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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其实如果可以,她倒是希望自己可以装睡个两三天,最好害得宋明月被打发去暴室之类的,永世不能超生。
可是她听了一会,发现戚柔实在是太碍事。三两句就把风向说得变了,如果自己再不及时‘醒来’,那恐怕很快就要被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咳咳……咳咳咳咳咳……”
柳如烟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又吐了几口池水,一脸虚弱的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一边是宫女、太监以及侍卫,另一边则是以皇上、皇后、皇子们为首的人群。她柔柔地移过目光,看到一边板着脸一言不发的宋明月,立马就有眼泪滚了出来:“明月妹妹……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怎么能……咳咳……能……咳咳,能这样对我?”
连受害者都出来亲口指证了,这下戚柔也抵挡不住了。众人的目光宛如锐利的刀子一样直直得射向了那边的宋明月,鄙夷、厌恶、不屑、憎恨……哈哈,多么熟悉的眼神啊。宋明月几乎想要笑了,前生她就是那样栽在了柳如烟的糖衣炮弹里,最后死在了这样一片不堪入目的流言蜚语和目光中。这一世……她还想重来?她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宋明月往前走了两步,轻轻地蹲在了躺着边上、有气无力的柳如烟身边,温柔说道:“如烟姐姐,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还不知道吧,方才你和我在游廊这边走着,忽然就大嚷大叫,仿佛……仿佛被什么附身了一样,最后一个人挣扎了一会,就掉进了水里。不是妹妹没有救你,而是我年纪小,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面,害怕,所以才……唉,不过现在看到姐姐没事,我也就放心了。”
“我呸!空口说胡话!茶馆里的说书先生都都没有你这么能瞎编的!”柳怡简直被气得笑了,朝着宋明月直翻着白眼,“这光天化日之下,哪来什么鬼不鬼。撒谎也不知道打好草稿么!我这堂妹你们谁不认识,谁不晓得,咱们大殷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平日里哪次不是知书达理,文文静静!一定是你妒忌我这堂妹,所以才想害她,杀她是不是!”
“堂姐……别说了,别说了。我相信明月妹妹,她一定不是故意的。她、她大概也是太害怕了,才会……才会乱说胡话的。我没事,我真的没事。”柳如烟委委屈屈的蹙着眉,不停地掉着眼泪,好一副见我犹怜的模样。
这姐妹两一唱一和,把场上的风向瞬间又拉了回来。是啊,毕竟柳如烟的声名在外,是大殷鼎鼎有名的人物,人们内心本来就倾向于这种‘优秀’的人。更何况,柳如烟在此时又是受害人。大家看她楚楚可怜的还要为宋明月求情,心中不禁十分的心疼,而与之相反的,也就更加的讨厌了宋明月几分。
戚柔看着也十分着急,走了两步凑近宋明月:“孩子呀,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就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可好?有干娘在,谁也不会欺负你,冤枉你!”
“干娘,我是真的不知道呀。”宋明月不惊不慌,只是也很委屈的在手上画着圈圈,看起来和那边的柳如烟无辜的不相上下。
她低着头想了一会,忽然抬起头来说:“对了,明月姐姐问了我一些近况。她问我如何被你认作了义女,还问了一些世子爷的近况,我就一一都说了。可是,我刚说完不久,她忽然就……就这样,仿佛魔怔了一样,自己跌到了水里。干娘……真的不是我干的呀!我什么都不知道呀!”
