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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也应该是章字辈的。”袁士妙用手指蘸了茶水在炕桌上写了六个字,“有、章、宝、仓、家、忠,有章宝藏家中?章宝是什么?”
王双宝和梁小慧记了起来,当初肖成德曾说过,青山镇除了宣纸还有书和宝,难道与此有关?
“可能是什么文章吧。”梁小慧异想天开。
“总之,这几天你们两个一定要留意村里的动静,包括风吹草动都不要放过,回来向我汇报。”袁士妙郑重其事。
“好的,师傅!”两人异口同声。
兰沃子村有诸多的谜团,这些谜团似乎都与狼王坟有关,比如神秘的阴阳先生谢成功父子、梁谢两家一百余年不通婚、以及前日出现的吸血蝙蝠、死黄鼠狼等等。再联想到半疯半傻的王文林那句“所有的时间都到了”,怎能不让袁士妙担心?
梁小慧看看时间,已经过了近一个小时,她慌忙起身告辞,还硬拉着王双宝送她。
“送什么送啊,村里那么多人在溜街,有什么好怕的?”王双宝取笑她。
“哪有什么人啊,别扯了,现在这么冷的天,谁疯了在外面溜达?”梁小慧低头系着鞋带。
“好几天了,天天都有啊,”王双宝笑嘻嘻的,“刚才送谢成功我还见到了呢。”
“有个屁,一个人也没有。”梁小慧哼了一声。
“等一下,你们在说什么?”袁士妙心中凛然一惊。
“村里的人赶时髦,吃完晚饭在外面瞎溜达锻炼身体,这几天天天都有啊,”王双宝不明白师傅为什么这么紧张,“就是这帮人不在中心街走,偏要到阴影里走来走去的。”
“啊,儿子你确定吗?”何清正偶而晚上也出门,也没见到这种情形。
“当然了,第二天我还能见到雪里的脚印呢。”王双宝言词凿凿。
“脚印够吗?”袁士妙问得很奇怪。
“这么说起来,好像是不够,我感觉走的人有十几个,可是脚印没那么多。”王双宝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里面有认识的人吗?”何清正也紧张了。
“在阴影里,哪能看得清,”王双宝被这种紧张的气氛传染了,“第一次见的时候,是谢成功在阴影里抽烟,就认识他一个。”
“师傅,怎么回事?”梁小慧也懵了。
“双宝见得的很可能不是人。”袁士妙叹道,“难道鬼门打开了?”
“会不会是谢成功捣的鬼?”何清正提醒,“他有养鬼驭鬼的能力?”
“很有可能,这个阴阳先生是个硬茬子,这几天要格外小心。”
袁士妙担心的望了眼窗外,不知什么时候,月亮被乌云给挡住了,黑暗笼罩之下,似有事情即将发生。
第25章茅山道士()
所有的时间都到了。
“所有”是什么?具体的“时间”是什么?“都”包括什么?“到了”又会怎么样?
没有人知道。
狼王坟的入口依然吐露着阴森的气息,戒指仍然放在内兜里感受着心脏的跳跃。
不仅是坟中的紫气和月光石中安德列斯的魂魄,还有神秘的阴阳先生、黑影里行走的鬼魂、山神庙前的香炉、嗜血的蝙蝠、横死的黄鼠狼等等,一切谜题待解。
袁士妙特意走了一趟,果不其然,她并没有见到所谓的“鬼魂”,一切如常,似乎什么都没生。无论如何,她打定主意,明天一定要去村长梁友富家拜访一下,因为太平要术中有类似破解邪术的方法,可是必须有太平经注的帮忙。
“师傅,他们不在了。”回到小院里,王双宝哭丧着脸,“为什么只有我能看的到那些东西?”
“天眼通只有在发功的时候才能打开,但你是一直开放的状态。”袁士妙好言劝慰,“习惯就好了,这是你的优势。”
“啊?”
