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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九岁。”
“我十一岁！”
“我十三岁！”
“你们两个数奇数呢？”沈城巍无奈地转回身：“我还是看我的腐肉吧。”
钟婷还在和晁燃斗嘴的时候，手机响了，钟婷一边朝晁燃得意洋洋地颤抖着肩膀，一边掏出手机，还不忘对晁燃说：“我跟你讲，搞不好会来个大案子，尸体众多，让你忙到没时间气我。”
第81章 二十一口灭门惨案2（）
“你呀，死了这份心吧，咱们最近可太平着呢。”晁燃撇撇嘴。
钟婷接起电话，是刘天打来的，听完刘天的话，钟婷眼睛慢慢瞪起来，刘天都挂了电话了，钟婷还保持着打电话的姿势，目瞪口呆的样子：“我的妈呀，我就是开个玩笑，要不要这么灵验？我又不是乌鸦嘴……”
下一秒钟婷反应过来，冲进法医室：“晁燃，巍哥，走走走，出警出警了，南沁街美丽花园小区出现特大灭门惨案了，全家二十一口人一个活口没留，就连刚满月的孩子都没放过，走了走了，赶紧出警过去了，尸体太多了，你们的任务重了。”
她话音刚落，晁燃和沈城巍都笑了，晁燃笑得尤其欢，指着钟婷：“我说钟婷，你这谎撒得太没水平了，咱们这地区都多少年没有出过灭门案了，吓唬我也该编个靠谱的案子呀。”
“我说的是真的！你个猪啊，赶紧收拾东西去现场了！”钟婷说完外面的警车警报都开始响了，聂磐跑了进来：“姥姥通知了，赶紧去美丽花园小区，据说现场太惨了，二十一口人都被杀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走了！”
“我去……”晁燃浑身一震站了起来，沈城巍也开始收拾工具了，晁燃慌忙拿东西，一边拿一边嘴里碎碎念：“钟婷你还真是个乌鸦嘴，居然真的发生这么大的案子，我去，快走快走，去现场。”
这是第一次出警出了一整个警队，现场尸体太多了，人手必须要多。
案发现场是在美丽花园小区的一幢豪华住宅里，美丽花园是非常有名的小区，前院都是平价的房子，后院开始，就是豪华住宅，被灭口的一家应该条件十分不错，一层都是他们家的，装修也十分豪华。
房间里有呕吐物和排泄物产生的异味，很刺鼻，进屋时大多人都会下意识捂住鼻子，有的人死在沙发上，有的人死在卧房的床上，有的人直接死在地上，有的人还死在卫生间马桶边上。
“怎么看样子像中毒？”钟婷大致看了一下：“是服用了急性毒药吧。”
“像是服了大量砒霜。”刘天重重喘着气，像这种特大灭门惨案实在是少见，二十年前他还是一个实习刑警的时候，经历过一次灭门案，那个时候是全家十三口被杀，家里几乎是血流成河，死状惨烈。
十年后的这一起灭门惨案，死亡人数差点翻倍，虽然是全家中毒身亡，没有血，但比有血更可怕。
“晁燃，城巍，你们俩个快检查吧。”刘天回头对刚穿完鞋套进来的晁燃和沈城巍说道。
“好。”两个人点点头，开始进行尸体检查，沈城巍进卧室，晁燃则是检查客厅沙发上死亡的三个人：“脸色发黑，先是将食物呕吐出来，然后开始吐黄水，之后开始口吐白沫，严重腹泻，下体有米黄色排泄物，几乎可以达到失禁程度，初步可以断定，是三氯化二砷严重中毒导致的死亡。”
聂磐捂着鼻子，问：“三氯化二砷？那是什么呀？”
“就是砒霜。”钟婷回答：“看他们的反应，他们应该就是砒霜中毒了。”
