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林瑾一直翘着腿,一边喝咖啡,一边给客户打电话,娇滴滴的,转动着皮椅,不时大笑几声,约人家去听音乐会,看音乐剧,还真拿客户当心上人了。
不过,这个林瑾看上去挺有能耐,不比那个邢佳凝差,她一整天就是不停地打电话,和这个老总笑着聊一会,那个老总笑着说几句,似乎就谈成了几笔生意。
冉蜜都不知道,和男人哪里有这么多话说呢?尤其是只见过一两面的男人,难道谈如何摸手?
快到五点半了,门外有人冲林瑾大声说:
“林经理,你们销售部的物资到了,张总监让你安排人搬上来,别的部门都领了。”
林瑾挂了电话,不耐烦地挥挥手,冲着冉蜜说:
“冉蜜,你跑一趟,去后勤科拿一下东西。”
这事本来就常归新人干,冉蜜也不推辞,站起来就走。
后勤科在负一楼,冉蜜领了一大箱消暑物资,什么十滴水绿豆之类的,二十多个人的份量,她一个人抱着出来,走到电梯边一摁,发现电梯罢工了!
“见鬼,有没有搞错,让我爬九楼啊。”
她低骂了一句,犯着愁,抱着箱子往楼上走,没爬一层呢,就沉得两只胳膊都快断了。
走一层休息一会儿,高跟鞋也不带劲,让她的腿抬得更高。她索性把鞋脱了,搁在箱子上面,光着脚走。
到了七楼的时候,冉蜜一身都被汗水浸透了,她在楼梯上休息了一会儿,决定分批拿,否则她会像累断气的牛,从楼梯上滚下去。
抱了十袋一斤装的绿豆,她才踏上八楼的台阶,突然脚下一滑,差点没从楼道上摔下去。她眼疾手快地丢掉了绿豆,双手紧紧抓住了栏杆……天,若是穿着高跟鞋,她今天非摔断腿不可!
地上滑滑的,她用手指抹了一把,是刚泼上去的洗洁精!
她猛地抬头,楼道里静静的,只有她一个人抱着栏杆,惊魂未定,又气得发抖。
手机这时候拼命地响起,在寂静的楼道里,震得她心脏愈加不舒服。
她靠着墙站着,掏出手机,才紧着嗓子喂了一声,楼上面就传来了沈司晨的声音。
“见鬼,你站那里干什么?”
她抬头看,沈司晨正大步跑下来。
“搬东西。”
她抹了一把汗,却是命令沈司晨。
有几袋丢到了楼下面,摔得肢离破碎的,冉蜜沉默着,把完好的绿豆装进纸箱,让沈司晨抱着,自己拎着鞋往上走。
她的脚扭了一下,走一下,脚踝处就刺痛一阵。
办公室里的人已经都走了,连门都锁了,冉蜜看看时间,刚到下班的点!她的包还锁在里面呢,明明林瑾知道她下楼去了!
整层楼里,只有他和她面对着玻璃门站着。
看着她紧绷的脸色,沈司晨把东西一放,掏出了一方叠得干净的深蓝色刺绣手帕,给她擦额上的汗,低声说:
“辞职吧,我看这工作也不适合你。”
“你怎么知道不适合?这天下就没有适合不适合的事!”
冉蜜一声吼过去,吓了沈司晨一跳。
冉蜜很快就意识到自己过份了,她接过手帕,在脸上胡乱抹了几把,轻声说:
“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发脾气,你是来和我说海岚的事吗?”
沈司晨看着她涨得红红的小脸,几缕细细的卷发发丝被凌乱的粘在了脖子上,忍不住就伸手替她捋好了头发。
“嗯,上午就想过来,被公司的事给绊住了。”
“哦,她是谁?”
