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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房地产业仍如火如荼,不管入住率如何,房子却是卖得不错,相当不错。
清晨,边小福早早起床了,却发现自己不是第一个,王双宝正在下铺津津有味的读着线装老书。
“双宝,你在看什么书啊?”边小福伸着懒腰,“修道有关的?”
“哦,是啊。”
王双宝虽然如此答应着,其实他手中的并不是枯燥乏味的道家经典,而是一本阴阳先生的工具书…阴元符集。
这本书是从阴阳先生谢成功家翻出来的,当时和道家经书混在一起,没想到一起带到了这里。昨天晚上王双宝上床时,不小心碰倒了书架,这才发现。
“双宝,今天我想进城去买些东西。”
从某种意义上讲,天下城这个地方就是所谓的“城”,只不过是新城,没有人气的同时也就象征着各种不方便。
“好啊,”王双宝轻轻合上书,昂起头小声答道,“行啊,我陪你去,我也好久没进城了。”
黄强还在酣睡,王双宝不想吵醒别人。
“你说那个大鸟变成人飞出去,后来又抓个女人回来的东西是不是吸血僵尸?”刚离开住所,边小福又惦记起昨晚上听到的这个鬼故事。
“应该吧。”王双宝知道,马修斯是个四百多岁的血族高手,肯定是吸血的。
“那个女人肯定被吸干了!”边小福脑海里浮现出宋金明最后的影像。
“快走吧,要不赶不上公交车了。”王双宝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哎,你看,”边小福被地上一堆黑灰吸引了目光,“这是昨晚那个老头儿烧的,怎么上面还有字呢?”
有些烧纸虽然变成灰烬,但是保持比较完整,能从上面看到字符的痕迹。
“当地的风俗吧,”王双宝抬起头,猛得拍了对方一巴掌,“快跑,车来了!”
605路公交车的到来彻底打消了边小福钻研的兴趣,两个人撒丫子就跑。没办法,如果错过这一班,足足还要等一个半小时。
“哎呀,忘买早点了!”边小福站都站不稳,还在惦记咕咕叫的肚子。
“等到了城里再吃吧。”王双宝站在进门的位置,上不去下不来,比饿肚子更难受。
“中间的往里面走走!下面一站人更多!”公交车驾驶员大声提醒。
今天是星期天,进城的人特别多。从衣着打扮上判断,多是附近在工业区打工的青壮年,周末放松一下,去城里转转。
旁边座位上一个保安服打扮的人戳戳他:“双宝,你也去城里啊。”
“永飞、永翔!”王双宝好不容易站稳脚根,马上就遇上了熟人,羡慕的问,“你俩还有座?我咋没看见你们上车呢?”
“我们是上一站上的车,”其中一个脸更圆的年轻人咧嘴笑了,“上一站始发嘛。”
“哦,哦,”王双宝肚里没食,又被挤的难受,“你们真聪明。”
“这位是新来的同事吧。”脸略瘦的那个热情的打着招呼。
“我来介绍,”王双宝总算在人流中获得了一个不错的身位,“这位是边小福。这两位是柳永飞、柳永翔,黄岗人,孪生兄弟。”
这对孪生兄弟眉眼之间还是很像的,但好像营养吸收的不太一样。柳永飞的脸略瘦,柳永翔的脸却圆润了不少。
“你好你好!我叫边小福!”边小福昨天只上了一天班,还要忙于各种手续,对同班的同事记不清楚,不过这两位倒是有些印像。
“给,吃点吧。”柳永飞递过一包点心,一看就是这对兄弟吃剩下的。
“好,好,”王双宝也不客气,“小福,你也来点儿,空着肚子容易晕车。”
从天下城到中州老城距离不近,公交车跑了近一个半小时,才见到熙熙攘攘的人群。王双宝和边小福有幸遇上柳氏兄弟,四人轮流着或坐或站,总算没被沙丁鱼罐头一样的公交车给闷出病来。
进入城区后,下车的人越来越多,直到柳氏兄弟也下了车,车上的人稀稀拉拉地坐都坐不满。
“我们到哪下?”边小福对中州城区并不熟悉。
“到终点站吧,”王双宝新学了一招,现学现用,“回来的时候还能混上座。”
“前方到站,终点站黄河财经学院,请有序下车”
公交车的语音系统适时的提醒着,王双宝环顾一圈才发现,整趟车只剩他们两个了。
“好像走过了吧。”边小福刚一下车,就发觉情形不对。
左前方是“黄河财经学院”的正门,谁都知道大学城一般都远离市区,看样子王双宝是聪明过头了。
“要不,再坐回去?”王双宝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
