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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琉璃呢?”
“她不会游泳,她进了水里就只有死路一条。大概是她从车里爬了出来,却因为不会游泳又一次陷入困境,后来……”韶颜犹豫了一下,轻声说:“这些情形,我也只是猜测。”
“也许有人救了你的江琉璃,并且给了她更好的生活呢?”海汐轻声叹息,意味深长的说。
“那也是她的事情,已经与我无关了。你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来,我们一起拜祭一下江叔叔吧?”韶颜的视线,又一次飘过海汐,落在韩诺身上,轻声询问。
“好!”韩诺答的干脆利落,双手接过韶颜给的香。
韶颜又依次将其他的香分给了海汐和海澜。
韶颜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轻声呼唤:“江叔叔……我们来看您了!我给您带了礼物,最好的、最珍贵的、您最想看到的礼物……我想,您在天堂,一定看到了那是什么。江叔叔,您安心走好!您在乎的、您懊悔的、您缺失的,都会有人为您去完成!请您在九泉之下,安心!”
韶颜说完,恭恭敬敬的伏地磕了几个头,奉上香。
韩诺正要抬脚,韶颜轻声提醒:“诺,你虽然也是第一次跟我到这里,但你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琉璃的故事了,海澜多少也知道点儿。那么,只有海汐是第一次过来,就让海汐先来祭拜吧?”
海汐早已痛不欲生,可是她还必须要装作仅仅是有些难过的样子,不敢让自己的眼泪,大颗大颗的掉落。
海汐跪倒的地上,面对父亲的车坠海的方向,轻声倾诉:“您在天堂,安息吧!和您的妻子团聚吧!假如您天上有灵,请保佑您失踪的儿子,平平安安,早日……与他最亲的亲人团聚。也保佑……您的仇,早日得报!”
海汐不敢说的太多,将心底千言万语,都化成了简短的倾诉,言毕,伏地重重磕头。
终究还是没有忍住,起身的那一刻,眼泪夺眶而出。她真的真的很想扑进大海,把父亲救上来!可是,时光不会倒流,今天已经学会游泳的她,也没有机会再将早已化作白骨的父亲,救上岸来。父亲已经不在这里了,他静静的躺在山上的墓地最不起眼的角落里。每年,章家老二忌日的时候,都会有人去他的墓碑踢上几脚。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让他魂葬大海,身体,也融于大海……现在,他只能孤零零的一个人,承受着那些人的羞辱。
想到这里,海汐心如刀绞,哭的身体不停颤抖。
她的失态,让韶颜变了脸色,他猛地向前一步,一把握住她的手臂,将她拉了起来,冷声提醒:“宁海汐,你干什么?我让你祭拜我好朋友的父亲,不是让你来跑神的!你想起你那些悲伤的事情了,也不该拿到别人这边来发泄!你这样,是对……江叔叔的不尊重!如果他还活着,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个样子。再说,绑架的事情已经过去,你还哭什么哭?和他们比起来,你那点事儿都不算事儿!要知道,你还活着!你还活着!!!”
海汐泪眼朦胧的望着他,嘴动了动,千万句涌上心头的话,全被他意味深长的凶狠的话,给逼了回去。
韶颜,又一次替她做了掩护,用自己极不友善的态度,转移了大家对她失态的震惊。
“韶颜!”韩诺一把将海汐拉过来,抱在怀中,轻声道歉:“对不起,海汐失态了,但是她刚刚经历那一场噩梦,你提到自己的伤心事,她也想到自己的,情有可原。我替她道歉,请你原谅她,不要再吼她了,好不好?”
“韶颜,对不起!你也知道我姐姐经历了什么,千万不要生她的气,好吗?”海澜也扑过来,苦苦哀求。
韶颜紧紧绷着脸,狠狠盯住海汐,眼神里的痛苦和警告,只有她一个人能看懂。
海澜扑通跪倒在香炉前,不停磕头,为海汐求饶:“江叔叔,我姐姐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求您原谅她,求求您……”
韶颜眼底的怒火,渐渐消散,他弯下腰,将海澜轻轻扶起,低声安抚:“好了,没你的事,我不怪她了。但是以后,宁海汐,记住你的身份,别乱来!”
