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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敛略带深意地瞧了窗外一眼,口中关心的道:是不是刚才出去的时候着凉了?你身子弱,不能受寒,我这就让人去请李老大夫过府替你诊脉吧!
这些年来,冯子芝十分有天策府统领夫人或者该说是长嫂的风范,但凡天策府哪个弟兄家中有事,他都帮忙派人照顾得妥妥当当,让天策府众将士无后顾之忧。在一些低级的天策府将士眼里,这是自家统领圣眷浓厚,皇恩浩荡的表现;在高级一点的天策府将士眼里,这是自家统领与东厂厂公交情深厚,是以东厂厂公愿意多照拂一点;而在高品级且与李敛相交莫逆的天策府将士眼里,这是自家统领和东厂厂公奸情深厚,真真正正的爱屋及乌之故。
不论如何,全天策府上至四大营将军,下至后勤烧水的都一致认为冯子芝与李敛关系非比寻常,其实乃天策府一等一的好朋友。所以,他们很乐意分享一些他们看起来无关紧要的小道消息给冯子芝。而有东厂在手,再关键重要的消息冯子芝也有把握探听得到,他对天策府看重的也就是这些小道消息,如:明威将军与统领比武切磋,以压倒性的劣势被击败、又有新来的军娘向统领热情表白示爱等,这些消息坑得李敛在不少热情洋溢的晚上抱着被铺,空虚寂寞冷的一个人睡在书房里。
冯子芝作为李敛非比寻常的蓝颜知己,就得了这么多的天策府内部小道消息,那么李敛作为东厂里头人人皆知的厂公爱侣就更不用明言了!
没错!是人人皆知的厂公爱侣!
每个新加入东厂的新人上的第一堂就是铭记不能得罪的对像。
这个不能得罪的对像只有五个人。
当中三人都是皇宫中的大佬级人马──太上皇、皇上、戴权老祖宗。
第四个就自然是自家东厂的大佬──厂公冯子芝。
而最后一个就是李敛。
所有新人都会表示明白前四个不能得罪的原因,但对于最后的那一位却是想破脑袋也搞不明白。虽则李敛极得太上皇和皇上的信重,但也不至于连东厂都惹不起他吧!要知道东厂其中一个主要职责就是怼勋贵、怼文官、怼武将的!
对此,东厂的老人们自然会解释给这群新人知晓自家厂公与天策府统领不得不说的亲密关系了。要知道厂公和将军当日摆囍酒拜堂成亲的时候,就连内延的诸位太监都有份出席的,可以算是在太上皇面前过了明路!加上戴权老祖宗和厂公曾经有过暗示,因此,东厂众人把冯子芝和李敛之间的关系守口如瓶,同时对李敛处处恭敬,生怕惹他不高兴之余,自家厂公给自己穿小鞋的。
不过,李敛算得上是半个由内侍(戴权)养大的孩子,加上自家爱人又是太监的身份,他对东厂的一众内侍并无任何轻视不屑之意。平日里待东厂众人都是款语温言的,不时就派人送些吃食、药材、伤药的。吃食什么的,东厂还真是不太在意,他们好歹都是内廷里的人物,有门路的话,一个月里头御膳房的菜肴总能吃上几回的。
只是药材和伤药可真真的是送到他们的心了!要进宫做内侍之前,都一定要过净身师的那一关。遇到一个经验丰富又细心的还好,遇到一个或没经验或马虎的,就算成功净身了,都会因为割不干净留有后遗症。而且,做过净身手术,内侍的身体就比正常人差,每到冬天的时分,他们都会觉得异常冰冷,常常会生病。再加上,东厂里不少人做的都是在刀尖子上过活的工作,在外族里潜伏、暗杀什么的。李敛送来的那些效果奇佳的药材和伤药可以说是给了他们第二条命。
甚至有几次碰到冯子芝责罚手下人时,李敛还出言求情。他的好,东厂上下都记在心里。
而且
作为一个没根子的内侍,自家厂公能够得到李敛将军的爱重,在太上皇面前多次维护,实在是几生修来的福气。他们之间的感情,东厂上下有目共睹,于公于私,他们都希望能看到这一对壁人平平安安、长长久久。
早在冯子芝把颜玉调到自己身边第三天的时候,东厂里就已经有人想打小报告给李敛了。不过,忌惮于冯子芝的手段狠辣,东厂众人即使心急如焚,都只得装聋作哑,紧紧盯住颜玉,不停的使唤她,想方设法把她和厂公隔开。之后,在颜玉出了昏招竟然跑到太和殿找李敛,被厂公下令责罚的时候,负责行刑的番子还特意加重力度,颜玉身上的疤痕是留定的了。要不是自家厂公不是一个正常的男人,他们还想找了一个在宫中多年专门负责经手阴私之事的积年老番子出手,坏了颜玉的身子呢!
