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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呼韩邪暴怒地一掌拍碎了坚硬的楠木桌子。
被人诽谤自己有龙阳之好,呼韩邪还能接受,但什么花柳、菊花、性无能的,他以行动表示完全不能接受。这与身份地位无关,只要是性别男的真爷们、真汉子听到后都会勃然大怒,火冒三尺。
况且,更有情报指这流言竟然以不可思议的速度传入宫中,周朝皇帝听后大皱眉头。原本的七分动心也变为三分拒绝!最让呼韩邪憋屈的是他总不能连夜进宫,在周朝皇帝面前脱下裤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表示自己身体好极了的吧!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乌里滚作为呼韩邪最忠实的拥护者,手背青筋暴露,恨不得一刀砍死造谣的周朝人。
周朝人这招真的是绝了!本来这事就是莫须有,但此地无银三百两,我们总不能当众澄清的!到时候就更显欲盖弥彰了!狐鹿伊沉吟,建议道:王,属下听说今天晚上这京城倚红院有一个名满京城的花魁要梳拢,王不若把那花魁的初夜投下来,然后相信明天这些谣言都会不攻自破了。
呼韩邪想了想,一时间都没有其他方法能够更快地解决这些谣言,只好接受狐鹿伊的建议。找了个冯子芝送来的义忠郡王府的小厮带路,向那倚红院出发。
一路走,呼韩邪一路的想:究竟是谁想出这么下作的手段来败坏他的名声,顺带阻碍明珠郡主和亲匈奴一事呢?这事情的风格不像是那冯延年。冯延年平时不鸣则已,出手狠辣,务求一击即中。既然不是冯延年,又是谁特特与他呼韩邪过不去呢?
而呼韩邪绝对猜不到的是这条下作的计谋可还未完结啊!
倚红院
才不过初上华灯,倚红院就已张灯结彩,灯火通明。
门口挂着大红灯笼,姑娘们打扮得花枝招展,两个龟公陪着笑脸,见人就说吉祥话。
待得戊时(下午7时-9时),已经是车水马龙,笙歌不休,热闹非凡。
旁边有人感叹道:今晚人还真的多啊!
可不是嘛!大家都知道今晚倚红院的花魁柳莺莺要梳拢,这不全都蜂拥而来了!
你看!那可不是京营节度使王子腾的侄子王仁?啊哟!丰台大营副将文应曜的独子文嘉康也来了!他们俩昨天还为了柳莺莺打起来,只是今晚来了这么多达官贵人,他俩怕是没戏了!
在旁人看好戏的目光下,王仁与文嘉康对视了一眼,冷哼一声,扭头,各自向反方向行走。
来到一桌面前,王仁讪笑地打起招呼,小王爷,想不到您也有兴致来这种地方!他只觉现在离自己今晚的目的又远了几分,但仍然不死心的试探着。
原来是王仁啊!小王听闻你与文应曜将军之子打了一场,可有伤着啊?小王爷和气地慰问着。
这位小王爷正是北静王世子水溶。
本朝共有四位异姓王,皆是建国之时立过大功劳的,分别是东平郡王、南安郡王、西宁郡王和北静亲王。当日因着北静王功绩最高,所以及至今日子孙仍袭亲王爵。
水溶表面关心着王仁,实则心里极是嫌弃王仁不会说话。什么叫也有兴致来这种地方?若不是因着同为四王八公的缘故,他可不愿招待这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吃喝嫖赌样样精的纨绔,平白降低他的身份。
王仁不疑有他,乐沾沾的坐了下来。水溶算是他们这一代四王八公里除了李琏之外最有出色的同辈人,能够和他多多结交,王仁可高兴呢!
他像有了靠山似的瞪了向死对头文嘉康的位置。
但下一刻,他飞快地把视线收回,眼观鼻,鼻观心似的,乖巧得不得了。
无他!只见文嘉康那桌人计上他一共有一、二、三六、七,七个皮肤黝黑,膀大腰粗,孔武有力,满脸横肉,丑得很有特色的壮汉一起狠瞪着他。
不能不小心,王仁可认得出死对头那桌人都是军中子弟,尤其是有牛家那四个不讲道理的兄弟坐阵!这群父兄都是将军的军二代可是十分剽悍的!不论家里的官职、爵位大小,要想在圈子里有话语权就只有靠拳头说话。更何况有牛家兄弟在,一个眼神不对分分钟都有可能造成一宗喋血惨案!