冉蜜累极了,一屁|股就靠着墙,在地上坐下来,低着头,轻轻揉着脚踝,佯装不在乎海岚是何方神圣的样子,大不了是他前任爱人。
包裙绷得紧紧的,勒出漂亮的腿形,鸡血宝石从她领口滑出来,沾上了她的汗珠,莹莹发亮。
她觉得自己今天的穿着其实有些可笑,虽然刚进公司时让她威风了几秒,可结果并没有扮美她,而是让她爬楼梯时爬得快断了香魂。
沈司晨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说:
“海岚是他亲妹妹。”
“啊?”冉蜜愕然抬头,她有过叫海岚的同学,并且被她欺负过吗?难道是父亲包|养……呸,怎么可能?
沈司晨沉吟了一会儿,低声说:
“冉蜜,你父亲当年考上大学之后,家里负担不起他的学费,和他同样考上大学的、青梅竹马的未婚妻苏芹缀了学,出来打工,供他念书。
苏芹后来又供他念了研究生,他在读研的时候开始创业,给一个公司设计的图标中了奖,有了第一笔资金,慢慢开始和导师一起做生意。他和苏芹的差距拉大了,就悔了婚,就和导师的女儿谈起了恋爱,加上那几年股市赚钱,冉家的生意就越”
“可我妈不是导师的女儿。”冉蜜一头雾水。
“不是,那时候他还不认识你母亲,导师的女儿后来出了国。”
“黎逸川是苏芹的儿子?”冉蜜立刻猜了出来,可上回见黎妈妈,似乎她并不叫苏芹,好像叫苏怡芳……
沈司晨拿出手机,调出文件来给冉蜜看,少管所加上海岚的名字,让他终于通过警|务系统,查到了当年的案例。
“是,那时候农村还很封闭,你爸爸实际上已经和她做了事实夫妻,他悔婚之后,黎逸川的母亲并没有怨言,可村里的流言太多了,只能嫁到外村一个瘸子木匠,可你知道,女人……所以,她结婚的当晚就被打得遍体鳞伤。后来生下了黎逸川和妹妹黎海岚,很不幸,黎海岚脑瘫,黎逸川的父亲坚持认为苏芹不贞,黎逸川不是他的孩子,更不想对生病的女儿负责任,把他们赶了出来。”
冉蜜的心揪了揪,黎逸川的妈妈命真苦!爸爸当年怎么能做那样白眼狼的事?
“苏芹到k市来,想寻求你爸爸的帮助,帮女儿治病。那时候你已经五岁了,不过你可能不记得家里来过这样的客人。”
冉蜜紧拧了眉,努力回忆着五岁那年的事。
可年代久远,她又确实是个忘心极大的人,又不喜欢见生人,实在想不到那一年,家里来过什么样的客人。
“他那时候不叫黎逸川,叫黎海川,你能想起来吗?都是苏芹取的名字,海纳百川,她觉得自己爱过冉宋武,好合好散,无论付出过什么,都是她自己愿意的。”
海纳百川?苏芹一定是个非常大度善良的女人,爸爸为什么不珍惜呢?就因为容颜老去吗?不,她不想接受父亲是这样的人!父亲对人一向和善,就算是对家里的保姆,他也是能帮就帮,从来不说一句重话。
可沈司晨给她看了当年的笔录复印件——
冉蜜揉脚的动作停下来了,怔怔地看着地毯上的花纹,为父亲做过这样无情冷酷的事感觉到内疚。她能感觉到的黎逸川对她的恨意,还有黎妈妈对她的排斥……
“不过,看样子苏芹没能得到你父亲的帮助,山穷水尽之下,带着两个孩子住进了南井孤儿院,在那里当保洁员。”
南井孤儿院——
冉蜜脑中的回忆顿时呼啸而至。
她十二岁那年和父亲一起去过南井幼儿园,父亲代表集团去捐赠东西,在那些礼物里有一只很大的兔子……
她的呼吸紧了紧,当时父亲让她去分发礼物,有个歪在椅上的小姑娘一直盯着她怀里的大兔子,可是她却觉得那小姑娘的眼神表情很可怕,所以故意把兔子给了别人,也没敢靠近去给那小姑娘礼物。
那就是黎海岚吗?
