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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线索之后在这儿汇合。”
钟婷等人点点头，两组便分开行动了。
“这死者也真惨，不仅死得惨，还死无全尸，自己命根子都没了。”聂磐不禁咂舌：“太惨了。”
“太惨了？”钟婷冷笑着摇摇头：“还不知道是不是管不住下半身，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才遭人阉割泄愤。”
被人阉割，一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否则杀人就罢了，为什么还要阉割泄愤呢？
“喂，我发现你这个人很偏激哎，万一人家是凄惨的受害者呢？”聂磐在后面戳钟婷的后背，钟婷一回身，他要不是躲得及时，差点就挨了钟婷一巴掌，钟婷瞪着聂磐：“是受害者，但是不代表就是凄惨的受害者，哼，一分钟之内别跟我说话，唠唠叨叨。”
钟婷大步流星地走，聂磐和孟深跟在后面，聂磐敲敲孟深：“你说她这个人，什么时候脾气能好一点？”
“这辈子应该是不可能的了，不过，钟婷姐好像只对一个人很温柔。”孟深一边走一边说道，聂磐好奇地问：“谁呀？”
“九合哥呗。”孟深笑着走了，聂磐的脚步却越来越慢，看向钟婷走远的身影，眼中有些许怅然。
钟婷……你心里，是不是只有刘张九合了？再也，看不到身边别的人了？
孙久家是个不大的小院子，钟婷三人来到孙久家院子，孟深走到房门门口敲敲门：“你好？家里有人吗？”
许久没有人回应，孟深又敲了敲门：“你好？家里有人吗？”
这次门被打开了，开门的人是个小男孩，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生得白白净净，很可爱，天气不凉，他却穿着厚厚的长袖和长裤。
“你们是谁？”他问。
“我们是警察，我们来是……”
“你们是来问我爸爸的事情吗？”小男孩转身往屋里走，算是默许让他们进来了。
小男孩给人的感觉有点奇怪，他似乎对他爸爸的死并不伤心难过，钟婷他们跟着进了屋，孙久家房子很旧了，天花板也有些泛潮了，孟深和聂磐四处转了转，钟婷坐下来问小男孩话：“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李志南。”小男孩回答道。
李志南？孙久姓孙，他的儿子，怎么姓李呢？钟婷又问：“你妈妈姓李？”
“是。”李志南点点头，面上毫无表情，李志南回答钟婷的每个问题都淡定从容。
“你怎么会跟你妈妈姓？”
“我爸我妈离婚了，我一直跟着我妈妈生活，我当然跟我妈妈姓。”李志南小小的一个孩子，说话却像个大人样子：“警察姐姐，我爸好几天没回家了，刚刚我跑出去跟大家伙一起看热闹，我才知道，原来我爸爸已经没了。”
爸爸没了，李志南无动于衷，这不像是个十来岁孩子的反应，钟婷盯着李志南看了一会儿，问道：“志南，你，多大了？”
“我十一岁。”李志南回答道。
“你既然跟你妈妈姓，也跟着你妈妈一起生活，怎么会又到你爸爸这里了？”
说起妈妈，李志南小头低下来：“我妈妈两年前就已经去世了，我妈妈去世以后，我就被我爸爸接回来了。”
爸爸妈妈离婚，跟着妈妈，妈妈又去世了，钟婷看着李志南的小身板，不禁觉得有些可怜，但是不管怎么看，都觉得李志南的反应很奇怪，一个小孩子，死人了一点不感到害怕，更何况，死的人还是自己的爸爸，他竟然如此淡定。
“志南，你爸爸被谋杀了，你……”
“他是罪有应得，该死。”
“你……”
