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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应该挺久了。”子安没想到赵恒会是问这么一个问题，推开了他递过来的烟，很是认真的回忆了一下之后，才叹了口气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还是那次离开小夏天那里，去到太原的时候。”
说到这，子安抬起头看了看对面的赵恒，挑了挑眉说道：“我还记得你小子当时喝醉了，在大街上抱着我大腿使劲的在那哭呢。”
“哭你妹，我明明记得是你在哭。”赵恒毫不示弱的反驳着：“我还记得你当时写了一首酸溜溜的诗句，恶心死人了。”
“是吗，我记得明明是你哭得死去活来。”
看着赵恒的反击，子安眼中露出了丝丝的笑意，这说明他的方法还是管用了，不过这丝笑意他隐藏得很好，并没有被赵恒所发现。
“滚蛋，什么哭的死去活来，不过两人在大街上不要脸的吼得撕心裂肺倒是没错。”子安这么一提起，赵恒也回忆起了那天晚上的一切，然后又拿起酒杯朝子安示意了一下后说道：“子安，感觉好久没这么坐着听你弹着吉他唱歌了，你也说了现在还不算过完年，怎么样，唱两首来助助酒兴吧。”
“我去，你这是把我当古时候的歌女啊，还唱歌助酒兴。”说是这么说，但是子安还起身朝着自己房间走去，说道：“行了，哥哥我先去拿吉他，酒等唱完了再喝。”
看着离开的去拿吉他的子安，赵恒笑了笑自己干掉了手中的酒，然后又满上了。
子安进去房间没一会就出来了，手中也多了一把吉他，问着赵恒说道：“行了，今天哥哥心情好，满足你的要求，说你想听什么。”
“随便，你唱什么都行。”赵恒无所谓的说着。
“那行吧，我就随便唱一首吧。”
说完，子安也不理会赵恒，开始随手拨弄着手中的吉他，考虑着要唱什么歌。
坐在对面的赵恒，看着正在一边思考一边拨弄着琴弦的子安，心中叹道：“你依然是你，不管在多么喧嚣的环境下，你都能安静唱着自己的歌，完全不理会那些庸俗之事物，这样的你，真好，真让人羡慕。”
对于赵恒此刻的想法，子安是不知道的，因为他已经考虑好了需要唱的歌曲，开始了自己的演唱。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
无声无息的你
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
如今再没人问起。。。”
对于子安所有已经唱过的歌，如果说最熟悉的人，那一定不是子安本身，而是边上听着歌的赵恒。
子安一出口他就知道这是一首新歌，出于习惯，他放下了刚刚端起的酒杯，认真的倾听了起来。
“你来的信写的越来越客气
关于爱情你只字不提
你说你现在有很多的朋友
却再也不为那些事忧愁。。。”
当子安唱到这句的时候，赵恒就像是看见了自己与子安两人之后可能发生的一切，眼睛也是仍不住丝润了起来。
“分给我烟抽的兄弟
分给我快乐的往昔
你曾经问我的那些问题
如今再没人问起
如今再没人问起
如今再没人问起”
整首歌唱完，缓缓的收起自己的吉他，子安主动端起了酒杯，对赵恒说道：“胖子，这回能说了吗？我真的不希望咱俩以后也成为这样，什么都开始藏起来，关系慢慢疏远。”
“喝！”
听着子安的话，再次痛饮一杯之后，赵恒似乎也终于是鼓足了勇气，叹了一口气之后说道：“初三那天，芸姐给我打了一个电话，也说了一些东西。”
“芸姐？”提起万芸，子安似乎想起了什么，皱着眉头问道：“她跟你说什么了？”
赵恒没有回答子安，转而问道：“子安，芸姐以前是不是找过你，想要把你签到她的旗下？”
“她跟你说的？”听着赵恒的回答，子安的没有皱得更深了，继续问着：“她还跟你说了什么？”
“她跟我说了当时给出的一些丰厚条件，也跟我说了你最后拒绝了她。”赵恒摇了摇头，盯着子安问道：“她还说你拒绝她的原因是因为我，是吗？”
“对，我是拒绝了她没错，但是原因并不是仅仅是因为你。”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子安也没有再隐瞒了，坦诚的说道：“还有是因为我不想受到大公司的束缚，加上那时候跟芸姐还不熟，所以才会。。。”
“我知道了子安，不用说了。”赵恒打断了还欲解释的子安，又给两人各自倒满了一杯酒后说道：“喝酒，我谢谢兄弟当初没有因为利益抛弃我，我一辈子记得这个恩情。”
“干！”
说完，也不等子安回应，赵恒又是一口闷掉了一两。
而看着这样的赵恒，子安心中很是不舒服，但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是也举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之后，干掉了手中的酒。
“胖子。。。”
“别说了子安，我们解约吧。”赵恒缓缓的摇着头，挥手打断了子安，带着些许的醉意说道：“我想我已经不适合做你的经纪人了。”
“为什么？我们不是合作得很与快吗？”子安的声音提高了几分，有些激动，有些不解的问着：“就因为芸姐想要做我的经纪人？可就算她是顶级的王牌经纪人，但是你不觉得相对于我的性格来说，你比她要更加合适做我的经纪人吗？”
“不是，子安你错了。”对于子安的激动，赵恒却是苦笑着说道：“其实这个问题我已经想过很久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契机去说，芸姐不过是我的一个借口而已。”
“那是因为什么？”子安这回质问的声音更大了。
