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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矛盾!啊!杨木木抱着脑袋在心里大叫。
还有,黄寅为什么会从那下面出来,那条路下明明是深渊,她很明确,下面没有路了,更没有供人站立的地方。就算两个人的身体矫健,下去没有大问题,但是为什么非要跑到那么危险的地方谈话。如果说是为了避人耳目的话,草地那块地方已经够偏僻了,加上他们说的是英语,在房间谈话也没必要担心被人听见。
他们的声音有点空洞,略带回音病院的地下,难道还有地下室吗?如果有的话,入口在哪里?
还有哈维教授和关叔叔只是同学关系吗?杨木木突然想起来,在这次上山来之前,她问过关叔叔,他与哈维教授有联系吗?问了两次。
现在想来,当时两次关叔叔的反应都有点奇怪,有点故作地漫不经心。自己只是让他帮忙问问哈维教授是怎么与和黄寅认识的。走之前,她还特意提醒过关叔叔,可是,她已经上山这么久了,关叔叔也没打电话告诉她答案。关叔叔向来做事有条不絮、天衣无缝,他是绝不会忘记自己的嘱托的。
这再一次印证了,他与哈维教授之间果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合作。那么,爸爸呢?他与关叔叔那般亲密,应该都是知道的吧?无论怎样,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告诉警察。
杨木木思前想后,决定给关叔叔打电话,探探虚实之后再选择把少部分的情况告诉晋然。之后,再查查医院的地下室。
夜已经完全黑了,位于程主任办公室旁的公共电话,此时无人在使用。杨木木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才插卡拨通关叔叔的电话。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这期间杨木木一直保持着警惕查看四周。
“喂。”电话那头终于响起关叔叔的声音。
杨木木说出在心里想好的台词,用故作轻松的语气,“关叔叔,是我。我拜托您的事情,帮我查哈维教授和黄寅是怎么认识的,有结果了吗?今天哈维教授又来这里了,我才想起来,你还没给木木回话呢。”
对方“喔”了一声,停顿了几秒说:“木木你关心这个事情干什么呢?我和你爸商量了,再过不久就接你下山来。你的事情在社会上的议论渐渐平息了,你可以回家了。”
“可是我就是好奇嘛,而且你答应了我的。”
“是是是,也不是没帮你问。”电话那头又停顿了两秒左右才说:“哈维说,他是去一家叫做‘陂陀院’的精神病院认识黄寅的,之后因为一些原因就把他带到了香樟山。”
“哈维教授为什么会带黄寅来这儿呢?为什么不是其他病人呢?”
“这个叔叔就不知道了,好像,哈维教授不止带走了黄寅,还有一些其他的病人吧。”
“其他病人?有几个?叫什么呢?”
“这个我就没问了。木木啊,你不要管这些,我们很快接你下山,你这些天呢,好好想想下山后要做什么,你爸爸肯定会好好问你的。”
杨木木嗯嗯喔喔答应着,心里却努力思考着。
“还有啊,最近有一个中年妇女找到家里,说是认识你”
关律师说的肯定是那小孩儿的母亲吧,“喔,是那个大姐啊,我认识的。她儿子马上要中考了,如果到时候成绩不理想的话,可能会麻烦关叔叔安排安排,他希望能上第一中学。”
“喔,好!关叔叔知道了。”
挂电话后,杨木木一边往宿舍走,一边整理思绪。首先,关叔叔明显在隐瞒什么,他明明早就问过哈维了,却不主动告知自己,还极力要求自己不要去追问这件事情。其次,关叔叔的信息表面上是一滴不漏地全说了,却像没说一样。
其中最有用的就是,当年哈维教授除了黄寅以外还带了其他病人上山。他们究竟是谁,她想她有必要查出来。
还有就是关叔叔说的那家精神病院的名字:“陂陀院”。她似乎在哪儿听说过,是在哪儿呢?杨木木咬着指甲,不知觉地就回到了住处。屁股一挨床的瞬间,杨木木想起来了,“陂陀院”是她在黄寅档案上看过的那家精神病院的名字,关叔叔说的与黄寅的档案是一致的。对啊!那份档案肯定是真的黄寅的,那么这位假的黄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冒充的?她得再一次查看档案,并且询问程主任当年哈维教授带了哪些病人上山。
第二天杨木木不再睡懒觉,一大早就找到了程主任要求再看一次黄寅的档案,并且询问了程主任当年同黄寅一起上山的病人有哪些。
程主任一时想不起来,挠着脑袋想半天,最后他虚着眼睛答说,“好像是两个人一起来的,具体是谁吧,我也记不大清了,但是你可以问张护士,她记性很好,她什么都知道。”最后他把档案室的钥匙给了杨木木。
杨木木拿过钥匙,决定先找到张护士问清楚之后,再去档案室。
张护士听完杨木木的问题脸色复杂,但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黄寅和松果是一起被哈维教授从陂陀院带来的。”
“松果?就是当初打黄寅的那个松果?”
