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将是我们决定胜负生死的时候……”说到这里,微微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来,脸上现出一片凄凉:“二姐,不知你是不是有这种感觉,我常常觉得,我们的生活太刻板了,太单调了,有时候,我甚至于会想到了‘死’!”
银珠又气又笑地道:“看看你,又在胡说了!你刚才说到曾与那个姓依的岳阳门下定了后会之期,那是什么时候?”
“八月十五,中秋之夜!”
“什么地方?”
“岳阳门!”
“嗯!”银珠点点头道:“好,到时候我去助你一臂之力!”
“不!”甘十九妹摇摇头:“我要独自与他一战,不需要任何人插手。”
银珠皱了一下眉:“可是……你有把握胜过他吗?”
“很难说!”甘十九妹皱了一下眉:“他功力似乎较我略差一筹,剑法也不若我精湛,只是他却有过人的智慧,尤其是惊人的灵思……这一点似乎连我也比不上!”
银珠道:“可是,师父不是常说你最聪明吗?”
甘十九妹冷冷一笑:“可是这一次我却是见了比我更聪明的人了,我们先不要谈他,你不是要知道这一次我到底杀了多少人吗?”
银珠摇摇头道:“算了,听你说的那么残忍可怕,我真不敢再听下去了。”
甘十九妹看了她一眼:“你还没有听完呢,我一定要告诉你全部情形,你知道以后,就明白师父过去的所作所为是怎么不对了!”
银珠十分为难地笑了一下道:“好吧,你既然一定要说,我只有听了!”
甘十九妹想及前情,木然地发了一会儿呆,才继续接下去,把此行一段使命经过,详详细细讲叙了一遍,只隐瞒了与那个“尹心”的一段私情而已!
这毋宁是一段冗长痛苦的回忆,奇怪的是在当时甘十九妹执行的时候。并未感觉出什么异状,而此刻回忆叙述起来,却是充满了血腥、凄惨,谈到凄惨处简直令人不忍卒闻。
银珠聆听之后,站起来走向亭边,倚着一根亭柱,前眺着当面沉沉夜色,这一刹,她似乎整个人的心都乱了。
“二姐,你想什么?”
“唉,”银珠叹息了一声:“老实说,这会于我的心里乱透了,我真不能相信轩主是你所说的那种人……不过却又不容得我不信。”
甘十九妹道:“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再也真实不过,二师姐,我绝不骗你!”
银珠回过身来喃喃道:“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呢?难道你真敢叛离师父?不。”她冷冷地摇摇头,又道:“就算我们两个人加起来,也是逃不过师父她老人家的手掌心。唉!三师妹,我看,你还是打消了叛离的念头吧!”
话方说到这里,就听见甘十九妹“嗤”的一声,一面向她摇一下手,示意她噤声!
银珠登时一怔,瞪圆了眼,问道:“什么事?”
甘十九妹一笑,放大声音道:“天一晚什么妖魔鬼怪,夜魔子都出来了。”一面说时,她伸手向外指了一下,遂即又道:“你等着看吧,我这就把他给赶出来。”
银珠着实吃了一惊,须知她虽然功力不在甘十九妹之下,但生性温顺,一直都在水红芍的羽翼之下从未离山一步,是以根本就不曾动过什么“叛异”念头,方才耳听甘十九妹论及,已自吓了个魂飞魄散!
