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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童。”男人低低的唤她的名字,“你哭出来吧。”
她摇了摇头,努力一笑:“我没事的。为了宝宝,我不能伤心。唐砚乔,你现在应该很忙,你不必管我。”
说完,她又补充道:“也不必担心我,我很好。”
“你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放心!”唐砚乔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眼前的女人神色苍白的可怕,眼睛里充满了空洞和茫然,仿佛整个人的生命都被抽空了。
他知道她的养母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也许她长这么大,刘玉华是唯一真心疼爱她的人,可现在她唯一的亲人也离开了她。唐砚乔可以想象此刻她有多么的痛苦和绝望。
因此,他才愈发心疼和不舍。
祁舒童怔了怔,深吸一口气说:“就算你不放心,也不能留在我这里。唐砚乔,我不是你的责任,沈小姐才是。你们……明天就要结婚了,此时此刻,你不应该留在我这里,无论是什么理由。”
“你是我的孩子的母亲,谁说我对你没有责任?”他的眼底深处仿佛掠过一道光芒,“就算为了宝宝,我也不能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我不是一个人,阿苏陪我呢。”她微笑着说,目光逡巡了一圈,忽然挥手,“阿苏。”
阿苏立刻跑过来:“祁小姐,您有什么吩咐?”
“陪我坐在这里吧。”她把阿苏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又一脸认真的看着唐砚乔,“你看,我不是一个人。”
唐砚乔心中一阵尖锐的痛。
她这样的表现,恰恰说明此时她有多么的悲伤。他宁愿她抱着他大哭一场。
“舒童,你需要我。”他却异常坚持。
祁舒童眼睫轻轻一颤,摇头:“不,我不需要你。”
“我知道你需要我!”唐砚乔的语气变得强硬起来,“无论如何,我今晚不会走。”
“你不走,那我走。”她忽然站起来,“反正,妈妈已经不在了,我们的交易到今天就彻底结束了。你不能再拦着我,也不能限制我的自由!”
唐砚乔一把拉住她,声音沙哑的厉害:“舒童,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
“你留在这里是一个错误。”她怔怔的看着他,“是错误就应该被纠正。唐砚乔,你走吧,沈小姐才是真正需要你的人。我从来就不需要任何人,我一个人可以的。”
男人紧紧的握着她的手,目光漆黑而幽深,仿佛有千言万语要说,然而面对执拗的她,他最终还是妥协了。
“好,我走。”他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如果有什么事,你会找我的,对吗?”
“嗯。”她点头。
唐砚乔苦笑,他知道她只是敷衍而已。
可是他确实不得不离开,她说得对,明天就是他和沈雅美的婚礼,如果他在她这里逗留一个晚上,后果不堪设想。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却没想到,她的态度竟然如此坚决。
临走前,他仔细的嘱咐了阿苏,这才离开。祁舒童一直站在那里,安静的目送着他。
她的目光纯净,好像一个什么固执的孩子,非要看到他远远的走开才安心。
祁舒童一直站在那里,好久好久。阿苏试图扶她回去坐下,她也不肯。
其实,此时她的意识是非常清醒的。她忽然无比清楚自己的处境,也无比清楚她该做什么选择。同样,也无比清楚的知道:
她终于,彻底的孑然一身了。
106 婚礼()
豪门婚路,总裁的替身妻;106 婚礼
祁舒童像往常一样,按时躺在了c上睡觉,并且始终没有流一滴眼泪。上克腙甚 阿苏本来想整夜陪着她,也被她劝走了。
但实际上,祁舒童*未眠,一整晚,她连姿势都不曾变过,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黑夜一点点变亮。
阿苏过来服侍她起*的时候,立刻惊叫了一声:“啊!祁小姐,你的眼睛怎么红成这样?”
祁舒童努力眨了眨眼睛,才感觉到眼睛干涩疼痛不已。
阿苏满脸担心:“您晚上一定没睡好。要不您吃完早饭再睡一会儿吧?”
祁舒童摇了摇头,努力站起来,却不料双腿一软,又坐回*上。
“祁小姐!”阿苏惊叫。
但是接着,祁舒童死死的抓住了她的手腕:“我……我肚子好痛……”
阿苏的脸色顿时大变,她嘴唇都在哆嗦:“没事的,祁小姐,一定没事的,我马上送您去医院!”
祁舒童没有说话,她捧着肚子,大口大口的喘息,腹中的剧痛来的凶猛,而且毫无预兆。她的心里一阵自责。
宝宝,你是不是也在怪我没有好好照顾你……
不一会儿,阿苏匆匆返回,和几个女佣一起把祁舒童扶出去,送到了车上,很快,车子风驰电掣的朝医院驶去。
在路上的时候,阿苏拿出手机要拨电话,祁舒童看见了,费力的伸手制止她:“不要给唐砚乔打电话,不要……”
她怎么能忘记,今天是他和沈雅美结婚的日子。
阿苏眼圈一红,很想说什么,但是看到祁舒童固执的样子,她不得不放弃。
“好,我不打。”她收起电话,努力笑道,“您现在怎么样,还痛吗?”