海汐哽咽着,重重点头。
一场祭拜,就这样匆匆结束。虽然险些失控,但海汐终于完成了自己盼了十二年的心愿,所以回去之后,她的情绪反而好了许多。
“谢谢!”韩诺不在身边的时候,她又一次发送了给他的短信。
“不客气,口罩眼镜手机?”
“明白!下次不会再失态了。”
韶颜没有再回复,海汐删掉短信,在韩诺从浴室出来之前,钻进了被窝。
韩诺一边擦头发,一边轻声提醒:“我和韶颜明天下午可能要离开这里,你和海澜留下,但是没事少出门,出门的话一定要让人陪着,韶颜已经嘱咐他们家司机和霍伯母了,你要自觉一点儿。”
“你要去哪里?”海汐腾的坐了起来,急声追问。
“工作上的事情。”韩诺淡淡一笑,避开这个话题,捏捏她的脸颊,轻声说:“睡吧?跑了一天了,我很累,你一定也累了。”
海汐听话的点点头,趴在他身上,紧紧闭上双眼,一会儿就睡沉过去了。
韩诺伸手摸过她的手机,看了好一阵子,才默默关掉了。
有些人清除短信是一种习惯,有些人是欲盖弥彰。海汐,你是哪一种呢?
第二天上午,他们没有出门,韩诺一直黏在海汐身边,仿佛暂时的离开,会很久很久一样,他的不舍,只能用更多的缠绵来表达。
海汐也不想让他走,可是她知道,自己不应该阻止。男人有男人的世界,不能以女人为中心转圈圈。
韩诺和韶颜一走便是三天,这三天对海汐来说也很重要。她和霍先生与霍夫人渐渐熟络起来,什么都开始聊,甚至一度聊到了她和韶颜的当年。
“我听说啊,当年有个小姑娘,一直追韶颜来着,可惜最后他们家出了事,她也死了。要不然……不过也好,她如果还在,我们就不会遇到海澜了,对吧?”
海澜红了脸,海汐轻笑,深深看了她一眼。
是啊,海澜,我真想,现在真的没有我的存在,那样的话,你一定早就得到幸福了。
“张锐扬今天要和这个女人约会,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是张家老大的情人,结果却被张锐扬利用了,死心塌地的。如果能抓到他们在一起的把柄,对我们围剿张家,绝对有利!”韩诺将一个女人的照片扔在桌上,低声提醒:“让张家内讧,我们坐收渔翁之利,然后趁他们斗个你死我活元气大伤的时候,联手出击!一定要让他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此时的韩诺,脸色冷冽,眸光狠厉,若是不知道内情,真的会对他生出几分惧意,可是比起他心爱的女人受过的罪,他用再狠的手段,都觉得自己太仁慈了。
第118章 婚礼()
入夜,张锐扬快步走出酒店,心腹司机迎了上来。他钻进车中,司机调转方向,箭一般驶离酒店,开往海边的别墅。
司机打开车门,张锐扬迈出长腿,从车中下来,大步走向别墅。早已听到动静的女人打开房门,快步奔跑过来,扑入他怀中,牢牢抱住了他的脖颈。
张锐扬长臂一伸,就势揽住了她的腰,似乎微微偏了偏头,在她脸颊上吻了一下。
“锐扬,我想你……”娇美的女人,踮起脚尖去触碰他的唇,却被他猛地一转头,躲开了。
女人并没有坚持,好像早已知道他的唇瓣是禁区,只是有些不死心,每次有机会,总想试一试他是否有所改变。但这一次,依然和从前一样……
“锐扬,你想我了没有?”女人微微喘息着,轻声追问。
“进去再说!”他不晓得是回避,还是担心被人看到,低低应了一声,便揽着她的肩膀,走进了别墅。
客厅里的窗帘一直是关闭的,躲在远处的人看不到他们进入房间以后的情形,但仅仅片刻,楼上卧室的灯就亮了。
“靠!”树丛中的杨冰低声骂:“忘了找个高一点的位置拍了,这里看不到楼上。”
“不着急!”韶颜淡淡安慰了一声,提醒:“关键是拍到过脸,两个人的脸都要。”
“这个有些困难,现在是晚上,他下车的时候,车灯是关闭的,别墅客厅的灯也关了,就好像故意为他的到来营造黑暗的环境。”
韩诺冷笑,低声解释:“他的反跟踪能力很强。看到车牌了吗?不是张家的。还有他的衣服,他从酒店出来的时候穿的皮衣,到了车上又加了风衣。帽子不摘,墨镜不离,可见他和这个女人约会,极其小心。”
“越是害怕,就越是说明,我们的目标是对的。”韶颜微笑着安慰。
韩诺沉默的盯着楼上亮灯的窗口,紧紧抿着唇,半晌,忽然问:“如果我们拿他偷吃自己哥哥女人的照片去换海汐的照片,势必要双方撕破脸面,万一他手中留有底片或者备份,要来了又能怎么样?不如换个游戏玩……”
韶颜低声问:“你想怎么玩?”
