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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柔美的月光下聊着。
“小白脸,你难过?”
“不难过。”难过的日子早过去了。
“本阁高兴。”
闻人殷笑笑,觑一眼妖孽,这是在秀恩爱么?
花忆雪知道他误会了,也不解释,没什么可解释的。
“小白脸,我曾经也觉得喜欢不了其他人,可不迈出这一步,永远不知道你能不能喜欢别人,我这样说,你可能会鄙视我三心二意,但事实就是这样,我想,只要你愿意给自己一个机会,你会得到一份很好的缘分。”花忆雪破天荒说了一连串严肃的话。
闻人殷品着他的话,淡笑道:“这不算三心二意,一点儿搭不上边。”
“那你呢?”
“我只想一心一意。”
闻人殷说出心中所想,花忆雪一囧,撇头不看他。
古板、呆瓜、木讷,怪不得小璐璐不喜欢他。
白长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白搭。
“我决定参加明日的送亲。”花忆雪突然改变了注意,闻人殷没有任何意外,花忆雪怎么可能不去见证梨璐出嫁的时刻。
“你去么?”花忆雪问闻人殷。
“不知道。”
“反正杏医林的神医们都到了,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你爱去不去吧。”花忆雪知道,梨璐出嫁,对闻人殷相当于撕心裂肺的折磨。
这种感觉,他深有体会。
千千万万颗闪烁的星子异常明亮,明亮到可以不用点燃灯笼,也能把院落照得通透。
闻人殷张望远方,缭绕的云似乎幻化成心上人的背影,波浪长发被挽起,不留一绺,发尾插满粉蓝相见的鲜花,连成一个花环,肩头扎着小绣球,飘渺的红纱在腰间和脚踝拂动。
她一直没回头,以背影示人,他勉强能看清她的侧颜,长而卷曲的睫毛挂着晶莹的晚霜,绝美清丽,艳压琼芳。
她不再回眸娇笑,亦如他不再回头看别的女人。
墨辞,我的璐璐,你要幸福。
翌日,晴空万里,斜晖入府。
祈慕沉带着车马来接亲了。
陪同前来的傧相是言恪和琼瑛等人,他们负责解决娘家人的一切刁难。
祈慕沉穿着大红喜袍站在府外,丰神俊朗、卓尔不群,气定神闲看着好友为他迎接挑战。
悍如琼瑛,堵门的一众人根本拦不住,没斗上几个回合就被傧相挤出一条路,祈慕沉正正衣冠,信步走入侯府大门。
几道门下来,傧相几乎“殚精竭虑”,绣安侯府的七大姑八大姨还真是多呀。
到了最后一道屏障,后罩房。
堵门的人物可厉害了,花忆雪、苗巧语、刘岫岫带队,足足三道人墙。
祈慕沉捏捏眉宇,为何他看见了花忆雪这厮横在最后一道人墙之中。
梨璐穿着广袖对襟揄翟,紧张地在屋内踱步,俞绵音陪着她。
梨璐握住俞绵音的手,“音音,你说他们会不会提出出格的要求?”
“不知道。”俞绵音按住她,为她补妆。
“不行不行,阿沉要是当着大绣子民的面出糗,那不是让我跟着出糗么?”梨璐抿了下俞绵音放在粉唇间的赭红色胭脂纸,心不在焉。
俞绵音觉得她太紧张了,轻轻抱了下,“还有玉瑱王办不到的事?你不相信你的阿沉?”
梨璐得了鼓励,重重点头,“对对,没有阿沉办不到的事!”
屋外。
刘岫岫率先站出来,掐腰盯着祈慕沉,“今儿新郎官别怪我们事多,我们女侯不说是公主之尊,那也是金枝玉叶,玉瑱王想娶女侯,首先要回答大伙几个问题,答得好,我们进入下一关卡。”
言恪啧啧两声,还有下一关卡?
祈慕沉淡淡一笑,如冬日暖阳,舒缓人的情绪,刘岫岫避开他精明的眸子,问道:“第一个问题,玉瑱王能不能为女侯上刀山下油锅?”
