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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张芸这是提醒自己了，这个考试很快就要到来了，钟婷早就已经想过了，会很认真对待这次机会，不是为了别人，是为了刘天对自己的期望，还有自己一直以来的信仰。
“我会好好准备考试的。”钟婷对着张芸会心一笑：“我想你心里应该早就已经知道我的决定了。”
“哈……”张芸略微表示有点无奈：“其实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想过自己会有一天和你这么和谐地站在一起讲话，钟婷，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其实我真的特别特别的欣赏你，但是那仅限于你不在我身边工作，你到了我身边，你那么优秀，总是会让人嫉妒的嘛，我知道，对你，我做了很多错事，我知道是错的，却没有一次正式向你道过歉，今天我要走了，我想认认真真地跟你道个歉。”
她不是个永远意识不到自己错误的人，只是一直没有机会，这次终于决心要跟钟婷道歉了，想要深深鞠一躬的时候，却被钟婷捧着头抬了起来，一度场面还有一点滑稽，钟婷忍不住偷笑了一下：“哈哈……嗯哼，对着我那么跋扈的你忽然这样还有点不适应了，行了行了，我宰相肚里能撑船，谁要和你计较这么多呢，再说了，有的时候也是因为我这个人嘴上不爱饶人，大家都有些也责任，就相互抵消算了，省得别人觉得咱俩磨磨唧唧的。”
“你……”说话间张芸爸爸把车开了过来，摇下车窗朝张芸挥挥手：“上车啦！”看到钟婷站在张芸旁边，又特别豪爽地用大嗓门对钟婷说：“呦，这不是钟婷小丫头吗？是来送我们家小芸的吗？谢谢谢谢啊，我们家小芸有你这样的好同事呀，真是她的福气，虽然以后不是同事了，但我是好朋友，你经常和小芸联系，有空来我们家吃饭啊。”
张芸爸爸还真是热情得很有感染力，连钟婷都忍不住满脸笑容地点头：“谢谢叔叔啊，我会的，有时间去你家蹭饭。”
“好嘞。”
帮着张芸把东西抬到后备箱里，张芸上了车，然后忽然把车窗摇下来：“对了，钟婷，有个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一下，你什么时候结婚记得告诉我，我能不能做你伴娘团中的一个？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当过伴娘呢，再过几年，万一我也结婚了，到时候想要当伴娘都不行了，你……能不能实现一下我这个小小的心愿。”
“好啦，满足你啦，等我结婚的时候，一定让你来做我的伴娘。”张芸说出来的这个心愿钟婷还真是有点惊讶，不过想想，到还有点蠢萌蠢萌的，怪暖心的。
“谢谢啦。”张芸笑得开心，钟婷是第一次看到张芸这么好看的笑容，可能是终于摆脱了之前的生活状态，她整个人都显得特别有气色，这也让钟婷相信，张芸是真的不适合警察这个职业，也许她的离开，是对她自己的最好的选择吧。
张芸辞职后没多久，就真的去了泰国旅行，完全暴露了女人的购物狂天性，买了一大堆的东西要带回国，回来的前一天还给钟婷他们发了照片，给他们带了礼物。
第二天，张芸呆着礼物登上了回国的飞机，却也因此，永远地告别了这个世界。
钟婷和刘张九合考试结束后，回到办公室，这会儿没有什么案子，就在办公室里处理一些文件，大家都很安静的工作，只有聂磐一直在玩手机。
忽然他盯着手机屏幕眼神发愣，眉头深锁，钟婷起来去倒水喝的时候看到他这个样子就随口问了一句：“聂磐，你那是什么表情吧？世界末日了吗？”
只见他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了两下，然后说道：“不是世界末日了，张芸出事儿了。”
“嗯？”刘张九合和孟深停下手里的工作，钟婷也是水喝了一半差点被呛到：“你说什么？别开玩笑。”
聂磐把手机递给钟婷：“我真的没有开玩笑，张芸跟我们说她坐的飞机是不是W航2201航班？刚刚新闻上更新的，这个航班的飞机发生了坠机事件，已经落到海里了，目前搜救队正在实施搜救，但是……落到海里了，是不是凶多吉少了……”
第186章 藏在柜子里的女人3（）
钟婷目光紧紧盯着聂磐的手机屏幕，刘张九合和孟深都在看着她的表情变化，终于，他们两个觉得事情好像真的严重了，因为钟婷笑不出来，眉头深锁：“出事儿的确实是张芸坐的那个飞机，快，我给张芸打个电话。”她的手有点发抖，开始给张芸打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一连打过五六通电话，都是无法接通，钟婷这次彻底懵了：“完了，电话无法接通……”
不会吧，不会这么巧吧……
所有人提心吊胆了一下午，晚上的时候官方给出消息，飞机上的人失联的人打捞上来了四十五具尸体，其他依然处于失联的状态中，在官方公布的四十五具尸体的名单中，有着张芸的名字。
看到张云的名字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愣了，难以相信张芸好端端的一个人，竟然真的已经离世了。
