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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半个月,等到支援的部队来了之后他们发现连队的阵地上除了一个被埋在坍塌的战壕里马上就要断气瞎眼断腿的老兵外。”汉克自豪得笑了笑,“就剩下那老兵怀里保护的连旗了,现在那连旗右下角还有三个小*洞,那就是为了纪念那次战斗才留下的。”
“后来在那个老兵伤愈之后,他得知利齿连已经被撤销建制的时候差一点就吐血而死,他带着残破的连旗跑遍了所有的军政部,但是那帮官僚们却不愿为了一个已经失去番号的连队花上大笔的钱和时间来补充兵员。”汉克说道这里停了下来,他的表情像是在回忆当初那场战斗,又像是在回忆那老兵在失去所有希望又被踢出军队后绝望得每天用酒精来麻醉痛苦的精神,直到有一天醉倒在战斗修女的修道院外。
“那些战斗修女在那老兵的怀里找到了残破的连旗,她们在老兵清醒后听到了他所讲述的利齿连的故事后感动的落泪,原来当初利齿连的那场战斗就是为了掩护战斗修女带着她们的圣器后撤。”汉克抬头看着李明翰笑了笑,“我想,这就是利齿连的命运,连旗被战斗修女们含着感动的热泪修补好,那老兵带着那面补好的连旗走到了军政部,战斗修女就站在他的身后,她们用最严厉的话斥责了那帮可恶的官僚,直接干预了利齿连的重建,而那残废的老兵也成了第七十三任连长。”
汉克摸了摸自己的电子义眼,“而从那老兵开始,每一任连长都会接受帝国的改造手术换上这样一只眼睛来纪念与战斗修女的友谊。”
“从那之后,利齿连就成为了暴风突击连,他的重建次数里有十七次是与战斗修女分不开的……”
汉克其后还说了很多,他讲完这个长长的故事之后满怀期待得看着李明翰说道,“所以,我请求您阁下,请您带走我们的连旗和一名战士,给我们留下一个重建的种子。”
他的声音颤抖着,李明翰知道自己的下一次拒绝很可能就会让这个老兵彻底崩溃。
“答应他,我们绝对可以带个人一起走!”约翰突然出声催促着李明翰点头答应这个老兵的请求。
李明翰低头想了想,最终对着满怀期望的汉克摇了摇头,“我很抱歉……”
从李明翰摇头那一刻开始,汉克眼睛里的神采瞬间就褪去变成了一片死灰色,他嘴角抽*动着想大声嚎哭,但是最终他还是忍住了自己的眼泪,他颤抖着站起来对李明翰敬了个礼,“阁下……”李明翰看到汉克死死咬着嘴唇,他生生咬下自己嘴唇上的一块肉来,就这么满嘴鲜血得把那肉嚼了嚼当着李明翰的面咽了下去,“利齿连会一直战斗到死,请您……”汉克流着热泪嘶吼着,“放心!”
