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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璐付了最后一日的房费,看了一眼钱袋子,这回真没银子了,这几日她为各大青楼的花魁赎身可谓“散尽家财”,低头抚着绒墩的头,“你要和我过清贫日子了。”
为了生活,梨璐跑去医馆想谋得一份差事。她去了一家跌打馆,老板看她其貌不扬又瘦啦吧唧的样子,问道:“会些什么本事?”
“配药、推拿、接骨正骨、把脉、针灸都可以。”
“你?”老板显然不信。
“我是一笑医。”
本来老板还想考核她一下,一听这话立马撵人,“去去,这年头脸皮厚的人可真多,光我的跌打馆就已经来过八九个自称是‘一笑医’的江湖骗子。”
梨璐摸摸鼻子,冒充她么?她又去了一间药馆,老板同样问她会什么?
“坐诊、看病、抓药。”梨璐试探性又道:“我是一笑医。”
老板呵呵两声,笑问:“你是一笑医?”
“嗯。”
“我还是蛊怪呢!走吧走吧,别在我这里招摇撞骗!”
梨璐纳闷极了,在林子里,世人挥洒重金请他们出山,对他们毕恭毕敬,结果她主动送上门无人识也就算了,还被奚落
第19章 囊中羞涩()
她又去了一家胭脂铺子,“老板娘,我会调配美容方子,你能雇用我么?”
老板娘看一眼她蜡黄的小脸,嫌弃道:“在我店里卖胭脂的姑娘个个皮肤水嫩,貌美如花,你瞧瞧你的样子,会让顾客倒胃口的。”
梨璐摸下脸,要不是前几日看见霍擎,她也不至于带着人皮面具呀,“我可以在后堂研制,不出现在柜台前。”
“你有什么秘方?”
梨璐掏出一个小盒子,“这是我秘制的桃花膏,你可以试试。”
盖子上刻着杏医林的字样,老板娘拍了下桌子,“杏医林制成的面脂怎么可能出自你手?那可是价值千金的方子!”
“你要怎样才信?”
“傻子才信你,这个若是杏医林的桃花膏,你的肤质会这么差?再者,你会来我这间小店帮工?”
梨璐又是被撵出去的,倒是不生气,只是有些无奈,这一路上没一个人相信她是一笑医,还是师父说得对,待价而沽比送上门值钱多了!
摸摸空空如也的钱袋子,站在路边盯着对面铺子的大馒头,抿了抿唇,肚子很配合地咕隆咕隆叫起来,她饿了
绒墩拿前足够她的衣领,表示它也饿了
“小哥,这附近哪里有竹林?”梨璐拉住一个路人问道。
“竹林离这条街可远了。”
“那哪里有竹子?只要有竹叶就成。”
“嗯”路人想了想,答道:“我前几日参与修葺祈府,那户人家在前院种了几排四季竹,你从这条胡同穿过两条街再向路人打听祈府的位置,很好找的。”
“多谢。”梨璐朝胡同走去,为了让绒墩吃上新鲜的竹叶,她也是拼了,希望这户人家没有无赖!
祈慕沉散职回府,在祈府门口碰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丫鬟远远看见他走来,提起裙摆跑向他,祈慕沉不动声色绕开她靠近的方向,丫鬟一急,忙道:“大人可是祈尚书?”
祈慕沉停下脚步,“姑娘有事?”
“奴婢是次辅府上的丫鬟,替我家老爷来给祈尚书送拜帖。”
丫鬟双手奉上,祈慕沉接过帖子,“待本官看后会派人请孙阁老一叙。”
说罢转身离去。
丫鬟松了口气,赶忙走到祈府一侧的矮房后,那里面停着一顶轿子,“小姐,祈尚书收了拜帖。”
一双素白的手挑起帘子,脸庞含着娇羞,“爹爹的面子他还是会给的。”
“是啊小姐,奴婢看这位祈尚书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和小姐很是般配。”
女子闻言更加羞涩,咬着下唇不说话,心里已是甜泉喷涌。
那日初遇后,她派人去刑部打听,才知道救她的人是承福王世子,如今的工部尚书。
她似乎对他一见钟情。
祈慕沉回到府里直接去了书房,把拜帖随手搁在书案上,祈晓瞥了一眼,心中思揣,自从公子来到蓉都,拜帖就没断过,公子现在就是香喷喷的热饽饽。
“公子需要我出面拒绝么?”