王双宝宁愿不要这种优势,他甚至怀疑这种能力是因为自己曾经的“死而复活”,或者说他根本不是个活人。
“以后修练到一定程度可以控制的。”袁士妙继续安慰。
“师傅,我怕。”王双宝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毕竟他只有十八岁。
“不用怕,有我呢。”袁士妙拍拍他的肩头,语调很平静,“与公与私,我都要和你走到底。”
王双宝重重的点点头,他感觉心里踏实了。
夜已深沉,王双宝斑驳的梦里总能听到些奇怪的梦呓,那些声音就在窗外,时近时远、含混不清,似在拉他出去。
“我在睡觉呢,明天再说。”睡梦中王双宝果断的拒绝。
初晨的朝阳冉冉升起,阳光驱走了黑暗带来了光明与温暖,新的一天开始了。
昨天晚上王双宝和母亲睡在一起,因为有心事,早早就醒了,趴在窗上研究引葬大阵和锁阴阵。里面空空如也,还是那些附着一层白霜的黄土地,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双宝,不要看了,太阳一出来阴气就散了。”何清正坐起来伸个懒腰,“阴气不是阴魂,你看不到的。”
“娘,吵着你了?”王双宝满脸歉意,“昨晚上我梦见有东西在窗外,咿咿呀呀的,啰嗦个不停,好像是想让我出去。”
“有东西?”何清正很惊讶,“难道是狼王的兽灵?不小心进了大阵?”
“不是,是别的东西。”袁士妙刚来到院内,听到屋里母子的对话。
“别的东西?”
“嗯,狼王坟里没有这种东西。”袁士妙弯腰仔细检查着大阵,“可能是谢成功驯养的小鬼。”
行道二十载,袁士妙从来没见过这种能养鬼驭鬼的人,阴阳先生谢成功父子已成其心头大患。
“师傅,大阵运行的怎么样?”王双宝不想谈这个话题。
“很好,一切正常。”
“按这个速度,阴气什么时间能基本散尽?”离春节越近,何清正就越担心。
“除夕,还是那个时间。”
这个时间袁士妙提前就说过,可何清正还是要问,那是因为她心里存着一丝侥幸。
早饭过后,待梁小慧一到,师徒三人驾车直奔山神庙。
山神庙前的那座不伦不类的香炉还稳稳的立在那里,既不在山门正中,又离庙略远,就算摆放的方位都不正当,真的是越看越有问题。
香炉上并没有捐赠人的信息,它是纯水泥灌注的,时间不会太长。在王双宝儿时的记忆里它都不存在,说明只有十年左右。
袁士妙上前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香炉粗大的底角牢牢的嵌入了泥土之中。
“这东西是怎么运上来的?”袁士妙回头看着庙前的小路,如果没有吊车,单靠人力很难做的到,可这条小路似乎又跑不开重型机械车。
“一个香炉有必要弄的这么笨重吗?”梁小慧猛得踹了几脚,也是毫无反应。
“单看外观,不应该很重啊。”王双宝蹲在地上,研究着香炉的地角。
王双宝的话引起了袁士妙的注意,这香炉确实稳定的过了头。
“地角是埋在土里的,可能比较长,所以才这么稳。”袁士妙如此猜测。
“师傅,师傅,”王双宝伸手摸向香炉的底部,“这里有一行小字。”
袁士妙闻言也蹲伏与地,以手抚之,只有七个字:“天地不仁胡守一。”
老子道德经第五章有云“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这句话本意是天地无所谓仁慈,对待万物就是祭品一样;圣人无所谓仁慈,将百姓比作祭品,任其自生自息。
老子是想告诉世人,自然的法则是对待世间万象一切平等;在人的世界里,也应如此才是正道。
“师傅,什么意思?”梁小慧自然是熟读道德经的,但这里截取的四个字显然不是老子的意思。
“是不是天地不够仁慈的意思?”王双宝小心翼翼的问。
“反正不是李祖的意思,”袁士妙慢慢站起身来,“说不定就是字面意思,像双宝说的那样。”
如果真的是字面意思,那留刻之人似乎是带着怨恨的,埋怨天地对其不公。
“胡守一?”王双宝还趴在那里看,“这个人是谁?”