李志南从椅子上跳下来：“我爸爸就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
“志南，你怎么回说出这话？这是大人说的话，你一个孩子，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志南！志南！在家吗？”外面有个男人在喊李志南，李志南眼睛亮了一下，跑出去：“姚叔叔，我在家。”
“在家呀，来，吃饭了。”
第74章 阉割杀人案5（）
李志南带着口中的姚叔叔进了屋，这个姚叔叔是个一米七左右的男人，看起来三十出头，皮肤黝黑，长得不算太好看，但是一看就是那种很能干的男人。
一进门看到钟婷他们，他愣了一下，随即说道：“请问你们是哪位？”
钟婷大方起身，伸出右手：“你好，我是警察钟婷，这两位是我的同事，我们是来调查孙久被杀一案的，您是……”
“哦，警察同志你们好，我是这家的邻居，这孙久实在是好几天没回来，我怕孩子饿着，所以这几天天天来给志南这孩子送饭吃。”
“姚先生是吧，你好。”
两人握了握手，姚先生又象征性地和孟深、聂磐握了手，然后就把饭带到里屋，李志南也跟到了里屋，开始吃饭，姚先生又出来了：“这孩子也可怜，来这儿快两年了，也没过上什么好日子，现在又变成孤儿了，以后，这孩子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姚先生你和孙久家关系很好吗？我看你对志南这个孩子，还是照顾有加的。”钟婷笑着问道。
姚先生听言也笑了笑：“倒也没什么交情，我与那孙久也是合不来，只是可怜这孩子，这孙久人脾气不好，又没什么良心，这些年对孩子经常打骂，孩子在他手下也吃了不少苦，所以平日里孙久不在家的时候，我常来看这孩子。”
“孙久对志南不好？”钟婷想起刚刚李志南提起孙久的时候，还说孙久是个猪狗不如的东西，难道孙久平时真的对李志南经常打骂吗？
姚先生点头回答道：“孙久平时对孩子确实是不好，孩子身上常常有伤，都是他打的，要我说呀，虐待孩子，他猪狗不如，现在死了，也是遭报应了。”
又是猪狗不如这个词，李志南才十一岁，这么小的孩子应该不会把这个词挂在嘴边，看来李志南“猪狗不如”这个词，也是在姚先生这里学会的。
“那姚先生了不了解，孙久平时有没有得罪什么人？”钟婷又问道。
“哦，孙久平时脾气不好，说话也特别冲，大家都不怎么喜欢他，他在这边的名声，很差的，要说得罪了什么人，也没有什么人和他结大仇，但是要说小摩擦，他几乎和每个人都有一些。”姚先生重重叹了口气：“这孙久没有给孩子做出一个好榜样，好在志南这孩子不像他一样，是个懂事的孩子。”
钟婷看姚先生说话的时候，倒是很朴实，也不像是撒谎的样子，问完了关于孙久的事情，钟婷又随口问道：“姚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
“哦，我呀，我是一家宽带公司，安宽带的工人，平日里也是忙，天天到处跑，今天赶上一天休息。”
姚先生是安装宽带的工人，平日里只要是客户有需要，姚先生都得去帮忙安装宽带。
“哦，那姚先生平时也是辛苦了，不过还不知道姚先生大名呢，姚先生您全名叫什么？”
“我全名叫姚大龙。”姚大龙紧张了一下，问钟婷：“警察姑娘，你不会是怀疑我吧？我是心疼志南这孩子，但是我绝对没有杀孙久啊，我是不喜欢孙久，但是我绝对不会去杀人的，我也没有那个胆子呀。”
“姚先生你别紧张啊。”一旁的孟深忍不住说道：“也就是问问你，也没说你就是嫌疑人啊，就是向你了解一点情况，别紧张。”
听孟深这么说，姚大龙才放心下来，钟婷观察了一下孙久家里的地面，表面看是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因为孙久家里潮，所以柜子边上的水泥却还有潮湿印记，这种潮湿印记，是因为水泥没干导致的：“这孙久家，最近还修地面了呀？”
