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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钟鸣家，自己房间舒服的大床上，钟婷拨通了晁燃的电话，晁燃一接电话，就明显有点不耐烦：“你有什么话就直接回来跟我说呗，给我打电话干嘛，咱俩的关系是好到可以打电话的水平吗？”
“咱俩的关系达不到，但是呢，你和沈城巍的关系可以达得到吧？”
听到沈城巍三个字，电话那头静了好一会儿，晁燃再说话，已经十分低沉：“你……什么意思？”
钟婷在电话这头说：“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请晁法医来S市一趟，不耽误你太多时间，过来见一个人，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就是你们口中的沈城巍，但是你来见一下，才能确定。”
又是一阵沉默，紧接着晁燃说了一句：“地址发给我，我现在买飞机票过来。”
就知道晁燃不会放过这个找沈城巍的机会，钟婷给晁燃发了射击场的地址，然后躺下又开始补觉了。
晁燃要到，怎么也得是下午到，今天是周一，沈城巍每个周一都会全天在射击场的，所以晁燃这次，绝对不会扑个空，他们两个，很快就要见面了。
这个沈城巍，在钟婷面前一言一行滴水不漏，但是钟婷就不信，在晁燃面前，他还能装得下去。
第71章 阉割杀人案2（）
“呦，几天不来了，还以为你以后都不来了呢。”
沈城巍果然在，看到钟婷一身运动装走进来，沈城巍朝钟婷摆摆手：“这几天去哪儿啦，也不来射击场了。”
“我以后本来就不能经常来啊，我家在W市，明儿就要回去上班儿了呢。”钟婷懒懒地走过来：“给我来把枪，要好的。”
沈城巍看着钟婷笑了笑，把刚刚自己擦好的递给钟婷，接着又擦另一把枪，似是不经意地吻钟婷：“钟婷你是做警察的吧？”
怔了一下，钟婷也没有慌，反问沈城巍：“怎么，必须是警察，才能有好枪法吗？”
“那倒不是。”沈城巍一边擦着枪一边笑着说道：“可能就是一种莫名的感觉，就是觉得你像是从警人员。”
这双锐利的眼睛，独有的气场，如果真的是警察，应该也是个成绩不斐的警察吧。
有人进来了，钟婷瞄了一眼是晁燃，这个时间点，而且还是周一，射击场本来就没什么人，估计晁燃一会儿走到里面来，第一眼就能看到沈城巍。
嘴角翘起，钟婷转身背对着沈城巍，看起来是在摆弄手枪，但实际上是在观察：“不和你说啦，又来客人了，好好招待一下新客人吧。”
也许，你和新客人，还是旧识呢。
晁燃只背了个背包走进来，钟婷说得没错，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沈城巍，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可这个背影，在他的眼睛里，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是他，仅靠一个背影，晁燃就可以断定是他，他还活着，真的还活着……他没有坚持错，他真的在另一个地方，活得很好。
沈城巍回头看钟婷口中说的新客人，回头的一瞬间，却看到晁燃。
时间仿佛就在此刻定格了，他们看着彼此，在对方的眼睛里探寻自己的模样。
这几年，是真的不想念吗？
哑然好久，晁燃眼底已经有泪水了，却忽然转身就走。
“晁燃！”沈城巍快跑几步，一把抓住晁燃的手腕，把他拉住：“这么久没见了，你见我第一眼就要走吗？”
“你不是不想见我吗？你藏在这里一点消息都不给我们，不就是不想见我吗？既然你不想见我，我走不是很正常吗？不是如你所愿吗？”晁燃想要甩开沈城巍的手，可沈城巍却紧紧抓着晁燃，不松开：“晁燃，这些年我是有苦衷的，我不是不想见你……”