“看什么看,要不要找张纸抄下来?”梁小慧故意调侃。
“纸?啊!我想起来了!”王双宝猛得站直身体,险些撞到梁小慧的下巴。
“你要疯啊?”梁小慧吓了一跳。
“师傅,胡守一!”王双宝激动的有点结巴,“你说过的,抱元守一!”
袁士妙顿然醒悟:“胡抱元,胡守一,他们是哥俩儿?”
“对了,胡抱元说过肖成德的亲外公是他的堂弟!”梁小慧也想了起来。
肖成德说过,中州玄之妙之金融服务有限公司明面上的老大是总经理黄三泰,幕后的老大就是这个胡守一?
不过细想想也不对,如果这家公司的真正老大是他亲外公,那他说话的语气不会是那样。不管怎么说,从这家公司的名称,以及胡抱元的茅山道士身份和这家公司对太平经注的兴趣等方面,说明这个幕后老板很可能也是道门中人!
“小慧,拿罗盘。”袁士妙轻叹一口气,她本以为香炉是谢成功捣的鬼,没想到又牵进一个更神秘的胡守一。
袁士妙手执罗盘,围着香炉转了一个圈,而后在香炉前站定,沉默不语。
“师傅,咋了?”梁小慧小心问道。
“茅山金刚墙。”袁士妙沉声回答。
金刚墙是茅山阵法之一,其原理很简单,就是竖着插一圆圈铜钱,本意是利用铜钱的阳气作驱鬼之用,截断地面传来的阴气,没想到被这位胡守一先生用来既截断了阴气导出,也隔绝了阳气的导入。
“这个好破吧?”梁小慧虽是个初学者,但她涉猎甚广,懂得不少。
“破是好破,”袁士妙收起罗盘,“可我不想打草惊蛇,现在破和二十天之后破没什么区别。”
王双宝在地上蹲的久了一些,乍一走路脚步虚浮,有些踉跄。
“咋了?低血糖?”梁小慧拉了他一把。
“有点晕晕的,可能刚才起的急了。”
“上车就没事了,”袁士妙快走几步,拉开车门,“金刚墙断阴隔阳,对你产生了影响。”
金刚墙本来的设计就是捉鬼所用,让鬼怪身处其中无所遁形,处处碰壁。而王双宝的极阴之体有类似鬼怪的地方,久处其中,必然会受到影响。
回去的路上是小慧开车,袁士妙一直默不作声,显得颇有心事。
为了逗她开心,梁小慧主动发问:“师傅,你说我们梁家是阳性体质,谢家是阴性体质,你又说阴阳需要调和,可为什么梁谢两家百余年不通婚,平日里又互相不待见呢。”
“以前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见了谢成功之后我知道了。”袁士妙收起思绪,认真作答。
“哦?是什么原因?”梁小慧的随口一问倒是真有收获。
“其实这和你们王家没和梁、谢两家通婚是一个原因,”袁士妙按下窗户透了口气,“谢家人的确是阴寒体质,但谢家人如其姓,不仅‘阴’而且‘邪’!你梁姓一脉是道门传人,阳气纯正,正邪自古不两立。双宝家则是集‘阴’、‘背’、‘霉’与一体,也就没人愿意嫁女儿过来。”
“师傅,你只见了一个谢成功,其余的谢姓人还是不错的。”王双宝想起了谢成京、谢家豪这些儿时的玩伴。
“希望我错了。”袁士妙罕见的没有争辩。
“师傅,直接去找村长?”越野车刚驶进了村子,梁小慧又问。
“嗯,”袁士妙点点头,“为今之计,只有寻得他帮助一条路了。”
时至今日,袁士妙不得不承认自己轻敌了。一个养鬼驭鬼的阴阳先生还不知怎么对付,原本当作盟友的茅山同道是敌是友又快搞不清了,全真教的师兄师弟天各一方现在临时征调根本来不及,她有一种焦头烂额的感觉。
第26章狼来了()
临近春节,村委会基本上处于半休息的状态,除了老文书谢成河在值班,其余人都不在。扑了空的袁士妙一行人直奔村长梁友富家,他家离村委会不远,就在中心街南侧,院落不大,从外面看起来并没有特别之处。
“师傅,刚才的老文书也姓谢啊,你感觉怎么样?”王双宝一边敲门,一边问。
谢成河是退伍老兵,年轻时参加过对越自卫反击战。从儿时起王双宝就将此人奉为战斗英雄,在他眼中,此人和谢成功极为不同。
“还好。”袁士妙听到了有人走过来,随便回了一句。
铁门打开,有人探出头,懒洋洋的问:“找谁?”