“啊？”姚大龙下意识看了看孙久家的地面：“不知道呀，孙久这一段时间都不在家，好不容易找到人了，确实已经死了，这地面应该是泛潮的吧。”
钟婷点头：“可能吧。”
检查过后没有什么特别的线索，他们就决定去别户的人家问问，走出孙久家的时候，一个壮汉挑着两担石头经过孙久家门口，看到姚大龙的时候也没什么表情，但是朝他点了点头，就走过去了。
“这位是？”钟婷盯着这个男人看，姚大龙说道：“他呀，他叫杜伟，是我家的租户，人也挺可怜的，别看长得五大三粗的，却天生是个哑巴，也没什么钱，我就把我家半间屋子租给他住了，他平时呀靠着干些粗活为生，人也勤快，这不，我家院子的墙需要修了，他这就挑些石头帮忙修，人啊，真是不错。”
钟婷的目光一直打在杜伟的两担石头上，知道杜伟拐弯了，看不见了为止：“他这两担石头也不轻快吧，他倒是力气不小。”
“确实。”姚大龙又说：“这杜伟就是一身的力气，所以才能找到力气活儿干嘛。”
“好，这会儿谢谢您了，耽误您时间了，我们这就去了解点别的情况，您忙您的，不打扰您嘞。”
“哪儿的话，您客气了。”
这个姚大龙说话做事儿倒是没什么可挑的，但是不代表姚大龙就没有嫌疑，姚大龙平时和李志南接触地最多，也很了解孙久对李志南的态度，如果除去私人恩怨的话，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姚大龙看不惯孙久虐待孩子李志南，所以出手杀了孙久呢？
但是从刚刚的谈话来看，姚大龙又不像是有这么大胆子的人。
“钟婷，你不觉得那个挑石头的杜伟挺奇怪的吗？”聂磐捏着下巴往那个方向看去：“我总感觉，他有些逃避我们的眼神。”
“你还不错嘛，能看出来点问题。”钟婷瞅了聂磐一眼，点头：“不过咱们现在无凭无据，一点证据也没找到，还是不能无端猜测，走吧，先去别家了解点情况。”
孙久家左边邻居是姚大龙家，右边也就是靠近街道的第一家，家里住的是个一对年过七旬的老夫妻，孩子都在外工作，很少回来。
“你说旁边孙久家？这个孙久，死得好。”老奶奶一想到孙久死了就痛快：“这个孙久平时对邻居不好也就算了，对自己儿子也不好，虎毒还不食子呢，他呀，这是遭报应啊。”
第75章 阉割杀人案6（）
“大家都说孙久对儿子不好，那他对儿子到底是怎么不好了？”聂磐很纳闷，按理说儿子到自己身边，孙久就算不喜欢，不愿意照顾，也不至于虐待吧。
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老爷爷看聂磐一眼，说道：“这个孙久，经常打骂孩子，晚上我们经常能听到志南那孩子的哭声和惨叫声，那个可怜啊，有几次我们想去劝劝，结果孙久也不开门，就在房间里面骂我们，什么难听骂什么，那是他的儿子，这样的话我们谁还敢说话呢？可怜了志南那孩子，挺可爱的孩子，身上经常伤痕累累的，我们除了平时趁着孙久那个狗东西不在的时候给志南送点好吃的，什么也做不了，唉。”
“老人家，那您知道，这里的几户人家，谁和孙久家发生过不愉快吗？或者孙久得罪过谁？”钟婷问。
老奶奶点点头，又摇摇头：“这几户人家，哪家都和孙久不和，大家都讨厌他，不过要说这仇结到杀人，倒是没有那么严重，说到底，大家也都是心疼孩子，这一片本来就不富裕，日子过得苦，本就艰苦，孩子营养跟不上不说，还天天挨打骂，大家对于孙久的不满，也都是从这儿来的，剩下的，平常一点小磕磕碰碰，谁也没打算和他掰扯。”
这一圈十几户人家问下来，基本上都是这个说法，虽然大家都很讨厌孙久，但是谁也不会知法犯法，做杀人的事情。