晁燃回过头，倔强地把眼泪擦掉：“有苦衷？我知道你不现身就是有苦衷，但是你不能一点儿消息都不给我吧？起码你要让我知道你还活着，所有人都说你死了，就只有我一个傻子还在坚持说你还活着，到最后我都不知道，我在骗别人，还是在骗我自己，如果不是今天见到了你，恐怕再过一段时间我真的会相信你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我放弃升职的机会，放弃调任，我就是不相信你死了，我相信你还会回来，可是，你居然躲在这里，你活着为什么不告诉我？”
知不知道，不知对方生死地去等待一个人，真的是一件很绝望的事情，全世界给沈城巍判了死刑，只有晁燃一个人咬着牙坚持……
“那个时候我去做卧底任务，九死一生，到了最后，逮捕毒枭的时候，我中弹了，在医院里修养了一年才能恢复正常的生活，我现在不能执行太过激烈的任务，所以没有选择回去。”
以前，沈城巍对于晁燃，从来不会去解释什么，一开始是因为晁燃是他带的新人，他不需要向晁燃解释，晁燃也必须什么都听自己的，后来，他们已经默契到不需要解释，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够明白对方想做什么。
可是到了现在，沈城巍知道，如果什么都不解释的话，晁燃只会离自己越来越远。
钟婷看着别别扭扭的两个人，真是纳闷，两个大男人也磨磨唧唧的，把手枪放回去，走到两个人身边，钟婷拍拍沈城巍的肩膀：“我可不知道你们两个以前什么样，但是我得告诉你，你不在的这些时间，晁燃可是拼命护着你，谁说你一个不好都不行，你呀，好好的哄哄他吧，有什么矛盾是沟通解决不了的呢？”
说完手又搭在晁燃的肩膀上：“我可是帮了你一个大忙，你赶紧想想怎么感谢我吧，我呢，就不在这里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了，你们两个好好谈，谈完了记得明天还要回W市，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呢。”
钟婷说完就大步离开了，说实在的，沈城巍和晁燃现在身边的气压可是有点低，钟婷作为始作俑者，可不得赶紧离开，不过她还是很得意的，沈城巍在自己面前装得好像不是曾经的法医沈城巍，但是在晁燃面前只能承认，晁燃这个臭小子等了沈城巍这么久，自己也算是解了晁燃的心事，好事一桩。
不过，沈城巍和晁燃两个之间到底是什么微妙感情关系，钟婷也就不好明说了，不过她很能接受，表示支持。
钟婷走后，晁燃和沈城巍又陷入了沉默之中，许久，沈城巍愤愤地来了一句：“我好像被钟婷这个丫头给算计了。”
“虽然我平时也不怎么喜欢这个丫头，但是今天，我不得不承认，她算计的好。”晁燃瞪了沈城巍一眼，转身又要走，沈城巍再一次拉住晁燃：“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都这样儿了你还生气呀？”
“我去……”晁燃瞪着一双大眼睛回头看沈城巍：“我凭什么不生气？你诓了我好几年，我这才生气还不到十分钟，你说让我不生气就不生气啦？我告诉你呀，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气才能消，我要回去了，我要回W市了，还有很多尸体等着我尸检呢，我一个人可忙不过来，不早点回去多干活，谁帮我分担啊？”
沈城巍握着易尤的手腕，放在手心摩擦：“我，我来帮你分担。”
“你……不是不回来吗？”易尤回头看着沈城巍，他没有告诉沈城巍，其实，他舍不得从他脸上移开目光。
“骗你的，我回去帮你。”沈城巍走近晁燃：“只是，以后我只能做专职的法医了，我现在的身体，容不得我再执行别的任务了。”