在颜玉特意阻拦李敛后,李敛好奇之下问了东厂一嘴,东厂众人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幸好冯子芝当日下令鞭打颜玉后,就无情地把人赶往边境,否则李敛可不会装糊涂。侥是如此,李敛还是心怀怨气,晚上狠狠地惩罚了冯子芝一顿,使得冯子芝三天没有下床。冯子芝又是心虚,生怕李敛知道了些什么,都就没有拒绝李敛的惩罚。
咳!可能是着凉了。这半夜三更的,不用劳动李老大夫,听人拾一剂驱寒的药就好了!冯子芝心中有鬼,只觉李敛话中有话。
好。李敛都不坚决,只是似笑非笑的瞧了他一眼。
牛继宗等人不知道这小俩口是在打什么机锋,只觉得他们两个的人设好像突然之间调转起来。李敛变得阴阳怪气,冯子芝却色厉内荏,活像作贼心虚似的。
冯子芝心里迁怒。
那个颜玉当真是三分颜色上大红!不过是见她与小敛长得有几分相似,仿佛是女版小敛似的,他当作是个玩意,留在身边看着稀罕而已。怎料,她居然敢蹬鼻子上脸,看来是心大了,留不得了
冯子芝眼底下有一丝晦暗闪过。
哟!延年!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的人办事可真不爽利!老牛我把肚子也填饱了,他们还未开始,真是差劲得很!牛继宗大刺刺地道。
冯子芝眼角一抽,这一番话颇有当年牛金埋怨他的即视感。
你也不看看才一炷香时间,药效才刚发挥作用呢!李敛出言,俩小口的矛盾回家再说,在外头他可容不下旁人欺负他家的小芝。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喧嚣。
让开!让开!王狗剩!快滚出来见本大爷!!
你奶奶的!王狗剩!你他娘的有钱来嫖,没钱还债!?真把咱们城北四虎当病猫不成!?
王狗剩滚出来!!俺今天非得要剥了你的贱皮子不可!
待老子找到你!看老子不把你阉了卖进宫里!
王狗剩!滚出来!王狗剩!滚出来!王狗剩!滚出来!
李明珠微微抬头,明媚娇艳的脸蛋儿上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好戏要开场了。
嘿嘿!牛继宗、冉封、李敛、冯子芝无不露出看戏的眼神,连林寒也挑眉,凑近窗户期待地看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在万众期待之下,没有人留意到一个小小的身影轻手轻脚地推开了雅间的门,悄悄地溜了出去。
嗯呼韩邪只觉自己全身燥热难忍,心里明明毫无欲念,但身体却兴致高昂,雄赳赳,气昂昂的。
他眉头一皱,但很快就松开了。
这青楼之地的吃食中有助兴之物是最平常不过的了。
然而,他还微微有些头晕,本以为是酒意上头,但他忽觉有异。
自己自幼酒量极大,加之内力深厚,又怎会因着区区几小杯的酒而醉呢!再说,他在楼下大厅的时候,还好端端的。
呼韩邪脑海中犹如电光般一闪,回想起自己刚进门时嗅到的淡淡香气。
他着道了!
你们呼韩邪猛地抬头,如同一头被激怒的孤狼似的,幽深的黑眸无比的寒冷,定定地盯住眼前的那两个卑贱的周人妓子。
柳莺莺呼吸一滞,神色闪烁,身子微颤,后退一步,不敢直视眼前这个匈奴男人的目光。她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青楼女子,怎受得住呼韩邪强烈的杀意呢!
