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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解决流言和把今晚发生的消息封锁,不准传入草原半步。
想好法子后,他开始推想今晚究竟是谁暗算自己。
冯子芝?呼韩邪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他。
不是他!但很快,呼韩邪又皱眉否定了这个人选。
经过多年来暗地里的交锋,呼韩邪深知这个老对手是个善于谋略、工于心计的的人。为求达到目的,冯子芝不择手段,什么美人计、下毒、行刺等等的手段,只要能够杀死他,甚至只要有百分之一伤到他的机会,呼韩邪也深信冯子芝绝对会不惜代价的用出来。但是,冯子芝总不会没下限到用上这么下作无耻的手段。
然而,隐藏在上层雅间正舒坦地喝茶的冯子芝表示:不是他下限有那么高,也不是他不会用下作无耻的手段,只是因着他的大脑想不出这么绝的点子。看起来,他可以考虑邀请牛继宗和冉封这禽兽二人组作为东厂的讲师,不时向番子们教授这种非同一般的点子。
贾敛?呼韩邪还是不喜欢称呼那头小狼崽子做李敛。不过半秒后,他就推翻了对于自己第二个所推想的对象。
不是因为主观情感影响自己的判断,只是贾静涯脾气直爽,嫉恶如仇。呼韩邪猜想若是贾敛要对付他,怕是宁愿真刀真枪跟自己拼一场,也比用阴谋诡计的机会大。这样卑鄙下流的招数,贾敛是断断想不出的。
一连否决了两个人选,呼韩邪沉吟。
那么究竟是周朝人出手,还是草原上的人都有份掺合!?
呼韩邪猛地睁开眼睛,冷冷的瞧着满房间被周人像看猴戏似的,陷入情欲之中的匈奴手下们,心里在谋划些什么事情。
让让!麻烦让一下!
一个小小的身子从后面左穿右插地灵活挤进人群之中。
唉啊!漪玉感觉旁边的巨人一下子往自己身上挤去,一个站立不稳就要往外边倒下去。
有人紧张的喊道:小心!
漪玉有点慌乱,但深吸一口气,收起小腹,顺势以右腿为发力点,抬起左腿而身体其他部位保持不动,四肢全部伸直,倒向后方。左掌和右掌同时往地面一撑,整个人往后翻滚,来了一个后手翻。
虽然落地的那一下,不是太稳当,但瑕不掩瑜,漪玉才刚刚随林寒习武不久就能有这样的身手和应变能力,都算是值得一夸。
漪玉悄悄地呼了一口气,她要是倒下了,身边的那些眼睛长得较她头顶还要高无数倍,实打实的眼高过顶巨人们定然会踩伤她的。
好!小兄弟好俊的身手!一旁传来一句赞赏,听上去与刚才提醒自己小心的是同一人。
未等漪玉看过去,就听到对方责怪的道:只是,小兄弟,你这小小孩子,怎得都挤去前面凑热闹了?他们长得那么高,很容易就踩到你的。
来!站稳!手腕上一紧,漪玉只感觉自己被拖离人群到走廊旁边较为空旷的地方,对方细心地替她整整凌乱的衣袍后,才松手。
谢谢。漪玉还未反应过来。
紫英!你去哪了?还不快过来看热闹!这匈奴大单于当小倌的戏码可是百年难得一遇啊!兄弟们都给你占好位置了!只见围拢在呼韩邪房门外的人群之中,有一群不知道是哪家长辈领过来的半大小子,其中一个颇为清瘦的小子向这边挤眉弄眼,大声呼喊着。
对方朗声回道:这些肮脏的事情有什么好看?可别污了我的眼睛,有看这个的时间还不如去比武、喝酒吧!
清瘦小子还想要再劝,旁边那个年岁看上去稍大一点的年轻人却阻止他:算吧!看紫英那模样就知道他还未开窍了!你还是别劝他了!
