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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做是对的吗?
这样的手段,用来自保,是否太过激烈?
她的内心无数次挣扎,在夜里难以平静。
秦沫是她最亲近的人,也让她最疑惑。
安堇颜睡不着,恰好席幕年也没睡,两个人便坐到了阳台上,一起吹风。
“幕年,你对小沫怎么看?”
“挺好的啊,为什么这么问?”席幕年喝了一口酒,看向了心事重重的安堇颜。“发生什么事了?”
安堇颜不知道该怎么说,说小沫的不是?她说不出口,毕竟有些事是因为自己才发生。
“我只是觉得,为了保护自己,而做某些事,会不会做得太过?又或者有没有必要这么做?”
席幕年久经残酷,已把世界规律摸得十分清楚,对他来讲,活着都有自己的手段,羊会吃草,狼会吃羊,只要不是没区别的乱咬死一片,就算不上残忍。
“堇颜,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说实话,这个世界,善良得以保存,都是因为有血腥在背后支撑,如果小沫有什么做得过火了,你可以好好的跟她说,没必要暗自难过,相信,她会支持你,你也会明白她。”
“我知道,就是,时不时,我会犯糊涂……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就是很矛盾。”安堇颜见席幕年把话挑明,她也就没了死装的必要。“我当然不喜欢那些背叛邦安的人,也不喜欢想伤害我的人,可是……有些事,真有必要那样做吗?”
席幕年不知安堇颜指的是哪件事,他知道得也算够多,在他看来,最严重的莫过于秦沫杀了林陌深母子,还有徐乐杀了那个企图暗害安堇颜的人。至于其他的事,都是些连席幕年都会用得上的手段,谈不上残忍,毕竟,商场中,谁都在尔虞我诈。
“堇颜,我看你真的太紧张了,虽然你没空放大假,但是,我还是建议你先休息两天。”
“不了,我没事。”这一瞬间,安堇颜觉得自己和席幕年也谈不到一块儿,起身离开,是她最好的选择。
席幕年没有挽留,看着身穿白裙的安堇颜在他眼前飘过走远,他仿佛看到了一朵莲花。
他不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感觉。
安堇颜像朵莲花一样几乎圣洁,脚跟深扎在黑泥中,无法拔出。太想要干净的心,无法忍受自己扎根在黑暗里生长。
在徐乐看来,这是一种圣母病。
要治好这种病,得需经历若干事实。
于是,有了他和席幕年的一次长谈。
两个男人面对面,为了各自喜欢的女人,进行一次嘴上的交流。
“要是真为了她们两个人的感情着想,最好的办法,就是我带着小沫离开,才会不至于让她们走向决裂。”
“在这个时候走了,是不是有些不仗义?”
“还有其他的选择吗?安堇颜固然也把小沫当成是朋友和信任的人,但人与人之间的情感,是会消耗的东西,她们不是一路人,迟早会出问题。”
“她们一直不是一路人,但是不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好朋友?”
“你有没有想过,这也许是极限?”作为杀手,徐乐的目光,比金融圈之狼还要冰冷。
席幕年再狠,也有底限,可是他知道徐乐没有,徐乐是个为了秦沫可以做任何事的人,杀人不在话下。
“徐乐,你和我再怎么争下去,也代替不了她们自己的决定。”
“未必,我想带走她,没人拦得住。”
“要是小沫不愿意呢?”
“我也可以带走。”这是徐乐的回答,他不愿意秦沫吃力不讨好。
席幕年知道徐乐能说到做到,于是冷笑了一声:“既然如此,你还来问我做什么?”
“想听你说一句让小沫放心的话。”
第107章 不是不懂()
“说什么?说我有能力帮堇颜遮风挡雨?小沫就能安心离开?”
“……”徐乐不答,意思却明显,他能勉强秦沫,不到万不得已,却不想。
席幕年猜到了徐乐的想法,于是,笑得温和了些。
“顺其自然,不好吗?”
“关键是,安堇颜不懂什么是自然,白雪公主的童话荼毒了不少人,如果她不能铁下心,懂得一将功成万骨枯,秦沫就算是死,也扶不动她。”
徐乐的话,句句戳中了席幕年的所想,他也同样感觉,所有人都围绕着安堇颜在转动,如若她的心不定,事情怎么都美好不起来。
“给堇颜一些时间吧。”
“光是时间,不足以让一个人成长。”
“什么意思?”
“她需要血的教训!”
“徐乐!”席幕年一声低吼,变得紧张了起来。“你不要乱来。”
徐乐面无表情的回答:“我现在唯一后悔的是当时不该出手救她,让她受些伤,可能记忆会深一点。”
“你要是敢动堇颜!我不会放过你!”
“同样的,谁让小沫受伤,我也会让他死!”
