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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么一说，钟婷也觉得有可能，因为本来长得一米九的个子，又体型特别壮的人才会有这么大的脚印，虽然不是绝对的，但是以常识来看，确实也有这个可能。
第201章 人肉饭店9（）
从册子上来看，男版钟无艳是人肉饭店的客人，喜食人脑，是个不折不扣的变态，既然是普通的人肉食客，又怎么会直到人肉饭店出事了呢？又怎么会在出事儿的时候迅速赶来呢？
不管大脚男是不是男版钟无艳，这么快的时间能赶来，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他就住在何家屯，而且就在这家人肉饭店的附近，知道出事儿之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而且他还很了解这个人肉饭店，甚至知道胖老板在后厨的墙上安排了这样一个门，所以才能够提前在这里等着胖老板出来，把他带走。
“走吧，先回去吧。”钟婷拍拍刘张九合的肩膀：“回去和大家好好把案子捋一下，总觉得有点混乱。”
“好。”刘张九合乖乖点头，跟在钟婷身后离开，何家屯其实是个不小的地方，就算知道大脚男就住在何家屯，可是一时半会儿还真的不能够确定他到底住在哪个房子、哪个房间，因为脚印终止到后面的水泥路上，所以更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是已经带着胖老板离开在逃，还是把胖老板带回家了，总之留下的线索太少，以至于没有办法做出假设和推断。
走出这个名为“精肉饭店”的人肉饭店，沈城巍的心情有点复杂和沉重，就算对于苏素早已经没有什么感情了，就算现在连朋友都算不上，可是却也不能算是陌生人，昨天晚上她来找自己的目的很明确，他知道苏素并不是像她口中说的那样爱自己，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给孩子一个父亲，给自己一个家。
现在想想，他是真的不知道这些年苏素到底经历了什么，如果她真的是走投无路了，那么昨天晚上自己的做法，是不是把她仅有希望也给断了呢？
……
昨天的夜晚，昏暗无星，本来不全寒冷的风，却因为衣着单薄而变得有点刺骨，苏素把自己身上唯一的一件厚大衣都披在了孩子身上，把他仅仅裹住，生怕他冷，这是她现在唯一的亲人了，唯一陪伴在她身边的人了，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就算自己再冷，也要让他暖暖的。
这些年，她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被人拒之门外的感觉，刚刚在沈城巍家留下来的眼泪，一转眼也早已经收回去了。
当初，她不是个安分的女孩儿，她不爱沈城巍，之后又谈过好几个男朋友，其实她也都不爱，可是就好像是因果轮回一样，她玩弄了几个男人，总会有一个男人来玩弄她。
那个男人，就是孩子的父亲，她爱这个男人爱得至深，深到她自己都觉得害怕，她觉得那不像原本的自己，在感情中，她向来只会索取，可这一次，却真的只有付出。
后来，她怀孕了，那个男人不要孩子，她说，那就把孩子打掉，男人却说：
我不仅不要孩子，我也不要你。
她还记得他给了她两万块钱的打胎费和分手费，没过多久她就结婚了。
他婚礼那天，她被父母赶出门，家里好几个兄弟姐妹，她本就因为叛逆而成为不受待见的那个，这次又未婚先孕，父母实在是觉得跟她丢不起这个人，便不让她回家了。
她跌跌撞撞赶到他的婚礼，却连礼仪厅的门都没进去，原来他早就已经安排了人站在门口，专门拦着她。
那天她哭得撕心裂肺，忽然就有一种自己得到报应的感觉。
她没有把孩子打掉，也没有更多的钱去大医院生孩子，只能省着两万块钱，又出去工作养活自己，等到九个月后，找了一个差不多的小医院把孩子生下来。
真好，是个男孩，眉目之间，真的很像那个男人。
往后的日子，因为有个孩子，日子过得特别苦，她最多时候一天打两份工，白天上班，晚上兼职，这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一个人养一个孩子有多不容易。
她的钱常常不够花，甚至孩子到了年龄该上学了，她也不敢送孩子去上学，因为钱不够。
好不容易攒下来一点钱，孩子却又生了一场病，她辞了工作照顾孩子，钱瞬间花光不说，经济来源也断了。
她走投无路，最后只能带着孩子搬到何家屯住，最后她想，可不可以找到以前交往过的男人，只要是上过床的，她都试一试，就算不要她也没关系，起码让孩子回归正常的生活，就算谁都不要，能拿到一点钱也是好的。
她找了好几个，都被拒，最后找到了沈城巍，沈城巍把她拒绝以后，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
离开的时候天很晚了，没有公交车，没有地铁，打车的话太远了，她浑身上下只有八十块钱，这一趟也不知道孩子够不够，都花在车费上的话，明天就没钱吃饭了，想想之后，她带着孩子用走得，他们走了好久好久的路，最后孩子都累得走不动了，她就背着孩子回家。