晁燃继续说道：“口服大量砒霜，就会中毒，而且是急性中毒，迅速致命，基本上严重中毒者，会出现严重恶心、呕吐、过度腹痛等中毒反应，甚至在排泄的过程中，排泄物会混有血液，这些是前期反应，到了中期的时候，中毒者会出现四肢痛性痉挛，这个时候就会少有排泄了，尤其是无尿，但依旧恶心、腹痛难忍，到了中毒后期，中毒者就会产生昏迷，抽搐，最后因呼吸麻痹而死亡，当然三氯化二砷记性中毒也是有周期的，如果量不过大，可能会持续一周左右，通过洗胃等治疗，可能会延长寿命，但是这家人一看就是服用了太多量的三氯化二砷了，也不知道为什么，产生严重不适，他们也没有打120叫救护车。”
“会不会是集体自杀？”聂磐猜测说道。
刘天摇摇头：“集体自杀的可能性只在百分之五，我刚刚看了一眼他们吃饭的餐厅，有三张饭桌，上面的菜和饮料酒水都吃得差不多了，中间的桌子上还有一个五层蛋糕，只吃了一半，看上面的残留字样儿，我推测，这家人是在给孩子办满月酒，你有见过，要集体自杀的人，还兴致勃勃地给孩子办满月酒吗？”
听刘天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儿，只是谁这么恨这家人，要在他们给孩子办满月酒的时候，把一家人都给毒死呢？
沈城巍从卧房里走出来，说道：“是三氯化二砷中毒，也就是砒霜中毒，而且是大量服用，急性中毒，这间卧房里死了两个，都是如此，而且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
“我这边也是。”晁燃点头：“根据身体的温热程度和僵硬程度来看，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
“刘队，婷姐，我回来了。”孟深被钟婷派去向邻居楼上楼下的邻居了解情况，回来说道：“我去了解了，这户人家是五年前这个小区刚建好就搬进来的，楼下一层都是租户，对他们不是很了解，楼上是和他们同年搬进来的，平时也有来往，我也去物业、居民委了解情况了，综合起来，得到了这些信息：这户人家姓姚，平时都是两位老父母和小儿子一家在这里住的，业主是老父亲姚青明，五十三岁，姚夫人叫李玉凤，五十一岁，小儿子叫姚五万，也就是他们第五个儿子，小儿媳妇叫孙绪艳，今天也是给他们的孩子办满月酒。”
“其他死者呢？有没有查清楚他们的身份？”
“其他人暂时还没有，我只查到现在在这儿长期居住的五个人的身份信息，其他人的，我再去查。”
“先不用。”刘天叫住孟深：“大家都开始搜一下，看看这个房间里有没有他们的身份证，也顺便搜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别的线索，剩下的人，帮两位法医把尸体规整好，带回去做具体的尸检。”
第82章 二十一口灭门惨案3（）
“桌子上的饭菜和酒水一定要原封不动地带回去进行检验，我怀疑，凶手就是在饭菜里面下的毒。”沈城巍这边忙活尸体，另一边还要吩咐警员们不要遗漏饭菜的事情。
虽然在饭菜里面下毒，并不是很聪明的做法，但是确实是最致命的，因为满月酒，全家一定会聚在一起庆祝，每个人都会吃很多东西，所以会保证全家人全都中毒，看来下毒的人的唯一目的就是毒死全家人。
“姥姥，我有一个疑问。”钟婷盯着满桌子的饭菜：“大人们吃饭菜中毒而亡的确没什么，但是这孩子才只是刚满月，牙还没怎么长呢，这家人这么讲究，应该不会给他随便喂什么东西吃，孩子又是怎么中毒的呢？饭菜下毒容易，但是奶粉一定是父母亲自冲泡的，孩子到底是怎么中毒的，而且到底是什么人，可以在这么多的饭菜里面下毒？”
刘天听了也点头：“你说的，正是我所想的，这一桌子菜，看起来也不是这家人自己做的，应该是从饭店里面订的。”
“你好？有人在吗？”这个时候一个瘦瘦高高的穿着饭店杂工衣服的女人，手里拿着一个超大的放水布袋站在门口，当她看清楚里面的警察和尸体的时候，“啊”地一嗓子差点背过气去，好在被孟深他们给扶住了，孟深把她扶到走廊外面站一会儿平静一下，问：“你是谁呀？怎么这个时候来这儿呢？这家发生命案了，你是来干嘛的？”