第72章 阉割杀人案3（）
“你还想执行别的任务？你要再不好好当法医，还去执行什么鬼卧底任务，你就真的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还想再死一次？还想再消失一次？晁燃环视着射击场，道：“那你这个射击场怎么办？”
“这倒是没什么，有员工在，我不用每天都在这儿的。”沈城巍说完眼睛一挑，忽然上手捏住晁燃的脸，晁燃吃痛打沈城巍的手：“你干嘛？谋杀啊？”
“我怎么听说，有些人在我不在的时候，说我长得满脸麻子，尖嘴猴腮？你小子，是不是这些年我不在，你就胆子大了？竟然敢这么说我？嗯？”
“松开！”晁燃扯开沈城巍的手，捂着被他捏地生疼的脸：“我什么时候说你长得满脸麻子，尖嘴猴腮的了？”
沈城巍揪着晁燃的后脖领子：“你还说没有？钟婷说的，她都听到了，你还不承认？”
“钟婷？”晁燃顿时火冒三丈：“钟婷！！！！我饶不了你！！！”
……
黑夜，最纯情，也最糜烂。
一双颤抖的小手关上了门，把门从里面锁上，看着整洁如初的家，这个小男孩哭了。
靠近郊区，有几家平房，比较简陋，街道边有几个垃圾桶，因为住的地方偏僻，垃圾车很久才会来一次，来一次，每次垃圾桶都是满出来的。
垃圾车终于来了一次，几个垃圾车工人把垃圾桶放到车后面，有一个垃圾桶特别沉，要两个人合力才能抬上去，后车斗翻过去，又翻回来，垃圾桶垃圾已经倒干净了，但有什么重物顺着一车的垃圾又掉了下来。
等到他们看清楚的时候，吓得跳到了一边，最后赶紧打电话报了警……
……
“什么情况？”一大早钟婷、聂磐、晁燃、沈城巍四个人被刘天紧急叫往靠近郊区的那几户人家那里。
车上，孟深在开车，副驾驶的钟婷头发乱糟糟的，很明显是刚从被窝里爬出来，再一回头看其他三个人，跟自己完全一样，都是从被窝里爬起来的，脸也没洗，牙也没刷，刘天电话里说是紧急案子，谁也顾不上洗漱，直接就过来了。
孟深一边开车，一边说道：“据说是垃圾车工人在收拾垃圾的时候，在垃圾桶里发现了一具男尸，这才报了警。”
“抛尸抛到垃圾桶里，这个凶手智商挺低下的呀，放到垃圾桶里怎么可能不会被人发现？”晁燃撇撇嘴：“不过抛尸到这偏僻地方的垃圾桶里，但也算是笨中带着那么一点小聪明。”
聂磐很无力地瘫在后座晁燃的旁边，很是无奈的说：“一大早上，一睁开眼睛就要看尸体了。”
“不，你错了。”晁燃使劲拍拍聂磐的肩膀：“你一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的卧室。”
“晁燃，你别跟我抠这个字眼儿了！”聂磐把晁燃往沈城巍身边推了推：“我又不是你们，见到尸体就兴奋。”
不是法医出身，不是警察出身，聂磐现在才感觉，自己是上了刘天的这条贼船了，真是想下都下不来了。
沈城巍一听，连连摇头：“你可别这么说，我们谁也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相信我们，再过一段时间，你就会像我们一样，见到尸体不会害怕，习以为常的。”
“得了吧……”聂磐可不想天天和尸体为伍，不过想想晁燃和沈城巍两个人，都是优秀法医，干活的时候，对着尸体也能吃得下去饭，他们两个是真的可怕，对对对，还有一个钟婷，差点就把前面的钟婷给忘记了，他们三个，都是一样变态的人啊。
赶到现场，垃圾车是已经开走了，尸体被封锁起来，远处，有一些人在围着看，晁燃一边往尸体方向走，一边说：“这帮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死人了有什么好看的，看热闹也不分个场合。”
“别管是什么事儿，只要是事不关己，就可以高高挂起，这很正常啦。”沈城巍胳膊搭在晁燃的肩膀上，刚说完就被晁燃白了一眼，晁燃完全不给沈城巍面子地肩膀一低，把沈城巍的胳膊从自己肩膀上甩下来，一甩头去了封锁线里面。
