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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月末,每个人都在准备着凌白的五岁生辰。凌白是凌家这一代唯一的一个孩子,而且还生的明眸皓齿,聪慧过人,又有几个人会不喜呢?
姑婶缝制新的衣裤鞋帽,祖母为其折着折枷儿,其他的叔父舅舅帮忙备着烟花鞭炮。好不忙碌热闹。
桂月初三来的极快,宛若是只一眨眼的时间,便已经到了。
那天凌母亲自煮了一个鸡蛋,拿着它从凌白的额头上滚下,然后细心地将蛋壳剥去,把蛋一点点喂给凌白吃下。
姑婶拿着自己做的衣裤鞋袜给小凌白穿上。崭新的衣服显得他更加可爱了,就好似一个真人大小的娃娃一般。还带着些许婴儿肥的两颊粉扑扑的,让人想要凑上去咬上一口。
从门口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整条街上都听的一清二楚。午膳是母亲亲手做的长寿面,一整碗面皆是一整条。连绵不断,意为长命百岁。下午外祖母也到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在祠堂里面供奉了贡品。祖母也为小凌白折好了折枷儿,为其戴上,口中喃喃有词,皆是祝福的话语。而后将折枷儿和鞭炮一同点燃。夜里,母亲抱着小凌白在床榻上讲着诗词歌赋,一切都是这般安详恬静。
小凌白隐约听见门猛得被推开,好似有什么人突然闯入。凌母也是一惊,但也很快地冷静下来,对小凌白道“白儿娘亲去外面瞧瞧,你别出声知道么?”“好。”
得到小凌白的肯定,凌母披了件外衣就匆忙出门了,出去后还不忘将门小心关好。
小凌白这个人都缩在被子里,从外看甚至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躲在被窝中的小凌白许久不见娘亲回来,心里七上八下直打鼓。他小心翼翼地爬出被子,迅速穿好衣裳,推开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呵!要怪就怪你们凌家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小凌白出去后听见的第一句话便是这句。他小心地躲在门框之后,将自己整个藏了起来。
鲜血飞溅,溅到了门口上,也染红了小凌白的双眼。浓浓的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凌府,地上躺着的是那些长辈的尸体。
但那些人好似还不罢休,桌椅凌乱。一只冰凉的手捂住了小凌白的嘴,吓得他差点尖叫出声。耳边传来的是娘亲温柔的话语:“白儿乖,闭上眼睛不要去看,也不要去听。”小凌白被吓得不敢出声,只是楞楞地点头。
凌母伸手将小凌白抱起,转头变向房间跑去。到了房间,她把凌白放下,立刻转身将门栓住,而后打开了一个原先放衣服的木箱,将小凌白抱了进去:“白儿你乖乖在里面待着。一会儿,一会儿娘亲和爹爹来接你,在那之前你千万别出来,知道了么!”
许是害怕小凌白会不听话,凌母重复了几遍,然后将木箱盖上,只留出一条小小的细缝。
当她起身之后,门就已经被踹开了:“老大!这里还有个人!”
听见这个陌生却又有点儿耳熟的声音小凌白悄悄地透过缝隙看去,但是他看到了他一身的噩梦!
一把刀正穿过他母亲的身体,他母亲虽然惊愕,但是却满眼温柔的看着小凌白的藏身之处,动着双唇,似在说着什么,小凌白隐约看出几个字——活下去。
他不敢出声,外面的人有胡乱找了半天,而后才离开。待他们离开之后,小凌白才终于忍受不住,放声大哭。
第37章 往事如烟寻风去()
“一直到第二天,师傅听见了我的哭声,然后才将我收养,抚养我长大。在我十岁那年,师傅仙去而我也在那年破解了一个案件,从此名声大噪。”凌白的手拂过一个木箱。木箱上面的锁早已经锈迹斑斑,凌白将木箱打开,里面陈放的只有一件修着银色丝线的浅黄色锦袍。
“这本是娘亲备着,让我在及冠只是所穿戴的衣裳,就如同这个一样。”说着凌白抬手点了点头发的发冠。莫寒定睛看去,两个都款式果然是一样的。
他从凌白的手上接过锦袍,伸手去将他现在所着之衣褪下,让其穿上那件浅黄色的衣袍:“既然岳母大人想让你穿着件衣裳及冠,那么今日不如便让岳母大人看看卿卿的风姿如何?”