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钟婷沉默了好久，几乎是说不出来话，那天，张芸离职的时候，和她一起说话的样子仿佛就在眼前，好像只是昨天发生的事情一样，这根本没有过太长时间，她难以相信，好端端的一个人说没了就没了。
她还记得张芸在离开之前问她结婚的时候她可不可以做她伴娘的样子，那满脸的期待和听到她答应之后那开心的样子，钟婷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了吧，她明明已经答应她让她做伴娘了，她明明已经接受她这个朋友了，明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明明她离开了警局会开始自己全新的生活，可是为什么新生活还没有过上几天，这个人就这么没了？
这就好像是场噩梦一样，偏偏是醒不过来的噩梦。
下班之后，刘张九合去开车，所有人都离开了，只有孟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没有离开。
钟婷站在门口，本是等待着刘张九合，回头却看到一直呆坐着的孟深，便给刘张九合发了个消息，让他稍微等一会儿，然后就回头走到孟深身边：“孟深，还不回家吗？”
被钟婷这么一叫，孟深发呆的眼神才回了一丝神，揉了揉太阳穴，叹了口气道：“婷姐你们先走吧，我再多呆一会儿，想静一静。”
钟婷眼神落寞，满是伤感，手抬起来一会儿，落在了孟深的肩膀上，轻轻抓了抓：“是因为张芸的事情吧，这件事情确实发生得很突然，一时间谁也接受不了，不过……还是早点振作起来吧。”
她刚要转身离开，却听到身后孟深说道：“婷姐，为什么，我不能像你一样，很快地接受这个事实呢？为什么生命这么脆弱，为什么我们之前还见过芸姐是好好的，却忽然变成了这样？我真的有点崩溃了……”
“孟深，谁都可以崩溃，但是我们不行，你知道吗，刘队手术那天，我把王磊也送到了抢救室，他们两个同时再被治疗，却又同时离去，那个时候我和现在的你一样，几近崩溃，可是孟深，我现在才明白，我们作为警察最首要的不是所谓的除暴安良，而是先让自己坚强起来，只有自己坚强起来了，才有能力去保护其他人，有些事情，也许只有经历过了，才会让自己的承受能力越来越强吧。”钟婷的手离开了的孟深的肩膀，却落在了他的头上：“慢慢走出来吧，张芸她也不会希望看到你这样的。”
这一次的安慰，给的是孟深，但只有钟婷自己知道，她是说给自己听的。
谁又能告诉她，为什么作为重案组的刑警，见过了那么多的尸体，那么人死去，却还是不能够习惯见证身边人的死亡？
心里闷闷的，好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
或许，这就是命吧，是命运的安排，老天缺了一个前任警察的美女，所以便把张芸收了去吧。
张芸的尸体被打捞上来之后，张芸的爸妈去认领了尸体，哭得几乎昏了过去，张芸葬礼那天，天气特别晴朗，好像是张芸想要在这样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让大家送她走吧。
参加过葬礼之后，钟婷和刘张九合一起回局里，天气这么好，也不想坐车回去了，就这样散散步走回去。
“还好吗？”侧过脸摸了摸钟婷的脸颊，刘张九合把胳膊搭在她肩膀上就这样搂着她走。
“嗯？怎么了？我很好啊？”钟婷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就是忽然觉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的人，身边的事都有些失控了，好像一下子失去了好多人呀，心里有点空荡荡的感觉。”
如果是刘天的离去，是因为癌症的必然，可是张芸的死，便是一个让人接受不了的意外，尤其是看到张芸爸爸妈妈仿佛一瞬间的苍老，还有哭到红肿的眼眶，钟婷心里更不是滋味，现在她终于能理解每一次通知死者家属死者死亡的时候，他们心里的感受了。
钟婷自嘲地笑了笑：“你会不会觉得我现在特别怂啊。”
“你在我心里，一直是最坚强的女孩儿。”刘张九合搂着钟婷的手紧了紧：“我爸有的时候总会和我说一句话，人啊，就闷着头过吧，过到哪儿就算哪儿，因为谁也不能钻到时间的前面，去看一看未来自己会怎么样，别人会怎么样，所以就看开一些，不管发生了什么，就当做没有发生一样，安安静静，平和地过下去。”
这日子，好像确实是要这样过下去的，话虽然很普通，可是道理却是实实在在的，钟婷点点头，还好这个时候身边还有刘张九合，他每一字，每一句，都能够成为治愈她心上伤口的良药，能够帮她度过难熬的日子。
两个人走到一处大厦下面，忽然就飘下来了一个白色的石头，差点砸到了刘张九合的头上。
“天呐，这也太没有素质了，就这么丢下来，也不怕砸到人。”钟婷把东西捡起来，才看清楚这根本不是什么石头，而是一个用纸包着的冬枣。
第187章 藏在柜子里的女人4（）