“是的。”张护士答道。
第58章()
得知松果与黄寅是从同一个地方同时被哈维教授带上山,杨木木觉得这似乎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当初上山后第一次遇见黄寅时就看见松果打他,听护士们说,平日的松果十分温和,但是一遇见黄寅就会变得暴躁。之后的确还发生过好几次松果找黄寅麻烦的事情,但是黄寅从来没还过手,也没有一点恨松果的样子。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
杨木木打开档案室,找到了两人的档案袋。她先打开了黄寅的,因为之前看过,所以她只是快速地扫了扫,她果然看到了“陂陀院”,黄寅和松果之前都在这家病院。除此之外,她还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心雨飘香心理咨询中心”。杨木木张大嘴,原来就是这家病院,那个姓朴的医生,刚刚死去的医生。
原来她们去的就是这家咨询中心。
档案显示,2011年黄寅频繁出入一家叫做“心雨飘香心理咨询中心”的机构接受治疗。而在2011年底他便进入了紧邻沙溪镇的一家叫做“陂陀院”的精神病院。在陂陀院期间他有过几次自杀行为,并多次表现出自杀倾向。2012年,黄寅被教授转入了香樟山精神病院。
再翻看松果的档案,同样的,他也是于2012年从陂陀院转入香樟山精神病院,而档案袋上的主治医师同样写的是“harvey教授”,但是,她却一次也没看见哈维教授上山来找过松果。而且,松果的行动并不自由,他时常因为发病被关进4、5号楼,偶尔在自由病人那一级。
但是,黄寅却自由得像工作人员一般,护士们说,黄寅认为自己是清洁工,教授建议配合治疗,就让他做清洁工。他从来没有受到过什么行动限制,他几乎就不是一个病人。如果这里的护士没有给他下一个“病人”的定义,谁又看得出来他是病人呢?
杨木木感觉自己找到了方向,她决定去找松果,问问他为什么那么狠黄寅,就算他是病人,也不可能会对一个人没来由的狠。
杨木木离开档案室问了松果的下落,护士说他现在在1406号房,也就是杨木木所在的1号楼的第四层6号房。虽然在这一栋楼住了几个月了,但她从来没有爬上楼梯,因为工作人员说,二层以上住的都是自由病人,他们的病情虽轻但还是不要随便招惹的好。
杨木木带着好奇,一层层阶梯踩上来,在心里想好向松果问话的方式。来到了四层楼,踏进走廊,两边都是病房。每一间的房门都打开着,现在是快到晌午的时间,房内的光线明亮,每间房摆着两张床,许多人刚从食堂吃完饭回来,还有人将饭打回来吃。表面上看,他们与普通人无异,坐在一起说话、发呆,还有女人在织毛线,部分房间还有人打扑克。他们围在一起,就像公园里坐在一起的老头老太太,只是他们之中有的年龄大有的年龄小。
杨木木抬头一路打望着门牌号,终于来到1406的房门前。里面也与其他房间无异,一堆人围在一起,杨木木走进一看,他们的正中央有两个人正在下象棋,此时棋局正到关键时刻,两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棋盘。旁边围观的也十分认真,他们各自抱着一个饭盒,嘴里包着还未吞咽的食物,筷子举在手中,有一个不那么认真的人还趁机夹别人菜中的肉,一口送进嘴里,然后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继续看象棋。
“请问,松果是住在这间房吗?”杨木木小心翼翼问。
但是并没有人理会她。
杨木木拍了拍偷吃东西的那人,又问“松果住在这间房吗?”
那人转身打量打量她,满脸疑惑,“是!”然后用你找他干啥的表情看着杨木木。
“那么他现在在哪儿呢?”
那人耸了耸肩,“不知道。”然后就那么一直盯着杨木木。
杨木木尴尬地笑了笑,道了谢,只好离开这里,直到她走到房门外了,那人还盯着她看。房内传来“砰”地一声象棋落子声,随后一片大笑传开来!
杨木木一间间房挨个儿找,四楼的所有房间内都没有松果的身影。奇怪的是,松果那样一个被护士们称赞的好人,他的病友几乎都不知道他的去向,问的每个人都说他人很好,但是白天几乎不与他们一块儿玩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晚上他会在护士查房之前按时回来睡觉。可能大家都是病人,谁也不会对谁的行为指指点点,这中间不正常的人太多了,虽然人们大多数时候是正常的,但少数犯病情况严重的就会被升级为三级病人,被关进4、5号楼。护士们容忍的不正常准则是你的行为会不会影响到其他病人的人身安全,至于你疯疯癫癫的说胡话,做一些傻乎乎的行为,她们都不管,这里毕竟是精神病院。
杨木木并不认为松果只是病情的缘故才会如此怪异,她觉得这或许与黄寅有关。杨木木如此想着,不知不觉就回到了一层。上面的自由病人区是那番令人愉悦的气氛是她没想到的,虽然平日里,操场中花园里经常会有人自由病人活动,下棋、聊天。但她以为那只是很少一部分病情乐观的病人,没想到大部分的病人其实活得与正常人无异。
或许是8号楼带给她的阴影,杨木木从来没去其他病区看过。
其实这些自由病区的病人,他们完全有能力回到正常社会中生活,但是程主任说过,香樟山精神病院是免费的公益性质的病院,这山上的病人都是被家人亲人爱人抛弃的,他们因为暂时的生病,成为家庭的负担,然后就被卸下了,迫不得已来到这里。运气好的,有行动自由,生活在1、2、3号楼,运气差的,被囚禁在4、5号楼,更点儿背的人被送进了如地狱般的6、7、8号楼,在那样的环境中,也许一辈子也出不来。如果遇到刘护士那样的女人,即使生活在自由区的1、2、3号楼,还有可能被她“欺负”。
这些都只因家人不爱你了。
第59章()
杨木木正在思量要去哪里找出松果,虽然此时的她早已饥肠辘辘,可惜时间已到下午三点,食堂的午餐时间已过,晚餐时间还未到。她摸着咕咕叫的肚子,突然听闻背后有人叫她,“杨小姐,杨小姐”
她转身看见一个年轻护士朝她跑来。
护士边喘气边说道:“杨小姐,有你电话。”
“谁的?”