“不可。”
“为何?”祈晓纳闷,之前的帖子十有八九都被退了回去。
“这是内阁次辅的帖子,孙阁老在朝地位仅次于首辅,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噢。”
祈慕沉换下朝服,祈晓上前为他更衣,“那公子打算何时约他见面?”
换回一身霜白锦衣的男子坐到软榻上,从棋篓中执起白子落在棋盘上,“明日。”
“公子可知他约你谈什么?”
“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会拒绝。”男子又落下一枚黑子。
祈晓不解,挠挠头,祈慕沉看他傻愣模样有些好笑,冲他招招手,“陪我下完这盘残局。”
第20章 虚与委蛇()
翌日,次辅孙函下了轿子,对出门相迎的祈慕沉拱了拱手,“祈尚书,老夫早想来拜会你了。”
祈慕沉还礼,“孙老客气,应该是下官去拜会您才是,里面请。”
两人进了大门,来到花园会客的阁楼,祈晓上了茶立在祈慕沉身后。
“这座宅子翻修的很是精美雅致。”孙函恭维。
祈慕沉笑笑,抿了口茶,孙函呵呵笑道,“老夫此来一是为拜访后生,二则是为了小女而来。”
说着他起身行了个大礼,“前几日若不是祈尚书救了小女,小女的清白甚至性命都不保啊。”
祈慕沉虚扶下孙函,谦逊道:“孙老客气了,欺辱民女犯了我大蓉律法,下官也只是碰巧遇到,替民除害罢了,况且逞凶者还是个武将,更要严惩不贷。”
“说的是,一听是东宫侍卫,老夫真是气到不行,但毕竟关系到小女名声,也不好张扬。”
站在一旁的祈晓算是听明白了,这是自己人动了自己人,孙函是太子的人,东宫侍卫又是太子爪牙,真是狗咬狗了啊。
祈慕沉神色寡淡,“下官将其交给刑部,接下来就是他们的事了,孙老若是想私了,也是可以理解。”
“正是这个意思,哎,幸好小女无恙,否则老夫绝不会作罢。”孙函又瞄了祈慕沉一眼,“小女年纪尚小,回到府中每日念叨祈尚书,你看这”
“孙小姐受了惊吓,有些事情最好还是忘了,才能平复内心的恐惧。”
“说的是,淼淼心思敏感,善良天真,不适合蓉都这座大染缸,待到她及笄,老夫想把她嫁远一点儿,远离蓉都。”
“孙老爱女之心,下官敬佩。”
孙函给下人使了眼色,下人去而复返,带着两名身姿妖娆、面容姣好的女人进了阁楼,祈晓立马皱眉,只听孙函笑道:“祈尚书别多心,老夫只是观你府上连个知冷知热的女人都没有,这两名女奴身世清白,是老夫为表感谢送给你的。”
祈慕沉看都没看她们一眼,“在下说过了,救孙小姐只是巧合,遇见那种情形,任凭谁都会出手相救,孙老不需客套,在下清心寡欲惯了,还请孙老莫要这样。”
虽是婉拒,但态度坚决,孙函看着他眼底已升起冷寒之意,不禁叹道此人虽然外表温润,实则偏冷,不容亵渎。
于是笑笑,又让人递上一卷画,“既然祈尚书不愿收下,是她们没有福气。老夫手里有幅字画,是画作大师刘岭所作,还请祈尚书务必收下,否则老夫寝食难安。”
祈慕沉示意祈晓接过,道了声谢。
待送走孙函,祈晓不解问道:“还以为会上演英雄救美再以身相许的桥段呢,这孙阁老是何意呀?”
“胡闹。”祈慕沉打开画卷看了一眼,“把这幅画送去拍卖,筹到的银子捐献给边防军。”
“是。“祈晓追问道:“公子公子,是不是因为立场不同,他才不愿将女儿嫁给你?”
