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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低头看了下十七公主不免大骇,季漪卸了十七公主的两条胳膊,血液顺着伤口流淌,血腥味渐渐浓郁。
看样子他的意志力很强大,心也够狠。
老鸨吓坏了,赶紧让一名男伶去关门。
梨璐深吸口气,尽量保持镇定,十七公主若是毙命,季漪定然要偿命,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闻人殷还要靠他抑制反噬。
梨璐放下站架,以两指探了下十七公主的颈动脉,而后掏出一颗保命丹,很心疼,却不得不喂给她。
保命丹不是神丹,不能完全保命,只能起到辅助效果,必须及时把她送去医馆或太医院止血消炎才行,梨璐一时间忘记了季漪还中了药,她刚要扶起十七公主,手臂一紧,被季漪扯入床榻。
男人的身躯压来,梨璐想都没想反手掴了他一巴掌,打得男人直呲牙,她取出银针快速刺入他的几处大穴,随后起身推开他。
她将十七公主送去了太医院,折返回来时季漪和小绿已经离开,她知道他定然清醒了,因为馆子的匾额和陈设被砸烂,男伶们的卖身契被扔进火盆,老鸨的脸被打肿,客堂内好不混乱!
梨璐领教了一回以恶制恶。
她回到醉沉香,把事情的经过跟淳于莼讲了一遍,淳于莼并不意外,“季漪性格火爆,这件事他不会善罢甘休的。”
诚如淳于莼所言,季漪直接“杀”到了公主府,找景栅算账。
府门前的侍从见他杀气腾腾,赶忙去禀报淳于玄鸢,淳于玄鸢不解,他发什么疯?不过,还是请他入了宅院。
季漪进门后一路奔向寝宫,进了外寝,大声嚷道:“景栅你他娘的给老子滚出来!”
“景栅不在!”淳于玄鸢款步走出落地罩,看着一脸煞气的男人,厉声呵斥:“在本宫这里发什么疯?!”
“是老子发疯,还是他娘的景老妖发疯?!”
“混账!”乌木色绸缎广袖一挥,季漪感受到一股强压袭来,刹那间鬼魅的身影逼近他,女人反手给了他两个嘴巴。
季漪被梨璐掴得那巴掌还在隐隐作痛,这会儿又挨了两巴掌,简直不能忍!他捂着脸,怒道:“你们女人都喜欢扇人耳光是不是?”
“哦?你调戏谁家姑娘了?”淳于玄鸢勾起红唇,睇着他脸上的巴掌印和四道抓痕,饶有兴趣地问他。
“老子是那样的人么?”季漪收敛些煞气,告状道:“你的好驸马,特么就是个披着羊皮的禽兽。”
淳于玄鸢坐在上首,漫不经心修理着指甲,“你们又怎么了?”
“他设计破坏老子的纯阳之体。”季漪一屁股坐在她旁边,愤愤不平。
女人搓指甲的动作一顿,挑起狐狸眼,斜睨季漪,“你确定是他所为?”
“东街赌场对面那家男伶馆是他名下的吧?”
“不清楚,他的事本宫不会过问。”
“你们也算夫妻?”季漪万般鄙视,“夫妻离心,过个什么劲儿。”
丫鬟正在上茶,季漪一点儿没顾忌外人,讽刺的语调和不屑的神情逐一毕露。
淳于玄鸢知道季漪心中对婚姻的不满,没和他计较,她不是锱铢必较的人,对很多事情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翎鸢教的小事她从不过问,这些年对景栅也算极为信任。
她取出玳瑁护指套在尾指上,用尖细的套尖刮着紫檀桌面,“讲讲吧,他是怎么设计你的?”
季漪倒豆子般叙述了一番,淳于玄鸢的眉间越来越凹陷,“你伤了十七?”