“因为我追不上你的脚步了。”赵恒比子安更加激动，站起来用比他更大的声音吼着。
就这一句，仿佛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说完就往椅子上倒了下去，靠着椅背轻轻的呢喃着：“为什么，明明你一直在原地，我却离你越来越远？”
看着有些醉意，像个孩子一样呢喃着的赵恒，子安心中有些堵塞起来，叹着：“究竟是我们现在的距离远了，还是你怕影响我，想要把我推远呢？”
没有人来回答，就像当初子安为了赵恒好而去隐瞒他一样，此刻的赵恒也不会对子安说出自己真实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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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 当头棒喝（）
燕京的傍晚，天空已经是完全黑了下来，街上也很少见到行人。
此刻的万芸也是在自己的房间里，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的夜景，只是眼睛时不时望向桌面上的手机，似乎在等着什么很重要的电话。
“嗡嗡嗡。。。”
就在这时，她放在桌面上的手机终于是来电震动了起来。
轻移几步，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万芸心中也是了然，想着：“你果然还是回来质问我了吗。”
调整了一下情绪，万芸面上再次挂起了平常的微笑，这才接通了电话。
“找我有事吗，子安。”淡淡的声音透过电话传出去，与平常通话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
只是对面的子安并没有什么心事计较这些，直接了当的说道：“我想和你见面谈。”
“可以啊。”万芸没有拒绝，也没有问什么事，很是自然的说着：“明天吧，明天我去找你，到时候再给你电话。”
“就现在吧”不过子安明显不想等到明天，语气中第一次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味道说着：“你说个地点我去找你，或者直接在老地方，我住的地方附近的那间咖啡馆。”
“这个。。。”迟疑了一下，万芸还是没有拒绝，说道：“还是我去找你吧，你那边位置我熟悉一点，这边的话你不好找位置。”
“行，那我等你。”子安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是挂了电话。
——
在子安他们租的房子里，猛灌自己酒的赵恒，早已是醉倒在了沙发上。
刚刚挂了电话的子安，看了一眼躺在沙发上一边打呼，一边说着醉话的赵恒，给他盖上了被子之后，拿着自己的大衣就直接出门了。
没多久，他就来到了午后咖啡厅。
“来杯黑咖啡，浓一点，谢谢。”熟练的点了一杯黑咖啡之后，子安还是找了一个靠着窗边的位置做了下来。
说来也奇怪，有的人就算是喝一点雀巢的速溶咖啡，晚上都有可能睡不着了，子安却是一点都没有这方面的影响，就算是晚上八点钟喝的浓浓的黑咖啡，晚上十点也能美美的入睡。
可能这更多的还是与每个人的心情有关吧，不过估计今晚的子安，十点钟之前是没什么可能睡着了。
二十来分钟之后，等子安的酒意散了一些，万芸终于是来到了咖啡厅。
“来了？”子安淡淡的打着一个招呼。
“嗯，不堵车，比较快。”万芸就像是没有看见子安那不对劲的情绪一样，仍如往常那样，脱掉了身上的大衣坐下之后，微微皱眉对子安问道：“你喝酒了？”
“嗯，少少的喝了一点。”子安明显不想就这个话题谈下去，又问着：“喝点什么？”
“来杯热的柠檬水吧。”万芸自我调笑着：“年纪大了，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晚上喝咖啡会睡不着的。”
如果是平常，子安一定会小小拍个马屁，说一句“芸姐年纪哪里大了，还那么年轻呢”，但是今天的他并没有这个心情，直接是转过去找服务员给万芸点起了喝的。
万芸也是老江湖了，对于这些并不会太过于在意，直接问道：“说吧，这么急着找我什么事。”
“我以为芸姐你会很清楚我找你的原因。”子安并没有直接回答。
万芸并没有像平常和别人谈合作那样去打哑谜，直接说道：“因为赵恒？”
“不然呢？”
“他跟你提出解除经纪人的合约了？”子安的态度并没有影响万芸，她仍旧是淡淡的问着。
“是的，并且我了解到这是因为芸姐你的原因。”子安却是一步步紧逼着。
“所以你是来质问我的？”万芸笑了笑问着。
“谈不上质问，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好吧，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那我就摊开来跟你说吧。”难得的，万芸又一次展现出了第一次见子安时候，那个犀利的经纪人，或者说一个雷厉风行的职业经理人的风范，直接了当的说着“首先我得说明白一点，不是我让赵恒找你解约的。”
“我这样说并不是想要推脱或者怎么样，没错，虽然我也这么期待，但是我还不会去给别人做决定，我只是为他分析了一下，觉得他并不是很适合做一个经纪人而已。”
“好了，这些我不想说，我只想知道你那天跟赵恒具体都说了什么。”
“他没他跟你说？”这回换做万芸疑惑了。