“孺子可教。”祈慕沉步下阁楼,留下这么一句赞语。
第21章 准备秋闱()
孙府。
孙七小姐听说孙函给祈慕沉送了女人,顿时心凉了一大截,气哼哼跑到孙函的书房,“爹爹,你明知道女儿心悦祈尚书,你怎么能给他送女人?!”
“你以为你爹舔张老脸去倒贴,人家就能答应么?”孙函放下手中书卷,不悦道。
“没试过怎知他不会答应?”
“你啊!”孙函拿手虚空点了点她,“祈慕沉是陛下的人,是陛下用来对付你爹的!你给我记住,无论何时都不要去招惹陛下的人,将来能给咱们孙家庇荫的只有太子!”
“爹!”
“出去!”
孙淼淼哭着跑出书房,迎面撞上了众星拱月的夙秉荏,夙秉荏身着华贵锦服,金冠束发,英俊挺拔,对着怀里的女子调笑道:“淼妹妹怎么哭了?”
孙淼淼慌忙退离开他的怀抱,用丝帕擦了下眼角,低声道:“太子殿下。”
“淼妹妹越发柔美了。”夙秉荏低头赞道,说完抬步去往书房,后面跟着一众东宫侍卫。
“殿下。”孙函低头作揖,笑着问:“怎么今日来老夫府上了?”
“这不是因为淼妹妹受了惊吓。”夙秉荏挥退侍卫,“你们在外面候着。”
“喏。”
夙秉荏命人关了房门,赔礼道:“孙老莫要气恼,本宫已将那名恶徒处死了,审讯的小吏禀告我,那厮并不知晓淼妹妹的身份,否则借他几个胆子他也断不敢行凶。”
“既然殿下已经处理了,那此事就当没发生过吧。”
夙秉荏把玩着玉扳指,语气轻飘飘的,“听说孙老去了祈慕沉的府上?”
“是,毕竟他救了淼淼,老夫去走了个过场,送去两名侍妾他不收。”
夙秉荏笑笑,“祈慕沉不是贪恋女色之人。”
孙函哼笑,“我心意到了,收不收在他。”
这话已表明了立场,夙秉荏满意地点点头,“孙老做得对,毕竟人家有恩于你,该尽的心意还是要尽的。”
孙函感叹道:“不过那两名女奴是真漂亮,可惜他无福消受。”
夙秉荏听得明白,孙函想反过来恭维他,既然是美人,不免心痒,意味深长道:“物尽其用嘛。”
“那老夫这就派人给殿下送去陌客居。”
夙秉荏笑而不语。
祈府。
祈慕沉等人来到凉亭入座,促膝而谈。
言恪揪着馒头屑喂池塘里的锦鲤,郑庚道:“稞子,可要秋闱了,这次争取榜上有名啊。”
言恪抱着脑袋晃来晃去,“我最讨厌读书。”
“那就从军。”
“爷想自由飞翔。”
琼瑛哼了哼,“你怎么不想着上天啊?”
郑庚不想听他俩开怼,赶忙转移了话题,对祈慕沉问道:“陛下让你负责秋闱?”