琼瑛差点趔趄,这么恶俗的问题,她们也好意思拿出来问!
祈慕沉点头,“自然。”
刘岫岫也点头,“来人,端油锅。”
傧相和观礼的亲眷纷纷哗然,不是吧,大喜的日子可别玩太大,伤了新郎官不要紧,伤了蓉国的头号权臣那可不得了。
家丁端着一口大油锅来到后院,刘岫岫斜睨冒着热气的油锅,“请吧,玉瑱王。”
祈慕沉勾唇,挽起袖子刚要往油锅里插手,众人上去劝阻。
“无妨,岫岫姑娘开心就好。”祈慕沉毅然决然将手伸进翻滚的油锅。
刘岫岫撇撇嘴,过关。
有孩童吓坏了,以为祈慕沉的手会变成炸猪蹄,可祈慕沉收回手,只是用香胰子洗了洗,丝毫无恙。
孩童不解,问娘亲为何他的手没事,老江湖言恪抢答,“因为这是江湖把戏,油里加了调料,这油啊,根本没烧热。”
琼瑛瞅他一眼,眼带喜悦,她家言二也不是啥啥都白目的人嘛!
刘岫岫退回人墙,苗巧语上前,对着祈慕沉笑嘻嘻抱拳,“玉瑱王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第871章 你们闪开,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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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巧语对着祈慕沉好一顿夸赞,人墙中的花忆雪脸一黑,女流氓一定是故意气他的,哼,他才不生气!
一旁的墨祎抽出被花忆雪攥着的手,揉了揉,好疼啊,花花犯什么毛病,手劲儿那么大干嘛?!
花忆雪不好意思地揉揉墨祎的头,“本阁失态了,抱歉抱歉。”
苗巧语继续恭维几句才正式进入主题,“第二个问题,玉瑱王娶了女侯以后,还会娶其他女人么?”
“不会。”斩钉截铁。
“来人,立字据。”苗巧语接过家丁呈上的宣纸,举起来对众人示意,“玉瑱王说自己永不纳妾娶平妻,今儿想让大伙做个见证,若是他日,有悖誓言,此据可助女侯直接休夫!”
众人侧目,这个苗巧语以后一定是个悍妇!
太狠了!
“签字画押吧,玉瑱王。”苗巧语铺开宣纸,“虽然不是官府会认的字据,但君子一言,一言永隽!”
“当然。”祈慕沉手执狼毫,提笔写下自己的名字,还盖了大印。
苗巧语卷起宣纸,嘿嘿道:“过关。”
第三个出题人是绣安侯,指了指一旁的高架,“那上面是小女送给玉瑱王的礼物,说是拖欠了两年才完成,本侯请玉瑱王务必拿下来试一试。”
绣安侯对祈慕沉的称呼是玉瑱王,大有讲究,说明绣安侯还没认可祈慕沉。
祈慕沉了然,爽快答应,仰头望了望带横木的架子,飞身而起。
与他一同飞起的还有六七个壮汉,似要与之争夺。
绣安侯笑着捋把胡子,看向蛊怪身侧的弟子们,“各位神医若是想抢,本侯乐意之至。”
没等蛊怪点头,梨璐的师兄师弟一同提气飞起,跟争夺宝贝似的,一点儿没把祈慕沉当自己人看待,抢的时候半点没手软。
十二和十三更是去拽祈慕沉的腿,祈慕沉屈膝避开,握住横木往上登梯,其余人也不甘示弱,拼了老命抢夺高架顶端的包裹。
里面是什么呢?
梨璐在屋子里看着漏壶嘀嗒嘀嗒滴着水珠,等待祈慕沉“破门而入”。
心里默念,阿沉加油,阿沉快点。
屋外,祈慕沉避开五师兄带着肉坑的胖手,提气向上,健步如飞。
蛊怪哼了哼,徒儿们轻功在江湖上一等一,肯定比祈慕沉厉害,现在却一个个败下阵来,外人看不明白,以为他们尽力了,他可明白得很。
要说刚开始,一个个猴崽子还拼命拦截,这会儿分明放水了。
不过真让他们中的一人抢到包裹,梨璐非生气不可。
恨嫁的丫头,他不想说什么!