冬枣不是重点，重点是包着冬枣的这个纸条，上面歪歪扭扭地写了一排字：东辉大厦305，SOS。
钟婷看过字之后立即抬头看向刘张九合：“这是有人在求救，既然写字歪歪扭扭应该就是有危险，咱们上去看看。”
“等一下。”刘张九合拉住要冲上去的钟婷：“我和你一起上去。”
钟婷刚想说不用，她怕刘张九合遇到危险，可是停了一下，却又点点头：“好。”
两个人一起上了三楼，到了305门前，钟婷很客气很礼貌地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啊？”
“你好，我是楼上的住户。”钟婷提高点音量喊道。
对方的警觉性似乎很高，可能也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人在家，不会轻易给陌生人开门，女人没有开门，只是声音由远至近，最后她站在门口透过猫眼儿向外看，问道：“楼上的？有什么事儿吗？”
“哦，是这样的，我家里水管堵了，所以水也流了一地，我怕渗到您家里，您家里没事儿吧？”钟婷依旧保持淡定。
“我家里没事儿，没漏水下来。”女人在屋里回答。
她没有要开门的意思，钟婷又说道：“那……那个，姐姐，你家里有下水道疏通剂吗？能借我一点用吗？因为这下水道堵了，确实家里要水漫金山了，我就怕我处理不及时，再给你家也淹了，这就不太好了，我去楼下超市买，也没有买到，想跟您借一下。”
也许是钟婷说得还真像这么回事儿，女人终于把门打开了，是个大概身高175cm，体重在140斤左右的，体型匀称的三十岁左右的女人，长得还算漂亮，就是有一双小眼睛，看起来有点奸奸的样子，她的头发湿漉漉的，自己还穿着睡衣，应该是刚刚洗完澡。
看到钟婷和她身后的刘张九合的时候，钟婷忽然反应过来，赶紧把刘张九合给拉过来，挽着刘张九合的胳膊：“嗯……姐姐，这是我男朋友，我们两个刚搬过来不长时间，什么也不懂，房东提前也没告诉我下水道是堵的，家里排水管管道也有问题，现在家里一团糟，我们也是没办法，就想过来问问您我家里的水有没有渗下来，还想借点下水道疏通剂。”
女人的戒备心很强，盯着钟婷和刘张九合看了一会儿，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便说道：“我家里有，你们等我一下，我这就给你们拿。”女人转身回去拿下水道疏通剂的时候，他们观察了一下女人的家，女人这个房子是一个适合单身住的小房子，除了厕所，其他都是一体的，只有一张床，一个大衣柜，一个饮水机，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这是305没错，可是求救的纸条到底是谁写的呢？又是谁给扔了下来的呢？
目光一扫，床一道自带的床头柜上放了一盘冬枣，地上也确实放着一台电脑，一摞A四纸，还有几支散放着的笔，这应该是女人用来工作的工具。
但是看起来，这个女人并没有被控制，也没有遇到危险，那么纸条应该不会是她写的，但是却又是从这个房子里扔出去的，这有点奇怪。
“呐，剩的不多了，都给你们，拿去用吧。”女人倒是很慷慨，把自己家里剩下的下水道疏通剂都给了钟婷，钟婷连连道谢，故意大声说道：“姐姐，你真是个好人，那我们就先走了，回家弄好了，有机会请您吃个饭。”
女人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不用不用，应该的，就是帮了一个小忙而已。”
“对了，姐姐你怎么称呼？咱们就算认识了，反正都是邻居，以后会经常见面的。”钟婷故意在拖时间。
女人笑了笑：“你就叫我美云姐就好了。”
“哦，美云姐，我叫钟婷，我男朋友叫刘张，那谢谢你了美云姐，我们这就上去弄了。”
“好。”美云轻轻点头，这个时候忽然听到她们家的柜子发出了一阵声音，好像被什么敲了几下一样，钟婷装作好奇地往里面看了看，美云忽然脸就黑了下来：“哦，那个可能是我家狗吧，它总喜欢在衣柜里睡觉，这会儿醒了想出来玩了，我一会儿准备去遛狗，你们快回去处理家里的事情吧，我就不送你们了。”
说完不等钟婷说话，就直接把门关上了。
钟婷和刘张九合对视了一眼，为了防止美云在家里用猫眼儿看他们是不是上楼了，两个人便走楼梯上了四楼，然后又坐着电梯下了到了一楼。
“这个美云一定是有问题，那个柜子里，搞不好就是向外面发出求救的被困者。”
“是，的确有问题。”刘张九合点头：“否则当我们看向里面的时候，她不会那么紧张，那么着急地赶我们走，而且如果真的是狗的话，不会发出那样的声音的，很想出来的话，会叫，会挠柜子的门，不会用这种使劲撞的方式。”
“没错。”钟婷又分析道：“而且他们家的衣柜是那种外开门的柜子，如果是狗的话，一定会拱开的，除非是有人在里面撞击，而这个人之所以没有打开柜门，是因为她手脚被绑住，行动受限但是这样的话，还有另外一个问题，如果被控制住的这个人行动受限的话，她又是怎么写的纸条，怎么从窗户扔下来的呢？”
“刚刚这个美云在洗澡，会不会是她洗澡期间，受害者从柜子里跑了出来，然后慌忙写下这个求救纸条，然后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