两个男人,各为所爱,就差没拔剑相向。
结果?不动真格,都没有结果的产生。
所有人,都不会对目前的状况一无所知。
秦沫和安堇颜心里有数,但是,习惯了,不去跟对方解释什么。
要是,一直下去,说不定隔阂会自动消化,当然,也有可能走向别人的预料。
未经安堇颜同意,秦沫的计划还是实施了。
那个邦安内奸家中遭贼,除了被翻得凌乱,却没有一物丢失,这一奇怪事件,没有增添一起报警,而是引来了那个内奸对安堇颜的摊牌。
邦安集团的顶楼。
两个人在太阳下互视着,安堇颜听着对方是如何有了背叛的心理,又是怎么样把窃听器装在了她的咖啡杯上。
“只为了钱?”
“人活着,不都是为了钱吗?我快退休了,退休以后,我们一家靠什么生活?”男人悲凉的笑着,仿佛退休对他来讲,是一件很悲惨无助的事。
安堇颜自问自己对退休员工算是不错,退休工资亦无苛刻,她不懂,为什么他就不知足。
“你就这么贪心?”
“如果有机会让人过得好一些,试问,谁会拒绝?”
说得好有道理,安堇颜竟无言以对。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是谁收买你的?”
“当然可以,不然,我也不会找到安总坦白,说实话,你在集团的一系列举动,我已经看出来了,知道你已经有了怀疑,老是像做贼一样,怕被抓的感觉,对我来说,也是种折磨,告诉你了,我可能会轻松些。”
听到老员工对自己这么说,安堇颜放松了警惕,向他走了过去。
太想知道一件事情,会让人稍微的忽略了环境。
就这样,安堇颜一步步的走到了天台边上,和老员工站得很近。
“你可以说了。”
老员工点头,再抬头。“其实……”
后面没有语言,取代的是他的动作,他用力的把安堇颜推向了天台的外面!
上身往外倾斜,腰身抌在天台围墙上,双脚离地的一瞬间,安堇颜只来得及发出啊的一声惊叫,耳旁便呼过了风声。
她的眼睛看到世界的倒坠……
天玄地转。
听到安堇颜坠楼的消息,席幕年整个人都疯了。
赶到医院时,等着他的是紧闭的手术门,还有门外呆若木鸡的秦沫。
“怎么回事?”
秦沫靠着墙,滑蹲到了地上,一句话也答不上。
席幕年瞬间想到了徐乐,那一天后,他就一直很担心。
“是不是徐乐?”
秦沫没有说话。
席幕年双手用力的抓住了秦沫的肩膀,红了一双眼睛。
“我问你,是不是徐乐?!”
“……”秦沫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她能说什么?安堇颜在手术室里生死未卜,她不知道这个时候替徐乐分辨有什么意义。
席幕年咬着牙,一把将秦沫推到墙上,狠狠的撞了一下,然后抬起了手。
他想打下去,有人伤害了他爱的女人,他为什么不能让那个人感同身受?
秦沫的眼泪,在这个时候,流了下来。
看到眼泪,席幕年的手,握成了拳头,用力的打在了墙上。
咚,的一声,闷响。
爱一个人,就是在某个时候,全世界对他来说,都是虚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
当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说,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没有生命危险,席幕年才发现秦沫已经不见。
躺在病床上的安堇颜,脸色十分苍白。
席幕年一直握着她的手,等着她醒。
已经一天一夜。
这个时候,他知道,安堇颜坠楼和别人没有关系,是那个邦安的内奸把她推下去的,幸好的是,有层向上推的玻璃窗,改变了她掉落的线路,让她落到了楼下一个做宣传的大充气球上,保住了性命。
“堇颜。”
轻喊着安堇颜的名字,席幕年的吻,吻向了她的手背。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要,只要安堇颜能够醒来。
看着心爱的人死,比得不到,更为让人恐惧。
没有人愿意,让自己在乎的人去死。
何况这个人还是自己视作亲人的朋友。
秦沫在河边吹了一天一夜的风,不说话,也不哭。
徐乐在她身后,站了很久。
“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我?”
秦沫缓缓的回头,望着徐乐。
“席幕年不会无缘无故怀疑你。”
这是事情发生后,秦沫跟徐乐说的第一句话,是徐乐的机会。
“是,我承认,我是跟他谈过,但是,我并不想伤害安堇颜,因为我知道你在乎,所以,我不会那么去做。”
“那你怎么解释?你正好在场,正好是你找人放的那个充气球?”
“我……”徐乐移开目光,看向了江面,实在受不了秦沫的质疑。“我那是救她,又不是害她。”
“徐乐,你太让我失望了。”
“那你要我怎么样?像上次一样,知道有人要害她,就帮她把那个人杀了?我为了你,是可以那样做,但是,后果呢?她会不会觉得是我们手段残忍?她怎么看我,我无所谓,可我不能看她错怪你!”
“堇颜她不会!”
第108章 说什么傻话()
“嘴里是没说,心里就真的没有想法?”徐乐拉起秦沫,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说得一字一句。“小沫,她和我们不是同一路人,她不明白为了活着,需要牺牲,她见不得血!”