“梁尧?你爸呢?”梁小慧毫不客气。
梁尧的形像很邋遢,头发乱蓬蓬的,披着件旧羽绒服,脚上随意地趿拉着双布拖鞋,脸好像也没洗。
“小慧,我比你大三岁,与情与理你都得叫我哥。”
“哥什么哥,没有我们你还不知道在哪呢。”梁小慧嘴上不饶人。
“尧哥,村长在吗?师傅想见他。”王双宝主动息事宁人,嘴很甜。
“哦,袁道长也来了啊,”梁尧假意刚刚发现的样子,“我爸不在,上村南头的山坡了,一大早就被谢仓法叫走了。”
谢仓法是谢家豪的父亲,村里的民兵连长,在无枪无兵的当下,这只是村里的一个小官职。
“那怎么办?师傅有急事。”
“等他回来呗。”梁尧的态度和昨天搭顺风车时截然相反。
“这样吧,”袁士妙使出了杀手锏,“这是我的名片,回来给我打电话。”
梁尧慵懒的接了过去,随意扫了一眼,立马眼睛瞪得滚圆:“好,好,我爸一回来就您打电话!”
世人皆嫌贫爱富,既恨人有笑人无,又趋炎附势、攀附权贵,这是中华五千年的通病,改不了。
昨晚王双宝指认过的雪地里果然有不少脚印,袁士妙蹲下身来,以手测量,又望向村东头谢成功家的方向。
“师傅,有问题?”王双宝小声问。
袁士妙站起身来,并未说话,信步向村东走去。
“师傅,”梁小慧急了,“那边是我家,万一让俺大看见”
袁士妙未作理会,径直走了过去,站在了谢成功的街门外。
谢家房子的屋顶上有两个半圆形窗户,这在华夏民居中并不常见,倒有点像欧式风格,其余的并没有什么特别。
“他家十几年前翻新过,”梁小慧藏在袁士妙身后,“他本想盖两层的,村里有规定不让盖太高,他只好在里面搭出个小阁楼,这两扇窗户是给阁楼通风采光用的。”
两个半圆形的窗户就像房子两个大眼睛,给人一种无法言说的奇怪感觉。
“梁小慧!你个死丫头”梁大柱恰好外出倒垃圾,正好看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女儿,破口大骂的同时,看到了一袭白衣满脸冷傲的袁士妙,“你,你是”。
“你好,我是小慧的师傅,袁士妙。”
“哦,哦这个,那个”面对又漂亮又有派头的师傅,始料未及的梁大柱显得局促不安。
“里面坐吧。”关键时刻,小慧的爷爷闻声而出,破解了尴尬。
袁士妙是小慧的师傅,王双宝是小超市的大主顾,都是贵客,又有梁三爷主持局面,梁大柱不敢吆三喝四的,只好乖乖的端茶奉水。
“大叔,我是修道之人,也是一名商人,”袁士妙手指着谢成功家的方向,上来就直奔主题,“我感觉这家人有问题,您能说点他家的事吗?”
“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