蛊怪环视人群喟叹一声,闻人殷终究没有到来,傻徒弟啊,估计在哪里黯然神伤呢。
看热闹的刘岫岫瞄到闻人笛出现在后院,笑嘻嘻过去打招呼,闻人笛还记得她,在他是痴儿的时候,对这个女人有过好感,可现在,什么感觉也没有了。
闻人笛高冷地避开刘岫岫的靠近,刘岫岫不气馁,依然靠过去,闻人笛迈步到闻人相宇另一侧,刘岫岫也想跟过去,被闻人笛呵斥,“有完没完?”
“跟你没完,谁让你之前招惹本姑娘!”
“我道歉行了吧,以前是我……”
“傻。”刘岫岫抢答,“我知道,你不用强调过去的事。”
闻人笛一囧,身侧的闻人相宇挑挑眉,笑看刘岫岫,“认识老夫么?”
“伯父,你的蜜蜡眸辨识度太高了。”刘岫岫朝闻人相宇敛衽一礼,“晚辈是镇南侯嫡女刘岫岫,见过闻人伯父。”
大气、潇洒、知书达理,闻人相宇笑得花枝乱颤,“好好,以后多来丞相府做客。”
刘岫岫点头如捣蒜,闻人笛扶额,爹的小心思,他比谁都懂。
兄长不想成亲,爹不逼兄长,反而逼迫同样不想成亲的他,好奇葩的思维!
闻人笛正眼瞧了刘岫岫一眼,嗯,还比较合眼缘,至于合适不合适,他不在乎,以后的事谁能说得清呀,一步一步走吧,道路不都是走出来的么。
视角回到高架,祈慕沉在一炷香即将燃尽的时刻长臂一捞,抓到包裹,低头朝其余人温雅一笑,跳下高架。
跳下去的同时朝上抛出包裹,包裹不知怎地就松散开了,一件狐裘氅衣撑开在空中,祈慕沉展臂落稳脚跟,氅衣顺势落在肩头,双手一扯,氅衣拢在身上,素手快速系好带子,转身看向绣安侯,弯腰作揖,“岳父可还满意?”
绣安侯一愣,随即大笑,“满意满意,贤婿请入下一关。”
下一关……
就这样,祈慕沉在历经九九八十一关……咳咳,七八关后,终于如愿推开了闺阁门扉。
梨璐的心提到嗓子眼,从来没如此紧张过。
之后,一人要将新娘背上花轿,担此任务之人需是新娘兄弟辈,墨祎一撸袖子,“我来背我姐!”
十二挤开他,“昨晚说好了,小爷来!”
十三挤开十二,以故作轻松的口气开口,“你们跟两只小鸡仔似的,算了吧,别再把十璐摔地上,怪吓人的,我吃点亏,还是我来吧。”
几位师兄上前,把三小只“嗖嗖嗖”扔出屋外,三小只当他们是空气么?
有兄长在,为何要用干瘦的小陀螺!
五师兄撸起袖子,“我最壮实,我来背十璐。”
四师兄推开他,“得了吧,你最虚!”
不带人身攻击的!
五师兄表示很受伤。
六师兄咳咳两声,找存在感,“我年岁最大,你们要敬老!”
九师兄不忿了,“师父还没说话呢,你敢说自己最老?”
蛊怪老脸一沉,非要提年纪么?
再说,都说了,让兄弟辈来,老九是不是傻?!
几人叽叽喳喳争抢,一道低沉的声音倏然打断他们,“我来。”
话语一出,全场安静。
他,还是来了!
闻人殷站在门口,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坐在床榻上的梨璐一怔,想出口拒绝,那样对他太残忍,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喉咙发堵。
众人看向门外的祈慕沉,祈慕沉没有出言阻止,换位思考,他也会把梨璐背上花轿。
为了让心上人安心,总要以一个举动,代表自己输得甘心。
或许是这样吧。
第872章 送挚爱上花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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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殷抬步进了门槛,越过所有人,此刻他眼中没有其他人,只有一身凤冠霞帔的师妹。
他的所爱。
闻人殷背过身蹲在梨璐面前,拍拍一侧肩头,“上来吧,师兄背你上花轿。”
梨璐张张嘴巴,难受,很难受,二师兄爱她胜过自己,何必呢,何必?!