李明翰坐在那里,看着这个绝望的男人像是行尸走肉般抬腿要走,他连忙站起来按着对方的肩膀让他坐好,然后他对汉克说道,“有些事情,是你不该知道的,我想你应该明白这一点。”
汉克点了点头,他破裂的嘴唇流出的血液从下巴上滴落下来,让这个中年男子显得狰狞无比,李明翰相信如果这个男人是独身一人的话,他一定会暴起与他拼个同归于尽。
李明翰说完之后,快速从挎包里掏出一份审判庭的空白文档铺在桌子上,他拿出一支钢笔来快速在上面写好了一份忠诚证明,他在这份证明的尾端签好了名字盖上了他的个人印记之后把它轻轻摊放在一边让上面的墨水慢慢干起来;接着他又拿出一份空白文档来,快速在上面写了一条命令对方向埃布尔审判官报道的命令,在文件的末尾他同样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个人印记,并且还特别注明这与通信证有同等作用,而且持有此信的人可以搭乘修女团的翡翠鸟号战舰回到一号行星。
他写完之后同样把这份文件放在一边晾着,又从挎包里拿出两张标准格式的信纸来,一张是给他的老师埃布尔写的信,一张是给翡翠鸟号上舰长写的信,他写这两封信的时候叫住了要回避的汉克,就让对方站在自己背后看着他写完这两封信。
给他老师的信件里开头说了一些他在这里见到的东西,而后面则话锋一转,请他的老师想办法帮助持着这封信的人重建利齿连;而给舰长的信则是提醒对方持着信的人是属于自己这边的人,所以请对方帮个忙照顾一下别让这个人死在半路上变成太空垃圾。
“阁下,您,您这是?”汉克看着李明翰把写好的信吹了吹叠好,然后在外面写明要投送的人,不由得开口问道。
李明翰站起身指了指桌子上摊着的两份文件,“忠诚证明和通行证的名字我特意留白了,你自己选好人然后把他的名字填上就好,而这两封信。”他把两份封好的信放在那文件旁边,“上面我已经写好人名了,只要把它们给相应的人应该就可以帮到你们了。”
他说完之后深吸了口气,抬手轻轻拍了拍汉克的肩膀,“我只能帮到你这么多了,少尉,你可以选好人跟在我们后面跳出去。我希望你能理解我,因为有时候我们总是会做出一些残忍而且必要的选择。”
说完之后,李明翰抬手拿起那包放在一边的小雪茄塞给汉克,“拿着吧……”他迟疑了一下说道,“这是给你和你的那些好小伙们的。”
从希望到绝望再到重新获得希望的感觉折磨着汉克的神经,他嘴角抽*动了几下后终于忍不住又坐了回去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李明翰看到对方的样子叹了口气,转身走到门边拉开铁门,他看着等在门外的两女低头又叹了口气,转身拉上铁门把哭泣的汉克一个人留在了密室中。
第三章
“好了,让他一个人静一静。WWw;”李明翰看着站在那里满脸不怠的克里斯丁说道,“西里尔,你不应该如此对待曾经与你并肩战斗的人,他们已经为了修女团流了太多的血了,无论是在历史上还是在今天。”
克里斯丁张口正要反驳,李明翰又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安静的听着,“克里斯丁,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是现在这里是由我说了算,我想你应该相信我的判断。”
李明翰说话的时候有气无力,他身体经受了源自体内的灵能冲击后让他本身就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刚才与汉克的谈话更是让他心情沉重,所以他在说了克里斯丁两句后就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去忙她们的吧,“去准备吧,你还有不少需要忙的事情,我们晚上出发。”他看了一眼挂在旁边墙上的钟表心中默默算了一下,“还有七个小时,时间很紧,我希望你们能快点准备。”
克里斯丁点头表示明白,她看了眼李明翰疲惫的脸叹了口气,“李,你该去休息。”
李明翰对克里斯丁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明白,示意对方快去准备。
而多娜则走到了李明翰身边,她从旁边拿起刚才准备好的另一杯水双手交到李明翰面前,“李,克里斯丁说得对。”
“谢谢你,多娜姐。”李明翰接过水杯一口气喝干里面的清水,他把水杯交到多娜手里对她说道,“多娜姐你也跟着克里斯丁过去吧。”他看着多娜的眼睛迟疑了一下,犹豫着不知道后面的话该不该说。
多娜是什么人?察言观色大师级的人物,她哪怕是闭上眼睛都能从李明翰的话语里推断出对方的迟疑来。
她对李明翰笑了笑,“你对我还要隐瞒吗?”用下巴指了指李明翰身后关闭的那扇铁门,“有关这个?”