“好像是一个警察。”
绝对是晋然,杨木木在心里说。
“谢谢,我马上过去接。”说着就向办公室楼跑去。
电话居然还没挂,杨木木刚接起说了一声喂,对方就立刻回话了。
“朴医生的案子果然有问题”对方暂停了一小会儿,似乎在等杨木木主动往下问,案子有什么问题。
杨木木不说话。
电话那头继续说:“他们居然没有尸检,取证过程、调查过程都有猫腻。死者绝对不是自杀,而且,我明显感觉到了一股压力,我没有办法得到案件的详细资料,这不正常。后来我又花了许多时间,查到了那股压力的来源,你猜,在压这件案子的人是谁?”
不用猜,从那天在山崖偷听的对话她早就知道了,是关叔叔。她还是配合晋然问:“谁?”
“关锦年。”这是关律师的名字,他的名字在整个姜堰市都是响当当的。
“啊!”杨木木假装很惊讶的样子。她没想到晋然调查到这一步,她不希望他查到自己的爸爸,查到关叔叔。他们俩是她在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两个人。“你会不会搞错了?关叔叔怎么可能牵扯进这个案子呢?那间心理咨询中心,那个朴医生,我们全家都不认识。关叔叔没必要牵扯其中吧。”她知道不能打消晋然对关叔叔的怀疑,但还是反驳着他说出这些话。
“这其中具体的原因我不清楚,但是我敢确定,我没有弄错。明确打压这件案子的人就是关锦年”晋然说着说着停下来了,他也意识到,这是杨木木不愿意听见的。如果这件案子与关锦年有关,那与杨小姐的爸爸又有几分联系呢?他实在是没想到,从刘护士的命案出发,一路顺着线索走过来,居然会扯出姜堰市最有名的律师身上。这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而他要求在病院帮忙的杨小姐,又与关锦年有密切的关系。这是巧合还是必然?
晋然换了语气,“我知道杨小姐可能一时半会儿很难接受,呃如果您十分为难?我”他想说杨木木可以选择不帮他。
杨木木并不想切断与这位警察的合作,这是她唯一能够利用的人,他能帮助她解答真相。但她也不想把火种引到爸爸和关叔叔身上,所以她打算只说出部分信息,“我怀疑黄寅是假的!”
“什么?”
她将这个信息抛出来,一是可以引开晋然对关叔叔的调查,二来,这的确是当前最需要搞清楚的事情,还有假黄寅向哈维教授索要的两条人命究竟是什么意思呢?她也暂时不想告诉晋然,“真的黄寅我不知道去哪儿了,但是从我这两天的调查来看,在这里的这个人绝对不是黄寅。”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她总不能说是根据假黄寅与哈维教授的对话猜测的,因为哈维教授与关叔叔的关系又会把警察引到怀疑关叔叔的线上去。“我越来越觉得这个人与过去的老同学不一样。”
“但是人都是会变的啊,何况这个人做着十分可疑的事情,外界还以为他是精神病,如果只是与过去不一样,不足以怀疑他身份的真假吧?”
警察就是警察,对一切都抱着一种怀疑的态度。
“很多很多的疑点,比如”杨木木努力在心里编造理由,对了!长相,她一开始遇到黄寅的时候只是觉得他的名字与自己的初中同学相同,可他明显比自己的同学更帅。但是,自从她看过他的档案后,就认定他是自己的初中同学,便再也没有怀疑过。她当时还调侃过他,说他同自己一样整过容,还夸他整得很自然。现在想想真是蠢到家了,明明长得就不是一个人,看了档案后为什么就认定他就是他了。
杨木木说出自己疑惑的点,“比如他的长相,他以前不是现在的样子,他不可能去整容吧?还有,他丝毫不记得初中的一丁点儿事情。”
“这么明显的事情,你为什么之前都没有提起过?”对方用十分不可思议的语气问道。
“因为我后来看过他的档案,的确是我的同学的资料,也有人越长越帅的对吧?而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