王仁理智地比对了一下人家一个等于自己四个的身板,只得乖顺地转移视线。
水溶却不像王仁般怂货,他一瞧到对面那桌黑碳汉子,就心头火起,险些维持不住温文儒雅的外表。
小时候,李琏还未被李敛过继前,水溶就认为自己是四王八公下一代当之无愧的领头人,即使现在他也是这样认为的。是以,他从小就刻意拉拢四王八公家的同辈,并积极地与长辈们拉好关系。
跟镇国公牛家兄弟的恩怨,水溶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开始了。虽然牛继祖等人辈份较他高,但年纪其实相差不算很大,加之牛家又是全大周有名的莽夫,水溶就蓄意接近他们,试图把牛家的牛继祖、牛兴国、牛兴家和牛成德收为替自己冲锋陷阵的大将。
然而,想法很美好,现实总是残酷的。
作为半个哥哥(嫂子?),冯子芝早已经派了东厂的番子时刻保护着(收拾手尾)牛家四个还未出仕的小兄弟。在了解到水溶的小心思后,貌美的东厂之花只跟牛家四小兄弟说了一句话。
那水溶四处跟人说你们长得丑。
一听这话,牛继祖四小兄弟乃至牛继宗就怒了!原本他们对水溶这个小白脸都没有什么好印象,长得一脸小白脸还要整天在他们身边游荡!不过见他知情识趣,处处讨好自己也就算了!怎料这小白脸竟然敢在背后中伤他们!?
从此之后,每当水溶偶遇牛家四小兄弟,未等他上前打招呼,牛家四小兄弟嘴里就会冒出一些如:你瞅啥?
不能瞅吗?
你再瞅试试!
试试就试试。之类的对话,最后便是一场惨无人道的围殴。
途中伤及途人若干,东平郡王、南安郡王、西宁郡王家世子都不幸地不只一次的被卷入其中。
于是,四王与镇国公府从此势成水火,因着有李敛拉偏架,所以镇国公府还稳压四王一头。
文嘉康举起酒杯,爽快地一口而尽:继祖哥哥,幸好你们今晚都来了。要不然对上那王仁身后的北静王世子,小弟我可真难办了!小弟先喝为敬!
牛继祖呸了一声,那小白脸就是个歪种!只懂装模作样的!怕他个毛!
牛兴国、牛兴家和牛成德心有同感地点头。
另一个都是将军家的子弟无奈地道:继祖哥哥,你以为我们是你们四兄弟吗?你们有镇国公和冠军侯护着,自然不怕那水溶!我们却不敢不怕!听说老北静王时日无多,那水溶可是很快就能继任北静王之位,他们可不敢随意得罪。
牛成德笑道:看关家哥哥这话的!只要几位兄长行得正,坐得正,我们武勋子弟可不用怕那异姓王!言下之意,万大事只要不被人捉着小辫子,他们同为武将一脉,遇事自然守望相助。
这牛成德不得不说,可谓是牛家的异类,较其父兄,多了一份城府。李敛和冯子芝都很是看重他,每逢朝堂上有什么关乎武将的大事,都会特意拉他进书房旁听。
牛继祖、牛兴国、牛兴家这三个做哥哥的,非但没有半点嫉妒之意,反而松了一口气,如获大赦似的欢送小弟弟进书房。动脑筋这种事,可不是他们这几个哥哥能做的,既然小弟弟有这样的天赋,就得着力培养才是。
牛兴国和牛兴家配合默契地指着倚红院的大门,咦!你们看看!那是不是匈奴人?
匈奴人?
桌上众人齐齐看了过去。
只见门外有一个较为高瘦的匈奴人,操着一口熟练的汉话:老鸨!在哪里?
