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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皱着眉头，半晌才出声道，“也不是，主要就是因为病人目前的心脏很有可能随时间接性的停止工作，也可能短暂的死亡。”
看到季凝更加慌乱的表情，医生出言安慰道，“不过你也别害怕，只要病人保持好心情，也没什么大问题。”
“没什么大问题，也就是说不用住院那么麻烦了。”
“。。。。。。”医生。
“对不对啊，医生。”季凝见医生没回答，催促道。
“也可以这么说，但。。。。。。”医生的话还没说完，季凝就打断他了。“那既然这样，我们还是出院吧。”
看了一眼医生惊讶的表情，季凝才意识到自己表现的太过唐突，于是出声解释道，“主要是因为我家先生不太喜欢医院。”
“既然如此，我们尊重家属的意见。”说完，医生就离开了。
在下一个拐角，医生旁边的小护士才出声道，“张医生怎么不强制要求他们住院呢，病人的情况不生气还好，可是一生气就。。。。。。”
小护士的话还没说完，张医生就伸出手，示意她不要在说了。小护士立马知趣的闭上了自己的嘴。
半晌，快走到张医生的办公室了，他才出声道，“你难道没有发现，那位季女士，并不想让病人住院吗？”
小护士一脸纳闷，还没问为什么，张医生就走进办公室，她也只好欣欣然回护士站。
一路上都在纠结为什么自己的老公病情都很危险了，做老婆的还不同意住院，她才不信是因为不喜欢医院呢，再不喜欢医院，哪有自己的身体重要啊。
就这样皱着眉头来到护士站，护士长说话她都没听见，直到同伴把她撞了一下。
“啊？”
看她一脸茫然的样子，护士长板起自己的脸，“小心怡，你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哦，没什么，就是在想一个病人。”
病人，旁边的同伴眼睛瞬间亮了，“马欣怡，病人有什么好想的，帅不帅啊，哪房的？我等会给你长长眼去。”
越听，马欣怡的脸越黑，她所幸不和她在继续交谈下去，只是说“801房，你去看啊看上了给我说，我给你介绍。”
那么老的男人，她才不会看上呢，有点傲娇的想到，马欣怡就和护士长打了声招呼，却805看另一个病人了。
805住了一个女生，看样子也不大，却全身乌青，一看就是家暴了，也不知道谁这么狠心，她还挺可怜的，住院了也没人来看。
想到这里，马欣怡敲响了805房的门。
“请进。”一道好听的女声响了起来，马欣怡这才推开门。
“我给你换换药吧。”
梁语曦此刻只感觉自己浑身都疼，但为了不让这个心善的护士担心，她还是微笑道，“没多大事，涂点药就差不多可以回家了吧。”
“恩，对！”马欣怡咧嘴笑道，过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如果在家里过的不开心了，可以选择离开啊。”
离开？她也想，可心底总归有一份期望，到了现在也不知道是执着于梁路杰会对他好，还是不想让季凝母女好过了。
想到这里，她缓声道，“现在还不合适。”
不合适？马欣怡瞪圆了眼睛，她还要继续忍受自己的老公家暴吗？好可怕。秉持着让迷途少女回归到正道上的马欣怡，望着梁语曦一脸坚定。
“梁小姐，如果天天都忍受老公对自己的家暴，是我，我一定会选择离开的。”
看着小护士一脸正义，梁语曦却是哭笑不得，“我看起来，很像结过婚的吗？”
“啊？”马欣怡再次懵逼，“没结婚，那是谁。。。”这么凶残。
听到小护士的问话，梁语曦本不想多说，但一想到今天见了面，也许下次就见不到了，说了也无妨。所以她收起了自己的表情，靠在枕头上，近乎绝望的说道，“是我爸爸。”
什么样的父亲会这么残忍的对待自己的女儿，马欣怡不大懂，做父亲的不应该都会很疼爱自己的女儿吗？她就是，爸爸总会担心自己这也不好，那也不好的。好不容易今年毕业了，没理会爸爸的在家休息，直接来医院上班了。
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想到这里，马欣怡咬唇安慰道，“你也别太难过，或许哪天他就想通了呢。”
“恩。或许吧。”梁语曦深呼吸一口吐出嘴中的浊气，睁眼道，“不是要涂药吗？麻烦你了？”
马欣怡看着面前女子只一瞬间就将刚刚消极的情绪收了进去，面带着笑容，一时间看楞了过去，可真好看。
梁语曦看着面前小护士发呆走神，忍不住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想什么？”
“想你可真好看。”愣愣的一说完，马欣怡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梁语曦一愣，马欣怡也红了脸庞。
“我这就帮你涂药，有点疼，你忍忍。”
“恩，谢谢你。”梁语曦笑道，“你叫什么名字？”
“马欣怡。”她边涂药时不时吹两口气缓解疼痛，还抽空回答梁语曦的问题。