“当时我意识混沌,只当她是个女色魔,老子为守护二十几年的纯阳之体当然要和她撕逼。”
他是在审问老鸨的过程中才得知给他下套的幕后之人及女色魔是谁。
老鸨的嘴本来挺严实,但架不住他的虐打。
可能连景栅都不晓得,季漪发起火来犹如凶猛的野兽。
“伤人的事本宫给你摆平,至于景栅设计你的事,看本宫心情。”淳于玄鸢翘起玳瑁护指,轻刮茶面。
季漪哼了哼,拎起站架,“小绿,爷带你浪去,咱们要一扫今日的晦气。”
小绿睨着淳于玄鸢,挥舞翅膀,“喜欢你的柳叶弯眉小蛮腰,肤白貌美大长腿。”
淳于玄鸢笑了笑,“这小家伙倒是有趣。”
“哇喔哇喔!”小绿抻脖子学起公鸡打鸣。
季漪抿唇,忍了。
鹦鹉把自己当作公鸡后,还真是很难扳回来。
景栅中途去了趟东街的糕点铺子,为淳于玄鸢买了几包她最中意的香芋糕,今日他看起来心情甚悦,对着府中奴仆怡颜悦色,令人如沐春风。
进了内寝,见淳于玄鸢正在沐浴,他没有打扰,坐在菱花窗棂前抚琴,欢快的琴音昭示着他此刻的心境,而屏风后沐浴的女子眸色却越发暗沉。
她披了件绣有雾社燕小灰蝶的云锦外衫走出屏风,沐浴后的她面如桃李,岁月似乎遗忘了她,从未在她的容颜上留下痕迹,身段纤长丰满,仪态雍容华贵又不失妖娆。
琴声止,景栅起身扯下布巾为她擦拭湿发,待她,他愿倾覆所有。
她问:“你给季漪下套了?”
“嗯。”景栅轻柔地为她梳发,“想给他些教训,年少轻狂,会吃大亏的,即便他没了纯阳之体,仍是蛊界屈指可数的炼蛊天才。”
“他没事,反倒是十七出事了。”淳于玄鸢通过铜镜观察他的表情。
第762章 颜如玉和登徒子(含回忆)()
《杏林医妃》来源:
“是么?”景栅弯弯唇角,“那么公主打算如何惩罚我?”
“本宫知道季漪给你心里添了不少堵,这次算了,记住,下不为例!”
“景栅记下了。”
淳于玄鸢坐在绣墩上享受着他的服侍,心中默叹,当初也是因为他的体贴入微才撬开她紧闭的心门,他们相遇那年,她已不再年轻,可他还是迷乱了心神,不可救药地爱上她。
纵她虐他千百遍,他仍待她如初恋。
摊开他们纠缠十年的故事,就是一场你情我愿又你追我避的乌龙情缘。
那年秋夜,她路过一家湖畔酒楼,碰巧救了醉酒的景栅。
景栅与友人在酒家二楼饮酒,待酣畅淋漓时,他对月凭栏咏诗,不慎坠下阁楼,那时他醉成一滩泥,连自救的意识都已忘却。
淳于玄鸢并非善人,可以说,她是个罪孽深重的人,但她还是出手相救了。
她提气飞向阁楼,接住了他下落的身躯,他在她怀里睁开醉醺醺的眸子,入眼的是女人冰冷疏离的面孔。
可他竟以为看到了月中嫦娥,他开口,调笑,“柳如眉,云似发,鲛绡雾縠笼香雪。”
她低头看他,而后松开手,任他坠入湖中。
她飞上一条杉木小船,冷漠地看着在湖中扑腾的他,阁楼上的友人高呼救人,最后他被船家捞上她所在的船只,衣衫尽透,趴伏在侧板上咳嗽,秋风吹得他瑟瑟发抖,也让他的酒醒了一大半。
他顺着眼前的红绣鞋,仰头看去,风流多情地唤了声,“嫦娥仙子。”
她抬脚踢他,他趁势抓住她的脚踝,仰坐在船舱内,笑看着她,略显轻浮。
那笑,放浪形骸,桃花眼含情脉脉,他是翎国有名的美男子,醉玉颓山的他在月光下、秋风中浑身湿漉漉,不但不显狼狈,反而点缀了他的风流倜傥。
“松开。”她指的是他握住她脚踝的手。
“你的名字。”
“无名氏。”
他手撑额头,展颜一笑,“那小生唤你颜如玉,或是玉儿。”
“登徒子。”她低声咒骂,眼眸无波。
“愿成为玉儿的登徒子。”所谓一眼万年,便是如此。
他松开了她,起身拧了几把衣衫,随后作揖道:“初次见面,小生景栅有礼了。”
“你姓景?”
