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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王双宝不知道谢蔷薇的电话号码。即使知道,他也不确定已经被魔鬼控制了灵魂的她,还会不会在乎自己的生身母亲。
凌晨时分是人最犯困的时间,可这位张娟却不然。她看上去精神抖擞、睡意全无。那首江城子默写完后换了一张纸又继续写下去,却仍然是那首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张娟在被货车撞飞之后昏死过去,之后就再也没有丈夫的消息。也许只有这首宋词能寄托她的哀思,怀念她那早已变成鬼魂的丈夫。
“张老师,别写了,”王双宝轻轻按下她的手,“你过来坐下,我帮你绞绞头发、洗洗脸。”
月色下,王双宝如同当年老师教他一般的耐心。他先剪掉了过长的头发,而后就是洗头、洗脸、洗手、洗脚。等一切都弄完后,除了那身破衣烂衫,张娟看上去恢复了几分往日的风采。
“可惜这里没有衣服给你换,”王双宝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等天亮后吧,你跟我回村子,我再带你去洗个澡,换身衣裳。”
“宝哥,你真是个好人。”朱志伟在一旁由衷的赞叹,手里却在不停的摆弄手机。
王双宝并没注意朱志伟的一举一动,只是发自肺腑的说:“她是我的小学老师,又是我的同村,当然要对她要好一点了。”
张娟非常顺从,她的眼中有一种母性的光辉,也不知是不是记起了自己的儿女。
忙活了半天,王双宝有些累了,他把张娟让到行军床上,而他则靠在床头上打盹。
“喂!起来了!”黄强的大嗓门吼叫出他的愤怒,“你们两个,少了三个签到!这是要作死吗?”
“哦,哦,”王双宝慌忙站了起来,“班长,睡过头了,这可咋办?”
“能咋办?”黄强使劲的抿着嘴,现在的签到表可是不能胡弄的,“向公司自首,争取宽大处理!”
“哎?不对!”王双宝一拍脑壳,扭头望向行军床,惊呼,“人呢?”
“什么人呢?”黄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就你们两个吗?”
“不是啊,”朱志伟也急了,趴到窗上到处乱看,“那个女疯子呢?走了?”
“女疯子?”黄强更是糊涂了,“我刚才还在纳闷,你们两个有床不睡,有到不签,你们该不会”
“去你的,”王双宝连忙打断,不让他说出那些肮脏不堪的词汇,“那是我的小学老师”
“宝哥,你手机。”这时王双宝手机响了,朱志伟给递了过来。
原来是谢成京的电话,他早上看到信息提醒,便拨了回来。可是王双宝的好人却没做到底,人来了又走了。
“我马上请假,”谢成京果然着急了,“最多中午前就到你那儿了,你先打听着。”
“好吧。”王双宝垂头丧气的应了下来。
早操后的训话时,赵保安大发雷霆,天下城第一次出现这种漏签三次到的情况,这不仅影响当事人的工资,包括班长还有他这个中队长都会跟着受处分。
“马经理,”赵保全放下那阎罗王一般的嘴脸,用尽可能和善的语气打着电话,“是!是我的领导失误!能不能宽大处理一下,都是些年轻人”
马经理就是那个将边小福送来的人,他是保安中队的顶头上司,身兼保安公司副经理和大队长两个重要职务。
“这个马经理脾气不大好,”边小福小声嘀咕着,“开车的时候老是骂骂咧咧的。”
“骂谁?”柳氏兄弟中的老大柳永飞问。
“谁都骂,”边小福悄悄回头望了一眼,“骂车、骂行人、骂树、骂公路、骂自己”
“这不有病嘛”
“不准说话!”黄强重重哼了一声。
赵保全终于打完了电话,放下了手机。他冷冷的看着站成方阵的保安员足足有一分钟,就是不说话。
“赵队,什么情况?”黄强硬着头皮问。
“呵呵,”赵保全冷笑一声,“你们班整体记大过一次,保安中队记过一次。”
“这和保安班和中队没关系,”王双宝站了出来,“全是我一个人的过错,我愿意承担!”
“我们是因为救助了一个残疾人,太累了才睡过头的!”朱志伟也站了出来,“我愿意向马经理解释!”