清瘦小子想了想,觉得对方的说话有几分道理,只好作罢,转身继续投入看热闹的行列里。
小兄弟,别管他们。哥哥姓冯,唤紫英,家父乃神武将军上字讳冯下字讳唐,今年十岁。今日既然有缘相逢,又见小兄弟一身武功颇有大家风范,就冒昧想与你交个朋友。冯紫英抱拳自我介绍道。
漪玉茫然地眨了两下眼睛,但听到冯紫英这三个字后,就提起精神了。
这位就是那挥拳行猎的冯紫英啊!
她不由得细细的打量了冯紫英一番,小弟姓林,名渏,今年八岁。没有说自己的出身、身份。
冯紫英脸上依旧爽直大方,袖子下的手却激动地握紧拳头。
他笑道:我痴长几岁,就托大唤你一声贤弟。
得蒙兄长看得起,那小弟就僭越高攀了。漪玉有模有样的拱手道。
好好好!冯紫英一连说了三个好字,林贤弟不嫌弃喊我一声兄长,今日实乃大幸也。
他跃跃欲试的道:实不相瞒,我随府中的老人学了几手粗浅的功夫,不登大雅之堂,还请林贤弟赐教。说罢,就摆了一个起手式出来。
冯紫英虽然出身世家,深受父母宠爱,免不了有些骄纵,但也肯学肯捱,在武学一途上着实是下过苦功。只是内功心法极为珍稀,乃大家族或者传承已久的江湖门派才会有,他冯家这种不过富贵了两三代的暴发户又岂会有这种机缘呢!冯紫英现在不过是随家中的老兵踏踏实实学了几年打熬身体的外功,扎实根基而已。
漪玉眼睛一转。她刚从林寒处习得内功,又学了几手粗浅的招数,自信心爆棚,恨不得向全天下人证明一下自己的实力。而要想证明自己,找林寒、李敛或者其他天策府将士,哪怕只是同年纪的孩子,漪玉也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是败多胜少的了。
作为在红楼梦正式出场过,小有武力,身份神秘的冯紫英,漪玉在前世看书时对他也还是颇有好感的,但一想起他与那块石头是至交好友,才刚觉得冯紫英有点顺眼的脸容,立时又变得不顺眼起来。
漪玉真的是受够了贾宝玉那小正太的纠缠了!
每天天未光就蹬蹬蹬地跑到梨香院,嘴巴不停地嚷着漪玉妹妹、黛玉妹妹什么的(因着有两个林妹妹的关系,贾府一众主子对漪玉和黛玉分别直呼其名,而下人只管叫林大姑娘、林二姑娘),整天无所事事的缠着她们。任漪玉如何的明嘲暗讽,贾宝玉不是听不明白,就是乐于唾面自干,弄得她不胜烦扰。
哼!接我一招玉虹贯日!漪玉以指代剑,一声叱咤,剑势高昂,咄咄逼人的向冯紫英攻去。兄弟如手足,为了兄弟两肋插刀算得上是什么!既然冯紫英是那块假宝玉的好友,那就代他两肋插刀吧!
冯紫英也不明白刚才还好端端的,怎得这位新交的贤弟脸色一下子就变差,但看到漪玉来势汹汹,不敢硬接,身形略偏,当即滑开。
九溪弥烟!黄龙吐翠!平湖断月!漪玉得势不饶人,一个又一个招式名从她嘴里吐出。
然而,这并没有什么鸟用。
漪玉跟随林寒习武的时间满打满算也没有十天。
十天时间连马步也未蹲好,内力也只在林寒的护持下修练出短短的一丝,也许还随林寒学了几招防身的功夫,但也定是未练到高深处。
故此,这些招式名,也就只是个名字而已,最多就只有个吓唬人的作用,实际上不过是些拳脚最基本的套路,如直拳、踢腿等。
