉,没有接话。
但从他的神色之中,顾景同却是猜到了。
“你觉得是她?”
“我不确定。”
“为什么?”
“苏钰没有得知密宗的可能,她一个土生土长在云州的女子,又怎会知?”
顾景同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想了半天,才说:“她知道密宗,有可能也是别人告诉她的。”
蔺伯钦却更疑惑了:“谁会告诉她?她认识的人,皆是平民百姓,走夫贩卒,除非有一个见多识广”他倏然想到一个人。
顾景同见蔺伯钦突然不说话了,正欲开口询问,就听右侧街旁的楼上有人朝他们吆喝:“大爷,好久不见!你什么时候再来翠红院呀?”
两人循着声音望去,却是路过了翠红院的楼下,一名穿着妖艳的女子正朝蔺伯钦甩手帕。
顾景同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眼,他顿下步子,指着蔺伯钦问:“你方才叫他?”
女子挤眉弄眼的送了个秋波:“当然是他啦,前几日他半夜过来,还专程找奴家伺候呢!”
顾景同“刷”的看向蔺伯钦,满脸震惊以及不可置信:“佩之,你竟然也留恋章台柳巷,烟花之地?认识你这么多年,我还第一次知道,隐瞒的可真好啊你!”蔺伯钦简直无措,他语气不悦道:“盛风,这种玩笑不要乱开。”
他随即抬头,对那妖艳女子呵斥:“你看清楚了,我何时来过这等地方?再胡言乱语,休怪将你送至衙门!”
女子朝他哼了哼,绕着手中的丝帕,撇嘴说:“装什么正经?那晚你和你朋友半夜过来,穿的就是你身上那件衣服。就连头上戴的竹簪都一模一样,我记清楚着呢。”
“那晚?”
他想起楚姮喝醉酒那夜,便是作他今日打扮。
蔺伯钦蹙眉问:“是不是在四天前的夜里?”
女子顿时笑了起来,朝他摆手:“哟,这不记起来了吗?那晚你出手可阔绰了。”她看了眼顾景同,又说,“只不过身旁那位,不似这位公子白净。大爷,你今晚将这位公子和上次来的公子,全都叫来一起来玩呀。”
蔺伯钦沉着脸,像木头一样定在原地。
因为他清楚的记得,楚姮说,她是一个人去的翠红院,只因为她想喝酒。
好,只要她没闯祸,他可以不计较。
但他无法忍受欺骗。
更何况,她深更半夜的跑出去喝酒,是跟一个男人。
蔺伯钦几乎已经猜到了那个人是谁,他冷冷的开口,只是想确定一下:“那晚我带来的朋友,是不是身穿黑衣,唇有胡须?”
女子媚笑:“背着一把剑,可威风了。”
顾景同觉得周身寒气冷了几分。
他看了眼身侧无甚表情的蔺伯钦,觉得自己提议来吃馎饦,好像不是一件好事啊
第71章()
楚姮在家好好睡了一觉。
次日早,谢落英便过来拜访,邀请她明日一起去西峡山登高赏秋。
“怎突然想着明日去?”楚姮呷了一口茶,疑惑的问。
谢落英微微一笑,说:“四娘怕是忘了,明日是九月九日重阳节。”
她这一提醒,楚姮也想起来了。
大元朝的重阳节很重要,几乎家家户户都要佩茱萸、喝菊花酒、吃重阳糕,而有精力的,还可以去登高远望。楚姮以前在宫里,每年重阳节都要穿朝服做仪式,亲友相聚,夜宴歌舞,十分隆重。
“那正好,我也许久没有出门了,明日将苏钰彤彤都叫上一起。”
两人又说了会儿话,谢落英便起身告辞。
楚姮才将她送出门外,就见蔺伯钦沉着一张脸,朝这边方向走了过来。
“诶?你这个时候不应该在衙门吗?”
楚姮绕弄着腰间的水绿色飘带,忙蹦蹦跳跳的迎上去。
日光很好,照在她晶莹剔透的皮肤上,白里透红。
蔺伯钦稍稍一怔,想到她竟三更半夜与萧琸喝酒,气不打一处来,目光发冷的扫她一眼:“我的确不该回来。”说着,抬脚就往院子里走。
一听他语气,楚姮就知道他生气了。
她忍不住追着蔺伯钦的步伐,在旁边怪道:“你是气包子吗?天天都在不高兴。”她眼珠子一转,“你昨儿一直和顾景同待在一起,他惹你生气了?他惹了你,你又不好说什么,于是就回来冲我发火?”
