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ò不安地道:“岳检察长,还……还有你们,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啊?怎么……怎么一下子都……都不说话了?我说的可……可都是实情啊!你们想想,不……不是到了这种地步,我……我好意思说吗?啊?”又急切地述说起来,“对了,对了,我再说个事实!老王那晚和我家周贵根一起吃过一碗水饺,是我家周贵根付的钱!刘姐那晚的生意不好,一个没做成,也想早点回去,就喊老王来接她,是和我一起打的公用电话,刘姐也能证明!只要你们检察院找他们,他们不敢不说实话!我求他们不行啊,求几次了,他们老说丢不起这个脸啊,可这脸重要还是命重要?岳检察长,你们倒是说话呀!我现在的希望就在你们身上了,我求你们了!你们……你们就可怜可怜我这苦命的nv人吧!”说罢,又呜呜哭了起来,哭得悲痛yù绝。
岳清兰自己也是nv人,听了这样的情况,心里自是难受极了,好说歹说,劝阻了唐明丽的哭闹,当场指示张希chūn道:“张检,这事你安排一下,马上去办!根据唐明丽说的这个情况,到南二矿找那个刘姐和老王核实事实经过。另外,周贵根也再审一下,看看周贵根怎么说?!”
张希chūn当天便亲自带人去了南二矿区,顺利找到了刘姐和老王夫fù。情况和预想的完全一样,开初二人一口否认,既不承认卖yín接人的事实,更不承认当晚在金sè年代附近见过周贵根,直到张希chūn发了火,要他们上警车去检察院,他们才慌了神,把事实经过陈述了一遍:那晚老王不但和周贵根一起在xiǎo吃摊上吃了一碗水饺,还就着水饺分喝了一瓶二两装的二锅头。金sè年代着火是周贵根先发现的,周贵根知道刘铁山在那里烧电焊,才慌忙跑进了金sè年代帮刘铁山救火……
让岳清兰想不到的是,周贵根偏死不承认,仍咬死口坚持最初的口供,说自己当时就是在劳动路口和一个什么莫须有的老人吵架。无论高欣颍怎么做工作,述说利害关系,周贵根因为面子问题就是不转弯,高欣颍又不好违反规定暗示什么,只得如实向岳清兰汇报,建议岳清兰亲自出面和周贵根谈谈。
岳清兰却觉得没什么必要了,叹着气对高欣颍说:“xiǎo高,我看就算了吧,我也不和他谈了,谈了难受啊,他心里难受我心里也难受,这两天我一直想哭!”
高欣颍理解岳清兰的心情:“是的,是的,不是唐明丽自己找上mén来说这事,我真不相信这会是事实!”摇摇头,又说,“口供不能作为定案的根据,周贵根说不清楚的这半xiǎo时事实上已经由那位老王和刘姐,还有他老婆唐明丽说清楚了!”
岳清兰意味深长道:“其实周贵根也婉转说清楚了,八月十三日夜里公安局第一次审问时他就说了嘛,原话我还记得哩!‘现在许多事公平吗?苏全贵怎么富起来的?怎么就敢这么公开开妓院?苏全贵开妓院,我们的老婆nv儿却在卖yín!’”
高欣颍苦笑起来:“真没想到周贵根的老婆是在卖yín啊!”
岳清兰感叹着:“是啊,不要光看到满城的高楼大厦,高楼大厦后面的yīn影还很浓重啊,我们的社会良知正在浓重的yīn影中哭泣啊!当一座座城市霓虹灯闪亮,四处灯红酒绿时,当大量的热钱在股市、汇市上涌动时,我们也不能忘记那些为改革的辉煌成就做出了历史xìng牺牲的弱势群体啊,我看警报已经拉响了!”
高欣颍搓手叹气道:“岳检,说这些有什么用?这都不是我们管得了的!”
岳清兰不同意高欣颍的看法:“怎么能这么说呢?古人尚且知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何况我们这些改革开放年代的检察官?我想了一下,我们在办案的同时,也要搞点社会调研,通过合适渠道把这些破产矿工的困难情况如实反映上去!”