若被这样连半桶水都算不上的门外汉打败,冯紫英这将门之后就活该自刎,一死以谢天下,省却他老子冯唐拿兵器削他的功夫。
冯紫英闪避了几次,大约已经知道渏玉贤弟的水平了。虽然对他如此门外汉的表现深表诧异,但冯紫英脸上不显,只有模有样地渏玉贤弟拆斗数招后,卖了个破绽,上盘露空。
漪玉大喜,连忙一掌平推,直取冯紫英胸口。
冯紫英忽地左掌变抓,一下子已抓住漪玉的左腕。
漪玉一惊之下,立即向外挣脱。
冯紫英顺势轻送,漪玉立足不稳,眼见要仰跌下去。
冯紫英连忙右臂抄去,把她抱在怀里。
入手只觉柔若无骨,一缕幽香似有还无的飘进了他的鼻子。
下一刻,冯紫英身子蓦地一僵,感觉到一股突如其来的冷意渗进骨子里,怀里倏地一空。
抬眼看去,他认得那个抱着渏玉贤弟的男人正是天策府的天杀营校尉、从四品宣武将军林寒。
联想到渏玉贤弟的姓氏,又想起自己不经意瞥到渏玉贤弟跟随林寒将军进了雅间,冯紫英再次肯定了自己早前的推想。
有没有受伤?林寒冷淡的脸容遮掩不住语中的关怀之意。
没有。漪玉乖乖地摇头。
原以为你是个聪明的,怎生如此莽撞?不过习武数天,就不知天高地厚,竟敢与人相斗!?林寒沉下脸,他这是动了真怒了。这丫头的胆子委实太大了,才刚学武几天就与人交手起来!要知道刚才那冯家子抓住她手腕一推的时候,这丫头身后就是楼梯。要不是冯家子最后出手相护,就是他匆匆赶到,她都难免要受些许皮肉之苦。
师父,漪玉知错了。看着明显生气的林寒,漪玉不敢放肆。回过神来的她发现自己竟然以大欺小与一个小屁孩打架,还要打输了!她简直是羞惭得无以复加,只觉没脸见人了!
见漪玉小脸通红的乖乖认错,显然是诚心悔改,林寒脸色稍霁。
漪玉瞧到林寒似乎渐渐地平息怒火,小心翼翼地撒娇道:师父,快把我放下来吧!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虽然很享受师父温热的怀抱,但碍于在新朋友面前,她可不能堕了威风。
林寒撇了她一眼,默不作声却依言把怀中的小人儿轻轻地放到地上。
漪玉掠了掠头发,多谢冯兄手下留情之恩,小弟是输得心服口服了。
贤弟习武不久,说起来还是我莽撞了,还请贤弟勿怪。冯紫英一脸抱歉的道。
两个孩子像大人一样寒暄了几句后,林寒半路打断的说:天色已晚,你该回府了。既然好戏也看了,也该离开了。
那我先走了,以后有机会再找你玩。此时漪玉对冯紫英好感大生,决定交了这个朋友。
贤弟一定要来找我,我家就在城东安定门旁大街第五户神武将军冯府。冯紫英既是热情好客,又是依依不舍的道。
嗯,再见!漪玉用力点点头,左手牵着林寒,只得举起右手挥手道别。
由始至终,林寒眼角也没有撇过冯紫英一眼,更不好说说话了,只把注意力全放在漪玉一人身上。
第一百零七章 养寇自重()
吴尚书;你可曾听闻了?
自是听闻了;真真的斯文扫地!
贺将军;昨晚那事你可知晓?
此事已传遍京城,某岂能不知!
老王爷!您老人家这些年不是告病在家休养的吗?怎生都上朝了?