“他十七岁那年,你父亲去过孤儿院,同一年他就进了少管所,为了黎海岚他把人家的头打破了,几乎没把眼睛打瞎,那一年孤儿院失火,他母亲和海岚都死了,他也没有了下落。”
冉蜜扶着墙站起来,大口地喘着气。
黎逸川现在的母亲是养母,但一定和他有关系,因为他们眉眼间很相似。
“冉蜜,我……怀疑你父亲的车祸是他动的手脚,冉家的生意……也是。他一定恨你们……我还害怕……他是你哥哥……”
冉蜜的呼吸更急了,她紧紧地靠在墙上,几乎不敢挪动脚步,难怪黎逸川总用那样一种复杂的眼光看她。
他是想怎么慢慢地玩|弄她,直到她跳得累了,失去最后一点力气吗?她又坐了下去,手里抓着那只箱子,大口地喘着。
怎么办?
爸爸造了那样的孽,比她想像中的要冷酷得多!他用苏芹的心血和人生换来了他的富贵,然后看着苏芹过得那样凄惨。他当初是有什么样的嘴脸去孤儿院搞什么捐助的呢?他怎么好意思出现在那里呢?
“回去吧。”
她咬咬牙,想站起来,可腿实在没力气,又坐了回去。
“我去找人拿钥匙,看电梯怎么回事,我上来的时候还是好的。”
沈司晨打了楼层电话,没人接听,于是安慰了她一句,匆匆下楼去。
冉蜜把头埋进了长发里,深深地吸着气,心里实在无法消化这个残忍的故事。怎么会呢,怎么会这样?爸爸,你怎么忍心?你那时候有钱了,为什么不给钱给海岚治病?是不是妈妈不允许?
电梯铃声突然响了。
冉蜜一个激棱,转头看过去,只见电梯正在缓缓上来,到了九楼停下,银亮的门缓缓打开,黎逸川居然稳步走了出来。
他来接她下班?对了,他说要去看黎海岚!
她害怕看到冰冷的墓碑上那可怜的姑娘的照片,这是她爸爸犯下的罪,毁了别人的人生!
黎逸川走近了,低头看了看满满的大箱子,又看着她狼狈的样子,蹲下去,拉着她的脚踝看了看,讥笑道:
“这就是你上班的成果?我还以为你有多横!”
“我不去。”
冉蜜害怕了,哆哆嗦嗦地脱口而出。
“什么?”
黎逸川怔了一下,看着她满脸惊恐,眸色突然渐渐深沉起来。
他站起来,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又弯下腰,把她从地上拖起来,打横一抱,大步往电梯中走去。
人生的际遇总是这样令人讨厌,沈司晨让人打开了电梯,却让黎逸川抱走了佳人。
他坐着另一部电梯上来,只看到走廊上的大箱子,还有她的鞋。
——————————————分界线——————————————
车在路上行驶着。
冉蜜尽量靠着车门,就像在拉斯维加斯第一次坐他的车一样,不敢靠近他一点。
她的这种害怕,很快就让黎逸川察觉了。
他不露声色地放慢了车速,手摸了过来,拉住了她的小手,把她往自己身上拽。
“坐过来。”
“别这样,交警看到会扣分。”
冉蜜更紧张了,被他强行给拉进了怀里,人挣了两下,被他摁到了腿上,他的手摸过她的臀,到了她的背上停下,手指轻轻地敲着。
这是一种很难受的姿势。
冉蜜看不到他的表情,可他小腹微微起伏的幅度,告诉她,他很平静,起码比她平静百倍千倍。
“你怕我?”他突然开口了,声音低低哑哑的。
“没有,你让我起来,我难受。”冉蜜小声说。
“你为什么怕我?”他却没放手,继续说:“我打你了?让你为我做特别姿势的服务了?”
他一面说,一面把她的头摁了摁。
“不要,黎逸川。”
她吓了一跳,真怕他会突然干出那样的事来,她的耳朵,正触在他那地方啊!
“冉蜜,我买下你,是希望你能让我开心,你这样愁眉苦脸,让我怎么开心啊?”