莫寒本就是习武之人,力气自然是比凌白大得多的。凌白自知无法挣脱,于是也只能乖乖让莫寒帮自己褪下衣衫,换上曾经母亲为自己准备好的及冠服,苦笑:“父母过世之后便不能再过生辰了。”
莫寒哪里听得进去?执意将衣袍帮凌白穿上,然后又重新将他的发挽起,再次戴好发冠玉簪。眼底带着些许惊艳:“卿卿打扮起来倒真的是美得不可方物。”
凌白是习惯了莫寒的言语夸张的,于是此刻也没多去在意自己先的模样,倒是莫寒非得拉在池中一照,凌白才觉得自己却是与往日有些不同。
“卿卿今日就穿这一身可好?”莫寒将凌白整个抱入怀中,唇凑到凌白耳边。那儿是凌白最敏感的地方。
果不其然,凌白的耳垂迅速变红,脸上的温度也节节攀升:“好”他的声音带着平日里所没有的一点儿媚,好似一只小奶猫挠着莫寒的心尖儿。
莫寒在心中暗道一声小妖精:“真想现在就把你就地正法了!”
现下凌白已经及冠,若莫寒真的想要就此办了他,他也没法做什么,只是原本拉进的心,定然是会重新回到最初始的模样的。不,甚至不如最初始的样子。
莫寒也是知道的,于是在看到了凌白面上的千变万化之后,他也不没有做什么,只是单纯地吻了吻凌白的脸颊。不带情,欲,有的只是无限的爱意。
雨细细地下着,莫寒赶紧互送这凌白进了马车:“卿卿接下来打算如何?”
在车厢之内的凌白深思,过了片刻一个闷闷地声音从车厢中传出:“我想调查十二年前的真相!我不相信那些都是意外,从小叔父的死亡开始!”
马车在客栈门前停下,莫寒将油纸伞撑开,扶着凌白下了马车,声音微不可闻:“那么便如你所愿,我们一同去调查。换凌府一个真相。”
凌白笑了,不是那种为了应付某种场景的笑,而是真正直达眼底的笑意,甚至还带着微弱的哭腔:“好,我们一起。”
这一刻,凌白才意识到。自己不再是一个人,他也可以有人依靠,有人为他遮风挡雨,为他撑起一柄油纸伞。
调查凌府的事情绝不算简单,宛若水中捞月。
且不说事情的经过已经无从考证,只能凭着凌白的记忆寻找真相,理出那一条可以直达凶手的线,但是更多的是没有证据。
凌家在十二年前便已经被灭门,就连凌白乃凌家之后也此事也唯有皇帝,凌白以及莫寒三人知晓。就更别说其他零总的细节小事了。
夜里凌白又将那天晚上的事情回忆了一遍,额上沁出粒粒汗珠。莫寒站在一旁无能为力,只能静静地看着凌白将过往的痛苦一遍遍回味。但是他没有开口阻止凌白,他清楚的了解着凌白的性子,若是今日未说先前凌府的种种,那边不会有现在的这般状况,既是有了,他变绝不会放弃!
不知是多少次睁眼,凌白执笔在宣纸上书写着他这一次回忆起的零碎的细节。
“先稍微休息下吧,若是把自己累倒了,且不说你难受我心疼,就连案子也会拖累下来不是?”就在凌白打算再次闭眼回忆的时候,莫寒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他将凌白发凉的手掌包在自己的掌心,语气中满是担忧。
凌白抿唇思考了一瞬,而后将手中的毛笔放下,将宣纸折好放置一边。
见到凌白的动作,莫寒紧锁的眉心终于舒展:“这边对了,若是再如同离忧谷旁边那客栈里的那一次,我当真是受不起了。”
“你明知我”凌白开口几欲反驳,然他的话刚刚说了一般便戛然而止,话锋一转话题已经不同了,“阿寒中幻蛊者这否皆会坠入水中,溺水身亡?!”