老鸨一听有人叫她,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到几个穿着匈奴服饰的外族人,脸上笑靥如花似的道:哎呦!几位大爷,是什么风把您们都吹过来了?实则心里暗暗叫苦。
满京城都流传着匈奴大单于有花柳病、菊花残、性无能什么的,老鸨自然都是知道的了。
开青楼,老鸨都不怕客人有什么菊花残、性无能的,照样赚钱,但最怕的是客人身上有些不干不净的病!万一传染了她院里的姑娘,她还用做生意的吗!?
老鸨,先备一个雅间!狐鹿伊要求。
呀?这这真不好意思了!这位大爷啊!今晚实在人太多了!咱们这里的雅间都没了,只余下大厅的位置。你看看,要不然还是去对面的群芳阁吧!她们那里环境雅致,今晚来了几个南边的瘦马,婀娜多姿,嫩的出水,保证您们满意。老鸨发誓,她从来没有这么真心实意的称赞过对面抢姑娘、抢客人、抢生意的群芳阁。
不用了,就在大厅吧!呼韩邪否决,就是要人多热闹才有用。
老鸨脸上笑容一凝,不过出于多年的习惯,还是一脸笑意的带着呼韩邪几人在大厅中间找了个好位置。
那老身就去找几个姑娘来陪几位大爷乐呵乐呵了!老鸨挥了一下手中的香帕,扭腰摆臀地去寻姑娘过来了。
她刚才那番话本是想要送走呼韩邪等人,怎料他们居然像跟她过不去似的,死都要留在她这倚红院里。不过,其实坐大厅都有坐大厅的好处,相信这群匈奴人都就只能对她家的姑娘们动动手脚,占些许便宜,总不能动真刀真枪的。
在寻姑娘的路上,一个脸上有两撇小胡子的龟公走近老鸨,亲昵地低声说了几句话。
很多客人都认识这龟公,据说跟老鸨有一腿的。
老鸨和他高声打趣了几句后,就大喊了几名姑娘随她去呼韩邪那桌里。
几位大爷,这四位姑娘可是咱们家刚来的红倌人,若是有什么不懂事的,请几位大爷多多包涵啊!
青楼姑娘分两种,一种是清倌人,另一种是红倌人。
清倌人即是只卖艺,不卖身的欢场女子。一般来说,她们不光有着清丽脱俗的外表,也会读书写字、吟诗作画,才学素养甚高。
而红倌人即是既卖艺,又卖身的欢场女子。
少啰嗦!滚!乌里滚自听到污蔑呼韩邪的流言后,就一直很是不高兴。
老鸨的笑容较离开之前好像多了些什么:是的是的!那么老身就不打扰几位大爷的兴致了!
你叫什么名字?
不同于手下搂着自己怀中的姑娘,各种喝酒取乐,呼韩邪打量着自己身边那个长相最出挑的红衣女子问。
回大爷的话,奴家叫阿颜,颜如玉的颜。
女子半是顺从半是诱惑的圈着呼韩邪的脖颈,红唇微启,笑得张扬肆意。
第一百零三章 叫价()
这个窑姐儿很是脸熟的样子牛继宗摸着扎手的下巴道。
你姘头吗?长得也太不守妇道了!冉封凑热闹似的伸头过去;撇撇嘴嫌弃的说。
滚!牛继宗向天翻了几个白眼;一巴掌推开冉封的脑袋。
这老冉说话真的越来越不讲究了!家里有那头母老虎在;两个母亲都向着那母老虎,就连皇后娘娘也时候关注着;他敢找姘头吗!?而且;有找姘头的时间;还不如去跟兄弟真刀真枪大战三百回合;或者在酒桌上拼个胜负来得爽快!
