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听到秦沫的问题，少年脸上全是惊讶。
“保护？”
“是啊，保护。”秦沫笑了一下，看着少年的眼睛。“难道，你这一生当中，就没有什么想保护的人？”
少年眯起了眼睛，似乎是在思考，过了许久，他才抬头。
“有时，不保护，不就是最好的保护吗？”
“看情况吧，有时，的确像你说的那样，不过，有的时候，没有保护，那么那个人会死得很惨。”
“既然这样，最好的保护，莫过于进攻，把要伤害他的人杀了，不就什么都解决了？”少年看着秦沫的眼睛。
没有狱警在旁，他们两个人说什么都方便，只要不太大声就可以了。
“要是，我不想杀那个人呢？”
“那你就太矛盾了，一个人的左手拿着矛，右手拿着盾，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少年觉得有趣，往前倾了倾身子。“你不觉得，这样的你，已经废了吗？”
废了……
废了……
废了……
这两个字，在秦沫的脑子里晃荡了好几个来回，少年的直接，让她好像清醒了一些。少年说得没错，自己矛盾的心理，想要保护安堇颜，又不想伤害楚雄，会形同一个废人。成为废人，很可怕，可是，更可怕的是，如果有人希望自己成为一个废人。
秦沫看向了少年。
“那要怎么办才好？”
少年上扬的嘴角，带着邪恶的笑。
“刀生锈了，磨一磨就好。”
“有道理。”秦沫笑了。
离开少管所，秦沫特地找了个屋子，把自己关了起来，屋子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盏摇晃的灯。
感觉……是很相似的，和那一天。
秦沫不断的回忆那天的每个细节，自己如何的被人污辱，那些人的言语，那些人的肢体，自己当时的心情。
这段过往，像一坛刮喉的老酒，能让人流泪。
秦沫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全身颤抖着，这一次，没有人来救她，她也不需要人救，她就是要想起，要去恨，要用恨去抵消多余的情感。
原来，一把菜刀被磨的时候，是如此的痛。
秦沫哭了，哭得很伤心，像个孩子。
曾经，秦沫还是一个孩子的时候，最初，她也是爱哭的，可是，她越哭，养父母就越打她，打得越狠，她越哭，外面的人就是越欺负她，所以，她不哭了，哪怕手被烟头烫伤，被割了条口子，流出很多血，她都不哭，因为，哭，会更被别人欺负。
没有人喜欢看到秦沫哭，他们只会把她的哭当成是他们的战利品，是在他们欺负她以后。
秦沫很聪明，小小的年纪，就学会了坚强，学会了不让别人得逞。
坚强的秦沫，这才有机会遇上了温柔的小公主安堇颜。
“我叫安堇颜，你叫什么名字？”
“……秦，沫。”
“秦沫？很好听的名字。”
安堇颜对秦沫笑了，她肉乎乎的手，握住了秦沫的手，那个时候，秦沫笑了，张开了嘴，让人看到了她缺了一颗门牙，那是和人打架打掉的。
自那以后，小秦沫变得更加的坚强和勇敢，因为，受伤后，会有一个人真心的为她心痛为她哭，一切变得很值得。
“小沫！”午睡的安堇颜突然的惊醒，脸上挂着泪痕。
席幕年连忙走了过来，握住了安堇颜的手。
“怎么了？堇颜。”
“我梦见……梦见小沫她……”安堇颜喘着气，眼泪止不住的流，梦中，小小的秦沫一身的伤，蹲在角落里奄奄一息。
“傻瓜，只是梦而以。”
“不对，不是梦，不是梦。”安堇颜哆嗦着拿出手机，找出了秦沫的号码，拔了过去。
一声……两声……铃声响完，那边都没有接。
“小沫出事了！要不然不会不接电话！”安堇颜整个人跳了起来。
席幕年连忙抱住安堇颜，安慰：“先别慌，也许是信号不好。”
“幕年……小沫，她不能有事……”安堇颜的眼泪说掉就掉。
席幕年吻向了安堇颜的额头。
“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不……，不。”安堇颜怎么都冷静不下来。
这个时候，秦沫已经哭晕在那个小黑屋，晕了足有半个小时，幸好，久久不见秦沫出来，威尔森多了个心眼，偷偷把门打了开。
将秦沫带到车上后，威尔森打开了车窗，让空气更流通了些，然后给席幕年打了电话。
这个电话，救了席幕年的命，要不然，他拿哭得像泪人一样的安堇颜没有办法。
得知秦沫平安，安堇颜终于不闹了，和席幕年一起赶到了威尔森的家。
“到底怎么回事？”
“小沫怎么会晕倒？”
两个人提问，威尔森抬头看了一眼后，起身，小声的回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只是让我陪她找了间屋子，弄成了秘室，然后她就让我在外面等，不让我进去，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