莫寒略微思考,那还能不知道凌白所指何事,于是也不买关子,立刻道:“是这般无错,幻蛊喜湿。若是中幻蛊者方圆三十尺之内有大片水源,那么中蛊者的确会溺水而亡。”
凌白微微勾唇:“那么,我们便有突破口了!”
他曾经便在怀疑,小叔父一而再地坠入院中的池塘难道真的只是意外?若是原先,可能苦于证据,只能就此承认,但是有了南疆之途,他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快下定结论。
“明日里你陪我去找找先前为小叔父验尸的仵作吧。”凌白看着莫寒语气认真。“如你所愿,只是今日我们是否应该先就寝呢?”说完他便将凌白打横抱起,将他放在床榻之上,而后把烛火吹了。
“你不是应该回自己的房间么?!”凌白从被中爬出来,一脚踢在莫寒腰间的软肉之上。
“卿卿我累了。”莫寒虽然这么说着,但是语气却隐约带着一点儿欣喜,大手一捞,将凌白锁在自己的怀中,不让他继续动弹。
“滚回去!”凌白一脸黑线。
“卿卿你还需要我的帮助呢,为何这么不体谅我?”说着莫寒的声音里面还真的带上了三分委屈。
“起开!”
“怎么了?”
“我去更衣,挂个衣裳。”
“可否需要小的帮忙,或者帮忙把灯点上?”
“闭嘴!”
“哎真可惜。”
“”
第38章 故人相寻论当年()
虽说两人入睡之前的打闹的确让凌白略带烦闷,但是他却也不得不承认,有莫寒在他旁边,他睡得确实比平日里要安稳得多。
“卿卿可否醒了?”
翌日,凌白还在朦胧之中,便被莫寒以温柔的声音唤醒。他微微抬头,揉着惺忪的睡眼阳光懒懒地撒在他的身上。当真是一幅绝美的画面。
莫寒轻笑,将水盆放在一旁的凳子上,又贴心地将凌白的衣服放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
依旧是昨日里的那一套衣服,凌白本打算让莫寒重新那一套过来,但是想到自己一会儿要去拜访凌家十多年前的老朋友,于是也不再拒绝,将衣裳穿好。
待更衣洗漱完毕之后,门被推开了,莫寒已经端了一份热气腾腾的早膳进来。这时间太过巧合,巧合到凌白都在怀疑刚刚他更衣的时候,莫寒是否躲在某处偷看。
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凌白这个猜测并无错误。
“卿卿我来替你绾发可好?”莫寒拉着凌白的手,让他在梳妆台之前坐下。虽说是征求凌白的意见,但却丝毫不容许他否认。
凌白失笑,但也顺手拿了一块糕点,一边吃一边等。
戴上发冠,插好玉簪。莫寒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忍不住在凌白的脸颊上又啄了一下:“时辰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这真的是这里?”凌白看了看面前的府邸,又瞧了一眼一旁的莫寒,有些不确定。
莫寒的脸上也有些挂不住,恨不得把里面的人拽出来打一顿,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呢?现在他对凌白肯定道:“是的。”
其实这也不怪凌白的怀疑,实在是因为这府邸和他年幼之时所看见的有太大的差别了。
“哎。”凌白微微叹气。是了沧海桑田,已经十多年过去了,当初昌盛如凌家,现在不依旧落得一个荒草丛生,只留一子的下场?