高欣颍点了点头:“好吧,好吧,岳检,我们反正听你的就是……”
这天夜里,岳清兰心情沉重,又一次失眠了,已是十二点多钟了,仍主动打了个电话给破产丈夫黄yù禾,电话拨通后,一时却又不知该说什么,竟有些后悔。
黄yù禾倒tǐng快活:“清兰,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是不是要chōu空接见我了?”
岳清兰迟疑了片刻,还是说了:“老黄,告诉你个情况,现在看来,刘铁山放火一案,事实不清的地方还很多,整个案子恐怕要退回公安局补充侦查了……”
黄yù禾何等聪明?马上明白了:“这么说,刘铁山和周贵根都死不了了?”
岳清兰不敢多说:“黄yù禾,你先不要jī动,心里有数就行了!未来的变数还很多,彭城的复杂情况你知道,不瞒你说,我现在反而更担心了,很担心啊!”
黄yù禾兴奋不已:“嘿,实事求是还担心什么?妹妹你大胆向前走嘛!”
岳清兰说:“大胆向前走?前面可能是地雷阵啊,你就不怕我粉身碎骨?”
黄yù禾大大咧咧说:“我看没这么严重,炸死的还不知道是他妈谁呢!”
岳清兰苦中作乐,开玩笑道:“万一把我炸得四肢不全,你可要倒霉了!”
黄yù禾呵呵笑着:“哪能啊,清兰,告诉你,我这几天一直关注这个事儿。我跟你说,我有个分析啊。”
“你能有什么分析?”岳清兰显然不相信黄yù禾的分析能力。
黄yù禾不满道:“你听我说嘛,我这几天研究了一下现在在彭城的这几位主要领导,发现一件事。”
“什么事?”岳清兰也有些奇怪黄yù禾能发现什么。
黄yù禾有些得意地道:“我把萧书记的履历啊、资料啊,凡是能从网上找到的东西全找出来了,还仔细去朗柳、吴城的一些时事论坛找了下,你猜怎么着?”黄yù禾虽然这么说,倒也没让岳清兰真去猜,反而自己说了答案:“咱们这些领导里头,就数萧书记最关心民间疾苦,每到一地,必抓两件事:吏治、民生。你可别xiǎo看这一点,抓民生和抓经济可是不同的,我是干企业的,这个我最清楚了,我分析的结果就是,萧书记抓经济,不是为了gdp看起来多好,而是解决下岗、提高最低收入保障……这些东西。”
“那tǐng好啊,我们现在就缺这样的领导嘛。”岳清兰还是没理解黄yù禾说这话的意思。
黄yù禾只好直说:“那你想想,这样一个关注弱势群体的省委副书记、纪委书记在彭城,如果发现这件案件背后的冤情,他会怎样?”
岳清兰心中一动,转念又没好气地道:“你就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冤情了?你就知道萧书记会不把保护干部当成第一要务?你就知道这样我便不会被炸个半身不遂?”
黄yù禾嘿嘿笑道:“真这样也好啊,你以后就老老实实呆在家里,我们家yīn盛阳衰的局面就改变了嘛!哎,清兰,不和你开玩笑了,能不能多透lù点情况啊?刘铁山和周贵根到底是怎么回事?要真有冤情,你去跟萧书记讲啊!”
岳清兰却断然打住了:“算了,你别再说了!”说罢,默默挂上了电话……
第025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第025章山雨yù来风满楼
太湖宾馆。
长长的客座沙发上,岳清兰正襟危坐,旁边是面sè平静、手拿十数页的材料,一边看着,时不时向她发问几句,岳清兰一一谨慎作答。
萧宸的面sè虽然看似平静,但岳清兰却总觉得在这份表面的平静之下,萧书记是有怒火的,这从他刚才看到第十一页时,那眼中一闪而过的惊愕和杀机可以猜到。
“彭城市委、市政fǔ、市纪委,以及公安局等各个方面,是否已经知道了这些情况?”萧宸闭上眼睛,轻轻合上手中的文件夹,幽幽问道。
“还不知道。”岳清兰老老实实说。
萧宸睁开眼睛,看着她:“那你为何把这份材料先拿给我看?”