女人不敢往里面看，吓得地声音发抖，说道：“是这样的，我、我是这附近醉缘大饭店的杂务工，这户人家给孩子订了三桌满月酒宴，但是不去饭店吃，出的价钱挺高的，我们饭店就给他们配送到家里来，这盘子啊，碗啊，都是我们饭店的，看这个点儿也吃得差不多了，他们就是没给我们打电话让我们来收碗收盘子，所以我们领导就让我过来看看，看能不能把盘子收回去，谁知道这一来怎么就赶上这样的事儿了呢？警察同志，这家人到底怎么了？”
“你们是醉缘大饭店？”孟深思索了一下，然后说道：“这家人今天吃的所有饭菜，都是你们家来给配送的？”
“是呀，这是一个大单子，我们都特别重视，所有的菜还都是我们家顶级大厨一手做出来的，警察同志，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
孟深朝这位杂工招招手：“这样吧，你先别走，让我们队长好好跟你了解一下情况，你叫什么名字？”
“啊？”一听说要问自己话了，这个女杂工吓得直摆手：“警察同志，他们家死人了，可和我没什么关系呀，我可什么都不知道，他们、他们不是我杀的呀。”
“我也没说是你杀的呀。”孟深说道：“我们就是跟你了解一下情况，你别紧张，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陈玉梅。”
“陈玉梅是吧，行，别紧张。”孟深转头去叫刘天，刘天也正在忙，说道：“我这边走不开，你去叫钟婷，让她去问问。”
孟深转头又把钟婷叫了出来，钟婷一出来看到陈玉梅，说道：“陈玉梅是吧，你是醉缘大饭店的杂工？过来收碗盘的？今天他们家吃的所有饭菜，都是在你们醉缘大饭店订的酒席？”
陈玉梅打量了钟婷一会儿，低声小心翼翼问钟婷旁边的孟深道：“警察同志，你们这队长怎么是个丫头呢，这丫头当警察，可不如男人，可别冤枉我这个好人了。”
呵……钟婷冷笑一下，孟深赶紧跟陈玉梅说：“你别乱说话，这是我们刑侦队最优秀的刑警，破获了多起大案子，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得了，别多言多语。”
钟婷嘴角一扬，盯着陈玉梅看了一会儿：“怎么着，我看这家死人这么多人，你可一点也不害怕，怎么回事儿？你这反应不太对呀，你该不会是明知道他们家会死人吧？”
钟婷这么一说，陈玉梅可一脸不满：“警察同志，我只是个打杂的来收盘子和碗的，我可没有杀人，你可不能冤枉好人呀。”
“好人？”钟婷笑着地点点头：“我就姑且相信你是个好人吧，说说吧，今天送到这家来的饭菜都是谁做的？”
陈玉梅想都没想，直接就说：“是我们饭店的顶级大厨啊，她叫康英。”
“康英？”
“对，叫康英，是个女大厨，来我们饭店也有三年多了，刚来的时候因为是个女的，大家都不怎么看好她，后来没想到她竟然是个手艺高超的大厨呢，所以啊，去年她就晋升成顶级大厨了，专门负责有钱人家的酒席，也是很厉害了。”陈玉梅说话间，能听得出来，她挺羡慕康英的。
今天姚家所有的饭菜都是康英经手的，康英也是最能直接接触姚家吃食的人，那么就现在的情况看，这个康英的嫌疑比较大。
“孟深，你和我一起，去醉缘大饭店走一趟，咱们俩去见见那个康英。”
“好。”
陈玉梅带着钟婷和孟深两个人去了醉缘大饭店，醉缘大饭店就在美丽花园这个小区的外面，独立成楼，是个挺气派的饭店。
一回到饭店，陈玉梅就带着钟婷和孟深去找康英了，但是康英因为今天没有别的工作，已经下班了，钟婷和孟深算是扑了个空。