不光如此,宋明月说完,也不甘示弱的挤出了一串串眼泪。
“是这样?”戚柔一愣,当即转头看了看自己的儿子。
钟离期莫名其妙地在这种情形下被提起,更是一头雾水,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的目光好像都跟到了自己身上。
钟离期不明白,宋明月好像也‘不明白’。可是其他这些整日和人勾心斗角的妇人们,哪里还听不出这番话的另一番心思呢?柳如烟差不多也到了快要许亲的年纪,却一直迟迟不订,大家早就盛传她心中别有情郎。再结合今日宋明月的这么一番话,不难脑补出一幕,心机女妒忌傻白甜,自导自演了这么一场戏。
倘若今日在场的都是朝中的臣子,是一群男人,场面到也不容易这么容易扭转。偏偏今日是皇后设宴,请来的都是这些整日浸淫在妯娌间的女人,精通各种争斗,眼光毒辣,心思灵活。如果说宋明月第一次的辩解是那么的苍白无力,那么有了后面的这么一些补充,一切也就变得好解释,也好理解了。
气氛一下就冷了下来。
皇后向皇帝钟离渊行了一礼,说道:“陛下,您日理万机,就不要插手我们这些女人间的小事了。不如把一切都交给臣妾,这也本来就是臣妾分内的职责。不出半月,臣妾就会给您一个满意的处理结果。”
钟离渊的确有点烦这些女人间的事情,况且柳尚书和宋丞相两个人在朝廷上的地位不相上下,倘若他日处理的有失偏颇,恐怕要引得朝廷动乱,两位爱卿不满。好在皇后在这是肯主动出来请缨,解了他的燃眉之急。钟离渊心中感动,温柔地看向了皇后,欣慰的抓住了她的手:“皇后……那就辛苦你了。”
皇后苏盈已经有许多年没有被钟离渊用这种温柔的神情看,更没有被他这样握过手。此时真真切切的和自己夫君两手交握,心中感动万千,万般滋味涌上了心头。苏盈羞怯的低下了侧脸,小声回答道:“臣妾身为后宫之主,执掌六宫,享有凤印,管理这些事情是应该的。只要能为陛下分忧解难,臣妾自然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柳怡看着钟离渊和苏盈在那边旁若无人的你侬我侬,气得脸都绿了。自己年轻、美貌什么没有,什么不如那个年老色衰的老太婆苏盈?居然就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感动,有什么可感动的!柳怡酝酿了一番情绪,不一会眼中就蓄满了泪水,悲伤之情溢于言表。她哀哀戚戚的看向钟离渊,唤了一声:“陛下……”
第28章 不白之冤()
“恩?何事?”钟离渊听到柳怡唤自己,又猛然回过神来。他自然的松开了原本握着苏盈的手,三两步得走到了不胜娇柔的柳怡身边,搀起了她道,“爱妃可是身子有何不适?”
柳怡顺势搭在了钟离渊的怀里,而且还得意洋洋的在钟离渊视觉的死角里向苏盈炫耀示威。苏盈看到柳怡这样张狂,气得浑身发抖,身子一个不稳,就往戚柔的身边倒去。戚柔看在眼里,叹了口气,只能尽力扶住皇后苏盈,拍了拍她的肩以示安慰。
“臣妾觉得头晕心悸,胸口闷得慌呢~”柳怡旁若无人的倒在钟离渊的身边,一边说,还一边下流的挺了挺胸脯。不得不说,还真是……波涛汹涌。
宋明月在一边看的目瞪口呆,觉得有些恶俗,又觉得有些好笑。这柳家的女子,到是一个赛一个的有心计,一个比一个的脸皮厚。啧啧,即便她活了两世,脸皮的厚度恐怕也不及这个柳怡的十分之一。心中感叹过了一次,更是忙不迭的抬手捂脸,装作不好意思的样子躲在了戚柔的身后。
众人更是心中不胜唏嘘,可是碍于皇帝钟离渊都没有说什么,他们也就不敢说什么。
“哦?身子不舒服,那快叫太医来。太医刚才好像走了,再去叫他回来!”
“不是,臣妾……臣妾是心中难受……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柳怡一皱眉,一瘪嘴,立马就又哭了出来,“臣妾总共就这么一个堂妹,自幼就在一起玩耍。臣妾也是看着堂妹长大,如今看到她被奸人谋害,却不能看到有人为堂妹伸冤,讨还公道。臣妾,臣妾实在是不甘!”