“我叫梁语曦。”礼貌性的回复道，没去想护士早已经从病历卡那里知道自己的名字。
不过一会，全身的乌青都上满药了，小护士收起药瓶，“幸亏你爸爸老了，不然可得有你好受的。”
这些位置，可是一不小心就会踢上内脏的，现在也只是表面乌青，涂些消肿散瘀的药就好了。
“恩，是啊。”梁语曦就是因为担心会伤到内脏，才特意到医院检查。
想到梁路杰当时的模样，梁语曦心中泛起一阵苦涩，因为生气和愤怒扭曲起来的面容，倒像是做错的是她。
不，应该说是在梁路杰眼中，做错的本就是自己。
而他季凝生的女儿无论怎样，都是对的。
053 请假未遂（）
梁语曦出医院的时候天边隐隐泛起些鱼肚白。
她独自一人游荡在空荡的的街上，有些早起的商家已经把门打开了，准备收今天的第一桶金，就她一个人，孤独的漫无目的。
霍扬琛连夜从老宅赶回来，没顾得上爷爷的挽留，他一想到爷爷让自己和童心琪结婚，没由来的一阵烦闷上心头。
“那是梁小姐吗？”司机忽然出声道。
顺着司机的视线，霍扬琛看见了梁语曦，周身笼罩着一股哀伤，来往的行人似乎都在有意避开她。
“停车。”霍扬琛忽然说道，司机停车后，没收到霍扬琛的任何吩咐，只是坐在驾驶座上，看到霍扬琛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周身温润而儒雅，尤其是越靠近梁小姐，那气质就越明显。
司机揉了眼睛，肯定是一晚上没睡觉，自己看错了。
这样想着，他就启动车子，准备找好停车位，在那儿等霍扬琛。
梁语曦低着头一直走着，眼前却忽然出现一双黑色皮鞋，她下意识的往旁边走去，那双皮鞋的主人却不依不挠，来回两次，梁语曦愤怒的抬起头来。
却在看到来人，愣了下来。
“varjo？”
听着梁语曦不确定的语气，霍扬琛微笑了一下，“恩，是我。”
梁语曦上前抱住varjo的腰身，“真的是你。”
霍扬琛身子隐隐颤抖了一下，随即恢复正常，他抬起自己的手，想要打在梁语曦的背上，终是没有这样做。
梁语曦像猫咪一样蹭了蹭自己的脑袋，“varjo。。。。。。”
好像每次见varjo都是在自己失意的时候，varjo简直就像是自己的守护者，温润儒雅，却不失风情。
哪像霍扬琛。。。。。。她做什么去想霍扬琛那个大恶魔，varjo就在她身边啊。
梁语曦站好，仔仔细细打量varjo的眉眼，在霍扬琛出现不耐的前一秒，梁语曦笑出声。
“你还是没变。”
“可是你变了，rosible。”男子眼中饱含深情，梁语曦倒映在他瞳孔中，那般分明。
她感觉到自己的脸颊已经变得滚烫，忙伸手，借用手的冰凉给脸降降温。
却没想，胳膊上的乌青瞬间暴露，霍扬琛眼眸深邃的看了一眼。
“你这是怎么了？”
梁语曦因为有点累，没察觉到此时声音中隐含着寒冷，她只是迅速收回自己的手，抬头看向varjo，笑道，“没什么。”
“没什么？”霍扬琛挑了挑眉，将梁语曦背在身后的手抽了出来。
男子骨节分明的手顺着乌青一圈圈揉搓，梁语曦只感觉刚刚还没事的胳膊此刻变得炽热，她忙将手抽出来，很轻易的就脱离了男子的掌控。
但心里总是空荡荡的，她勉强冲着霍扬琛笑了一下，提议道不如边走边聊。
霍扬琛点点头表示同意。
街道上，一高一矮的身影在灯光的照耀下，忽长忽短的。梁语曦看的久了，竟然觉得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可是时间老人从不因为一个人的请求，就会有所停留。
不过片刻，梁语曦二人就走的快到家了。
她后知后觉的说，“我快到家了，varjo。”
“恩。”霍扬琛点点头。
“那，下次见。”
说完，梁语曦就准备走，却被男子拉住手腕。
她疑惑的回头，迎接他的却是一个温暖宽阔的怀抱，耳边传来男子有磁性的声音。
“我不知道你今天是怎么了，但是你要知道，无论怎样，有我。”
一句“有我”，说的梁语曦心中一暖，她狂点头，“谢谢你。”
“那回去吧。”霍扬琛收回自己的怀抱，感觉到怀中人的离去，心中也隐隐缺的一角，不过他只当是自己入戏太深，没去多想。
梁语曦辞别varjo，回到家的时候，太阳一句俏皮的从天边伸出一角。她已经差不多一个晚上没休息了，眼睛酸涩不已，还好她回家以后，没有看到任何人，她也没去想梁路杰有没有事。
只不过那会是因为自己才会气的晕过去，现在去医院看他，恐怕会更加是火上加油吧。
想到这里，梁语曦敛了眼眸，隐藏起眸中的伤心，空荡的家里越发显得此刻的静谧。
“如果在家里过的不开心，可以选择离开啊！”
不知怎么，梁语曦脑中浮现起医院里马欣怡笑眯眯说这句话的意思。她好像隐隐有点羡慕那个小护士，那样的洒脱。如果她也能这样多好啊。
梁语曦躺在床上，半眯起眸子，望着天花板，季凝和梁语瑶的嘴脸仿佛就在眼前，嘲笑她的愚蠢。时不时的出现刚刚varjo的笑颜。
她所幸闭起眸子，但脑海中出现的仍旧是季凝母女和梁路杰。梁语曦烦躁的起身，不耐烦的扔了一个枕头，“都这么希望我离开，我偏不。”