“行了,”赵保全无奈地挥了挥手,“这已经是最理想的结果了,解散。”
王双宝值的是夜班,白天照例可以休息,他和黄强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天下城。
“白叔,你真的不知道那个女疯子在哪住?”王双宝总感觉这位背后纹着嗜血饿狼的白金龙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帮着打听打听呗。”
“真的不和道。”白金龙也很无奈,同样的话他重复了好几遍了,“她是在这里挺长时间了,可只有晚上才出来,见过她的人不多。”
“那要怎么办?”王双宝看看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等晚上啊,”白金龙出了个主意,“你接着值班,她肯定会出现的。”
“只能这样了。”
王双宝回到天下城商业街的时候,发现其他人都不在,只有小朱一人躺床上在玩手机。
“就知道玩手机,”王双宝打个呵欠,“让我睡会儿,困死了。”
“我给马经理汇报呢,”朱志伟站了起来,得意的晃了晃手机,“昨晚上你给那女人剪头发洗脸的时候,我录了视频。刚才发给马经理了。”
“没啥用的,”王双宝没当回事,舒舒服服的躺了下来,“反正我们就是少了三次签到。”
“说起来也挺奇怪的,”朱志伟满腹狐疑,“明明手机上一小时响一次闹钟,咱俩怎么能都睡着了听不见呢。”
“嗯?”王双宝正要进入梦乡,听到这里猛得坐了起来。
“咋了?”朱志伟愣了。
“没啥。”王双宝喃喃自语。
相似的情况王双宝曾经遇到过一次。那是在腊月二十九的夜晚,当那些来自鬼门的阴魂和红衣圣女一起集聚在窗外时,屋里的人除了师傅外都差点要睡过去,最后多亏师傅的八卦指才打破了困境。
“你们都说什么了?”黄强气冲冲地冲了进来,吓了两人一大跳。
“没说什么啊。”王双宝一头雾水,“咋了?”
“公司刚刚下了新的处分!王双宝、朱志伟停薪停职!马上回公司报到,等待进一步处理!”黄强气急败坏的大吼。
“我”朱志伟也慌了,“就是把昨晚上双宝帮助人的视频发给了马经理”
“唉。”黄强长叹一声。
“什么时间去公司报到?”王双宝彻底没了睡意,站了起来。
“马上,立刻,现在!”黄强摇了摇头,“收拾一下吧,吃完饭就走。”
“可我还有事啊”王双宝很是为难。
第72章稀里糊涂()
事情的发展完全出乎王双宝的意料,大家都没想到保安公司的二把手、大队长竟如此的小肚鸡肠。所有人对此都十分无语,就连随后赶来的赵保全也无可奈何。
停薪停职几乎意味着两人即将失业的命运,只不过还有手续没有走完,不能以“开除”的名义马上执行而已。
临走之前,王双宝见到了满怀希望的谢成京,并将朱志伟录的视频给他看,他一眼就认定那人定是失散多年的母亲无疑。
王双宝将谢成京的事情托付给了黄强,自己则与朱志伟一道,坐上了拥挤的605路公交车。
“宝哥,真不好意思,”朱志伟满怀歉意,“连累你了。”
“没事,”王双宝拍拍他的肩膀,“我们是在做好事,就算为此受些处罚也无所谓,做个好人更重要。”
“这个马经理真是不可理喻,”朱志伟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你看,这是聊天记录,之前一直聊得好好的,发过视频之后就没了下文。”
“哦?”王双宝凑过去看了几眼,确如小朱所说,聊天内容一直很正常。直到视频出现后,聊天就结束了,“视频里难道还录到了别的?”
“没有啊,”朱志伟委屈地快要哭了,“我看了好几遍,没有一点违反公司规定的地方。”
“算了,别想了。”王双宝微笑着说道,“去公司见了他就知道了。”
唯一令王双宝遗憾的,就是今晚上注定又要错过惠老师的一堂课了。
几经周折,两人终于在下午三点钟到了保安公司总部,中州城区的某个写字楼。
“马经理不在?”王双宝在接待处瞬间头大了,“那我们怎么安排?”
“不知道啊,”接待员是个年轻的女孩儿,“公司也没有明文通知,没说要对你们双停啊。”
“我来打个电话吧,”朱志伟心中有一丝侥幸,拨打了马经理的电话,“嗯?关机了?”
“你们先到培训处吧,”接待员下了逐客令,“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双停的人先到培训处接受再教育。”
“好吧。”
培训处也没接到任何的通知,只好先安排两人和那些新来的保安员一同学习,晚上又临时给安排了宿舍。
既来之则安之,吃过晚饭后朱志伟去网吧打游戏去了,而王双宝则继续硬啃着那本阴元符集。
“喂,哪位?”电话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王双宝以为又是电话推销。
“王双宝吗?我是彭澎。”
“彭老师啊,”王双宝记得这个与三尸同姓的名字,“谢家豪怎么样了?”
“他没事,就是有点营养不良,”彭澎老师听上去不像要闲聊,“今天是另外一位同学出了状况。”
“我就是个不入流的初学者,”王双宝大约猜出了对方的来意,连连拒绝,“上次就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
“你来看看再说吧,”彭澎恳求着,“再说那位女同学也提到了你。”
“女同学?”王双宝正处在青春期,对这个修饰性的定语比较在意。
“对啊,你们见过的,”彭澎似乎看到了希望,“她叫褚小燕,有印像吗?”
“啊!”王双宝想到了那张名片,脱口而出,“我怎么找你?”
按照双方的约定,王双宝下楼打了辆出租车,在计费器上的数字跳了多次之后,到了黄河财经学院的门口。天早就黑了,彭澎已经等在了那里,支付了车费并索要了发票。
“她出了什么状况?”王双宝坐在彭澎的小轿车上,关心地问。
“一说是她你答应得倒是痛快,”彭澎一脸的苦笑,“你们两个之间有什么吗?”