“秘室？”席幕年皱起了眉头。“什么样的秘密？”
“很简单的一间房子，里面除了一盏灯，什么也没有。”威尔森老实的回答。
安堇颜过去照看秦沫，没听到这句，席幕年却是听得真真的。
猜想……让席幕年觉得很是心痛，秦沫为了不对楚雄心软，居然待自己这么狠，那样的事情，有几个女人此生能经受住几次？！
第420章 干嘛对我这么好（）
“威尔森，这件事，不要对其他人说，包括，堇颜。”
虽然不解席幕年的用意，但威尔森还是点了头。
把秦沫带回临江别墅后，安堇颜寸步不离的照顾着，直到夜深，才换了席幕年。
秦沫这一觉，也睡得特别久，久到半夜才醒。
“席幕年……”
“醒了？”
秦沫点头，看了看四周，知道在自己家，松了口气。
席幕年走过去，坐到了床边，看着秦沫，伸出了右手，理了理她额前的头发。
“非逼自己那么辛苦，这么让人心疼。”
“你在说什么？”秦沫装作不懂的笑了笑。
席幕年见状，拆穿道：“你那样做，不就是想多恨楚雄一些吗？为了什么，难道我不知道吗？”
“我……”秦沫知道，骗不下去。“没办法，要是我手软了，谁来保护堇颜呢。”
“还有我。”
“你？还有席家够你烦的。”秦沫对着席幕年一笑。
席幕年鼻子一酸，咽了咽口水。
“别笑了，你笑，让人心疼。”
“不用心疼，我已经习惯了。”
秦沫刚说完，席幕年就把她搂在了怀里，紧紧的抱着，席幕年的眼泪一颗一颗的掉在了她的头顶。
“你这样的女人，值得一个男人命都不要的对你好，要是没有堇颜，我一定不会让别的男人娶你！”
“呵，你是恋妹狂吗？”秦沫的眼泪扑朔着往下掉，汇在了下巴，掉在了衣服上。
“是啊，我是恋妹狂，你……永远都是我的妹妹！都是我席幕年的妹妹！”席幕年哭着给了秦沫一个最宠的吻，在她的额头。“以后，哪个男人对你不好，不管是徐乐，还是汪凯南，我都和他们拼了！”
秦沫流着眼泪，对着席幕年笑。
“说话要算话。”
“如果我说话不算话，就让我被雷劈死！”
“那以后，你被雷劈了，可不能怪我。”秦沫还是笑着。
席幕年被秦沫逗笑了，为秦沫擦着眼泪，问道：“睡了这么久，饿不饿？”
“嗯。”
“我去给你做点儿吃的，等一下就好。”
“嗯。”秦沫微笑着点头。
睡了一天，加上刚才哭过，她不饿才怪了。
席幕年这个厨房圣手，没一会儿功夫，就弄了一碗香喷喷的炒饭，送到了秦沫的床前。
吃饱了，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席幕年才回去了他那边。
席幕年一走，秦沫脸上的笑容马上消失，她笑，不过是希望别人不要担心，有时，不是她真的很快乐。
如果，如她预料的那样，自己的反应在楚雄的算计中，那一切就太可怕了，只怕是有些事情，得加快一些速度，否则会被人打得措手不及。而席幕年在这个时候，也帮不上什么忙，那边要他做的事情，已经到了他停不下来的地步，拖是没有办法拖了，眼见着，很快，楚雄就没了后顾之忧，到时……
想到这些，秦沫心事很重，怎么样也睡不着，换了身衣服，就开车去了大学生的学校。
对于大半夜的被叫出来，大学生有些兴奋。
“秦姐，发生了什么事吗？”
“没有。”
秦沫轻轻的摇头，把一个信封递到了大学生的面前，大学生接过信封，打开一看，里面除了一万块现金，还有一张卡。
“不多，卡里只有二十万，只能说，供你念完书，以后的路，你还要自己去闯。”
大学生望着秦沫，一脸疑惑。
“秦姐，这什么意思？”
“……我，有可能要出远门，也许会离开很久，很久没有办法照顾你们，在我回来之前，希望你能照顾好自己。”秦沫微笑着回答。
大学生听了，信了一半。
“你什么时候走？”
“不一定，具体时间还没定下来，不过想着，到时，也许很急，所以，先来跟你打声招呼。”
“哦……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可能要很久。”
“有多久？”
“几年，或者十几年，不一定。”
听到这个回答，大学生的神情有些悲伤。
“要这么久吗？”
“嗯。”秦沫笑着点头，拍了拍大学生的胸口。“你要好好读书，以后，也要加油，知道吗？”
“嗯！”大学生点头，眼神中，止不住的悲伤外泄。
见过了大学生，秦沫见时间还早，就去陵园，把死了的人，又看了一遍。
方茹、文庆海、还有那个警察。
秦沫给他们每一个都敬了一杯酒，还跟他们说，想喝的话，以后，她到下面去陪他们喝。
秦沫做的这一切，都很悲伤，因为，她有一种感觉，好像自己有一劫是躲不过的，可能要应了报应，跟这个世间永别。