李明翰苦笑了一下,他不知道把这个任务交给多娜是否合适,不过对多娜的信任最终让他张口说出了自己的请求,“多娜姐,我希望你跟在克里斯丁身边……”他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看着点她们,我不希望……伤了那些战士的心。”
“好的。”多娜对李明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转身欲走突然又回头对李明翰轻声说道,“李,每个人都是要死的,你不能救每一个人。”
说完之后她没有留下等待李明翰的回答,而是对他点了点头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转身走上了甬道消失在拐角的黑暗中,而李明翰则在原地站了一会,他脸上的表情飞速变换,一会换成一脸哀伤,一会哀伤褪去又变成一脸坚毅。
“怎么了?后悔了?你可以带着他们走啊。”约翰的声音突然在李明翰耳边响起,他轻声劝慰着李明翰,并且为他指出了另一条路。
“不可能的,约翰。”李明翰看着被多娜放在一边的金属水杯苦笑了一下,他探手拿过那杯子来五指慢慢收紧,在令人牙齿发酸的吱呀声中把那杯子捏成了一团扭曲的金属废物,“就如同你曾经告诉过我的一般,人总是会死的。”他抬手把那扭曲的‘杯子’丢在脚下,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金属门,咬了咬牙对约翰说道,“不过是早晚而已。”
“哼,但是你很内疚!”约翰冷哼一声,他现在有了更加丰富的情感,同样也是这种渐渐苏醒的情感让他会在此刻出现拷问李明翰的内心。
“是的,我在内疚。”李明翰再次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紧闭的金属门,他攥了攥拳头抬脚快速走了出去,看着外面喧嚣的人群,看着每一个经过自己身边的士兵都会立正向自己敬礼,他看着这些来自瓦尔哈拉的年轻士兵,他们并不知道即将要面临的命运,反而还在脸上洋溢着充满希望的笑容,因为在他们看来,尊贵的审判官大人来到这里就代表着几近绝望的战斗即将要结束了。
“看看这些脸,约翰。”李明翰站在地下室的出口,他仔细得看着自己视线里的每一张脸,“我会内疚,约翰,我可能每次午夜梦回时都会被这些年轻的脸从梦中吓醒,满身冷汗……可是我不会后悔,约翰。”
“为什么?明明是你要他们去死的!你难道也相信什么‘生命就是陛下的硬币,善用他’这种鬼话?”
“不,我从来没有相信过这些话。”李明翰笑着对经过的士兵打了个招呼,然后拍了拍受宠若惊得年轻人的肩膀,示意他去忙他自己的,等这个士兵离开后他才小声对约翰说道,“还是那句话,约翰,总有人是要死的,如果这些士兵不留在这里,一旦这条路被打通……不但我们会被身后的追兵咬死,而且帕门尼上面的铸造世界也会被叛军攻破。”
“但是你也知道,失去了圣器的净化作用,这些士兵最多撑半个月,他们不会死于疾病也会因为身体虚弱失去战斗力被四面的家伙撕成碎片,你我都知道外面不止那些小兵,同样有你都无法匹敌的混沌星际战士在。”约翰逐条反驳道,“而且你别忘了,其他的小型祭坛里召唤出来的小恶魔也不是这些士兵能轻易匹敌的。”
“我知道,所以我们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如果速度够快的话还来得及回来救这些战士。”
“你在骗你自己!你那是自寻死路!”约翰得声音愤怒无比,他不自觉加大了音量让李明翰的半规管和听小骨被震得隐隐发疼,“我总是无法明白你为什么明明要救出那些修女,你为了这个目标付出了多少?为什么你来到这里却要带着她们去送死?”
李明翰抬头看了一眼这里最高的建筑,他按了按胸甲想感受一下后面镶嵌在他胸口的圣器,可是冰冷的金属却隔绝了他所有的触觉,“那我该怎么办?”他低声反问着约翰,“你难道要我就这么带着她们落荒而逃吗?约翰,我不是一个笨蛋,我只是有时候懒得去管那些黑暗里的肮脏事罢了!你觉得这半年我学到的还不够多吗?别以为我现在的特别战场监察官的职务能解决所有问题,姑且不说克里斯丁她们会不会跟着我像是丧家之犬一样逃命回去,哪怕是她们真的跟我回去之后也会被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混蛋以畏战之名挨个枪毙。”他咬了咬牙,低沉的声音让他有一种即将疯狂地感觉,“连我都不会幸免!甚至埃布尔老师和大修女也会被我牵连!约翰,审判庭并不是埃布尔老师一个人说了算!什么都是有代价的!”