“并不是,我协助。”祈慕沉答道,“不过,陛下下旨让礼部左侍郎服从我的调遣。”
郑庚捋捋胡子:“陛下看人还是很准的,礼部左侍郎为人靠谱。”
这时,祈晓捧来煮茶的用具,祈慕沉不紧不慢捣鼓起来。
秋风沁凉,男子墨发垂肩,头顶松松垮垮挽着发髻,落日的余晖映在他的容颜上,衬得他越发温润暖柔。
他并未抬头,嘴角却牵起一抹笑意,手执蒲扇徐缓扇着铸铁风炉。
言恪看着他,再次说道:“日后爷就娶祈兄这种性子的女人。”
众人:“”
第22章 乔装打扮()
郑庚起身背对他们观赏起满池秋荷,微风拂动荷叶,连带着浅粉色花蕾随之摆动,如湖面跳动的精灵,舞步曼妙轻盈,稍许,他对祈慕沉说:“陛下此番委任你负责秋闱,表面是打击泄题之人,实则是想通过你的手拔除萧骢的部分爪牙。”
祈慕沉放下蒲扇淡笑道:“龙眼炭和焰火都已备好,只待三沸饮啜了。”
郑庚听出他话里的双关,点点头:“有思路就好。”
当釜中茶汤“三沸”时,祈慕沉将“二沸”舀出的一瓢水又注入釜中,对着赏荷的三人温声道:“茶煎好了,都入座吧,舀出的茶汤趁热喝才好。”
祈慕沉依次舀了几碗,将第一碗递给郑庚,“这第一碗称为隽永,更老请用。”
“多谢。”
言恪也跪坐下来,接过茶碗,“最喜欢祈兄煮的茶。”
轻轻饮啜一口,赞道:“果然得趁热喝才能达到重浊与精华分离的效果,若是凉了,精华随气而竭,好比这场秋闱,火候到时众人跃跃欲试,需趁热打铁,一网打尽。”
祈慕沉赞赏道:“稞子聪慧。”
郑庚放下茶碗,“需要老夫帮忙提供线索么?”
祈慕沉微微摇头,“不必。”
书房。
祈慕沉的属下正在向他禀报,“不出大人所料,卑职等潜伏在西街茶馆数日,时常听得考生议论科考舞弊之事,今日探听到蓉都最大的舞弊组织,称渡贤一条龙,他们分工细致,有一拨人是专门赚取外省考生的银子。”
祈慕沉点头,“辛苦了,唤祈晓过来。”
祈晓进屋后,祈慕沉吩咐道:“去把咱们事先准备好的儒衫取来。”
西街的店面车水马龙,祈慕沉两人进了状元茶楼,落座后点了壶毛尖和几盘茶点。
时值考试前夕,茶楼里坐了不少考生,他们三五成群,或讨论命题趋势,或吟诗作对打发时间。
考生甲:“如今朝廷重视水利,我看命题十有八九与此有关。”
考生乙:“你头一次参加,还不懂门道。”
考生们七嘴八舌,祈慕沉轻呷口茶水,眸色幽深。
考生丙:“都别费劲猜了,这里面玄机颇深。”
日落西山,考生丙晃晃悠悠走在回府的路上,他是外地考生,家境富裕,消息灵通。
当他走入一处巷子,突然被人套上麻袋,一名黑衣人扛走了他
状元茶楼。
祈晓让小二添了热水,一名锦衣男子挨到祈慕沉身边,笑的莫测,“公子来自南郊?”
祈慕沉刮下茶面,面露迷茫:“小哥如何得知?”
那人得意道:“看公子的衣衫面料。”
祈慕沉故作恍然大悟。
那人见祈慕沉木讷,便直切主题:“公子是来参加秋闱的吧?”
“只是来试试运气,考过几次都不曾晋级,实在有些退却。”
“求取功名不一定非要寒窗苦读,得看公子懂不懂得变通。”
祈慕沉眼底划过嘲讽,面上却很诚挚,“小哥的意思是”
那人卖弄一笑,凑近道:“小弟在朝廷有些门路,不知公子有无兴趣?”
祈慕沉勾唇:“不瞒你说,家中高堂期盼得紧,银两不是问题,敢问小哥有何方法?”
那人道:“办法嘛先不能说,但我能保证你一路无忧直达殿试。”
祈晓忙道:“此话当真?”
那人捻捻两指,“那就得看公子的诚意了。”
祈晓塞给他十两银锭子,那人顿时乐了,“好说好说,公子借一步说话。”
第23章 襄王无梦()
东街,迷醉楼。
三人来到东街一家青楼,男客们进进出出,很是热闹,大厅中一群舞姬穿着薄纱齐胸裙,裸着脚翩然起舞。
祈晓斜瞥祈慕沉一眼,祈慕沉脸上没有任何情绪,也是,淑人君子怎么可能对纸醉金迷的场所感兴趣!
牵线那人请来老鸨,老鸨将目光锁在祈慕沉身上,她阅人无数,一看便知此人非富即贵。
老鸨摇着洒金团扇,一脸奉承地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