“算了,进去逛逛吧,”边小福可是坐够了公交车,“我要买的日常用品学校里应该也有的卖,走吧,装一把大学生。”
王双宝和边小福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正好和大学生们同龄。因此当两人目不斜视大踏步的往里闯时,年轻的门卫根本没看出任何破绽。
黄河财经学院其实算不上什么正规大学,当然比野鸡大学的毕业文凭要好用些,因此王双宝一路走来,没发现几个认真学习的,搞对像的倒是有不少。很多就在路上旁若无人的搂抱在一起、激吻个没完。
“哎哟,这还真是开放。”王双宝脸红了。
“嘿嘿,”边小福也是眼花缭乱的,“托你的福,真是没白来。”
从某种意义上讲,大学其实就是浓缩了的社会,这里无论物质还是精神层面,应有尽有。外面的浮躁、攀比、奢华无一例外的影响着象牙塔的学习生活,当然,名校会好很多。
根据路牌,两人毫不费力的找到了食堂和百货区,并惊喜的发现这里的物价要比外面低一些,直把两人给乐坏了。
正当两人结束了大采购,背着两大包东西往外走时,几个大学生突然从面前窜过,吓了两人一跳。
“快去看看,六号楼那个家伙又犯病了!”一个带眼镜的年轻人言语匆匆。
“犯病有什么好看的?”其中稍胖的一个喘着气,不情愿的跟着跑。
“满嘴的之乎者也,跟清宫戏一样,好玩极了!”跑最前面的那个女大学生回头嚷嚷了一句。
“他们这是去干啥?”王双宝回头望了一眼百货店的店员。
“哦,”店员刚招待完这两个大主顾,心里高兴,“体育场那边六号楼有个学生,可能犯了癔病了,天天发烧说胡话,说出话全是古文,一套一套的,挺有意思的。”
“癔病?”边小福喜欢凑热闹,用胳膊肘捅捅王双宝,“咱俩也去看看热闹呗。”
“你们要去啊,把东西先寄我这里就行,”店员热情过了头,抢在王双宝头里回答,“我五点下班,提前回来就成。”
王双宝本想说不去的,可没想店员倒抢了话,而且他这句话一出口,边小福扔下包裹就跑了。
“哎”王双宝一把没拉住,边小福就不见踪影,只好埋怨店员,“都是你干的好事,东西可得看好了啊,我们一会就回来。”
六号楼早就水泄不通,很多人叫嚷着往里挤,手里还举着个自拍杆。愁眉苦脸的王双宝知道,那也是新名词之一,叫作网络直播。
“都别挤了!”有个老师模样的人举着喇叭维持着秩序,“这里是学校,不是动物园;里面生病的是你们的同学,不是玩杂技的猴子!希望你们”
人群爆发出阵阵起哄声,将老师的声音给淹没了。
“里面怎么样了?”王双宝根本挤不进去,又找不见边小福,只好询问旁边一位面色略苍白的女同学,“什么情况?”
“听说吟了首古诗,百度都搜不着。”女同学见王双宝长得挺顺眼,便和颜悦色的解释,“这一传出来,全校都疯了。”
“没看医生?”
“看过了,医生说是学习压力大,精神病犯了。”
“通知家里人了吗?”
“学校怕担责任,哪敢啊!”女同学奇怪的看着王双宝,“你不是我们这里的?”
“哦,哦,”王双宝顾左右而言他,尽力掩饰着尴尬,“对了,这个同学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啊。”
“好像是管理信息专业的,家是本地农村的,”女同学眨巴着眼睛,“名字嘛,姓谢,叫谢家豪!”
第64章鬼上身()
谢家豪是王双宝幼时的玩伴之一,相较于梁尧、谢成京等人,他们俩的关系还要更亲密些。而且,年前年后,王双宝从他的二太公谢林生那里,先后获得了十枚大洋、细方铜棍、九节杖以及阴沉木箱等物,算是缘份不浅。
王双宝早就知道他在中州的一所二流大学上学,却不知道是什么学校。机缘巧合之下,王双宝不仅来到了这所学校,还会以这样的方式见面。
“这是一种传染病!”情急之下,王双宝大声地信口胡编,“很可能是艾滋病!”
也许是艾滋病的杀伤力过于巨大,随着王双宝这一嗓子,这些受过高等教育的莘莘学子们,全然忘记艾滋病是通过母婴、血液和性接触传播的,一下子就散了个干净,现场甚至还遗留下几只鞋子。
“同学,你不要造谣生事!”刚刚那个拿着喇叭的老师脸涨的通红,进退两难的情况下,还不忘训斥王双宝。
王双宝四处望了一眼,刚刚还门庭若市的六号楼门口,现在方圆数里之内只剩下他和这个老师了,连边小福也不见了踪影。
“老师,他这是撞客,”王双宝很有礼貌的鞠了一躬,“我们农村很常见的,我能治。”
“你能治?”这个老师一脸的狐疑,“不是艾滋?”