他松开了手,手指回到方向盘上。
冉蜜赶紧坐起来,娇|喘吁吁的,又往车门边缩回去。
【73】怎么玩,他才开心()
天知道,冉蜜有多想让他开心,让他忘了那些残酷的往事,放她蓝天白云地走开。
“你要怎么开心?”
她轻声问了一句,立刻就咬到了舌尖。
黎逸川嗤笑几声,伸手拿烟,古朴颜色的打火机窜起了火苗儿,在他指间利落地转了个圈,落回原地。
冉蜜发现他吸烟的姿势其实挺特殊,两根手指,夹着烟的三分之二处,就像怕人伸手夺了他的烟一样。
淡烟升起,很快被风吹散。车里静得有些古怪,让冉蜜愈加紧张。
他掐掉才吸了三分之一的烟,丢了,扭头看着她说:
“不如你现在用特殊姿势为我服务一次,我心情可能会好一点。”
“别这样……”
冉蜜窘迫至极,一手撑在座椅上,另一手抓着车门,一副随地要跳车的模样。
黎逸川又笑了,好像看到她这样惊慌失措是一件多么开心的事……他是想这样开心的吧,作弄她,玩|弄她,看着她认命地打开双腿,拿一切偿还苏芹受过的苦与痛。
“黎逸川,对不起……”
她勾下头,轻轻地说了一句,黎逸川的笑声立刻像刀一样割在她耳朵里,她慌慌抬头,只见他正抬手过来,落在她光脸的脸颊上,轻轻抚摸着。
“冉冉,怎么今天像被人踩到尾巴了,这么胆小,你这是跟我认的什么错?”
他的脸并没有转过来,视线专注于前方,高蜓的鼻梁下,唇角勾着冷漠的弧度。
冉蜜想像不出他的过去是什么样的……被父亲赶出来,背负着野|种的骂名,在孤儿院里沉默寡言,以自己单薄的力量保护母亲和妹妹,然后……他又是怎么成了今天的黎逸川?
他的过往,突然对冉蜜充满了吸引力。
这个有着难堪和奋斗往事的男人,像一片看似平静的海,分分秒秒都有可能掀起惊涛骇浪,拍碎每一个他想征服的人。
“我好看吗?”
他的手还停在她的脸上,手指到了她的唇上,轻轻地摸着。
“冉冉,你的嘴唇很舒服,什么时候这里也让我用用。”
他说话一向这样肆意,冉蜜的脸涨得很红,赶紧别开了脸,拉下他的手指,小声说:
“别这样……”
“呵,别这样……冉冉,我们玩个游戏怎么样。”
“不要。”冉蜜一个激棱,连连摇头。
“只要你赢,我给你一个愿望,摘星星都可以。”
黎逸川慢条斯理,别人吸了烟,一身烟臭,可黎逸川身上却没有,只有故意俯过来亲吻她嘴唇时,才有淡淡的薄荷烟草味儿钻过来。
“骗人,你能摘星星吗?”
冉蜜顺着他的话回了一句,小心揣测着他的心意,他是否知道她已了解了苏芹的事?
“试试看,你又不吃亏。”他扬扬眉,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什么……游戏……”冉蜜犹豫了一下,小声问他。
“只要你在凌晨之前不和我说‘别这样”和‘不’字,你就赢了。”
他又转头看她一眼,那双瞳幽幽亮亮,让冉蜜心中直打鼓。现在才六点,谁知道他在剩下的六个小时里,会对她做什么?
“不敢?那就算了,我还以为你受到了谁的鼓励,准备展翅飞了。”
他扬扬眉,轻描淡写的表情,若不看他的眼睛,只会认为他说了句玩笑话,可冉蜜偏偏正在看他的眼睛,那眼中的不屑、嘲弄、肆意剥奈的欲|望,让她忍不住就说:
“好,你不许后悔!”
话出口,她又恨死了自己,怎么非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那样精明的人,在楼下停车的时候,说不定早看到了沈司晨的车,有人查他,他又会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