称心也是一怔,但终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连忙拉着柳莺莺到房间的另一边,在那道墙壁上上下左右摸索了几下,只听到唰的一声,那墙壁向两边退开,顿时把旁边房间给一并打通了。
旁边房间里有着十几个双目赤红,脸容狰狞,全身赤裸,一副情欲沸腾模样的匈奴人,他们正死死地瞪着称心和柳莺莺两个难得的美人。
称心和柳莺莺吓了一跳,他们相信若不是这群中了合欢散的匈奴人身上被绳子绑缚着,加之旁边又有东厂的番子看管着,他们肯定会在看到他俩的第一时间扑上来对他俩施暴。
称心向自家同僚点了点头,就立即拉着柳莺莺的手,匆匆地从对面房间的密道离开了。
见闲杂人等离开了,东厂档头对番子们点头示意开始。
番子们心领神会,拔出腰间的刀子,一下子就砍开束绑着匈奴人身上的绳子,然后把他们一脚踢到对面呼韩邪的身边。最后,待见得那群发情的牲口开始忍受不住摸索对方的身体后,就把角落的那盆醉仙眠芙抱走,再从墙上按动了几下,墙壁再次合上。
一群蠢货!快点运功把春药压下去!!呼韩邪看着眼前的手下一个个春情勃发,不住地磨蹭对方的身体,甚至有性急的已经摆好姿态想要提枪上马的模样,忍不住低声咆吼。
感觉到来自自家大单于的怒火,一众匈奴属下顿了一顿,但合欢散的药性实在过于猛烈了,他们不由自主地继续摸索上对方清凉的身体
哧哧!乌里滚脑门上青筋绽出,呼呼地喘了几口粗气。
呼韩邪已经没有再看旁边那群已经在行周公之礼的手下了,甚至努力忽视那些靡靡之音,他看向自己最看好、也就是在场唯一一个明显在努力运功压下药性的手下:乌里滚!
乌里滚眼神再也不复阴鸷冷漠之色,一时变得火热,一时变得隐忍,一时却是迷茫。
听到呼韩邪的呼唤,乌里滚慢慢把眼神移过去。
听着我们这次是中了周人的奸计了也不知道周人向我下了什么药现在我全身不能动弹你过来扶我离开这里奇浣香木和醉仙眠芙混合而成的毒让呼韩邪浑身提不起劲,一番话也说得断断逐逐。
乌里滚定定地瞧着呼韩邪,慢慢地爬到他身边,体内合欢散的药力在内力的压制下不单止没有减退,反而越发的顽强。
王王乌里滚的神智开始迷糊起来,嘴上喃喃的喊起来,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混账的东西!睁眼看看孤是谁!??呼韩邪气极,他是要人帮忙,不是要引狼入室啊!
乌里滚微微一顿,下一刻在身边各种低吼高喊之声不绝于耳的伴奏下,坚定不移地伸出手。
他从小就一直崇拜着右贤王(呼韩邪),就算是要他为王死,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为了王,他甘愿忍受族中那变态老祭司的折磨,努力钻研邪术,拉拢老祭司的人脉
不管这次是不是周人的诡计,他这辈子可能就只有这一次与王亲密接触的机会而已。再者,王现在也忍得很辛苦的不是吗?王需要他的。
对,王需要他的。
第一百零六章 冯紫英()
王狗剩!你他奶奶的赶快滚出来!要是让爷爷找到你!看爷爷不把你生吞活剥唉哟!兰娘啊!你是这里不是青楼来的吗?何时变了小倌馆啊!?为首踢开门的大汉看到房里的情况;惊愕的道。
啧啧啧!这腰段、这身板他妈的比俺还要粗;兰娘你是从哪里找来的下等货色啊?第二个虎背熊腰的汉子啧啧称奇。
你傻了吗?一看他们满头辫子;就知道是从匈奴来的货色。匈奴那穷山恶水来的人自然是浑身粗野,贵人们不就是图个新鲜吧!其后一个汉子翻了翻白眼道。
这群债主好像忘了自己来倚红院的目的似的;就这么站在门外气定神闲地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顺带眼也不眨地旁观屋内的匈奴人的交合。
几位大爷说笑了!老身这倚红院做的是青楼生意;可不提供小倌的。老鸨讪笑;这屋内的那十几位匈奴大爷都是倚红院的客人来的!听说还是这次匈奴来使的使臣和大单于来的呢!她顿了一顿;掏出一条芳香四溢的香帕子虚虚地掩着双眼;干哭道:只是只是可怜了老身那两个可怜的闺女莺莺和如意啊!