“弄死他,还不让他们知道是我们。”韩诺裹紧自己的风衣,拉下帽檐,吐了嘴里的口香糖,邪邪一笑,低声解释:“该拍的拍,但咱们不跟他换。反正他那么狡猾的人,就是咱们跟他换,他也会留一手,既然不能除根,那就拖着。但是咱们拖着,可不能让他快活。借别人的手,整死他!”
“谁?”
韩诺冷笑,又撕了一块口香糖扔进嘴里,淡淡的说:“女人!”
他一向鬼主意多,杨冰马上点点头:“好!”
韶颜摇摇头说:“别太指望这个女人。”
韩诺看向他,低声问:“为什么?”
“看到没有?那个女人想吻他的唇,但是他躲开了。你知道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个女人在他眼里,没有任何地位,也没有任何份量,他根本就不喜欢她,甚至,还有些厌恶。真正爱一个女人,渴望时时刻刻和她在一起,用最亲密的方式。”韩诺轻声解释,像是想到了什么,黑暗中,眸光渐渐变得柔软。
“嗯。”韶颜应了一声,有些恍惚,旋即又飞快的回神,追问他:“那你说的女人指的是谁?”
韩诺挑挑眉,笑得狡黠,却没有回答,而是拍拍杨冰的头:“别看小爷,拍你的!”
杨冰深深叹息:“都快冻成狗了,早知道找个制高点,也能看点动作片,让热血沸腾一下。”
韩诺咬牙骂:“沸腾出火来没处泄,烧死你!”
韶颜拍拍韩诺的肩膀:“别那么恶毒,人家杨助理对你是真爱,有你就够了。”
“噗……”杨冰喷了,笑着挑挑眉,对韶颜抛了一个媚眼:“韩少已经有宁小姐了,霍少,咱俩咱是真爱。”
韶颜给了他一脚,险些将他从暗影中踢出去。
“别闹了,办正事呢!”韩诺不悦的哼了一声,举起微型望远镜看了一眼,低声骂:“这个臭窗帘,拉什么拉,一点点动作片也看不到。”
话音刚落,米色窗帘上忽然隐约映出两个纠缠的身影。不是特别清晰,但至少能够看到浅浅的轮廓。
“快拍!快点儿……”韶颜赶紧踢了杨冰一下,杨冰迅速举起相机,却低声惊呼:“鼻血……靠!”
“……”
韩诺夺过相机,对着晃动的窗帘一阵猛拍。
虽然看不到窗帘后的情景,但根据窗帘颤动的节奏可以准确的判断体位和频率,应该是很要命的。
韶颜扯了纸巾递给杨冰,杨冰堵住鼻孔,还在低声赞叹。
“这是后位吧?”