“当然不是,家豪和我是一个村儿的,小时的玩伴。”
撞客在农村确实很常见,说到底就是鬼魂上身的一种表现。古代道家人认为,上身的不是鬼魂,而是三尸,即彭踞、彭踬和彭蹻。现代的道家人为了便于理解,统一称之为鬼上身。
兰沃子的谢家人体阴性邪,更容易招惹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至少王双宝幼时就见过好几次。虽然他们王家人的体质更加阴寒,可有月光石及何清正的保护,反而从来没被上过身。
“老师贵姓?”王双宝为了缓和气氛,主动搭话。
“不贵姓彭,彭澎。”老师倒是很客气。
“彭老师好。”没想到这位老师竟和三尸同姓,真是让王双宝哭笑不得。
“这个你想怎么治?”彭澎在一个铁栅栏门前停下了,摸出了钥匙。
“撞客者,事出有三。一曰不敬鬼神,二曰故人恋世,三曰三尸附体。治疗之法当选鸡蛋立于镜前,或竹木筷立于水碗之中。口呼上身之鬼名讳,取黄纸三张,燃香三柱,绕撞客之人左右各转三圈,径向十字路口烧掉,立解。”
王双宝知道自己年纪尚幼,恐无法让这位彭老师心安,这才将早上看的阴元符集中的一段话原原本本的背了出来。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彭澎看着王双宝左手的戒指,疑窦丛生。
“我拜在全真教龙门派袁士妙法师座下,算是一名修道之人。”王双宝硬撑着,表现出一种修道之人应有的作派。
“好吧,好吧,”彭澎这些天被这件事搅得寝食难安,死马权当活马医,“你进来吧。”
铁栅栏门打开,王双宝立刻闻到一股了淡淡的腥味。
“这里原来是什么地方?”王双宝皱起眉头,他想到了天下城的乱葬冈。
“原来就是一片农田荒山吧,没听说有什么奇怪的。”彭澎又找出把钥匙,打开了就近的一个木门。
果然是谢家豪,只是已筋疲力尽,委顿倒在地上,眼神发直、口吐白沫。
“谢家豪,你认识这一位吗,他是你的发小。”彭澎这才想起来,还不曾问过这位不足二十岁年轻人的姓名。
“我是王双宝,你别介绍了,撞客的人是记不起这些的。”
“那怎么办?”
“这里以前发生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吗?”王双宝闭上眼睛,感受着附近的阴阳之气。
“哦,”彭澎老师秒懂,“还真有一件,一年之前,这里吊死过一位学生。”
“叫什么名字?”
“我得问问。”
王双宝严肃的神情吓到了这位年过三旬的彭澎老师,他拨打了一个电话。
“叫莫娜,是个女的,失恋了想不开。”
“莫娜?去年?”王双宝想起了莫卡维,那位谢家主支的祖奶奶,“可是吟出古诗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啊,就听说这个莫娜是文学系的。”
伴随着王双宝和彭澎的重复,地上的谢家豪仿佛有了反应,他挣扎着想站起来。
“哎?有门!”彭澎乐上眉梢。
“小心!”王双宝来之前才读过阴元符集,知道这种闹撞客的人力气奇大,“准备一碗清水,竹木筷一双!”
烧纸和燃香没有现成的,只好以地上散乱的信纸和谢家豪掉出来的香烟代替。
王双宝急三火四的将彭澎递来的一次性筷子立于水碗之中,并对摇摇晃晃走来的谢家豪大喝一声:“定!”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筷子竟在水碗之中立住了,而谢家豪也随之条件反射般的一动不动。
“莫娜,是鬼归坟,是神归庙!”王双宝点着了香烟、烧着了三张信纸,左右各三圈嘴里念念有辞后,快速退出六号楼,向外便走。
当他刚离开铁栅栏时,里面呆若木鸡的谢家豪一下子又倒在了地上。当下他也不敢停顿,跑到外面的十字路口,将纸和烟燃烧殆尽。
“完事了?”彭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无论是那立于水碗之中的竹筷还是先被施了定身法后又萎靡倒地的谢家豪,似乎都昭示着此病已经根除。
“嗯。”
王双宝第一次操作这样的事,却是根据阴阳先生的方法,心里多多少少没有底。而且,刚刚信纸烧到最后,一阵微风竟将火苗反转烧向自己的手,在接触月光戒指时,才像受了惊吓,迅速退去。这也许说明,上了谢家豪身的不仅有莫娜,还有个更厉害的古代人。
不管怎么说,总算是有惊无险。王双宝的首次作法成功了,受害者谢家豪缓过一口气来,微微挣开了双眼。
“双宝,是你?”
“是我啊,你怎么样?”
“又累又渴”
谢家豪有气无力的话提醒了彭澎老师,他又掏出手机打了两个电话,很快,来了几个医护人员用担架将谢家豪抬了出去。而那些刚才被一句“艾滋病”吓跑了的围观学生慢慢又围拢了上来。
“不是爱滋,是精神疾病的一种!”彭澎大声宣布,“这位王医生,已经治好了患者!现在病人要打针吃药、喝水吃饭,请大家让开!”
“这位同学,请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你叫什么名字,知道这几天你怎么了吗?”
“你吟的古诗是怎么回事,你是被鬼上了身吗?”
这些手拿自拍杆,拍命往前挤的人,全都打扮的很奇怪:女人花枝招展、行为暴露,男人却是极尽搞怪、耍宝之能事。
“我不记得了,”谢家豪声音小的像蚊蚋,“让我过去。”
“我知道我知道,”王双宝跑到另外一边,“我就是治好谢家豪的王医生,有问题尽管来问我!”
人群像风吹墙头草,哗拉啦的又跑到了王双宝一边,谢家豪的担架总算能出去了。
王双宝被人群簇拥着,东拉西扯的胡说了半天,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