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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之时,已经是隔日下午,不过柳若昕不是自然醒的,柳若昕是饿醒了,随后唤了晚秋准备膳食。
所以如今柳若昕是真的虚,哪怕有楚廉钦熬制的补药,也无法在一日内恢复,毕竟五脏六腑也需要五谷补充,所以这两日,柳若昕只能先吃些粥,待精神恢复之后,便可以正常用膳了。
这两日,柳若昕也没有再看医书,如今她身子是旧伤刚好又添新伤,正是虚弱的时候,看医书也无法记住多少内容;并不是她继续报复,而是陈聘婷太急着对她下手,不然柳若昕才不会以自己的身体为代价对付她。
凌天歌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乐子,谁也不知她究竟想的是什么。
这日,绿荫宫倒是迎来了一位意外的访客——宛妃林允宛,不过宛妃前来并不是探望,而是来传话的。
“柳妃妹妹近来可好?皇后娘娘听闻妹妹已经醒来,甚是高兴,便让我替其传话。过几日皇后娘娘会专门为柳妃妹妹摆一场洗尘宴会,不知妹妹可有时间?”
柳若昕看着温婉可人的宛妃,也是惊讶,不过,既然皇后娘娘有请,自己又怎能不去一趟呢。
“多谢宛妃姐姐前来相告,妹妹定会前往。”
“咯咯咯,妹妹倒是爽快,宴会具体时间看妹妹何时恢复,到时告知皇后娘娘即可。”
“还请宛妃姐姐,替妹妹多谢皇后娘娘”
宛妃也没有在绿荫宫多待,传完话,又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说起宛妃,柳若昕倒是挺有兴趣的,前世的宛妃便是如这一世一样温婉大方,不喜与人争斗,不引人注意,也从不与其他妃子争宠,好似超然世外一般;也正因如此,众人争斗都很少将宛妃拉进来,仿佛都把宛妃排除在外。
曾经有一位新来的嫔妃仗着皇上的恩宠来挑衅宛妃,然后这个嫔妃就在不久后发现与人私通,皇上大怒,将其私通之人关进死牢,秋后问斩,那个嫔妃也被打入冷宫,赐三尺白绫。
此后便再无人胆敢招惹她,而关于宛妃的身世,柳若昕前世也知晓一些,宛妃并非风国之人,而是边境域外之人,当年纳兰止御驾亲征,意外遇到了她,当时她被敌军追杀,随后便将其解救了下来,而后就战争结束后,随纳兰止回宫,变成了现在的宛妃。
传闻宛妃乃是平国人氏,平国乃风国与楚国交接之地的边境小国,楚国国力强盛,甚至比风国还要强上两分,这一边陲小国自然被楚国覆灭,不可追寻。
青云王府,纳兰云卿饶有兴趣的看着手下送来的情报,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柳若昕……此女倒是有些意思……”
“楚国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回王爷,楚王似乎并未在乎我们送去的礼物。”
“既如此,那便不管了,吩咐下去,明日启程,前往边境,最近有些小蚂蚁总是自不量力的骚扰,这次便直接将蚁巢灭了,免得留有后患。”
“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
纳兰止身着龙袍,头戴明黄琉璃平天冠,在御书房中批阅奏折,脸上平静,眼中却目光锐利如鹰。
突然平安走了进来。
“皇上,东方城求见。”
纳兰止头也没抬,淡淡说道。
“进来吧”
“遵旨。”
片刻后,东方城踏步走了进来,只是神色有些奇怪。
“启禀皇上,毒害柳妃娘娘之人,已有线索。”
纳兰止正在批阅奏章的手突然停了下来,抬起头看向东方城,语气平淡无波。
“个人所为?”
东方城神色复杂的张了张嘴,似乎并不太张说出来,最终还是说了出来。
“乃是陈嫔娘娘。”
瞬间,东方城便感到整个御书房的空气都凝固了,很显然,纳兰止怒了,这是帝王之威,东方城连忙继续说道:“起初,卑职也不敢相信,毕竟,陈嫔娘娘与柳妃娘娘并无任何家族利益冲突,但是…”
“但是什么?”
东方城的欲言又止,让纳兰止开始不耐,语气变得冷漠起来,
“皇上息怒,卑职是借助楚太医之手,才寻得此结果的。”
“楚太医?他有何能耐,能助你寻得‘真凶’?”
“一…一只小虫子…”
东方城有些不太情愿的说道。
“嗯?平安,传楚廉钦前来。”
纳兰止剑眉往中间一皱。
“遵旨”
御书房外,平安转身走向太医院方向。
纳兰止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继续批阅奏折,仿佛刚刚的事没有发生一样。
君威
东方城没有出去,而是默默的走到一边,站在那里,等待着。
等到纳兰止批阅完奏折的时候,平安恰好带着楚廉钦走进御书房中。
“皇上,楚太医已带到。”
“嗯,你先退下吧。”
“喏”
平安缓缓后退,退出御书房时,还顺便把门带上了。
“叩见皇上,不知皇上唤微臣何事?”