嘿……这个晁燃，再也不是以前那个乖乖跟在自己屁股后头听话的晁燃了，不过几年不见，晁燃到真是越来越可爱了，沈城巍看着晁燃咧开嘴笑。
“啧啧啧……”钟婷略带嫌弃地看着沈城巍：“有句话叫，什么什么的酸臭味？你们俩真是，可怕啊。”
“你……”沈城巍被钟婷说得无话可说，默默跟了上去。
“姥姥，现在什么情况？”钟婷来到刘天身边，刘天说道：“我们也刚来不久，刚带人封锁完现场，现在可以肯定的是，这肯定不是第一案发现场，是抛尸现场，刚刚问过在场的一些居民，死者住在这片居民区，叫孙久，四十多岁了，独自带着一个孩子生活。”
晁燃蹲下来检查了一下尸体，然后起身回头对沈城巍说道：“你别回来就什么活儿都不干，你来检查。”
“是是是，知道了。”沈城巍第一次对晁燃唯命是从，带上白色橡胶手套，蹲在尸体旁边开始检查，这好久没碰尸体了，沈城巍还有点兴奋呢：“尸体为男性，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体型偏胖，身上有多处击打伤，死前应该和凶手发生过激烈打斗行为，致命伤是脖子上的勒痕，准确的说，他是被勒死的。”
下半身血迹过多，沈城巍眉头一紧，把死者裤子褪去，却看到惊人一幕，停顿几秒，说道：“死者下半身，**被全部割掉，看伤口不是一刀所为，连续阉割至少有几十下，可能，割掉的的部分，也随着垃圾车被拉走了吧。”
“收回我刚刚瞧不起这个凶手的话。”晁燃看着尸体说：“这个凶手，还是挺残暴的。”
钟婷、聂磐、孟深在附近寻找了一番，回来跟刘天汇报道：“现场周围，没有发现凶器，也没有发现有力证据。”
“死者指甲里发现几根纤维。”沈城巍朝晁燃伸手，晁燃便心领神会，取出工具箱，拿出镊子给了沈城巍。
第73章 阉割杀人案4（）
用镊子小心翼翼夹出纤维：“淡蓝色纤维，应该是死者和凶手打斗时，从凶手衣服上刮下来的，一般略新的衣服是不会被刮出纤维的，凶手杀人时穿的衣服，应该是穿了很久，有所磨损的淡蓝色针织衫。”
“你怎么知道是针织衫的？”聂磐好奇地凑近看，也没看出什么名堂，钟婷拉着聂磐往后点站，为聂磐的智商担忧：“这种纤维，只有毛衣或者针织衫才会有好不好？针织衫纤维比较细腻，所以这是针织衫上面的纤维。”
聂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还是你们的脑子好使。”
把纤维放到物证袋上，沈城巍又绕到死者脚边，检查了一下死者的鞋底：“死者死前拼命挣扎过，鞋底摩擦地面，有严重摩擦痕迹，死者所穿为印花底皮鞋，且鞋底偏硬，地面为水泥地面，但做工粗糙，切长年潮湿，表面松散，鞋有所磨损，地面也一定有所磨损。”
“能徒手勒死一米七五，体型偏胖的死者的凶手，力气也是很大。”刘天摸着下巴盯着尸体：“看起来，死者略有肌肉，自己本身力气也够大，哪怕是我们要想徒手勒死这样一个大汉，也有些困难呢。”
“有没有可能，是先把他阉了，他疼的无力反抗，被勒死的？”孟深提出疑问。
“不会的。”钟婷摇头：“阉割固然会让死者疼痛不已，但是不至于到一点反抗都没有的地步，而且如果是你，有人要阉了你，你不会跑，就这么干等着别人阉吗？还有，刚刚巍哥说过，阉割死者的人，下了几十刀，死者还不至于被割了几十刀还一动不动吧？所以死者还是先被勒死的，再被阉割的。”
“嗯。”刘天也赞同钟婷的说法：“钟婷说得没错，现在晁燃，城巍，你们两个先带人把尸体运回你们法医室，钟婷，聂磐，孟深，你们三个一组，张芸，你跟着我，咱们分头，你们先去孙久家了解一下情况，据说他家还有个儿子，你们也去多问问，然后再挨个住户走一趟，我们走右边的，你们走左边的，收集线索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