梁语曦独自呢喃着，至少varjo是不希望自己离开的吧。
想着，梁语曦沉沉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已然是日照西头。
糟了，糟了，她还没来得及像霍扬琛请假。
拿起收起准备给霍扬琛打电话，才想起忘记存了。
而凌晨遇见varjo的时候。。。。。也忘了。
梁语曦郁闷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个记性什么时候才能变好。
尽管现在去霍扬琛那里，遭受的必然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但梁语曦别无选择。
她还要赎回自己的画，所以不管怎样，必须得去。
已是盛夏，梁语曦却穿着长袖长裤，目的是遮住自己一身的乌青。装备好自己以后，这才匆匆出门。
下午五点半，梁语曦准时到达别墅门口。
她暗暗给自己打气，等会无论遇到霍扬琛多难的刁难，都要忍下来。免得霍扬琛一怒之下，将画给毁掉。
她敲门，门里是bella的声音，她刚好在客厅打扫，就跑过来开门了。见到是梁语曦，bella吃了一惊。
“你怎么来了？”
“我。。。。。。。”梁语曦一时有些迟疑，还没等她说什么，bella就伸手把她拉进屋子。
“少爷说你请假了，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了呢。”bella一脸羡慕的说道，她已经很久没有请过假了。不是不想请，而是少爷不准女佣无事请假，想到这，bella好奇道，“你怎么请的假。”
“我，我就打了个电话。”梁语曦尴尬的笑道，“打了个电话。”
bella将信将疑，啧啧了两声，“我们连少爷电话都不知道是多少呢，你居然知道。”
梁语曦心中喊冤，她只是瞎说的，但是又没办法解释，心中也是极为好奇，霍扬琛为什么会说自己请假了，等会她得好好问问他。
思及此，梁语曦状似一脸悲壮的拍了拍bella的肩膀道，“真是难为你了，改天我把霍扬琛的电话给你。”
说完，她收回自己的手，在bella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转身离开了。
等bella从马上就可以知道少爷的手机号的喜悦中回过神来，正想说还不如现在告诉自己的时候。眼前哪里还有梁语曦的影子？
而被bella惦记的梁语曦此刻站在书房门口，踌躇不已，等会进去要怎么说？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抱着这样的心态，梁语曦敲门了。
“进来。”一道冷冽的男声响起。
霍扬琛以为是管家，就出口吩咐道，“倒杯苦咖啡。”
梁语曦楞了半晌，才“哦”了一声。
就准备出去给霍扬琛倒咖啡，霍扬琛却皱起眉头，叫住了准备离开了梁语曦。
“你怎么来了？”
梁语曦一回头就看见霍扬琛不满的样子，她心中暗惊，该不会霍扬琛觉得她迟到，要开了她吧。
想到这里，梁语曦上前两步，乖巧的低下眉眼道，“总裁，我来看看。”
“不是替你请假了吗？”霍扬琛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子上。
随着眉头的舒展，他的眉眼竟然和早上的varjo重合。
梁语曦忙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怎么能把varjo和霍扬琛看成是同一个人。
霍扬琛一扫梁语曦的装扮，在varjo面前就可以暴露自己的伤，为什么在自己这里不行。
此时他完全没去在意早上的varjo也是他。。。。。。
“你不热吗？”霍扬琛没由头的一句话问的梁语曦一愣，她干笑两声。
大夏天的穿长袖长裤子确实很奇怪，“不热。”
说完，看霍扬琛没什么表情，便小心翼翼的出声道，“那我去给你倒咖啡了。”
“恩。”
得到霍扬琛的允许，梁语曦这才出了书房。
关上门以后，暗暗埋怨自己怎么这么没出息，霍扬琛说两句话就想开溜了。
不过想着他替自己请假的份上，自己就好好帮他泡一杯咖啡吧！
梁语曦想通以后这才去冲泡咖啡，以往他都是加了糖的，直到刚刚梁语曦才知道霍扬琛原来是喜欢喝苦咖啡的。
果然是怪人，和常人喜好都不一样。
无奈的摇了摇头，嘲笑自己什么时候把霍扬琛的喜好记得这么清了，思索间一杯苦咖啡已然泡好。
她忙将烫手的咖啡端着走进书房。
门时开着的，而刚刚她走的时候分明是关着的，梁语曦脑中迅速滑过什么，但闪的太过，她没抓住。
将咖啡放在霍扬琛书桌上，看着他忙碌的手没停，心中正思索着要不要打断他的时候，霍扬琛就说话了。
“不准备回家还杵在这做什么？”
“我。”要赶自己走了，在不问出口，下次就没机会了。
“就是想问。。。。。。。”
还没说完，就被霍扬琛挥手打断，“你等会给楚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