“什么也没有。”王双宝一头黑线,“你还是说说她的情况吧。”
“小燕大四了,现在是在实习阶段,”彭澎的车开到十字路口,往右打了把方向,“是本地的公司。她晚上还是住学校里,白天去公司报到。”
“什么公司,知道吗?”王双宝有心打听些关于那家公司的资料。
“挺怪的名字,”彭澎的车速降了下来,“好像是玄妙什么的,金融公司。”
学校里的教师有一个通病,就是迂腐。这位彭澎老师看上去才三十几岁,也是不能免俗。两个人说了半天,只字不提褚小燕的病情。
汽车在女生宿舍楼停了下来,彭澎将车停好,带着王双宝直奔女生楼的杂物储存间。
“她太能闹了,已经没办法放在宿舍里,只好暂时关在这里。”彭澎如是说。
“到底怎么了?”王双宝沉不住气了。
“你自己看吧,”彭澎深吸一口气,打开了手机视频,递给王双宝,“现在学校里的领导也不知道,你要是办不了,我只能辞职了。”
视频里的镜头摇晃个不停,伴随着乱哄哄的尖叫声,一个面色苍白的女生出现了。她只穿了条小内裤,几乎一丝不挂,但吸引人目光的并不是她那精致的身材,而是她的牙齿和面容,犬齿变长了,眼睛一片血红,而两手的指甲也变长变黑了,似乎随时要攻击别人。
王双宝将视频点了暂停,视线停留在女孩儿的胸前位置,满是疑惑地问:“这人是谁?”
“就是褚小燕,”彭澎没想到在这种恐怖的气氛中王双宝仍然对女孩儿的身材感兴趣,“这是我录的,当时她正要扑向我,不知怎么摔倒了,昏了过去。”
“哦?”王双宝只知道视频的最后,是镜头的反转和定格在天花板位置,没想到还有这一层,“除了你,还有别人知道吗?”
“没了,”彭澎肯定的回答,“她快毕业了,其他人跟她不熟,隔壁的人只以为是喝醉了或者失恋了在屋里发疯砸东西,就打电话报给了我。”
“这是什么东西?”王双宝用手指虚点着女孩儿的胸前,问了一句。
褚小燕的身材不错,前凸后翘,而王双宝手指的地方正是女孩儿的胸部。
“这是胸啊。”彭澎咽了口口水,艰难的回答。
“我是说这个,项链上挂的这个!”王双宝气得连翻白眼,语气也加重了许多。
“哦,哦,”视频上拍的并不清楚,只知道是个项链,却不知挂的是什么。彭澎仔细想了想,“是水晶,一小块水晶。”
“水晶,又是水晶。”王双宝皱紧了眉头。
谢成京的胸前就有这么一块类似的水晶。上次在他熟睡时,王双宝手上的月光戒指误与其接触,竟导致一片青芒,晃得人挣不开眼睛、心虚发软!
“水晶怎么了?”彭澎下意识的捂住了胸口。
“你那是什么?”王双宝注意到对方胸口竟也有条项链,不由得退后一步。
“我信耶稣的,”彭澎见状忙将项链掏了出来,露出来一个银色的十字架,“就是这个。”
自从拥有了智能手机,并连接上网络后,王双宝和整个世界的联系顺畅了起来。他可以随心所欲的上网查询任何资料,当然他最关心的还是西方的狼人和吸血鬼。可惜这方面的资料非常少,大多是些人类的臆测。不过大多数的资料都显示,吸血鬼最惧怕的东西是圣经和十字架。
“她扑上来时,你的项链是在外面的吧。”王双宝大胆推测。
“是的,当时紧张的厉害,给晃出来了。”彭澎想了想,又问,“可这有什么关系呢?”
“她倒地之后发生了什么?”王双宝没有理会,继续发问。
“我把手机拣起来,关了录像,”彭澎回答得过于细致了,“然后小心的凑上前去,听到他噫语了一句,‘找王双宝,救我’”
彭澎虽然迂腐,但这种人的优点是不会编瞎话。也就说,褚小燕在倒地清醒的一刹那,第一个想到的人就是王双宝。
“难道又是撞客?”王双宝努力回忆着上次见到褚小燕的情形,“她现在怎么样了?”
“白天昏昏欲睡,偶而起来吃点东西喝点水,一句话也不说,”彭澎将耳朵贴到门上,屋里有窸窣的声音,“到了晚上就来劲了,除了变成视频里的模样,还喜欢爬窗户、上吊扇,上蹿下跳的,像只猴子。”
“她这不是撞客,我治不了。”王双宝了然于心,褚小燕的这种症状更像是被血族邪化了,与谢家豪上次的情况有天壤之别。
“治不了也得试试吧,”彭澎别无他法,便打开了储藏室门上的小窗,“你可以看看,离远一点,小心她抓伤你。”
小窗只有一尺见方,人是不可能钻出来的,不过手臂可以整只的伸出来。
“小燕姐,是我。”王双宝保持着安全距离,对着黑洞洞的小窗轻声呼唤,“你在里面吗?感觉怎么样?”
“吼”一声类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