须知这类事如果传人了水红芍或是金珠耳中,一经降罪下来,必是死路一条!有此一见,是以在她突然获知有人“窃听”之后,心里禁不住杀机突起!为了自身安全,她决计无论如何不能放过这个人生离此境。
无独有偶,甘十九妹竟然和她一样地抱持着同一个念头。
是时,就在甘十九妹话声方一离口的当儿,即见她娇躯轻拧,有如一缕轻烟般,已自飘身亭外。
原来甘十九妹早已窥伺了对方藏身之处,虽不敢十分确定,却也猜了个八成。现在,就见她身子乍一扑出,疾如飞鹰搏兔,猛可里直循着亭子右侧方的一座紫藤花架上扑了过去。
这一手果然厉害。
甘十九妹身势未曾落下,双手同时推出,由其一双掌心里发出了凌人的劲道。
那个隐藏在花架里的人,想是知道厉害,是以就在甘十九妹的掌力未经触及之初,先自窜身而起。那是一式“潜龙升天”之势,暗中人想是心存惊吓,不敢与她见面,身子一经腾起,捷如飞鸟般地直向右侧方遁去。
这人的身法算得上奇快无比!但是并非真正的无比,起码较诸眼前二女来说,却是要慢了一些吧。
银珠显然较甘十九妹更为紧张,这时一经发觉到果然有人,自然是不肯放过。当下一声不吭由左侧方猝然腾身包抄了过去!
夜色里,看不清这人是一身怎样的穿着打扮,总之长衣飘飘,十分飒爽!
这个人当然知道眼前两个女人的厉害,所以压根儿就没有跟二女动手的念头,身子一经腾起,倏地落下,却踩在了一棵大雪松树上的尖梢。
一坠一弹,姿态甚是生动,猝然拔起三数丈高下,直向右侧方落下来,这么一来,无巧不巧地正迎着了银珠凌厉攻势,丹凤轩嫡传武技果然大异寻常!这位二公主好快的身法。只见她曼妙的体态,有似飞云一片,猝然一闪,已迎着那人来势,纤手突扬。“叭”一掌,拍在了那人肩头之上。休看这轻轻一掌,那人竟是吃受不起,嘴里“吭”的一声,已被打得斜飞了出去。
那人虽然身上中掌,却是万万不敢还手对抗,借着银珠的掌势,足下施展出全力,蓦地弹纵而出,饶是这样,仍不能把所中银珠的掌力化解干净。
“噗通”一声。
他身子重重地摔了下来,紧接着一个快速的滚身之势,旋身三四丈以外。
这地方他万万不敢停留,身子一经落地,第二次施展出“狸猫三捕鼠”的轻巧绝技,“哧!哧!哧!”一连三个纵身已窜出这座院落。
甘十九妹同银珠焉能放过了他。
就在这个夜行人方自庆幸逃出的当儿,面前人影乍现,甘十九妹已似神兵天降般地落在了眼前。
这个人吓得“啊”的一声,瘦小的躯体,霍地向后就倒,甘十九妹一声冷哼:“你还想跑!”玉手前穿,“噗”一声,无巧不巧地击中在他左肩头上。
方才银珠击中他的右肩,甘十九妹这一掌却击中池左肩,这人身子一个踉跄,一个斤头倒翻了出去。
是时,银珠却由另一个角度,“星丸跳掷”般地穿了过来,娇躯轻盈地向下一落,正好堵住了这人后退之势!而随着银珠逼进的身势,好一大股的凌人劲道,蓦地向前袭来,这人竟是难当其冲,被逼得一连后退了好几步!
他身子尚还不曾站稳.紧跟着背后又自冲过来一股大力,把他后退的身子又推向前,偏偏当前的银珠却无丝毫放松之意。如此一来,这个人正好成了两股力道的交会之点,只把他看来瘦小的躯体冲激得滴溜溜直打转儿。无论他如何的滑溜,却抵不住四下里加迫过来的力量,只是团团打转,却休想能擅自冲出一步。
银珠,甘十九妹二女对面而立,相距不过两丈,这个人就被困在她们两者之间这块“方寸”之地。
这人一身黑衣,脸上紧紧扎着一方黑色面巾,仅仅只露出眉目。
吊客眉,三角眼!
“好大的狗胆!”甘十九妹炯炯目神,直直地盯着他:“你蒙着脸,就当我认不出你是谁了?”