楚姮越想越有可能,她一撸袖子,作势就要去县衙:“我这就去找顾景同说理去!”
“你给我站住!”
蔺伯钦都不知道她脑子里成天怎么想的。
她的想法跳脱的很,从来都跟旁人不一样,不然也不会做出那等事。他很想质问楚姮那晚为何与萧琸喝酒,可又觉得自己没有质问的理由。
他盯着楚姮看了半天,一语不发,反而把楚姮看得心底发毛。
楚姮挑了挑眉:“看什么呀?是不是觉得我今天特好看?因为我穿了条新裙子!”她提起浅蓝色的缠枝纹撒花裙摆,在原地转了一圈。衣袂飘飘,仿佛振翅欲飞的蝴蝶。
蔺伯钦喉结微微滚动,没将苛责的话说出口。
察觉到蔺伯钦欲言又止,楚姮站直了身子,正色道:“有什么要问的就问,我行的端坐的正,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蔺伯钦本不想跟她提起那件事,可听她这番话,不禁冷笑。
“是么?”
他倏然收敛笑容,言辞犀利,“半夜偷跑出去和萧琸私会,反而对我说自己独自一人出去饮酒。李四娘,记不记得我曾对你说过一句话,我这辈子最讨厌瞒神弄鬼之人!你可以胡作非为,但我不想听你撒谎!”他拂袖转身,大步流星走进书房。
即便气极了,他仍保持着应有的修养,并未使劲摔门。
楚姮还有些回不过神,向来能言善辩的她,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蔺伯钦竟然知道了?
哪个王八羔子告的状?楚姮咬牙切齿,发誓知道是谁,定要让他好看!
一旁的溪暮和濯碧正好听到蔺伯钦刚才的话,面面相觑,不敢相信楚姮竟然是与别的男人喝酒去了。溪暮单纯,泪眼盈盈,小跑上前对楚姮道:“夫人,你、你不该这样虽然你和大人并不时常和夫人在一起,但我和濯碧看得出来,大人是个可靠之人,你、你不要抛弃他啊!”
楚姮看出她们的所想,秀眉一拧:“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溪暮懵懂的看着她,随即点点头:“夫人说的,我自然相信。”
楚姮咬了咬牙,觉得有些事还是要说清楚的好。她厚着脸皮闯进蔺伯钦书房,将门一关,对他道:“你好好说话,什么叫‘和萧琸私会’?有你这么往自己夫人身上泼脏水的吗?”
蔺伯钦铁青着脸,随手拿着一本书,看都不看她。
楚姮一把将他手里的书抽走,敲了敲桌面:“别看书,看我。”
面前的女子臻首娥眉,妍丽绝俗,可他抬起眼,却神色冷淡。
楚姮看他这表情就不高兴,随时都是棺材脸,不知道还以为她欠了他多少钱呢!
“不错,我那天晚上是骗了你,我的确跑出去跟萧琸喝酒了可那又怎样?我又没杀人放火,又没跟他勾三搭四!”
蔺伯钦还以为她要道歉,没想到却理直气壮,不禁怒极反笑:“你有理了还?”
楚姮撇了撇嘴,语气软了下来:“我没理。”
不说她现在的身份是县夫人,即便是个未出阁未许配人的大姑娘,深更半夜与男人出去喝酒,说出去都不好听。可楚姮她当时哪儿想那么多啊,她只想着江湖儿女不拘小节,喝酒怎么了?他们还一起切磋比剑呢。
但蔺伯钦在气头上,她又理亏,这话是万万不能说。
楚姮心下合计,估计这次还是只有自己服软道歉。
“但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楚姮努力挤出一个笑脸,讨好的对蔺伯钦解释,“我那天听濯碧说,清远县的女儿红很好喝,就特别想试试。但我知道,你肯定不喜欢我喝酒,正好萧琸来拜访我就让他带我一起去喝酒。因为那时候食肺狗的案子沸沸扬扬,我怕一个人有危险,才一同邀请萧琸的。期间,他走在前,我走在后,一路上就聊了聊最近县里发生的事,又听他讲了讲江湖见闻,喝了酒,很快就分道扬镳那晚我回来你不是在家吗,我根本没出去多久。”
蔺伯钦剑眉微微一挑,看样子是对她的话存疑。
他语调不屑:“三更半夜,萧琸为何来我蔺府拜访?你要喝酒,找杨腊胡裕哪个送你不成?何必非找萧琸?”