“朕听东方城说,你用了一只小虫子便助他寻得了凶手,此事当真?”
“回禀皇上,正是如此。”
见楚廉钦如此直接便承认,纳兰止不自觉的挑了一下眉毛,有些好奇的问道:“一只虫子,如何寻觅到真凶?爱卿莫不是戏弄朕不成?”
第十九章 血玉蛊()
偌大的御书房中,君主和臣子,一人坐在书桌后,目光凌厉,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散发而出。
另一人跪伏在那里,行为举止谨慎,不敢有丝毫僭越。
“微臣不敢,皇上请看。”
伴随着楚廉钦的言语,他的右手缓缓伸出,上面躺着一只红色小虫,晶莹剔透的翅膀,血色如玉的身体,起伏间,会有悦耳的声音出现,并变成回响。
作为当今天子,纳兰止何物不曾见过,却对此物甚是陌生。
“此为何物?”
“血玉蛊,微臣前些年行医时,偶然所得,此物百毒不侵,更有着能够寻味追踪的效用。”
刚开始的时候,纳兰止来了兴致,眼睛一亮。
越到后面越好奇,没想到世间竟会有如此奇特之物。
“小小虫子,当真有此作用?”
君王生性多疑,纳兰止没有选择相信,因为他对于陌生的事物缺乏一定的接受能力,尤其是蛊虫。
幼时书中偶有记载,先皇曾喜欢上一个女子,最后因为某些原因背叛,女子自缢,随后先皇暴毙而亡。
太医检查无果,本以暴毙处理,却有一无名之人,找出了原因。
正是因为一条虫子,那个好像是叫做连心蛊。
蛊虫少见,用蛊之人也很是少见。
如今太医楚廉钦突然拥有,让纳兰止不禁在那里思考着前因后果。
其中会不会夹杂着什么阴谋诡计,当初就是因为他的不谨慎,才会导致后面悲剧的发生。
想到这里,纳兰止突然停下思考。
目光看向楚廉钦,君王的气势显露无疑。
“爱卿,可有办法证明?”
天子脚下,莫非王臣,纳兰止可以有疑惑,那是因为他是当今天子,万人之下的君王。
楚廉钦却不能说一个不字,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君臣的身份,决定了楚廉钦注定要给出一个解释。
“皇上可找来毒药,待微臣试上一试。”
片刻之后,楚廉钦低头跪伏,极为恭敬的开口。
纳兰止眉头微蹙,却也没有拒绝,轻轻点头。
“嗯。”
随后似乎想到了什么,添了一句。
“楚卿家,尽管去查,孤相信你。”
“谢皇上。”
一切来的太突然,等到楚廉钦再次跪伏,谈话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注定是一场秘密的谈话,因为这个,就连身边人都屏退,纳兰止望着跪伏在地上的楚廉钦,心中思潮涌动。
要说柳若昕是冷北航的妹妹,宫中众人才会给予她诸般照顾,这楚廉钦前些日子入宫,根本不识得冷北航,为何也会这般?
疑虑重重的内心终究不会安定下来,作为一国君王,纳兰止想的会比较多。
“皇上,微臣告退。”
思索间,楚廉钦的声音传来,纳兰止蹙眉,却也点头,挥手屏退。
待楚廉钦退去,纳兰止脸上遍布寒意。
“来人。”
门开,一人走了进来。
“去查楚廉钦和昕妃之间的联系。”
那人应了一句,再次离开。
御书房中,纳兰止在那里沉思着。
……
“娘娘,楚太医求见。”
正当柳若昕躺在绿荫宫无所事事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不禁一喜,却也没有表现出来,唇齿张合间,一句话吐出。
“让他进来吧。”
没有过多的言语,中规中矩,也不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下毒的事情还真的亏了楚廉钦,前世这个男人她很陌生,唯一几次见面,也就是会诊,却不曾想,纳兰止竟是如此冷血无情。
如此光景,她已经想好了计策。
“微臣参见昕妃娘娘。”
“平身。”
待到柳若昕屏退左右,原本散漫的神色突然变得严肃,脸上的嬉笑一并收敛,仿佛变了一个人。
楚廉钦始终站在原地,没有做出任何僭越的举动。
“一切还顺利吗?”
“顺利至极,正如娘娘所说,皇上信了。”
听到这话,柳若昕心中泛起一阵冷笑,要说这纳兰止,恐怕没有谁比她更为了解。
那个爱她入骨,最后却亲手葬送了她的男人。
“微臣有一言不知当说不……”
话还没有说完,被柳若昕打断。
“无妨,有什么话,楚太医尽管说。”
对于楚廉钦,柳若昕还是比较信任的。
要说这宫中有谁能够让她这般信任,只有两人。
一者楚廉钦,二者东方城,没有纳兰止,因为死人是不需要信任的。
这宫中之人,大都该死,表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做人的比比皆是,前世柳若昕看不清,误中计谋,被陷害。
今生她要做的就是复仇。
“微臣想问娘娘,血玉蛊不曾示外,娘娘得知?”