喜娘在外面喊着时辰,闻人殷再次拍拍肩头,“别有压力,当作师兄送你的新婚礼物,拜托了。”
拜托了,他拜托她,背她上别人的花轿。
梨璐眼眶发红,俯身趴在上面,趴在师兄宽厚温暖的肩头。
二师兄,谢谢你对我的包容。
谢谢你的一切。
闻人殷笑了笑,站起身阔步往外走。
从后罩房到府门前的一段路,他走得既快又慢,这是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这段路就让他以自私的想法,当作是属于他们的十里红妆吧。
我的姑娘,我的挚爱。
师兄还是想在奈何桥等你,等那千万分之一的可能,不知为何,我就是如此爱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今生不能与你相守,愿来生,你能多眷顾我一眼。
有你的日子,才有鸟语花香。
每个男人心里都曾有过想要宠溺一辈子的女人,这个女人可能会成为妻子,也可能成为一生的叹息。
……
赫连桦抱着赫连韶站在城中最高的建筑上望着远去的蓉国仪仗队,他没有现身,一直静默站在角落,看着他的小奶娃出嫁。
回想当年,她还不及他的腿高,那时的她粉嘟嘟的,是他的宝贝。
如今他有了自己的亲亲娘子和骨肉,还是会把梨璐当宝贝,这种疼爱无关风月。
“咿呀呀。”赫连韶趴在父皇肩头,发着儿语。
赫连桦颠颠儿子,告诉他:“出嫁的女子是姑姑。”
赫连韶嘴里吐泡泡,什么姑姑,他只想要娘亲的“馒头”。
俞绵音走上来看着爷俩呆呆望着东城门方向,摇了摇头,“队伍已经出城了。”
“嗯,出城了。”赫连桦转身,赫连韶见到娘亲开始哭唧唧。
俞绵音接过小家伙抱在怀里,小家伙寻着奶香,捏紧肉乎乎的小拳头想吃奶,俞绵音暂时做不到当众宽衣解带,只能哄儿子。
赫连桦看着好笑,当年那个叱咤风云的女人,如今越发温婉了。
伸手搂住她,继续凝望城门方向,俞绵音叹了句,“就差丞相了。”
“其实阿殷很幸福,失而复得了两个至亲,又有一群光棍陪伴,不会孤独的。”赫连桦说得轻巧,心里钝痛,对兄弟无可奈何。
俞绵音惋惜,“但愿丞相心中不孤独。”
赫连桦邪笑一下,“不如我们天天喂他吃狗粮,总有一天他会挺不住的。”
俞绵音翻白眼,觑他一眼,“你很幸福?”
“你说呢?”
“不知道。”
赫连桦亲亲皇后娘娘的侧脸,又亲了亲小太子的额头,温柔道:“不,你知道。”
因为你是照亮我心湖的霞光。
俞绵音与皇帝陛下对视,继而相视一笑,相爱的人不需言语,一个眼神足够。
……
马车内,祈慕沉探身走进车厢,梨璐端坐在内,不知在想着什么。
祈慕沉看她闷闷的,试着安慰,“你幸福,他才能欣慰。”
梨璐怕祈慕沉误会,解释道:“不是因为这个,只是感慨以后见亲人的机会越来越少。”
祈慕沉搂过她,“只要得空,我一定带你多回来看看。”
“嗯好。”梨璐靠在男人肩头,眨眨眼睛,“阿沉,我们回绮州还要拜堂吧?”
“自然,拜堂礼、挑盖头、交杯酒、入洞房,一样不会少了你。”把入洞房咬得特别重。
梨璐掐他的腰,没正经啊。
祈慕沉准备带梨璐先回绮州拜堂成亲,再返回蓉都。
梨璐:“等回来时,也快春闱了。”
之前,祈慕沉写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