本以为子安来找她，是因为赵恒全都跟子安说了，现在看来事情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他只是说了一部分。”子安摇了摇头说道：“他说你给他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说了很多，但具体说了些什么他没有告诉我。”
“其实我那天也没有跟他说什么。”万芸没有隐瞒子安的意思，慢慢回忆着与他解释：“那天我只是去确认一下他拒绝的那些人，因为我前几天听到一个消息，说是有人因为赵恒的拒绝，想要找一批水军去黑你，说你哄抬身价，破坏市场。”
“好在我和那些人还有些交情，暂时压了下来，不然你的微博和各种贴吧中就不会这么清静，早可就被水军淹没了。”
“我知道你可能觉得没什么。”不等子安说话，万芸又继续说道：“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一来，你之前的一切努力可能就白费了？”
说完这些，万芸突然又突然话题一转说道：“子安，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么问题？”都没有反应，子安就顺嘴问着。
“你的梦想是什么，或者说你这辈子活着的目的，你进入这一行的目的是什么？”万芸继续问着：“我问过赵恒，他说你的梦想是带着心中的民谣走向辉煌，对吗？”
“是的。”虽然不知道万芸问这个的目的，但是子安还是如是回答着：“胖子说得没错，这确实一直都是我的梦想。”
“可是你认为你这样下去，真的能带着民谣走向辉煌吗？”听着子安肯定的回答，万芸仍旧是淡淡的说着：“子安，芸姐比你痴长那么二十个年头，不敢说什么都比你强，但是对于这个圈子里的事，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再过十年你也不见得有我看得透。”
“你认为一首首好歌唱出来，就一定有人听，民谣就能够一直走下去，甚至可以变得更加辉煌？”
“你错了，在这个世界，在这个圈子，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有限，你如果不懂得运作，不懂得宣传，不懂得去抓住机会，你的梦想永远只会是梦想，民谣也永远成不了你心中的那种辉煌。”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的行为真的很可笑？天天说着自己的梦想，但是我不曾看过你真正去为自己的梦想努力过，牺牲过。”
“唱几首好歌就是努力了吗？错了，你总是把自己标榜得像个圣人，舍不得往自己身上泼一滴脏水，说得好听点是洁身自好，说得难听一点不过就是和你看不起的那些人一样，沽名钓誉而已。”
“我。。。”万芸的这些话虽然说得很轻，但是却犹如一记重锤锤在子安的心口，让他哑口无言。
“知道为什么赵恒会找你解约吗？”可万芸明显没打算这么简单就放过他，继续问着。
“为什么？”
“因为他觉得这样会拖累你，因为他不能拒绝你提出的要求，哪怕是明知道那样的要求对你的事业，对你的梦想没有一点点的帮助，但是作为兄弟，作为朋友他拒绝不了。”
“因为他知道这样下去你的梦想永远都实现不了，所以他才会退出，心甘情愿的退出。”
“你想要帮助朋友我没意见，但是帮助朋友的方法有很多种，你为什么非得把他们绑在你的身边，让他们来满足你心中对亲情的渴望？”
“说到底，你不过就是自私而已。”
“我。。。”来之前，子安想着自己会有很多话要说，可现在的他完全不知道怎么回应，张了张嘴，仅仅说了一个我字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万芸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万钧雷霆一般击打在他的心头，让他整个脑子都成了一片混沌。
“你好好想想吧，我要说得就这么多了，想好了给我个电话，如果你想实现你的梦想的话，我能帮你。”
说完这最后一句，万芸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咖啡厅，直到门口子安看不见的位置之后，才长舒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叹道：“呼，这小子怎么这么拧巴呢，也不知道这些话能不能忽悠到他。”
“算了，不管了，该做的我都做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至于子安，此刻的他仍旧坐在咖啡厅里，万芸的那些话在她的脑海中回荡个不停。
很多他之前坚持的，想象的原则，在这一刻感觉完全崩塌了一般。
嘴里也在那喃喃自语着：“难道我真的只是自私，真的只是因为怕被说，想要做一个圣人？可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圣人，真的需要圣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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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约法三章（）
初七的晚上，燕京城又飘起了一点小小的雪花，这是春节之后的第一场雪。
对于雪这样美好的事物，女孩子总是没有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