从何得知?
楚廉钦的声音让柳若昕回过神来,再一次陷入思考之中。
对于这个答案,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回答,因为前世发生的事情在这一世,全都没有发生。
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就连她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到什么地步。
前世陈娉婷也曾这样做过,是楚廉钦用血玉蛊救了他,不然,怎么会有后面的莫须有?
只不过隔墙有耳,尽管这样,柳若昕也不能说出来。
“梦中一位蒙着白色面纱的女子告诉我的。”
思索间,柳若昕有了应对之策,只因前世楚廉钦偶然提起过。
血玉蛊是一位故人所赠,其中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包含在其中,只不过十年生死两茫茫,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那位故人早已故去,不若楚廉钦也不会入宫为医。
可以猜到,中间应该有一段很凄美的爱情故事,可是他们终将阴阳两隔,做不成鸳鸯夫妻。
尽管借用死者的名头是一种忌讳,也是一种不尊重,柳若昕还是用了,因为她没有更好的办法去化解眼前的尴尬。
楚廉钦是一个重要的人,不管怎么样,都不能交恶,最好是掌握在她的手里,这样的话,她才拥有进一步博弈的资格。
心中暗道一声得罪了,柳若昕将话说出来之后,绿荫宫里面十分沉寂,没有任何声音。
正当她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才发现楚廉钦身体颤抖着,再次抬头,却是满脸泪花。
“阿莲。”
哭腔中,柳若昕依稀听到他在喊一个人的名字
第二十章 北方有佳人()
男儿流血不流泪,七尺男儿,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
当楚廉钦泪目的时候,柳若昕有点不知所措。
前世楚廉钦给他的印象,没有那么脆弱,反倒是有些坚强,即便最后被人诬陷,安插上和他她通奸这种莫须有的罪名,也没有伤心过。
反而在那里抗争着。
弃妃无人权,宫中有着一套规矩,柳若昕知道想要报仇,需要忍耐,等到她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时候,便是血流成河,举国哀悼,全城缟素之时。
过了片刻,楚廉钦恢复常态,第一时间跪伏在地上。
“请娘娘赎罪,微臣刚才失态了。”
“无妨。”
柳若昕摆摆手,不怎么在意,相反,她对于楚廉钦想要更多的了解一下。
以后终归需要合作的,多知道一些,也好方便掌控。
“阿莲是谁?”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问出口,任谁去看,都觉得很随意,是无心的话语,不存在故意而为之。
楚廉钦的身体猛的颤抖了下,随后才慢慢站起身,缓缓开口讲述着。
阿莲是疆国的公主,因为战火的原因,疆国失守,沦陷,阿莲是被护卫出来的,只不过最后出来的她,还是受了些伤。
恰逢楚廉钦行医游历,两人于一座山村之中遇见,一见钟情。
“你这郎中生的好生俊美,怎的选择了这么一个行当?”
蒙着白色面纱的阿莲声音脆若银铃,不停回荡在楚廉钦心中,一声接着一声,久久不动的春心,在这一刻萌动。
却也没忘了自己的职责,回过神来的楚廉钦,赶忙开口。
“姑娘可否让在下看看伤在何处?”
一语落下,楚廉钦感觉脖颈一凉,目光看去,不知何时,一把钢刀架在他的脖颈上。
手持钢刀的是一个穿着夜行衣,黑巾蒙面人。
从身体形态来看,辨认不出男女。
突然到来的杀机让楚廉钦似乎产生一种明悟,眼前女子绝非普通人家,是了,普通人怎会这般防备?
医者父母心,行医之人不管善恶,必定出手。
尽管钢刀架在脖颈上,楚廉钦依旧开口请求着。
“姑娘,可否让在下看看伤在何处,这样在下才好寻法救治。”
话音落下,钢刀动了,正以为今朝命丧于此的楚廉钦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却不想,那柄钢刀迟迟没有落下。
只因为那蒙着面纱的女子开口了。
“阿奴退下。”
冷冷的声音,带着上位者才有的气势,游历了这么久,接触了这么多人,没有一人能够和女子身上的气势相吻合。
这让楚廉钦心生疑惑,却也没有多说。
再次睁开眼睛,屋中只剩下他和那个蒙着面纱的女子。
“你这郎中,倒也俊美,伤在背上,你若看了,便只有两个选择。”
还没有等到楚廉钦开口去问,就听到女子声音传来。
“娶我或者杀你。”
喉头滚动一下,楚廉钦知道女子不是在开玩笑,表现得也有些迟疑。
良久,才开口道。
“姑娘,可否转过身来?”
坏人清白,不是行医之人应该做的事情,楚廉钦和她也只是初见,自然不好耽误,也就决定采用另外一种方法。
那就是在伤口的地方划开衣服,之切开一个口子,进行医治。
这种方法他没有实验过,也不知道行通与否,却也不敢去想其他法子。
娶她?
楚廉钦没有想过,他只是一个江湖郎中,比不得那些高官达贵,女子身世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