不过陈玉梅也不知道康英住在哪里，除了这么大的事儿，陈玉梅也做不了主，就带着他们去找老板秘书去了，老板秘书叫段湘，是个一米七的大个子，模特一样好身材的漂亮女人，段湘听了钟婷的来意，也是惊得有点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带着钟婷和孟深去了老板的办公室。
醉缘大饭店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胖男人，叫张峰，眼睛小小的，看着很有喜感。
敲敲门，段湘把门打开，先走进去，在张峰耳边说了些情况，张峰眼睛一瞪，愣了一下，赶紧说道：“快把两位警察请进来。”
第83章 二十一口灭门惨案4（）
钟婷和孟深坐在张峰对面，张峰十分客气：“警察同志你们好，是这样的，我听我的秘书说今天我们的客户姚先生一家吃了我们饭店的饭菜集体中毒了？还死人了？”
“是的。”钟婷点点头：“当然，我们也是刚到现场开始检查，暂时还不能完全确定是你们的饭菜有问题，但是姚家人这一天来没有进食过别的食物，只吃过你们的饭菜，所以十之八九，是饭菜有问题，能完全接触到每一道菜的只有制作菜的人，从你们饭店的人口中，我得到信息，今天姚家订的所有菜品都是出自你们饭店的康英厨师之手，我们本来是来找康英的，但是得知康英已经下班了，我想请张总帮我们查一下，今天还有谁接触过菜品的制作，而康英的住处又在哪里。”
张峰这个人倒是很爽快，也很配合警方调查，听钟婷的来意，很快就叫秘书去查今天接触过菜品的后厨工作人员，并且去调康英的档案，查她现在住的地方。
秘书去办，张峰对钟婷说道：“钟警官，我想问一下，这姚家吃了我们的饭菜，是真的有人中毒死亡了吗？他们家订了三桌酒席，应该不少人吃吧？死了……几个人呀？”
这个饭店的人还真是奇怪，胆子真大，先是李玉梅打听情况，现在张峰居然也小心翼翼地打听，钟婷本想敷衍一下，但是后来想想，还是如实说：“姚家二十一口人，无一幸免。”
“啊？都死了？”张峰这下可是吓得腿软：“我的妈呀，完蛋了，完蛋了，这下完蛋了，这可是个特大案子呀，完蛋了，我这饭店看来是保不住了。”
做餐饮的，最忌讳的就是这种事情了，平时要是哪个人没吃好，食物中毒了，拉肚子了，都会影响饭店的生意，这下可好了，直接吃死人了，还是一下全家都吃死了，这消息一但传了出去，谁还敢来饭店吃饭？恐怕是连经过都得绕道走吧？
“我理解你的担忧，但是现在耽误之急，是找到真凶。”钟婷往前靠了靠：“张总也不希望自己的饭店里藏着杀人凶手吧？”
张总神情顿了一下，随即提高了声音：“当然，我当然不希望饭店里藏着杀人凶手了，钟警官你放心，我饭店上上下下的员工全都会全力配合你们，争取早日抓到真凶，我到要看看，到底是哪个挨千刀的，毁了我的心血。”
张峰说着说着，愤怒至极，钟婷盯着张峰，却总觉得张峰好像是知道些什么一样，但是他的反应和情绪，说奇怪也奇怪，说不奇怪也不奇怪，毕竟他是个生意人，这样一来，等于断了他的财路。
“张总。”段湘敲门进来，把康英的档案，和今天接触过菜品的后厨工作人员的名单以及每个人的档案都放到钟婷和孟深面前：“钟警官，孟警官，这是你们要的所有资料。”
“好，段小姐，可不可以把这名单上的后厨工作人员都聚齐，我想问他们一些问题。”钟婷说。
段湘听了，看向张峰，却听到张峰说道：“你看我干什么，为了配合警方调查，现在开始，警察说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把所有人聚起来，给钟警官和孟警官问话。”
“是。”段湘这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