“因为,如果要将这份材料转jiāo市委、市政fǔ、市纪委和公安局方面,检察院则必须将这两份涉嫌放火的案件全案退回公安局,然而在这个时候,我们还把案子退回,只怕很多同志会有意见,而且这样做,本身也与省委和市委领导的指示有些冲突……”
“什么冲突?”萧宸微微抬起眼皮,看着岳清兰的双目:“省委和市委哪个领导的指示跟依法办案有冲突了?”
萧宸这话问得有点冲,但岳清兰反而听得高兴,因为这实际上是为她撑腰的意思,不过她还是表现得很谨慎:“那倒不是,只是余省长和唐书记还有林市长方面,都要求我们尽快结案,迅速地给民众一个jiāo代。”
萧宸摆摆手:“只有彻底查清事实真相,然后该办的办,该杀的杀,这才算是给民众一个jiāo代。作为检察长,清兰同志,你要明白,给民众一个jiāo代,不是给民众一个搪塞。”
岳清兰肃然正sè:“我明白,萧书记,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知道怎么办了。”
萧宸点点头:“这几天,我也看了一些材料,也了解了一些彭城干部的情况,也许这就是某些同志认为的情况复杂,但我觉得,现在不复杂的事情也不多,事事都复杂,我们不能就因此事事都不做吧?有些事,再复杂,也得做!只要刀够快,没有斩不断的麻!”
岳清兰面sè平静下来,但心里却涌起bō涛,查明案件的信心更足了——
距市委要求的起诉时间只有几天,检察院竟然把两个涉嫌放火的放火案全案退回。公安局这边一下子炸了锅,局长江云锦什么汇报也不听,什么材料也不看,要具体主持办案的副局长伍成勋马上去找岳清兰,问问岳清兰和检察院到底想干什么?江云锦很恼怒地告诉伍成勋:岳清兰和检察院这是在搞名堂,是在故意出公安局的洋相!案子的全部侦查过程检察院都清楚,检察院也提前介入了,许多疑点还是检察院要查的,放火也是两家一起定的,现在突然翻过来,简直岂有此理!
伍成勋只得奉命行事,紧急赶往市检察院找岳清兰jiāo涉质询。
见了岳清兰,伍成勋脸一虎,首先声明说:“岳检,我现在可是代表江云锦局长来的,江局长谈了几点意见,我全照本宣科,你可给我注意听好了!”
岳清兰知道风暴迟早要来,一脸微笑:“哦,伍局,你这还是奉命宣旨啊?”
伍成勋一脸的庄严:“那是,我们江局长发了大脾气,要我原话照转!”说罢,口气严峻地转述了江云锦的意见,替江云锦发了一通大脾气,接下来发泄自己的不满,不过,口气却和缓多了,有些半真半假,“哎,我说岳检,你们检察院的姐们哥们想抢功也不能这么抢嘛,甭管对半分、四六开还是怎么都行,总能商量,可怎么一脚就把我们踹了?这么心狠手辣啊?”
岳清兰平静地问:“伍局,你们江局看没看我们送过去的材料啊?”
伍成勋头一摇,口气很强硬:“我们江局长没看,根本不愿看!”
岳清兰苦苦一笑:“那他就敢让你来代表他训话了?你也就这么来了?”
伍成勋的口气仍是那么强硬,不过话语中透着明显的讥讽:“我们江局长有什么不敢的!我又怎么能不来呢,人家是一把手,我老伍敢不听吆喝嘛?找死不成!”
岳清兰摆摆手:“行了,行了,伍局,你别发牢sāo了!你看过材料没有?”
伍成勋一怔,软了下来:“看过了,真吓出了我一头冷汗啊!”