坐在会议室开会，钟婷和刘天两组碰了一下，所有人家的说法都相同，刘天的笔指向钟婷：“钟婷，你们去了孙久家，你具体说一下有什么线索。”
“好。”钟婷开始说道：“第一，孙久家有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名叫李志南，身材瘦小，穿厚重的长袖长裤，可能是身上有伤，为了遮住伤痕，而这个孩子对自己父亲孙久死亡的态度也很冷淡，并且说出父亲猪狗不如这样的话，根据多方面了解，可以确定，孙久平时虐待孩子这种行为，而且这种行为，引起所有邻居的不满，这成为凶手杀孙久的可能动机；”
“第二，我发现孙久家很潮湿，他家的地面虽然大多地方都是干好的，但是在柜子下或者墙角的地方还是有半干状态的水泥，我认为家中潮地表返潮的可能性只在百分之二十，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地面被人重新用水泥修过，大胆猜测一下，可能孙久家就是凶手杀害孙久的第一现场；”
“第三，孙久家左边邻居姚大龙，和孩子李志南关系密切，经常来给孩子送饭，并且对孙久有诸多不满，但从交流的过程来看，姚大龙不像凶手，但也不能完全确定，所以姚大龙只能算是嫌疑比较小的嫌疑人；”
“第四，还有一个人，也有嫌疑，就是姚大龙家的租户，杜伟，这个杜伟身材壮，力气非常大，但是他是个失声之人，不能说话，平日靠干粗活儿为生，但杜伟平时和李志南、孙久父子俩没有什么交集，杀人动机现在分析不出来，我也只是因为他的力气，足以用绳子勒死孙久，才给出的一点怀疑。”
“嗯。”刘天点头：“我在询问的过程中，也了解到，整片住户中，也是姚大龙和孙久尤为不和，但是这个杜伟到没什么了解，但也可以确定，孙久平时口碑很差，虐待儿子李志南也是确定的事实，晁燃，城巍，你们那边的时间有进一步的结果吗？”
沈城巍点了点头，然后碰了碰晁燃的胳膊：“你讲吧。”
拿出资料，晁燃说道：“我对死者的脖子上的勒痕进行了进一步的检查，从摩擦程度来看，凶器不像是绳子之类的东西，应该是类似电线或者竹圈之类的绳状物，孙久手腕上有手表，在手表上发现了除死者外，另外一个人的半个指纹，如果有嫌疑人，可以做指纹比对。”
手表上留下的指纹，很有可能就是凶手留下的，这可能会成为一个突破口。
“明天，把和案件相关的所有人的指纹都比对一下，一定要查清楚手表上的指纹是谁的。”刘天继续分配任务：“另外，我们得知道凶器到底是什么，这个很重要。”
这个案子表面上看上去扑朔迷离，但实际上仔细分析可以把凶手的范围缩小，凶手一定隐藏在这一片居民当中，而且在这里生活过一段时间，因为他对这里的地形非常了解，甚至对孙久家的位置也非常了解，但是，抛尸的确抛的很随意，一般杀人犯是不会将垃圾桶设为抛尸地点的，因为将尸体扔在垃圾桶里很快就会被发现，这样想隐藏的一些线索也会很快被找到。
所以基本上可以断定，杀人凶手不是惯犯，但是一定蓄谋杀孙久很久了。
到现在钟婷仍然想不明白，凶手到底是因为什么要杀孙久，难道只是因为孙久虐待李志南吗？那这和凶手又有什么关系呢？
回到烤鸡店，看到旁边一家店铺外面堆了一堆黑色扁平的电线，钟婷盯着看了一会儿，才进店到后厨帮忙：“爸，妈，外面旁边那家店放那么多的黑色扁电线是干嘛的呀？”
“你说旁边那家店吗？”钟爸爸一边烤鸡一边说：“好像是新开的一家店，这不在那儿安wifi嘛，现在这年头啊，店里没有免费wifi，人家都不愿意进店吃饭，不安宽带和wifi，都少了一批客人。”
安宽带……钟婷一动不动地站着思考，钟爸爸看着入定了一般的钟婷，手在钟婷眼前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