此时;牛继宗、冉封正与冯子芝、李明珠一同坐在倚红院的二楼雅间里。
这间名满京城的倚红院实际上是冯子芝所开设;隶属于东厂的情报地点之一;主要负责从各家达官贵人、文臣武将口中套取消息。
狐鹿伊听闻今晚倚红院花魁柳莺莺要梳拢这个消息;都是冯子芝派人传给他的。
见牛继宗和冉封研究着呼韩邪身边那红倌人,冯子芝眉眼间带上一丝不悦以及微不可察的心虚。
你不觉得她长得很面熟吗?牛继宗只觉自己越端详越眼熟。
李明珠插嘴:尤其是那双眼睛。女儿家心细,一听到牛继宗的说话就已经猜到一二。
还有那个侧脸。听到李明珠这话,牛继宗都醒悟过来,若有深意地朝冯子芝瞥了一眼。
冯子芝只觉自己的喉咙有点儿干渴,不由得轻咳一声,手抚上刚泡好的茶。
延年啊──
牛继宗大刺刺的道:哥哥我有点儿口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嘶──仍然不明所以的冉封倒抽一口冷气;用敬仰的目光瞧向牛继宗。
冯子芝正在倒茶的手一顿,淡淡的一撇。
牛继宗不怕死的咧嘴大笑。
冯子芝微一抿唇,把自己刚泡好的茶倒了一杯给牛继宗。
牛继宗扬眉吐气似的;名符其实的牛嚼牡丹;一口气就灌了整杯茶水到肚子里。
冯子芝嘴角猛地一抽;那个心痛啊!
这可是闽地进贡上来的武夷大红袍!这武夷大红袍可是有钱也买不到啊!要知道武夷大红袍产量稀少;每年都就只能进贡十一、二两上京,皇上也就赏赐他一两茶叶,加上李敛那一两多些,都就二两多些而已。他平时存着都不舍得喝,今次还是因为将要目睹呼韩邪倒楣才特意拿出十钱大红袍泡茶。
李明珠看着这幕,只觉全身上下极度舒坦,活像大热天吃了一碗冰似的。她不否认自己自入了天策府,就一心保家卫国,但这并不碍她对冯子芝从前对她的不敬加抢男人一直耿耿于怀。在不损大局的情况下,李明珠和冯子芝之间互相下绊子是再普通不过的事了。一看见对方倒楣,另一个不只喜闻乐见,简直是要普天同庆,大开三天三夜流水宴!
什么?谁跟谁长得相似?李敛领着林寒和一个小不点进来。
没事。你身后那小丫头是谁?长得跟你小时候一模一样似的牛继宗瞧到冯子芝阴沉的脸色,大有他敢乱说话就一记寒冰神掌把自己拍为冰块的感觉,决定见好就收,主动扯开话题。
不过,不得不说,那个穿着男装的小丫头与老三小时候的模样真的是见鬼的相似!总该不会是老三在外面留下的风流债吧?
哈!这分明就是个男孩子!老牛你还未喝酒就醉了吗?冉封嘲笑道。
牛继宗翻白眼,去你的!看不到她的耳洞吗?他们牛家人天生就是外表忠厚,内里精明的底子。
好精致的小孩啊!李明珠看见酷似李敛的小女孩,母爱大发之下想要拉过女孩好好亲香一二,却被林寒阻拦。
这是我的外甥女,唤漪玉。李敛介绍。
胡闹!冯子芝轻蹙眉头,小孩子家家的,你带她来这种地方干嘛?青楼这种污秽之地岂是小孩子该来的,更何况漪玉还是个女孩子。
我也说不准她来的。李敛坚决表示自己与自家爱人站在同一阵线,他发牢骚的道:偏生这小丫头捉着她师父不肯放手,而这冰块脸居然还心软了!
林寒一脸若无其事的,好像李敛口中所说的人不是自己似的。
就是年纪小,才要多出来见识见识,难道整天困在房间里足不出户地绣花吗?堂堂天策府统领的外甥女儿只懂绣花打扮,说出去可真让我们天策府丢脸!李明珠秉承着只要是冯子芝不赞同的,她就要叫好;冯子芝觉得好的,她就偏要反对的这个中心思想。
冯子芝黑线,难道天策府统领的外甥女年纪轻轻就会逛青楼这事传出去,会让天策府长脸吗?
身居高位的司礼监掌印太监决定不跟这被和亲的货一般见识,要是真的争吵下去,受损的只会是漪玉的名声。
作为李敛和冯子芝话语里的主角,漪玉装作害羞似的一直躲在林寒身后,悄悄地打量着眼前的一众天策府军爷、军娘。
凭着女性的直觉,漪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