“是也,内城南郊景氏一员。”
她眸光微动,问:“景楹与你什么关系?”
他扬眉,“乃小生的堂哥。”
后来,他和离,宁愿在宗谱上剔名也要追随她的脚步,做她裙裾上的一朵艳丽却不显眼的绣花。
她不爱他,不要他,可他依然趋之若鹜,一夜,她与小九诀发生争执,小九诀离“家”出走,她喝得烂醉,把他当成了蛊怪,投怀送抱,那夜,他倾注热情,将她占为己有,心中也埋下了一根刺,蛊怪,亦景楹。
后来的后来,痴痴缠缠,恩恩怨怨,哀哀戚戚,终汇成剪不断理还乱的凄凉小曲,爱恨交织,姻缘错,意难平。
……
十七公主被人卸去了胳膊,此事一经传出,满城震惊。
帝后双双暴怒,皇家颜面岂容无名之辈随意践踏!
翎兆尹介入此事,半个时辰后翎帝竟派出廷尉,命他三日内查出凶手,廷尉是翎国九卿之一,掌刑狱,足见翎帝的愤怒程度。
是梨璐送十七公主去的太医院,因此,廷尉的属官找上了她。
她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便将所了解的情况叙述了一遍,赌场的那个跑堂还算老实,交代的情况基本与实际吻合。
而男伶馆的老鸨却添油加醋了,说梨璐和季漪是同伙,一同残害了十七公主。
廷尉下令逮捕季漪和梨璐,蛊怪要给梨璐请最好的状师,被祈慕沉制止了,祈慕沉要亲自出马,并且他有足够的把握在翎臣认不出他们身份的情况下,仅凭三寸不烂之舌为梨璐脱罪。
可没等属官押人,翎帝便宣布此事作罢,原因不详。
祈慕沉和梨璐均认为,淳于玄鸢插手了此事,因为,她较为重视季漪。
事实也是如此。
淳于玄鸢去找翎帝说理,翎帝还是听进去了,十七公主是什么秉性,谁都知道。
十七公主醒来后发现自己没了双臂崩溃到极点,把太医们闹得不得闲,最后她被翎后幽禁在公主府,这才消停。
淳于玄鸢去探望了她,承诺为她治好全身的疤痕,但任凭华佗再世,扁鹊重生,也不能还原她的双臂。
季漪知道淳于玄鸢不会见死不救,压根没把这茬当回事,该吃吃该喝喝,但他心里记了景栅一笔,这帐他一定要讨回来!
入夜,梨璐懒洋洋浸泡在浴桶里,水温适度,烛光暖柔,睡意随之来袭,就渐渐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感觉有人在为她添热水,她惊醒,看到来人松口气,添水的人是祈慕沉。
“阿沉,你还没睡?”梨璐揉揉眼角,低头看了眼水面,还好水面上浮着遮羞的花瓣。
祈慕沉为她拢好湿发,靠在浴桶旁,怪嗔道:“我若不来,你能在浴桶里睡一夜。”
“我又不傻,水凉了自然会醒来。”梨璐扯过桶壁上的布巾搭在肩头,“阿沉,假如我今日被属官带走,你要如何帮我洗脱嫌疑?”
祈慕沉用水舀漫不经心往她身上倒水,“那我问你,如果没有状师,你将如何为自己辩解?”
梨璐想了想,“当时屋内除了老鸨还有两名男伶,可做人证,十七公主的双臂是被季漪生生掰折的,创口上留下了指痕,是季漪的,这算物证。在动机上,季漪是自我防卫,而我更没有伤害她的理由了……嗯……对不?”