祁舒童摇了摇头:“没有刚刚那么厉害了……”
她的心里有些恐惧,但愿她只是一时的身体不适,而不是宝宝要出生了。现在的她,无论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很差,她完全没有力气把他生下来。
没多久医院就到了,医护人员早已等候在那里,待车子一停,就把祁舒童送到了产房。医生检查过后,叹了口气:“孩子要出来了。”
阿苏立刻激动的捂住了嘴巴,握着祁舒童的手:“祁小姐,你听到了吗?你要做妈妈了!”
祁舒童怔怔的听着,紧握着阿苏的手,嘴唇发白。
宝宝真的要出来了吗?在这样的时候……她鼻子一酸,泪水毫无征兆的流了出来。
这一哭,就好像开启了一道闸门,她的泪水再也无法克制住,疯狂的流淌着,仿佛没有止境。
无论是医生还是阿苏都吓得不轻,纷纷安抚她的情绪,然而祁舒童却依然没办法停止。
她知道,这些泪水都是她从昨天储藏到现在的,从妈妈停止呼吸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就被无尽的悲伤所占据,而直到此刻,它们才终于找到发泄口。
妈妈走了,真正的离开了她。她再也不可能握到她的手,再也不能感受到她的拥抱,再也听不到她叮嘱的声音。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她就只有自己,还有……她的孩子。
也许宝宝也感受到了她的悲伤,所以想要尽快来到这个世界安慰她吧。
*******
另一边,婚礼现场。
接到电话的时候,唐砚乔正在休息室里做最后的准备。
彼时何沐尘面对着衣帽间,还在翻找着领带:“你现在戴的这一条总感觉不够好,一定能有一条更配的。”
“沐尘。”唐砚乔忽然轻声唤他。
何沐尘转身,挑了挑眉:“怎么了,一脸见鬼的样子。”
“舒童要生了。”他的声音极轻,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何沐尘先是一愣,继而脸色大变:“那又怎样?别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给我好好的待在这里,哪里都不许去!”
唐砚乔怔怔的看着她:“可是舒童在生孩子,她在为我生孩子!”
何沐尘脸色阴沉至极:“你和雅美马上就要结婚了!雅美才是你的妻子!你别告诉我你要为别的女人放雅美的鸽子?你知道今天来了多少人吗?整个a市的名流全都到场了,看的都是你唐砚乔的面子!如果你缺席,唐家和沈家都会蒙受巨大的损失!而且,你让雅美以后怎么做人?”
唐砚乔用力的攥紧了手机,声音沙哑:“舒童的养母昨天才走,她今天就忽然发动,这个孩子早产了两个月……我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何沐尘气的快发疯:“唐砚乔,你今天是新郎!”
“婚礼在中午十二点,还有两个多小时,来得及。 ”唐砚乔目光沉沉,“我会按时赶回来。”
“不行!”何沐尘却异常的坚决,“唐砚乔,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离开这里!”
“沐尘,你不要逼我。”他的声音低沉下来,却隐约含了几分冷意。
何沐尘苦笑:“唐砚乔,到底是我在逼你还是你在逼我?祁舒童确实在生孩子,可那又怎样?你不是医生,你去不去都不影响!可是如果你今天离开了婚礼现场,你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后果吗?”
“所有的后果我都会一力承担!”唐砚乔冷声说,“沐尘,让开!”
“不,不是所有的后果你都能承受得起!”何沐尘眼睛腥红,却异常的坚持,“你想过你这样做会给雅美造成怎样的伤害吗?她做错了什么,要被你这样对待?”
唐砚乔闭了闭眼睛,然而再睁开的时候,他依然不曾有过丝毫的犹疑:“是我对不起雅美,但是今天,我不能不去医院。”
何沐尘狠狠的咬着牙,整个人都在颤抖。
这个时候,休息室的门被人推开,二人一同望过去,看到了穿着婚纱的沈雅美。
她妆容精致,手上拿着头纱,还没来得及戴上,此刻她脸色苍白,嘴唇因为愤怒而颤抖着。
何沐尘心里一痛:“雅美!你怎么来了?”他匆匆走到她面前,“你放心,我今天无论如何不会让他离开这里半步!”
沈雅美目光直直的看向唐砚乔。
“你一定要这么做吗?”她的声音极冷,“唐砚乔,你答应过我的,你忘记了吗?”
“对不起,雅美。”唐砚乔的声音低低沉沉,“我必须要去陪着她。”
沈雅美呵呵一笑:“好一个‘必须’,那你想过没有,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你也必须在场?”
“我会赶回来的!”他深深的望进她的眼中,“我答应过你的事,从来不曾食言。”
沈雅美却摇了摇头:“不,唐砚乔,你不会回来了。”
“雅美!”他的声音迫切而痛苦。
“我不许你走!”她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唐砚乔,我无所谓你的心在谁那里,我也无所谓你有多讨厌我。但是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你答应过的,既然我们的婚礼只是形式,那么任何形式上的东西都无比重要!你是新郎,今天在场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冲着你来的,你必须在场!”