咚咚咚
“谁啊。”门后传来的是一个年迈的声音,嗓音沙哑得如同再用一把极钝的刀在锯木头一般。
来开门的人年纪并不大,也不过天命之年,只是头发已经花白半边,显得仿若已过花甲之年。
“你们是?”老人看着门前的两人。虽然他们身上所着并不华贵,但是却又一种难言的霞姿月韵。自从十几年前自己被贬,而后再无见过这般天姿之人,而他们又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请问您可是贺清正,贺伯伯?”凌白开口询问。
被贬之后,谁不连忙和贺府拜托关系,贺清正已经许久没有听见有其他人喊他伯伯了。“在下正是贺清正,敢问公子是”
“贺伯伯可还记得十二年前的凌府?”凌白神色淡淡。他虽打算帮助凌府重现京城,但是他并不打算让别人知道——当年的凌家,还有一个小公子活着!
贺清正听完这句话大惊失色,左右张望了会儿,然后便打算将二人拉进府邸之内。只是莫寒的整颗心都扑在凌白身上,有岂会让贺清正碰到凌白?
贺清正揉了揉被莫寒打回来的手,也意识到了自己方才的失礼讪讪道:“方才还请公子不要介意,只是哎,二位进来说话吧。”
当进了贺府,凌白才发现贺府的门面比起里面的小院已经算是极好的了,小院也只堪堪比凌府好上一点儿罢了。
贺清正略有尴尬,却也不能反驳什么,只希望他们二人能快些离开:“不知二位有何贵干?”待几人坐下,贺清正便开门见山得问道。贺清正都这么直白得问了,凌白自然也不会遮遮掩掩:“十二年前你为凌府的凌谭验过”
凌白还未说完,便被贺清正打断了:“什么十二年前?!什么凌府?!我不知道。”贺清正的情绪很是激动,只是他越是这般排斥,凌白反到觉得他越可以。
他将发冠玉簪摘下,递给贺清正:“不知贺伯伯可还记得这个?”奇的是,贺清正看到这两样东西反倒是冷静下来。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眸中带着些许期:“你难道你是当年的”
“不是。”凌白毫不留情地打断,“当年家师带着我路过凌府,的确救了一个小女娃,但是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她高烧不退,已经奄奄一息。虽说家师医术高超,但那时她已经无力回天。只是死前托我帮她查明凌府满门被屠的真相。”
看着一旁一脸正经的撒谎的凌白,莫寒在心中狂笑不止。谁能想到闻名于世的凌捕快说起谎来,竟是这样的一本正经且又不苟言笑?
“果然啊果然还是没人留下。”得到了凌白的回答,贺清正整个人都瘫坐在一旁,眼中翻着丝丝泪珠。
顷刻后,他重新振作了起来,主动问凌白:“不知有什么可以帮到二位的,但凡是我能做到的尽管开口!也算是我对他们的一些补偿吧。”
凌白是不太知晓凌家和贺家只见发生了什么的,毕竟十二年前他也只是一个五六岁的孩子,虽说早慧,但是父母长辈自然也不会和他说这些事情的。
“我想要知道当初的一些细节。”
贺清正也不保留,将自己所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包括他为凌白的小叔父,凌谭验尸的事情也不例外:“说来也奇,凌府所有的事情都是已这事儿作为开端的。”
“那不知贺伯伯当时可否有什么其他的发现么?”凌白趁热打铁道。“这”贺清正略有迟疑,“都过去了这么久了,这些细节又能记得多少呢?不过,在下书房中的折子里应该有过当时的记录。”
“可否带我二人去看看?”莫寒代替凌白出口,“若是不方便的话,那便就算了吧。”
贺清正一笑:“自然是方便的,若是能帮助你们解开凌府的事情,到时候我也算是有脸去黄泉路上找他们了。”
凌白也是知道贺清正所说的人指的是谁的,但是现在的他却并不想管什么多,不管曾经有什么恩怨纠纷,也终究是现在的他无法去化解的。
第39章 二次落水幻蛊实()
“当初凌谭确实是溺水而亡不错,但是我却发现在他的腹中好似有服用什么奇怪的地方。于是为其剖腹,发现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