最后她也累得步履蹒跚，孩子很乖巧地要下来，和妈妈彼此搀扶着回家。
“儿子，再坚持坚持，很快我们就到家了。”她心疼地摸了摸孩子的小脸。
“妈妈，我是骗你的，我不累，咱们接着走，很快就到家了。”孩子乖巧地让她想哭。
终于快到家了，经过精肉饭店，孩子说：“妈妈，我们能不能进去吃个包子？我饿了。”
她答应了，带着孩子进入了精肉饭店，也终于无意间，结束了自己和孩子的生命。
……
“别想了，不怪你。”晁燃叹了口气，手在沈城巍的胳膊上捏了捏，然后拉着他离开。
大家把这个人肉饭店给封锁起来，又派了四五个人看守，钟婷、刘张九合等人也是没有闲着，回到警局就开始了开会分析。
“钟婷，你来讲吧。”沈城巍把投影仪的遥控给了钟婷，钟婷便开始讲述这个案子：“我们接到报案的死者是苏素和她的孩子，孩子姓名不详，但是我们在精肉饭店的后厨里，发现了加苏素和孩子后不下十具尸体，目前其余尸体身份不明。”
第202章 人肉饭店10（）
钟婷把拍下来的精肉饭店的图片摆给大家看：“精肉饭店里面发现的尸体全都被很细致地处理过，是作为食用肉处理的，所以我们现在已经可以确定，精肉饭店就是一个贩卖人肉食物的违法黑心饭店，并且饭店中还藏有触发按钮就会喷出致人昏厥的药物，而精肉饭店的后厨中，隐藏着一个一米高左右的小门，胖老板就是从这个小门跑出去的，但是跑出去额的胖老板并没有逃走，从现场留下来的脚印来看，是一个大脚男掳走了胖老板，现在胖老板的下落不明，但是据推测，大脚男原本的住处不会超出何家屯，但是后来他是否把胖老板带回了家，就不得而知。”说完，钟婷又掏出了那个本子：“这个本子里面记了所有来精肉饭店吃饭的人的名单，其中有一个客人，也就是上面记着的所谓的男版钟无艳，特征和大脚男有些相似，但是因为我们也是推测，没有确切的证据指向这个男版钟无艳，现在我们需要讨论一下，接下来，我们的追捕和调查方向，大家都说说吧，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毕竟现在我们手中的线索还是比较少的，案子还是很棘手。”
“其实搜过店里了，没有胖老板的任何信息，而且现在胖老板就是大boss，还是他背后还有更高一级的指使者我们也不知道，还有这个大脚男的身份也无法确定，现在我们整体都是很懵的状态，这种情况下，是真的没办法进行，说是要抓人，但是我们只知道抓胖老板，抓大脚男，可是他们叫什么都不清楚，长什么样子也只有城巍哥和九合哥知道，总之，就是感觉好难啊。”孟深拿着一堆照片看来看去，就是觉得很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沈城巍接着说道：“在精肉饭店，没有找到能指向胖老板身份的证件，更是没有发现他的身份证，可能是被胖老板带在身上，或者是放在家里，现在我们还有一个方向就是胖老板的家，胖老板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精肉饭店呆着，我们在精肉饭店也并没有发现可以睡觉的地方，所以胖老板是一定在附近有住处的，但是我们并不知道，所以可以派两三个人在以精肉饭店为中心扩散开来的何家屯的居住区打听一下，有没有人认识精肉饭店的这个胖老板，或者精肉饭店周围有人的地方都可以打听一下，总会有人知道他的，如果打听出他的家庭住址，我们可以进行下一步的搜查。”
“没错。”晁燃也说道：“另外，我也想知道胖老板这些所谓的迷药的来源渠道究竟是什么，一般药店是绝对买不到的，所以胖老板背后不可能只有他自己，一定还有别人是他的同伙，为他提供这些条件，只是你们所说的这个大脚男和胖老板的关系是敌是友，确实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
“名单。”刘张九合指了指名单：“名单上的这些人，可不可能成为本案的关键？”
钟婷看了看册子：“你的意思是说，名单上的人既然经常会来精肉饭店吃饭，而且是这么见不得人的变态行为，那么一定和胖老板是熟识，所以他们会认识胖老板，但是这还有另外一个问题，怎么能够锁定这些人呢？毕竟上面没有记确切的身份，没名字的只有体貌特征，有名字的也有可能是重名，我们根本没办法确定下来某个人，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但凡来精肉饭店吃过饭的客人，都是知道精肉饭店见不得光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会承认，给自己惹火上身呢？”
听了钟婷的疑问，刘张九合嘴角轻轻扬起来：“这个简单，我和季教授已经完善了咱们的信息系统，会不断地缩小范围，起码确定下来一两个人是没有问题的，需要一点时间。”
“好。”钟婷点点头：“那你和季教授开始找这个名单上的人，我们继续去何家屯调查。”
分配完工作之后，刘张九合开始去找季教授搜索名单上的人，晁燃去检验衣服上残留的迷药成分，钟婷、孟深、沈城巍带着警员准备出发再回何家屯，刚出门准备开警车走，就看到聂磐急匆匆地回来了，一上午也不见个人影。
“聂磐，你去哪儿了？这快一小天了也没看到你。”钟婷看到聂磐就抓住他的胳膊问，刚一抓紧他的胳膊，就看到聂磐吃痛地缩回了手，钟婷感到有点奇怪：“你怎么了？你胳膊怎么了？”