楚姮心底一跳,随机应变:“他们江湖游侠,大都喜欢高来高去,随心所欲。而且我们之前遇到春二姐,还是他出手相救,怎么也算是朋友一场。拜访朋友,还要挑时间?”她轻咳两声,又继续道,“至于我为何找萧琸这不是碰巧嘛。再说了,我找胡裕杨腊,他们转头就把我喝酒事情告诉你,你怕是又要说教我。”
蔺伯钦侧头,不搭茬。
楚姮心思微微一转,凑上前了些,对他道:“而且,我的确挺欣赏萧琸的”
蔺伯钦脸色一黑。
楚姮忙连连摆手:“可也只是欣赏,没有半分别的心思!”
蔺伯钦依旧没什么表情,话也不说,惜字如金的很。
楚姮看蔺伯钦这般油盐不进,不免也有些生气。
想她堂堂华容公主,整天都在拍一个七品芝麻官的马屁,关键是这个芝麻官还不领情。
思及此,楚姮也不乐意了,她双手一撑,干脆跳桌子上坐着,居高临下的对他说:“蔺伯钦,你不要忘了,我们曾约法三章。我不管你以后是否娶妻纳妾,还是狂窑子养外室;反之,你也不该管我。可你倒好,对我的管教约束从来都没停止过有时候我的确做的不对,你每次说,我也就忍了。可这次你说我跟萧琸私会,我很生气。”
蔺伯钦没想到她这么快态度就八十度转弯,皱了皱眉:“难道我说错了?”
“错了。”楚姮一下伸出手指指着他,“错的离谱!我只是跟萧琸喝个酒,被你说的好像背着你偷汉子似得,这话谁听着能高兴?”
“粗言秽语,不堪入耳。”
“我怎么粗言秽语了?我这是实话实说,说实话你还不爱听了。”楚姮瞪他一眼,那嚣张的小模样,让蔺伯钦觉得自己才是做错事的那个。
蔺伯钦胸口压着一团火气,他反问:“你大半夜跟男人出去喝酒,我不能说?即便是表面关系,我也是你——”他嗫嚅了两下,没把那词儿说出口。
“夫君?”
明明是在吵架,楚姮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她笑弯了腰:“你还知道是假扮我夫君?我看你一天天的,是在假扮我老子!”
就算是她父皇老子,也没成天的对她说这说那。
蔺伯钦听她嘴里又开始说粗话,皱着眉头,不以为然。
他肩边的衣衫的缝线处,露出了一截线头。
楚姮见得,抬手就要去帮他抚平,蔺伯钦却反应极快,往右一侧,躲开了来。
楚姮缩回手,恼道:“为你好你还不领情。即便我再怎么欣赏萧琸,也不可能帮他扯衣服上的线,我跟他就是君子之交淡如水罢了。”
蔺伯钦脸黑如锅底,他不想听楚姮废话,冷道:“出去。”
“我不!”楚姮没有动,她气鼓鼓瞪着蔺伯钦,“有本事你把我推出去。”
“随你。”
蔺伯钦起身,便要往县衙去。
楚姮哪肯让他走,若今日不能言归于好,以蔺伯钦的性子,恐怕可以跟她冷战一辈子。
她一着急,便拽着蔺伯钦衣袖:“不许走!”
蔺伯钦甩了两下甩不开,恼怒道:“李四娘,你给我松开!”
“姓蔺的,你有完没完?”楚姮反而比他声音还大。
蔺伯钦被她吼的一愣,随即脸色铁青。
楚姮觉得这样硬碰硬不太好,总有一方要服软才行。
她迟疑了一下,凑上前些,光洁的额离蔺伯钦的下巴不过半指。
楚姮抬起水莹莹的眼眸,凝视着他,语气轻柔如风吹雪,到底认错:“不要生气了,这次是我不对若以后再要喝酒,我只跟你喝好不好?”
第72章()
蔺伯钦觉得自己离她太近了。
近到可以闻到她发间皂角洗过的清香。
“问你话呢?你倒是答不答应?”楚姮又轻轻的摇了摇他袖子,眉眼生光,有些撒娇的意味。
不知道为什么,蔺伯钦的重话便说不出口。
他明知道楚姮这是装模作样,可好半晌,才憋出一句:“我从不喝酒。”
楚姮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睨着他问:“我不信,难道你端午不喝雄黄?重阳不喝菊花酒?”
蔺伯钦“嗯”了一声,肃容不看她。
楚姮忙歪着头与他对视,笑的如云开雾散般明媚耀眼:“明天重阳节,谢落英邀请我一起去登西峡山衙门反正也没什么事儿,你劳累这么多天,一起去散心好不好?”
“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