哼!老头子只是病了;还未死!那种伤风败俗之徒还妄想高攀天家贵女;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太和门外;一众等候上朝的百官勋贵各自围成小圈子;窃窃私语;声音之大可比菜市场!罕有的是;负责维持早朝秩序的御史并未出言令众人肃静;反而闭上眼睛装作看不到、听不到。只是在众人议论声音实在太大的时候;才会轻咳两声以示提醒。
京城一向都是流言传递最快最广的地方。天未光,昨晚匈奴人夜宿倚红院,不去眠花宿柳,反而大玩龙阳之好,还要暴露于人前,供人任意观赏一事已经被添油加醋的传得街知巷闻。
因为事发突然,一众百官勋贵在接得下人报信;大惊失色之下更是较平日早朝还要提早一个时辰出门,好提前商量一二。而由于这消息实在过于令人震惊,加之事关国体和两邦关系;是以才会有一众文武亲贵在太和门外交头接辟;而负责维持早朝秩序的御史也不加阻止的一幕出现。
咳咳!肃静!突然;御史肃穆的道。
却是该是时候进殿了。
早朝甫一开始;就已经有不下于十位御史依次上奏表示匈奴大单于私德败坏,行事荒诞、声名狼藉,实在不是良配,请皇上拒绝他迎娶明珠郡主的请求。当中,以贾雨村这位顺天府治中跳得最欢,挥斥方遒,痛陈大周与匈奴和亲的种种弊处,仿佛昨天带头赞成和亲的人不是他似的!如此厚面皮让不少老资格的文官、御史眼前一亮,不禁微微点头。
只有少数几个被呼韩邪招揽的官员见得同伴们如此激动,只能或含糊其词表示其实和亲可安草原之心,或装作忧心拒绝呼韩邪后,匈奴会否对大周出兵,间接想要说服周和帝下嫁明珠郡主。
不过,这几个官员其实自己都不赞同和亲,所说的话都毫无底气,当即被生龙活虎的贾雨村一番痛斥,羞得满脸通红,不敢再多发一言。
武将们不用多言,在李敛的领头下,一向都是坚决反对用女子去和亲以换得一时的和平。用女子来换取和平,那么要他们这些男人何用!?
在文官们慷慨激昂地洋洋洒洒引经据典,发表自己的意见后,多年不曾上朝的醇亲王代表宗室发言了。只见他一边咳嗽,一边断断逐逐的怒喊他们李家的虎女焉能下嫁与胡人的猪狗!?
这位醇亲王乃耄耋之年,前些日子才过了八十岁大寿,论起辈份甚至是太上皇的叔父辈。面对叔祖对侄曾孙女婚事的不满,周和帝能够如何?只得连连称是。
既然满朝堂上下都众志成城,一致拒绝匈奴人的求亲,那么周和帝都就顺势点头,一众百官连忙大呼周和帝圣明。
有了决定后,周和帝就派人去驿馆召见匈奴使臣。
呼韩邪一步一步的踏进太和殿,就感觉到满殿里的周朝官员都用鄙夷、讥讽等的目光注视着自己,脸不由得冷了下来。
他虽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多看殿中的周朝官员一眼,面上都全无丝毫表情,但纵然如此都遮掩不住他身上那天生的一副睥睨天下的霸道气势,不自觉地给人一种沉重的压迫感和臣服感。
慑于呼韩邪身上的气势,殿上的文武百官竟不由自主地垂下眼睛,不敢再用放肆的眼神打量他。
既然如此,孤也不强求。听完周朝皇帝一轮冠冕堂皇的借口后,呼韩邪若无其事的接受自己求亲被拒绝的事实。
孤已在贵地叨扰多日,也不好再多做打扰,这便告辞吧!迎娶明珠郡主的目的达成不到,他也不打算在自己丢了这么大的脸面后,还委屈自己停留在周朝。
呼韩邪大单于才来了我大周朝几天,怎生这么快就要离去?朕还未让人好生带大单于去领略我大周的风土人情呢!周和帝假意挽留。
草原事务繁重,不瞒周朝皇帝,孤离开多日着实是牵挂得很,放心不下。
说到这个地步,周和帝都不好强行让呼韩邪留下来,既然如此,朕也不好强留大单于了。作为知晓昨晚那事来龙去脉的知情人,眼见呼韩邪已经受到如此惨痛的打击,自己无谓再辣手摧花,在他的伤口上洒盐,勉强他留在京城这片伤心之地了。
随侍在周和帝身边的冯子芝眼眸一深。
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冯子芝很喜欢这一句出自大周开国太祖的诗,更把它当作信条。从后宫和东厂这两个只有心够狠、手够辣的人才可以出头、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出身的他,很信奉一句话:但凡敌人,只有彻底打残打死才算安全。只有死了的敌人,才是好敌人。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呼韩邪有谋略,有手段,短短二十多年就带领匈奴混得风生水起,不只称霸草原,据探子来报匈奴人的足迹更是踏进了西域不少地方。
他不死,冯子芝睡不安枕。
不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