他锤了锤胸口的装甲板,“这个需要代价。”他又轻轻用指节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个也需要代价!约翰,无论我获得了什么,现在都需要付出代价!”
“摧毁那个祭坛吗?”约翰对李明翰的理由嗤之以鼻,“你们全员的生还率不超过三成,这还是我依照外面的兵力配备推演出来的,你我都知道祭坛周围的兵力肯定不是这么烂!”
“不!”李明翰对经过自己身边行礼的修女点了点头,挥手示意她们自己去忙,而他则找到了通向阁楼的楼梯,抬脚踩在年代久远的木质楼梯上,他沉重的身体让脆弱的木板发出痛苦的呻吟声,“这只是要向一些人证明,我值得他们投资。”
“用别人的尸骨为你铺垫成功的道路吗?”约翰的声音里满含对李明翰所说理由的蔑视,“你让我想起了我最讨厌的混蛋,你们都是一样!”
“哼。”李明翰冷哼一声,“约翰,我告诉过你,我没得选择,我就像是被丢进了急流中的一片树叶上面的毛毛虫,我能做的就是抓住每一条暗流,看到每一个隐藏的漩涡,努力的保证自己不会沉下去。”
他对约翰的不理解感觉到深深的疲惫,深深吸了口气之后无奈得对约翰说道,“约翰,我比那些士兵强不了多少,我……”
“毛毛虫?你还想变成蝴蝶吗?”看到李明翰即将登上顶楼,约翰准备结束这次令双方都很生气的谈话,他打断了李明翰即将出口的话,“真期待你这只蝴蝶的翅膀上面的花纹。”
李明翰当然知道约翰在讽刺他什么,因为他曾经对约翰讲过他小时候养蝴蝶的故事,不过故事的末尾却不是那么的美丽,因为从他悉心呵护的茧中爬出来的蝴蝶……并不是如他所想的展现出艳丽无比的翅膀,而是黑白两色的翅膀,上面瞪着两只犹如死不瞑目得牺牲者般惨白双眼。
面对约翰的厌恶,李明翰站住脚步靠在扶手上,摸了摸他左眼上的伤口叹了口气,低声对约翰解释道,“约翰,我早就告诉过你,我不再是我了,自从……信任一个人是要付出代价的,而现在这些姑娘们就是我唯一信任的人了,所以我想她们……。”
“带着她们一起去死?与你一起征战地府?告诉我,你这份信任还需要多少无辜者的血来浇灌!”
“不!约翰!我要带着她们一起活下来!你曾经告诉过我,你喜欢我现在的样子,残忍!冷酷!果断!而且约翰,你应该明白在这里没有任何人是无辜的!我能为他们留下种子已经是我所能做的唯一一件事了,他们终究是要死的!无论是死在这里……还是被修女团以沾染混沌之名处死!你我都知道,他们哪怕赢了战争也不会活下来!”
“那是对敌人!不是对那些可怜的士兵!”
李明翰张口正要反驳,楼上却传来17号独特的嗓音,“上来,别吓到,小家伙。”他独特的嗓音饱含着被压抑的疯狂,可是此时却难得在里面透出一丝温情。
听到对方的声音李明翰苦笑了一下不再反驳约翰,他有些没想到17号竟然会对他露出一丝温情,赶忙答应着掀开了头顶的盖板。
他一上去就看到17号正靠着身后的墙壁坐在窗户下面,他旁边立着那支狙击枪,而在他腿旁的小纸箱里则传出了‘喵喵’得叫声。
一听到那声音李明翰就知道17号声音中的温情并不是对他而发的,他自嘲得笑了笑盖上了身后的盖板,正要站起来时却听到17号冷冷的提醒声,“别让你的头,露出窗户。”
‘看来对方还是记得我的。’李明翰嘴角挂着微带弯腰走到17号身边,他抬手逗了逗箱子里的两只小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