这个人吓得打了个哆嗦,倏地转过身来,不意这一面的银珠,更是放他不过,就在他霍然转身的一刹,银珠猛然向前踏进一步。
仗着这一步之力,那入竟是吃受不起,蓦地发出了一声猝咳,忍不住发声道:“二位公主手下留情,是我……”
甘十九妹早已猜知他是谁,聆听之下,丝毫不以为奇,只是冷笑不语,可是银珠却大惑不解。
“咦,你到底是谁?”
“小的是……是……”
一面说,那人被迫无奈地抬起手,揭下了脸上的那一方面罩。咳!敢情是那个活死人阮行!
“是你?”银珠怔了一下,道:“阮头儿!”
一边说,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阮行才松了一口气,由不住重重喘息一声。
“阮行,”甘十九妹那双剪水瞳子狠狠地盯着他:“你好大的胆子……”
“姑……娘……三……三公主!”阮行全身打颤地道:“我……小的……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阮行喉结咽动了一下,瞟了一下银珠:“只是来打探一下,小的不知道是二位公主在谈话,要是知道,就是跟老天爷借一个胆子,也不敢偷听……”
“哼!你好大的胆!”这一次说话的是银珠,脸上陡然间罩起了一片凌厉:“这么说,你已经听见了我和三公主说的话了?”
“这……没……没有……没有……”
一边说,阮行那颗头颅摇的就像是小鼓一样!
“没有?哼。”甘十九妹摇摇头:“这个话可是叫人难以置信!”
“真的没有!三公主,你可一定得相信我,我……不敢……”
甘十九妹冷冷一笑道:“口是心非!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说的这些话吗?”冷笑一声,她转目向银珠道:“二姐,这个人不能留,咱们把他给剪了!”
阮行乍闻之下,只吓得魂飞魄散,全身一连打了两个冷颤,不容他心生别念,一股冷森森的剑气,蓦地直袭过来,那双眼睛也就敏感地注意到,对方甘十九妹的一只玉手,已经握住了当胸短剑的剑柄之上。
这一惊,更不禁使得阮行如同置身寒冰!
“啊……三公主……二公主……二公主……”一面说他的一双眼神儿,转向银珠:“冤枉……二公主救命啊……二公主救命……”
银珠迟疑了一下,才向甘十九妹道:“阮头儿这次跟你出去,立了不少功劳,他又是你身边人,我看不至于……”
“二姐你有所不知!”眼睛逼视着阮行,嘴里却是在跟银珠说话:“你还以为他是我跟前的人吗?”
银珠怔了一下,道:“怎么?难道他……不是?”
“当然不是!”甘十九妹紧紧握住剑把,眼睛仍然注视着当前的阮行:“他是大师姐派来监视我的奸细,哼……我却一直把他当成了可以信赖的心腹之人!”
阮行顿时打了一个寒噤:“三公主……不……这是谁说的……这是天大的冤枉呀!”
甘十九妹冷笑道:“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有数吧、但是无论如何,你今晚上却休想逃得过我的宝剑!你死定了!”
阮行只吓得全身打颤,一双三角眼咕噜噜直打着转儿:“三公主……你不能杀我……这……这是冤枉的,三公主要是不信,卑职可以起誓……”
甘十九妹摇摇头,冷冷地道:“用不着跟我来这一套,我看你还是从实招了吧!。
阮行嘴里怪委屈地叫了一声三公主,只觉得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一时频频磕头不已。银珠见状,一时心软道:“算了,三妹,也许是你误会他了,我看他还不至于……再说距离这么远,他又能听见什么?”
阮行听银珠这么一说,更不禁频频叩头不已,一时涕泪交流不己!
“没有用,阮行!”甘十九妹喃喃道:“我已经把你摸得太清楚了,念在这几天你跟我一趟,就让你自己来个了断吧!”
阮行聆听之下,忽然止住了泣声,那张瘦脸一刹时变得雪也似的白。
“三公主,你不能对我这样!”一面说,他缓缓由地上站起来:“我阮行来到丹凤轩,少说也有十年了,素日对轩里可称得上忠心耿耿,二位公主若不信可以去问问轩主和大公主就明白了,嘿嘿!有功不赏,无罪要杀,这个差事可是不好当,三公主,卑职斗胆,可请你一同到大公主那里去评评理了!”