一听到莺莺和如意这两个关键字;原本就因着债主横冲直撞而聚在一起的客人们顿时群情愤慨。
禽兽啊!难道莺莺姑娘和如意姑娘就在这房间里面!?虽然大多数客人被人群遮挡;看不清房间里的情形,但房间之中发出此起彼落的低吼声大家都是男人自然知道这是什么的一回事了!
有冲动(?)如文嘉康更是急不可耐地挤入债主之中,而牛继祖几兄弟各自对望了一眼,嘿嘿一笑后,就老实不客气上前用力把两道房门给硬生生的拆了下来。
霎时间,房间内一众匈奴人在众目睽睽之下仍然不知羞耻,毫不忌讳地交合的场面就完全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了。
这这有够伤风败俗的!牛继祖见状;憨厚地一笑。
老鸨这才慢了一拍的道:这匈奴大单于花了大价钱拍下了老身的这两个绝色女儿,却不过见了一面就把人往外撵,惹得莺莺和如意伤心欲绝;只以为自己是哪里做得不好才被赶走。现在看来;怕是这匈奴大单于在驿馆里不方便‘行事’;才拿她们来做筏子;以此借老身这倚红院一用呢!话中有话。
对啊!吃瓜观众们恍然大悟。
联想到京中近日那些有关匈奴人的谣言,再看看眼前这真人肉搏的场景,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京中驿馆人多口杂,不过一两天,这匈奴大单于与身边侍卫之间的奸情就瞒不下去,闹得满城风雨。所以,这匈奴大单于才会特意来倚红院想要藉拍下莺莺姑娘和如意姑娘一事,澄清自己兼借地行事──行房事。
传言果真不假!要知道莺莺姑娘长得如花之玉,如意姑娘更是倾国倾城之色,不想这呼韩邪居然半点也不动心,还甘愿雌伏在手下的身下!这真是
你瞧瞧那呼韩邪下面那物事可真的是粗长得很,像头驴子似的!
呸!这玩意得用才有用,若不然再长都不过是银枪蜡头,中看不看用!再说,长度粗幼都不是最重要,最重要的还是技术!你看那大单于身上那小伙子的技术就不行了!他把身经百战的大单于都弄出血了!一个脑满肥肠,手上戴满了十只金戒指的土豪商人鄙夷的道。
一众来喝花酒的客人们都不去玩姑娘了。姑娘天天都能玩,但匈奴使臣们集体交合,恬不知耻的开无遮大会和匈奴大单于被人压在身下交欢的情景可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日后都能与人吹嘘自己当年可是亲眼见过匈奴数百年以来最出色的大单于雌伏在旁人身下的样子!
但呼韩邪好像很舒服的模样啊!难道他还有什么那个被虐的癖好!?越痛越高兴的那一种?大伙儿脸露惊诧。得了!明天京中最新消息:震惊!匈奴大单于除有花柳病、分桃断袖之癖、菊花残、不举等症外,还有被虐癖好!越是用长倒勾的鞭子鞭打他、越是用滚烫的生铁烫他,他就越是高兴痛快!
神智清醒却身不由己地雌伏在乌里滚身下的呼韩邪,此刻听到四周周人的评头论足,他不由得悲愤欲死。
呼韩邪努力压下自己把在场所有人大撕八块灭口的心,和极力忽略自己身体诚实的感受,立即飞快地运转脑袋盘算事后该如何解决流言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