祈慕沉“嗯”了一声,补充道:“首先一点,你要陈述来龙去脉,证明自己是见义勇为,再者,需保持冷静,不可意气用事使自己处于被动,还有,要分析其他人的陈堂供词,与事实相符,你顺着他说,使你们的供词相辅相成,与事实相悖,你要找出他们话里的出入之处……”祈慕沉为她分析着在公堂上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及随机应变的方法,“我的书房里有几本闻名各国的讼师写的相关书籍,等咱们回蓉都后,你可以读读,学学诉讼大师是如何写诉状为民辩护的。”
第763章 祈慕沉:我想彻底拥有你!()
梨璐点头,“无论怎么,我是清白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祈慕沉刮她鼻子,“诉讼要做到持之有故,言之成理。”
“恩恩。”梨璐伸出白皙如凝脂的胳膊搂住祈慕沉的脖子,“我的阿沉是不会让我受到无妄之灾的,有我阿沉出马,哪有办不到的事。”
“今日小嘴抹蜜了?”祈慕沉浅笑下。
“喔,要不你尝尝。”梨璐红着俏脸拉低男人的头,“尝尝是不是甜哒。”
祈慕沉垂眸看着布满花瓣的水面,眸色渐深,“乖,别闹。”
“闹得你心痒痒?”梨璐伸出舌尖舔了下他的耳廓。
祈慕沉如玉的面庞被水汽蒙上一层水膜,泛着红润的气色,说不出的温润俊朗,随着呼吸加促,声音变得暗哑,梨璐小姑娘还后知后觉在惹火。
“璐璐?”
“嗯?”梨璐吻着他的喉结,没听出他声音里有异样。
“给我好不好?”祈慕沉突然搂住她肩头,任浴汤浸湿衣袂,偏头亲吻她的锁骨,“我想彻底拥有你。”
“什么?”梨璐松开手臂,不解地睇着他?
当她看见男人润眸染红,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她沉入水面,只留一头飘散的发丝浮荡在水面上,脑袋不停在水下摇啊摇。
祈慕沉被她撩的失了理智,没搭理她的拒绝,一把将她提出水面,梨璐惊呼一声,缩成一团,双颊红得能滴血,“我冷。”
她双手环胸,一丝不挂,祈慕沉头一次见到这般景致,眸中热浪翻滚,气血逆行,随后豁然把她抱出浴桶走向床榻。
梨璐欲哭无泪,刚刚干嘛撩拨他呀。
“阿沉,我没做好准备,你冷静。”梨璐蹬两下腿,手里拽着一块打湿的布巾,遮不了多少地方。
她被祈慕沉放平在被褥上,没等祈慕沉有所动作,翻滚一圈用棉被裹住自己。
看着她勉强的神色,祈慕沉的欲望和冲动好比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叹口气,坐在床边,轻拍她颤抖的身子,“很怕把自己交给我?”
“不是,你别误会。”梨璐裹着棉被跪坐在床上,“我想等大婚。”
“我明白了。”祈慕沉知道自己刚刚失了分寸,把她吓到了,“你要知道你早晚是我的,但我尊重你的想法。”
他捏住被角,“让我先看看我的小笼包鼓起大肚没有,嗯?”
“我不是小笼包。”梨璐被他逗笑了。
“你是小妖精。”祈慕沉试着拽了下被角。
她紧攥着。
“乖,松手。”他放下幔帐诱哄着她,慢慢让她丢盔弃甲,惟命是从。
乌黑的青丝贴在玲珑有致的躯体上,她环着胸,低着头,保持跪坐的姿势,祈慕沉的视线从她的发顶一路向下,眼中带着赤诚的光芒,像在欣赏一件完美无暇的珍宝。
“冷,想盖被子。”梨璐小声咕哝,似乎夹带了委屈。
祈慕沉无奈,搂住她,并为她盖上被子遮蔽了无限风光,“我的璐璐还是外强中干。”
他说的是性格。
她理解成了身材……羞耻、委屈、挫败一股脑涌上心头,猛然推开他,窝在被褥里,鼓成小山包不再露出脑袋,声音闷闷,“你走,去找你的大胸姑娘。”
祈慕沉忍俊不禁,这丫头小脑袋里装些什么啊。
“大胸姑娘就在眼前,我还去哪里找?”他冲着山包凸起的地方拍了拍。
惹得棉被下的梨璐娇呼一声,涨红了脸,“你回屋吧,我不想和你呆在一起。”
男人佯装不解,替她揉了揉刚刚被拍疼的地方,“我下手不重啊。”
“祈慕沉!”梨璐腾地坐起来,脸蛋变成了红苹果。
祈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