“你给我滚后面去还差不多!”韩诺眼里只有任务,没有邪念,杨冰的唠叨让他甚为不满,一脚踢到了自己身后去。
韶颜幸灾乐祸的笑,直到窗帘后的身影消失不见,几个人才又凑到一起,反复观看拍摄效果。
静态照片清楚但冲击力差了一些,动态摄像虽然摇晃而模糊,但效果不错,至少能够看得出窗帘后确实有人,而且不止一个。
“很好!”韶颜打了一个响指,笑着说:“模模糊糊的动作片,更容易让人遐想连篇。”
杨冰将堵住鼻子的纸巾往里塞了塞,轻声叹息:“看轮廓,很正点。”
韩诺一直没有吭声,半晌,忽然收起相机,幽幽说了一句:“什么时候回A市?有今晚的飞机吗?”
另外两个人趔趄了一下,韶颜嘲讽:“有,自己打吧!”
“切!”
张锐扬趴伏在女人背上,轻轻喘息,女人还在低低的唤:“锐扬……锐扬,抱抱我,我冷……”
张锐扬却已经抽身离开,迈开长腿,无声的往浴室而去。女人忙直起腰追了过去,浴室的门却被反锁了。
花洒倾泻而下,满室浓浓的水雾。张锐扬并没有在花洒下方,而是坐在浴缸边缘,看着脚下的水流发呆。微湿的头发从头顶滑落,微微遮挡住了眼眸,所以看不清他的眼神,但紧抿的唇瓣坚毅的下巴,透出了他此刻的疲惫和纠结。片刻之后,他又恢复了一向的冷沉,站起身,立在花洒下,微微仰头,任由温热的水流,肆意扑打在健壮的肌肉上。
“张家长子结婚四年无所出,据说是女方有病,具体是什么病,不会向外界透漏,但为张家延续香火的可能性确实比较低。长子是原配所生,原配生下孩子不久就病逝了,张父娶了现任妻子,生了张双双和张锐扬。因为怜惜长子没有母亲疼爱,张父对其略微偏爱,其长大成人后的表现确实也相当不错,现在张家的企业,除了张父,便是张家长子权力大一些。张锐扬避走海外,也是因为家庭内部不可调和的矛盾。假如……”韩诺顿了一下,继续解释:“张家长子张锐宏的妻子身世显赫,所以尽管她暂时不能生育,张家也没有开口要她离开。假如张锐宏的情人能够为其生下一子半女的,她的地位会很高,得到的利益,也会很大,但是张锐宏目前还没有这个打算,因为还没有放弃对妻子的治疗。所以……”
“明白了!”不亏是多年好兄弟,韶颜立刻懂了:“你是要想办法让张锐宏的情人怀上张锐扬的骨肉,却对张锐宏说,是他的孩子,然后让张锐宏的妻子知道这件事情,闹的张家鸡犬不宁,到最后却得知,这个孩子是张锐扬的?那可就有好戏看了!张家颜面扫地不说,内部的矛盾也会进一步升级,绝无调和的可能。”
韩诺微微一笑,窝在沙发中,与韶颜碰了碰杯,抿了一口红酒,看向宁千山:“伯父以为呢?”
“既然把海汐交给了你,她的一切便都是你的,包括她的委屈,也由你负责讨回。你想怎么做,去做吧!我老了,不想过问这些俗事,更不想让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扰了心底的清净。”宁千山举杯示意,轻声说:“喝了这杯酒,你们聊你们的,我要去休息了。”
韶颜和韩诺站起身,目送他离去,韶颜刚刚转身离开,韩诺就低低嘀咕了一句:“老狐狸!”
韶颜惊了一下,忙看向门外,确定宁千山已经走远,才笑着打趣:“活腻了?你也不怕你老丈人开除你做宁家女婿的资格?”
韩诺冷笑,眸光潋滟,熠熠流转,淡淡的问:“你以为,他是真的不想管吗?”
韶颜没有吭声,韩诺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幽幽的说:“他一定也很讨厌张家,只是他不说。他知道他不管,自然有我来管,所以他不动兵刃,就可以借我的手,去除掉他讨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