“没什么。”聂磐闪躲掉钟婷探寻的眼神：“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这种眼神钟婷最熟悉了，分明就是在做什么怕别人知道的事情，钟婷转头对沈城巍和孟深说道：“巍哥，孟深，你们两个带着人先去吧，我随后就来。”
“好。”沈城巍和孟深带着人离开之后，钟婷才拉着聂磐到了一边：“聂磐，你怎么越来越奇怪了？你到底是在做什么？怎么总是感觉神神秘秘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有些事情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这一点钟婷很清楚，她并不是想要知道聂磐的所有事情，只是现在聂磐让她有一点慌张，她总感觉他在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而且不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
没错，就算聂磐曾经乃至现在都还是在市井上混的混混头子，钟婷也不应该有这样的怀疑，在一起工作这么久了，她知道聂磐是一个很有正义感和善心的人，可是现在聂磐的表现，真的让钟婷有那种不好的预感，她不想看到聂磐有一天走上不归路。
“我能做什么？我什么也没有做啊，我就是今天有点事儿比较忙，要处理，所以我就来晚了一些呀。”聂磐好笑地看了看钟婷：“那你说我还能去干什么？你不会以为我是去偷、去抢、去杀人吧？”
“我当然不会这么怀疑你。”钟婷瞪了聂磐一眼：“可是你刚刚闪躲的眼神，就是让我感觉你干了不该干的事情。”
第203章 人肉饭店11（）
“我……”聂磐反应得很快，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对钟婷说：“我就是没睡好，总是眼睛疼，这也算闪躲你的眼神？”
钟婷在聂磐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你少给我装蒜！”
吃痛地捂着胳膊，聂磐没正经地说：“我装什么蒜了？钟婷，你该不会是喜欢我呢吧？感觉你现在管着我的样子，就好像想要当我老婆一样，那什么，你要是再这样的话，我可要跟九合投诉了，说你和我搞暧昧，让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你……”一时间，钟婷竟然无言以对，这聂磐转移话题地速度也太快了吧？明明是在说他的事情，转而竟然把锅推给了自己，看到钟婷目瞪口呆的样子，聂磐得意地转身就往局里走，一边走还一边向后招手，跟钟婷讲：“那什么，你要出警就赶紧去吧，别耽误时间了，抓坏人可比盘问我这样一个大好人重要多了，快去快去吧。”
“你……”钟婷指着聂磐的背影，然后又指了指自己：“我……你……”
这倒底是什么骚操作嘛，钟婷瞪着聂磐离开的方向，那种身影上的熟悉感又回来了。
不过聂磐说得也没错，现在钟婷没空理会聂磐了，何家屯那边还得赶紧去了，无奈地摇了摇头，钟婷赶紧开车赶往何家屯。
何家屯住户确实很少，精肉饭店附近也少，而精肉饭店是在一层，苏素和孩子是住在这层楼的地下室，这层楼一共有六层，楼上似乎还住着两三户人家，他们决定上楼看看。
楼上的住户下楼的时候是不经过精肉饭店的因为这栋楼古老到楼梯还是露天的。
一楼是精肉饭店，二楼没有人住，三楼住了两户人家，一户是一对农民工夫妻，另一户是一个年过七旬的老太太。
四楼依旧无人居住，五楼住着一户人家，是个单身汉，个子不高，长得还算精神。
六楼就相当于一个小仓库一样，整栋楼的住户都可以把不用的闲置的东西放到六楼，这么算下来，整栋楼其实也就住了三户人家。
向他们问起精肉饭店和胖老板的事情的时候，他们其实也不算很了解。
“你说这楼一楼的那个饭店吗？”农民工夫妻两个看起来很淳朴憨厚，妻子还在做饭，家里飘出很香炒土豆的香味儿，和钟婷他们说话的是丈夫，瘦瘦的，个子也不算高，皮肤黑黑的：“一楼的那个饭店，我们搬过来的时候就有了，只不过我们从来也没有进去过，警察同志，你也知道，我们是赚辛苦钱的，每天那么辛苦的工作其实工资不是特别高，谁还舍得去饭店吃饭呢，所以啊，我们根本就没进过那个饭店，。”
“你们什么时候搬过来的？”钟婷问。
“我们啊，搬过来一年多了。”
“你们就没见过精肉饭店的老板？”
“警察同志，你这话说的，就在我们这栋楼的一楼，我们哪还能没见过呢？”男人憨憨地笑了笑：“不过没说过话，就是经常能看到他，有的时候他在店里收拾，我们从外面能看到，有的时候他出来擦擦门的时候，我们也能看到，有一两次，我和我老婆跟他打招呼来着，可是他好像不太爱理人，人家开饭店的，大小也是个老板，不太能瞧得起我们。”
“还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啊，你们这个房子都是跟谁租的？房东是谁啊？而且，就住着这几个人？”钟婷问。
男人回答道：“是这样的，我们这个楼一整栋楼的房东都是一个人，租金很便宜，但是您也看到了，环境很差，所以住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