天亮后，秦沫约见了老警察，一老一少在一家生意不怎么好的面摊吃馄饨。
“我可能要离开了。”
“离开？”
“嗯。”秦沫点头。“不知道是生离，还是死别，但是，估计一走，日子不会短。”
老警察听了，愣了一下。
“你在国外有事儿？”
“算是吧。”秦沫看着老警察，笑了。“不知道为什么，挺放心不下你的，年纪大了，别那么折腾，那么多案子，你哪儿能破得完。”
老警察苦笑了起来：“破完？那都是做梦啰，可以说，自从遇见你们后，这案子啊，我就没破过！”
“本来，当初是想帮你破两个案子的，不过后来想了想，觉得还是算了。”秦沫吃着馄饨，一边小声。
老警察听了，来了劲儿。
“为什么？”
“案子太复杂，据我了解，牵扯的人太多，理都理不清楚，也不是一件件都有实际证据。”秦沫笑着回答。
老警察经过楚悬的事，也明白了很多。
“也是，知道对方犯了法，却没有证据，的确没鸟用。”
秦沫看了一眼老警察，她突然想，也许可以把陆远父亲的录音送给老警察，让他有张保命符，但后来一想，这事不对，就像那个犯罪天才说的，有时，不保护，才是最好的保护。
太多的事情都证明了一点，得到什么，或许才是引灾的原由。
“要不，你早点儿退休吧？”
“还有些日子呢。”
“不能提前吗？”
“急啥？”
第421章 怎么不是我呢（）
“在我走之前，很想看到你退休。”秦沫这个理由，够直白。
老警察看着秦沫，笑了一下，他突然的懂了，懂了秦沫在担心什么。
“干嘛对我这个老头子这么好？”
“你对我也很好。”秦沫对着老警察笑，眼泪有些忍不住了。
看到秦沫快哭，老警察的眼眶瞬间红了一圈儿，一个是有犯罪嫌疑的人，一个是警察，他们之间，很奇妙。
“我最近的身体的确不太好，今天就去单位写申请去。”
“嗯。”秦沫低头，一滴眼泪掉在了馄饨里，她吃进了嘴里，盐和眼泪，味道上，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见完老警察，秦沫又去邦安见了陈伟，强行的把热爱工作的好员工，给拖离了工作岗位。
小酒馆里，两个人喝着白酒，吃着小菜，旁边没别的客人。
“以后，要是你还在邦安干，干到四十五岁，就退休吧。”
“不是五十五岁吗？”陈伟顺嘴的一问。
秦沫笑了。
“那么费心神的工作，多干十年，吃不消的，相信我，四十五退休，活得比较久。”
“嗯！”陈伟相信秦沫，重重的点头。
秦沫吃了一口酒，突然的哽咽。
“我早上去看了方茹。”
陈伟一下子就不动了，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秦沫自言自语。
“我跟她说，要是寂寞了，我就去地下，陪她喝酒。”
陈伟抬头，看了秦沫一眼，嘀咕道：“要陪，也是我去陪啊。”
“妈的，这个也要和我争吗？！”秦沫伸手，啪的一声，打响了陈伟的脑门儿。
陈伟没想到秦沫会真打，连忙捂着头叫痛。
“秦姐，痛。”
“知道痛就好！知道痛……就好好活着。”秦沫对着陈伟笑，没有再多说什么，吃了喝了，也就散了。
她是很想一一的跟所有人道别，但她渐渐的发现，道别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就跟真死了一遍，没有什么区别。
秦沫不打算再见其他的人……
偏是，这个时候汪凯南来了电话，非缠着她，要去一家新开的餐厅。
也不知道是不是快过节的原因，餐厅的气氛很好，灯光很温暖，所有的一切，都很柔美，这个夜晚，秦沫和汪凯南在一起，很开心，还得了个餐厅的最佳情侣封号。
离开餐厅时，秦沫和汪凯南的手里，一人握着一只餐厅送的心型气球，他们开心的笑着，说着话。
……忽的，是一阵风先吹起，是光先来到？还是先听到声音？
不重要了……
等到他们发现的时候，一辆车以飞快的速度，向他们冲来，秦沫觉得自己眨眼之后，就会倒在车轮底下，她好像看到了接迎自己的地狱使者，可就是这时，忽然，天使的翅膀挡在了她的前面。
砰……
汽球飞向了天空。
汪凯南挡在了秦沫的身前，那辆肇事车的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秦沫瞪大了眼睛，扑通一声跪下去，将汪凯南抱在了怀里。
“傻子，别说话，我打急救电话，马上，马上就会有人来救你。”
摸索着手机，秦沫冷静的打了求救电话，然后把手机放进了衣服口袋，继续抱着汪凯南。
汪凯南一直看着秦沫，嘴角带着微笑，还有……血。
秦沫不敢看，眼泪却是拼命的往下掉，一滴一滴的打在了汪凯南的脸上。
“……你，这样哭，下辈子，我脸，上全是麻子，你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