唐砚乔抿紧了唇,眼底仿佛有波涛翻涌。
“对不起……”他最终开口,“如果我注定要对不起一个人,我只能对不起你了,雅美。”
沈雅美浑身颤抖着,眼泪终究忍不住,刷的滑落下来。
何沐尘面色铁青的走到唐砚乔面前,拽起了他的领带:“你他妈说什么混账话?”
唐砚乔摁住他的手,缓慢却坚决的把他的手移开:“我必须去,我不能丢下她一个人。”
他不能丢下她一个人。此时此刻,他唯一清楚的只有这件事。她才刚刚经历了至亲逝世的痛苦,昨天他最终选择离开,已经让他痛苦内疚万分,今天他无论如何也要陪在她的身边。
还有宝宝,他想要第一眼看到那个孩子。那是他和祁舒童的孩子,只有他明白,这个孩子在母腹中遭受了多少折磨。
沈雅美把手上的头纱丢到了地上,抬起头,自嘲的一笑:“唐砚乔,我真不明白自己这两个月在做什么。”
她已经忍受的够多了。她忍受着他的敷衍,忍受着他的漫不经心,忍受着他对所有的一切都无所谓的态度。本来她以为自己不会特别去介意的。反正,这场婚礼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的事,对唐砚乔来说,并没有任何意义。她也是一遍遍的这么告诉自己的。
好不容易,她等到了婚礼的这一天,她以为她的忍耐已经到了尽头了,可是没想到,原来真正的考验还没有开始。
她真是傻啊,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自欺欺人,但是,有什么意义呢?最后的最后,她骗不了任何人,也骗不了自己。
“对不起。”然而唐砚乔始终只有这三个字。
“你走吧。”沈雅美忽然轻声说道,“婚礼也取消吧。什么联姻,什么婚礼,都让它们去死吧。”
何沐尘脸色大变,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雅美,你在说什么?”
唐砚乔也望着她,神色认真:“雅美,你说真的吗?”
“真的。”她点了点头,继而笑道,“有什么意思呢?我贱不贱啊,居然跟一个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出来的女人抢男人,真是掉价!”
然而,虽然她故意说的不堪,她颤抖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
“对不起,所有的后果都由唐家来承担。”唐砚乔低低的丢下这句话,径直绕过他们二人,推开门走了出去。
然而他的脚步再次停住了。
因为唐陈惠出现在他的面前。她的身体依然不好,但是唐砚乔的婚礼,她无论如何也要出场,只不过此刻,她只能坐在轮椅上。
“你要到哪里去?”唐陈惠微笑着说道,“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砚乔。”
“妈,婚礼取消了。”唐砚乔平静的说道。
唐陈惠微微挑了下眉,忽然笑道:“是么?我怎么没听说?就算要取消,也该由我和雅美的父母商议,你单方面宣布算怎么回事?快回去换套衣服,你看,西装都皱了,今天你可是新郎,这样可不行。”
唐砚乔怔怔的看了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继续往前走。
“你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死在你面前。”唐陈惠的声音平平淡淡的从身后传来。
唐砚乔的脚步不得不顿住:“妈,你不会的。”
“哦,我会的。”唐陈惠笑了笑,“没错,我确实舍不得你弟弟,但是我更不能看着你犯下这么大的错误。砚乔,就像我了解你一样,你也应该了解我,你心里清楚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唐砚乔回头看着她,脸上依然平静,只是眼眸显得愈发漆黑莫测。
“你一定要这么做吗?”
“砚乔,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反对你娶祁舒童那个女人吗?”唐陈惠忽然说道,“你以为我介意的只是她的出身?不,绝不是,哪怕她今天摇身一变,成了某个大家小姐,我依然会反对你们在一起。”
唐砚乔攥紧了拳。
“实话说,她是个很不错的姑娘,敢爱敢恨,有情有义,性格坚韧,也够聪明。再联系一下她的成长环境,可以说她非常不容易。你爱上她,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唐陈惠轻轻叹了一口气,“但是,这远远不够,她的身上缺少了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眼界和胸怀。她的成长经历决定了她在这方面永远比不上雅美。如果她真的和你在一起,只会成为你的负担。事实上,她现在就已经成了你的负担,你难道没有发现吗?”
唐砚乔勾了勾唇角,露出了一个讽刺的弧度:“这不是还要拜您所赐么,妈妈?”
唐陈惠眉心微微一动,却并未因此而发怒:“对我们这样的人家来说,格局太小,就是致命的缺陷。砚乔,你现在被感情占据了理智,所以并不愿意承认,但是你总有一天会明白的。事实上,祁舒童远比你敏感的多,她早就意识到了,所以才会拒绝你。为什么她会疑心你把她当成以凉?是因为她不自信。为什么她不自信?因为她知道自己在这方面的缺陷。纵然她很努力,可是对目前的她来说,她能注意到的依然只有她自己。一个从小缺少爱和关怀的人,是没办法给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