钟离渊处理国事倒是雷厉风行,绰绰有余,可是碰到女人间胡乱搅和到一起的时候就显得有些优柔寡断了。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哪边都不能失了偏颇……想想都觉得头疼,别说再去管了。他听到柳怡这样一说,面色上有些难堪,向皇后苏盈投去了求救的目光:“爱妃,皇后刚才已经允诺过了。半个月之内一定给出一个交代,你就不要着急,安安心心静候消息就好了。如何?宫中新来了几匹云锦织花的段子,朕都送给你好不好?”
“哎呀,什么绫罗绸缎,臣妾已经有太多了~不稀罕!”柳怡故意把那‘不稀罕’三个字咬的十分重,又很挑衅的看向了苏盈。随后又是波光一转,撒娇的蹭向了钟离渊,忿忿不平道,“我堂妹还躺在这里,人证物证具在,还需要什么时间查证?难道我堂妹的话不可信?还是说……皇后和贤王妃别有用心,意图包庇亲友,枉视王法?!”
“你别血口喷人!”皇后苏盈真的动了怒,厉声喝住了柳怡,“你这堂妹柳如烟说是宋明月推的她,而宋明月又说是你堂妹柳如烟自己摔了进去。试问是一个已经十六岁,早已及笄,懂得人情世故的女子话会是谎话,还是一个才十来岁,不谙世事的小丫头的话是谎话?!”
柳怡被这番逼问弄的哑口无言,只能徒劳的瞪大眼睛看向苏盈,半天才从喉咙中滚出了一个音节:“你……你!”她明显也是生了气,一叉腰,趾高气扬的又说道,“皇后这话未免说太武断了些吗!真真假假,又岂是平人可以分辨的?谁知道这没娘教的野丫头学了什么坏东西,有什么恶毒心思?一面之词,怎么可以相信!”
苏盈冷笑一声,曼声道:“是啊,一面之词,怎么可以相信!既然不能信宋明月的一面之词,又凭什么信你堂妹柳如烟的一面之词?本宫说了,给本宫一些时间,本宫会查处真相,给两位小姐一个公允。柳妃娘娘一直阻扰,不许本宫彻查找出真相,又是否别有隐形?今日的闹剧,莫不是你们两姐妹互相串通,故意演的这场戏吧!”
“我、我当然没有!我一直久居深宫,这也是第一次见到堂妹,哪来什么阴谋、串通。恐怕是皇后娘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心中是黑,所以看什么都是黑了吧!”
柳怡确实不知道柳如烟落水这件事的起因进过,不过她身为后宫嫔妃,自然不会放过每一个可以上位的机会。而自己堂妹落水,恰恰就是其中一例。反正她在宫中受宠,不论对错都不会受到什么惩罚,这样去替别人出头,简直是百利而无一害。所以,柳怡自然乐得为之。
“柳妃娘娘牙尖嘴利,恐怕在平日里花了不少功夫去练吧。本宫每日务事繁忙,无这些闲暇去说去道,此时比起来,本宫倒是真的自愧不如呢。”苏盈看似漫不经心,实际上却是在暗讽柳怡嘴巴太大,宛如一个长舌妇。
柳怡虽然嘴皮子利索,可是轮起说话的门道,还真的不苏盈。她被这番话气得不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哼,皇后虽然年轻不在,这精神倒是很足。你我都是皇帝家眷,也没必要这般伤了和气。臣妾可以等皇后娘娘查明,是事情一个清白,给两人一个公道。可是,在这之前,宋明月必须要有惩罚!而我堂妹,也该有些安抚!不论如何,她今日也是落了水,受了惊,就这样空着手走回去,是否有失我们皇家气度?”
苏盈看到柳怡都脑袋疼,连带着对柳如烟的印象也十分之差。还给东西慰问,她简直想赏柳如烟几十大板,叫她滚出去。好端端的一个赏花会,被这死丫头弄的乌烟瘴气,什么都搅和毁了。真是蛇鼠一窝。她冷哼了一声,还要继续嘲讽柳怡。
“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
钟离渊不耐烦的打断了这两个剑拔弩张的女人,他已经被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实在是受不了了。好好的花会黄了,还要站在这里和一群命妇听两个女人叽叽喳喳,作为一个皇帝,实在是太丢人了!