甘十九妹看了银珠一眼,微微一笑,说道:“怎么样,二姐,现在,你总应该明白一切了吧?”
银珠将信又疑地道:“难说他真的是……大姐派来监视你的?”
甘十九妹冷笑道:“这还错得了?”
话声方住,即见阮行霍地身子一躬,箭也似地射空直起,直向着侧面院墙纵去。
然而,他的这一点心思,却早已在甘十九妹预料之中,随着阮行腾起当空的身势,即见她右手倏地向外一翻,“噗”一道光华,电闪而出!
迎着阮行腾起当空的身势,这道光华恰似掠空而过的一颗寒星!这一式短剑出击,与她最拿手的那一手“星鸟出袖”的绝招“剑星寒”,看来真有异曲同工之妙。
时间,部位,配合得那般恰恰凑巧。
阮行腾起当空的身子,不过才拔了起来,遂即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由空中直坠了下来。
“噗通”一声,坠落地上。
二女一左一右,几乎是同时纵身过去,却见阮行身上颤抖着弯身坐起,不过才坐起一半,却又直直地倒了下去,在他前心要害之处,插着革十九妹那口银光闪烁的短剑,由于力道至猛,那口短剑剑锋深深陷入,几至没柄,大片鲜血,在甘十九妹猝然拔起的剑锋之下就像箭矢也似喷了出来。
阮行怒目凸睛,状极狰狞,张开嘴,他嘶哑地说了几句,却也不知道他说些什么,却涌出大口鲜血,紧接着一头倒于血泊,遂即一命呜呼!
银珠似乎吓了一跳,伸手探了一下他的鼻息,惊道:“呀,他死了!”
甘十九妹冷冷一哼,道:“本来,就是要他死的。”
银珠左右看了一眼道:“要是被人看见可不知怎好?我可有点担心!”
甘十九妹怅惘着轻叹一声,无论如何,她曾与阮行共处一段时日.对方也曾是自己得力的手下,此刻上天竟然安排自己亲手把他结果,确是十分凄惨之事。
她默默无言地走过去,提起了阮行的尸首,银珠赶上几步道:“你怎么处置他?”
甘十九妹伤感的道:“这里三面濒水,只有把他丢进湖里去了!”
银珠道:“好主意!来,我给你把风。”
话声一落,相继隐身暗处。
※※※
一阵水花溅起,吞噬了阮行僵直的尸体!
湖风轻泛,水面上起了片片涟漪。
这濒水之滨,已有些初秋的寒意!
明月当头,前瞻着洪泽湖浩瀚的湖水,一片烟波,展延无际,点点渔火,就像洒落在穹空的繁星,恰如明灭脑海的无限记忆,你似曾相识,却无从记忆!更不可捉摸!
二女并肩在湖边漫步行着。
甘十九妹含有伤感的语气道:“二姐,你已经可以看出来我急于脱离师门的决心……今夜我杀了阮行,大师姐早晚必能猜知,绝不会与我善罢干休的,我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
银珠道:“大师姐的确是一个工于心计的人,你可要小心提防着她一点。不过,所幸轩主对你还一力倚重呢,就算大师姐放不过你,只要你咬紧牙,给她来个死不认账。我看她对你也是无可奈何!”
甘十九妹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二姐,不是说你,虽然你比我早入师门,可是对于师父,我自信却要比你摸得清楚一些。”
银珠一笑道:“当然,谁不知道轩主最疼你,你是她的宝贝心肝儿!”
甘十九妹冷冷地道:“但是这一次却有些不同了!”
“什么地方不同?”
“因为师父已经看出来了。”
“看出来什么?”
“看出来我已有叛离之意。”
“不会吧!”银珠颇是纳闷地道:“我倒是一点也没有看出来。”
甘十九妹叹了一声:“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了解师父,比你要清楚得多,她老人家越是有什么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