岳清兰轻叹一声,道:“伍局,能吓你一头冷汗就好,我就怕你也和江局一样麻木不仁!江局业务上生疏些,有点麻木可以理解,你这个老公安要是也这么麻木,我可真要骂你了!你看可怕不可怕,明明是失火,却差一点定xìng成放火,这一字之差就是两条人命啊!真这么草率送上法院了,这错案追究咱们两家都逃不了责任!伍局,不客气地说,我们今天及时地发现了问题,既是救了我们自己,也救了你们啊!没有人能只手遮天的,上头、下头,可都有人看着!”
伍成勋不得不承认:“是,是,岳检,这我心里有数!”
岳清兰这才又说:“你们也别把我们检察机关想得这么没水平,该我们的责任我们不会推。全案退回,重新侦查,又涉及案子的重新定xìng,按市委要求的时间起诉是不可能了,我们已经向市委打了个书面报告,汇报情况。这个汇报材料不对你们公安局保密,可以请你老兄先看一下!”说罢,将材料递了过去。
伍成勋也不客气,马上接过材料看了起来,看得很认真。
检察院的汇报材料应该说是客观公道的,承认检察机关在办案过程中一直参与意见,谈到定xìng错误,检察这边主动承担了责任。
伍成勋看罢,笑了:“行,那行,岳检,你们实事求是,我收回刚才的话!”
岳清兰笑了:“伍局长的xiǎo脾气收回了,江局长的大脾气是不是也收回啊?”
伍成勋手一摆:“哎,这你得去问他,我只是奉命传旨!”
岳清兰也没再追究:“算了,伍局,代我把情况和江局说说吧!”
伍成勋开玩笑问:“是不是也还他一通大脾气?”
岳清兰道:“我可不敢有这么大的脾气!”挥挥手,又说,“好了,伍局,别开玩笑了,再说个正事:有关情况你都知道了,金sè年代附近的那个事实上的红灯区你们打算怎么办啊?就看着它这么存在下去?就看着唐明丽这些人继续卖yín吗?”
伍成勋没好气地骂道:“这真他妈的叫没办法!岳检,我向你发誓,我们市局扫黄要是没动真格的,你当面打我的耳光!只要发现黄赌毒窝点,治安部mén和下属分局、派出所立即出动,更别说还有大规模的扫黄!可真是抓不完,赶不尽啊!”
岳清兰讥问道:“就照你说的这个力度这么抓,金sè年代还能成yín窟了?是不是真有人暗中保护?”
这个问题没法回避,社会上的反映一直很强烈,周贵根、刘xiǎoyàn这几个涉案人员老在那里说,老书记陈志立也在各种场合一再提起,市委书记唐旭山指示彻查严办,伍成勋便在办案的同时彻查了一下,这一查就查出了大问题:苏全贵和他的这个金sè年代还真有公安局内部人员暗中保护!每次扫黄都有人通风报信,鼓楼分局主管治安的副局长王延成和分局一个刑警大队长竟然都成了苏全贵的把兄弟!因为王延成是江云锦的连襟,江云锦被搞得极其被动,被迫在局党委会上做了检讨。
伍成勋便也不怕家丑外扬了,把这阵子公安局内部的整顿情况简单地说了一下,说是鼓楼分局涉嫌人员已规了三个,包括江云锦的连襟王延成,其他一些线索还在清理,估计还会涉及一些民警。最后表示说:“……岳检,你放心,对这些败坏公安形象的hún账东西我们这次是绝不会手软的,有一个处理一个,该移送你们检察院起诉的,将来一个不落,全会移送给你们起诉!市委唐书记有指示的,这回一定要动真格的,给彭城人民一个jiāo代,江局长虽说不太乐意,估计也不敢拦的!”
岳清兰赞扬说:“好,好,伍局,这一来,你们也就主动了嘛!”
伍成勋又说:“所以,唐明丽说的那个红灯区实际上已经不存在了,上星期彻底扫了一次,男男nvnv抓了八十多,昨天夜里搞了次反回cháo,又抓了三十多!”
岳清兰多多少少有些吃惊:“哦,回cháo这么快啊?又抓了三十多?”
伍成勋tǐng苦恼:“所以我说嘛,这叫没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