不知道是江风的缘故,还是徐乐的话,让秦沫感觉到了寒冷。
有些事情,她明白,可是说出来,怎么就那么难堪?
她和她不同,从小就是这样。
安堇颜是听话的乖乖女,秦沫是个反叛的异类。
安堇颜是个受父母宠爱的孩子,而秦沫则是尝够了被遗弃的滋味。
命运,让她们成为朋友,以为是组成了不同色的彩虹。
没想,最后剩下的是白与黑的碰撞。
徐乐开口了,让秦沫跟他走,远离是非。
去任何地方都好,多年的杀手生涯,他有足够的钱让他们过惬意的日子。
去非洲草原打猎,去寒冷的地方看极光,去个不知名的小镇做点小买卖。
他愿意为她退隐,从此平淡安乐。
秦沫很心动,她也想,和自己喜欢的人组成一个家庭,或者还能生个孩子,好好的把他们的孩子带大,给孩子父母双全的爱护,做个正常人。
可她,还是摇了摇头。
这时,医院里,安堇颜已经清醒。
她睁开眼的第一句话,小沫呢?
在她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她能想到的是秦沫,是希望秦沫来救自己也好,还是放心不下也好,都是心中最强烈的。
见安堇颜醒来,席幕年激动得快哭,但他马上露出了镇定的微笑。
“光想着小沫,就不想我?”
“想。”安堇颜眨了眨眼睛,说话有气无力。“但是,先想的小沫,然后,才是你。”
这个排位,席幕年已经很满意。
他现在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跟安堇颜讲,是他把她最想见的人给骂走了。
见席幕年不答,安堇颜突然间紧张。
“是不是小沫出了什么事?”
“你快躺好,她没事,你不要担心。”席幕年把安堇颜轻摁到了病床上,疼惜的抚摸过了她的脸庞。“你在手术的时候,她一直陪着,不过,我见她太累,让她回去休息去了。”
听到席幕年这么说,安堇颜稍心稳了些,脸上有了笑容。
“还好她没事,要是她有事,我就不该活下来。”
“说什么傻话?你必须好好活着。”席幕年既心疼,又内疚,是他太不信任这对姐妹的情感了。
安堇颜轻轻点头,真正经过生死,席幕年的在旁陪伴,让她的心又敞开了一分。
“其实,一直以来,你都不懂,小沫和我,对于彼此,真的很重要,说是说我们是朋友,但我们比亲人还要亲,无论什么时候,小沫都不会放弃我,我也不会丢下她。”
“你和她……”席幕年很好奇,安堇颜和秦沫这种感情是怎么建立起来的。
安堇颜笑着,克服了说话的困难。
“那一年,我们都还小……”
两个才刚上幼儿园的小女孩儿,交上了朋友,朋友这个词,在小孩子的意识里,不过一起玩耍,有些形影不离。
因为这样,在一次绑匪绑架的时候,他们绑错了人。
本是想绑架安堇颜,谁知道却把秦沫绑了去。
绑匪要五十万赎金,在当时来说,数字并不小,安家的人便不想支付,用去救一个和自己家无关的小孩。
原以为,只要知道绑错了人,对方会放了孩子。谁知道,第二通电话打来,则是表示,如果安家人不给钱,那个小孩子会因为他们而死。
当时,年纪幼小的安堇颜听到了父母的对话,就开始哭闹,说他们不救自己的好朋友,她就不吃饭,结果,硬是一口东西不再吃,连水也不喝。
这翻逼迫下,疼惜女儿的安爸安妈才作出了妥协,秦沫也因此平安。
“你不知道,小沫回来的时候,我有多高兴。”安堇颜忆起往昔,脸上有笑。
席幕年听了,叹了口气:“难怪,小沫为了你,什么都豁得出去。”
“你不知道,其实不是她欠我,而是我欠她,她回来的时候,一身都是伤,有被人打的,有烟头烫的,可是,她还对我说,不痛,一点儿也不痛……”安堇颜的眼泪滑过了眼角,那样的心疼,让她有些无法呼吸。“怎么可能不痛,如果不是我,她根本不会被人绑去,也不会吃那些苦。”
想像着那个画面,席幕年的心都紧了,秦沫,居然经历过那些,他完全没有想到。
“后来,你们就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嗯。”安堇颜点头,轻声继续说道:“但是小沫很可怜,可怜就可怜在她遇上了我,而我,成了她最亲的人,那个时候,她所谓的‘家人’对她一点儿也不好,我对她好一点,她就对我好十分,我记得,还有一次,我也是从学校的楼上被人推下来,小沫为了救我,及时的将我拉住,一条腿在玻璃上划破,流了好多的血,医生说,她再晚送医院一会儿,就会没命,可她醒来第一句话,却是跟我说,她不痛,你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心疼,所以,后来,长大了,我没有再留她,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