他安抚了一会柳怡,又安抚了一会皇后,最后清了清嗓子:“今日天色已晚,两位爱妃在怎么争论,恐怕也吵不出什么结果。不如这样,这个宋……宋家的二姑娘宋明月,先禁足一个月。等皇后查明今日柳家小姐落水一事,再做其他处置吧。”
此话一出,皇后苏盈和戚柔的心都凉了。钟离渊这番话的意思,看似是和稀泥,大家各退一步,可实际上就是偏袒柳怡!唉,情义千金,比不上胸脯四两。一个是与之结发数十年的妻子,一个是自己最好兄弟的妻子,这两个人的面子加起来,还不如一个颇有姿色的小妾面子大。苏盈和戚柔的脸色都十分难看,难看到甚至都没有理会钟离渊的这番话,只是阴沉沉着脸。
宋明月也觉得十分头疼,今天的事情发展简直是超乎了她的预料,估计也是超乎了柳如烟的预料。不但没有平息,或者化小,反而有愈演愈大的趋势。毕竟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在场的十几二十个女人,也不知要唱多少番戏才肯罢休。她自然也觉得今日之事十分屈辱,除了戚柔,每一个人肯相信自己,即便苏盈有帮自己说话,那也只不过是所谓的‘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而已罢了。
她淡淡的扫视了一圈周围神态各异的人们,心中无比清明。宋明月慢慢地走了出来,用十分淡然的声音是说道:“皇上说出口的话,自然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明月甘愿在家中禁足一个月,静候皇后娘娘佳音。明月相信,皇后娘娘一定会公平公正的给小女做出交代。古往今来,总是邪不胜正……哦,对不起啊柳妃娘娘,我读的书不多,好像用错了词。总之,我清清白白,不论过去、现在、还是以后,都——问心无愧!”
苏盈看到宋明月说话时,神色始终十分镇定,目光也是淡淡的,流露出一种镇定又十分有魄力的气质。这不得不让她另眼相看:“好!有你这番话,本宫深感欣慰。你也不必担心,只是禁足一个月,倘若等本宫查处有任何不妥亦或不实之处,一定为你补偿!”她说着,又往后退了两步,看向了一遍的钟离渊,“陛下,您看这样如何?”
“哦,好好好。就这样吧,倘若真的是宋明月做的,那就大大的罚,狠狠的罚!倘若是朕冤枉了宋明月,那朕今日把话就放在这里,朕一定好好补偿宋家的二小姐。”钟离渊早已经呆的不耐烦了,敷衍的下了承诺,立马就推脱还有政务要处理,领着心腹太监就走了。
在一边憋了很久的钟离羽看懂自己父皇走了,终于松了一口。随后连忙上前去扶受惊不已的柳如烟,关切道:“烟儿妹妹,你还好吧?我瞧你现在也没有力气走动,还是做我的马车回府吧。也是怪我,居然让你和某些心地歹毒的人单独相处,你今日落水,我也有责任!唉……烟儿……”
柳如烟冲着钟离羽眨巴眨巴了眼,估计这个傻大个刚才也没有听懂宋明月的那番话。幸好他没有发现自己对钟离期的情绪,她还可以在嫁入贤王府之前,好好的利用他一番。
柳如烟慢慢点了点头,起身向在场的人们一一道谢拜别。最后到了钟离期的面前时,忍不住又落下了几滴眼泪,委屈道:“阿期哥哥,我与你青梅竹马一道长大。你要……相信我。”
第29章 禁足一月()
宋明月真的要怀疑柳如烟是不是真呛水腔进了脑子。她觉得她现在再在钟离期面前楚楚可怜有用吗?别人只会觉得她在欲盖彰弥,而戚柔对她的好感度简直都要负无穷了,真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钟离期倒是一直都很淡定,看了看柳如烟,忽然又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着宋明月说道:“我相信你。”这话,是回答柳如烟,更是说给宋明月听得,“我很希望,看到皇后娘娘查出来的结果,是什么。”
宋明月不由得老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