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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是极致,而是强求。”
“你对夙秉荏是哪种?”
俞绵音眸光闪了闪,赫连桦看得很清楚。
“感恩。”
“不恨他?”
“恨过那么一瞬,够不上真的恨。”俞绵音捡起落在鹅颈椅上的枫叶,捏在指尖捻转,“对太子的感恩远远大于其他任何情感,没有他,我就遇不到陛下,没有陛下,就没有今天的我。”
赫连桦扯扯嘴角,“傻姑娘。”
“我不傻,只是不想聪明,聪明就会将事情看得透彻,有时候看得透彻未必会开心。”
“这点我认同。”赫连桦也拾起一片枫叶,捻在指尖吹啊吹,“糊涂有糊涂的好,没那么多烦心事,不过你还是傻。”
“……”
赫连桦斜瞥了眼阁楼方向,二楼的挑廊上站了一群暗戳戳偷窥的师弟,赫连桦笑笑,这一个个都比他着急。
挑廊上,十二挤在最前边,“大师兄这速度不行啊。”
五师兄掐他的脸,道:“哪有刚见面就你侬我侬的?你把大师兄想的太孟浪了。”
“他们以前就认识,熟的很。”花忆雪把十二拽到后头,“小屁孩不宜。”
十二表示不忿,他爬上五师兄的后背,继续俯视。
赫连桦起身走到俞绵音身边,向她伸出一只纤长的素手,“回阁楼吧。”
俞绵音盯着那只伸过来的手,不知该不该握住,多年前,也有那么一名男子曾向她伸出手掌,那人说:“今日起,我就是你的主子了。”
此刻这只手,比那人的手更白皙,他的手掌纹路清晰,掌心有一颗不大不小的痣,俞绵音被那颗痣吸引了视线。
有人说,掌心正中有痣,乃天煞孤星。
循名责实,天煞孤星,注定孤独一世。
也有人说,若是能找到另一个人,那人手上也有这么一颗相似的痣,两颗痣能够在左右手贴合时完全重合,那么他们就是前世姻缘未了的恋人,他们在前世立下誓言,前世情,今世续,这两颗痣被人们起了个浪漫的名字,叫和合痣。
俞绵音没有握那只素手,而是用指尖触碰着那颗痣,小心翼翼。
赫连桦感觉手心痒痒的,咳了下,“从小就有。”
俞绵音收回手,站起身,“走吧。”
她率先迈下石阶,赫连桦放下手跟在她身边,没发现异常,可他不知道的是,俞绵音手心同样有一颗相似的痣,一颗和他注定重合的印记。
傍晚,众人都要回房休息,梨璐欲带俞绵音回她那里,花忆雪敲她的头,“咱们喊了一天的嫂嫂,白喊了?”
“什么意思?”
“你让人家分开睡?”
梨璐恍然大悟,“对对,我疏忽了。”
众人看向赫连桦,赫连桦勾唇看向俞绵音,不发一言。
俞绵音一脸茫然,她要侍寝么?
“所以,我们要住在一起?”俞绵音问。
赫连桦耸肩,表示他不在意。
梨璐撇嘴,这也太随便了,她拧了下赫连桦的后腰,嘀咕道:“总得有点表示吧?”
“什么表示?”
“拜堂啊。”
赫连桦满头黑线,他是纳妃,又不是娶亲。
梨璐知道他心中所想,虽然理解,但多少替俞绵音委屈,“走个过场也成,反正就咱们这些人知道,不算不合礼数,师父说句话。”
哪个女子不想被夫君十里红妆迎娶入门啊?
蛊怪瞄了赫连桦一眼,拜堂对于一个自律的男人来说不是小事,若赫连桦对俞绵音没有任何好感,他不至于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吧?他对自己不会这么不负责任吧?
“本尊没意见,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那就拜堂吧。”赫连桦一点儿为难和不情愿的情绪都没有,虽然有些胡闹,但为大伙图个喜庆开怀,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花忆雪想起自己上次做的那个梦,梦里他见证了闻人殷和梨璐的昏礼,今晚,他将见证一场真实的昏礼,“本阁来做傧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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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表示表示,拜堂吧()
一个时辰后,大部分人移步到赫连桦的院落,几名师弟负责布置堂屋、洞房,蛊怪在自己的卧房里翻箱倒柜,把梨璐做给他的衣裳全都试穿了一遍,还让花忆雪给他绾发,绾了好几个样式他都不满意,最后把花忆雪撵了出去,唤来十一为他绾。
花忆雪无语望天,他才知道这位不苟言笑的小老头原来这么臭美。
蛊怪其实很早就为祈慕沉和梨璐准备了彩绣的大红吉服,这次倒是用在了他的大徒媳身上,蛊怪庆幸,这些衣裳幸好被他带在身旁,若是一直放在杏医林,真不知单铜会不会毁了它们。
而指使单铜的人肯定是九诀,想起九诀,蛊怪就闹心,他摇摇头,不去想了。
梨璐则在自己的房中为俞绵音梳妆打扮,她从没想过自己能交到俞绵音和琼瑛这么要好的姐妹,更没想过自己可以亲手送好姐妹“出嫁”,她美滋滋哼着小曲,将自己最漂亮的新衣裙和头面全都拿了出来,给俞绵音挑选。
俞绵音看着铺了一床的衣裙首饰,疑惑道:“蛊尊主不说有吉服么?”
“吉服是拜堂穿的,明儿一早穿新衣裙好些。”
梨璐看俞绵音没什么精神,关切道:“不舒服么?”
“不是,是太快了。”
“音音,大师兄会对你很好的,不要担心。”
“谢谢你,璐璐。”
梨璐将一支金镶玉步摇斜插在俞绵音高高盘起的发髻上,笑道:“说什么谢谢,咱们是朋友,真想谢我,就对自己好点,不要把这场联姻看成捆绑,当它是一场迂回绵延的邂逅,邂逅了另一段从未经历过的良缘。”
这场昏礼没有高头大马,没有大红喜轿,这场昏礼只有十几名宾客,只有两张八仙桌,可这是一场实实在在的昏礼,两人身着吉服,由花童十二、十三撒花开道,赫连桦亲自背着俞绵音走向婚房。
大红盖头下的女子趴在男人背上,男人的肩膀宽厚,脚步稳健,发间散发着龙涎香,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她将手臂撑在男人的肩头,避免使身体的重量全部压在他身上,两人上半身隔了个空隙,这个姿势对于赫连桦来说没什么,可对于俞绵音就有些吃力了,她强撑着,希望男人的步调加快,她胳膊好酸。
赫连桦感受到她的僵硬,弯下唇角,“你太拘谨了,放松手臂。”
俞绵音稍微前倾些,靠近了他的后背,赫连桦颇为无奈,突然掂了她一下,俞绵音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以免自己掉下去丢人,等反应过来后,才发觉自己贴在了男人身后,其实,真没啥可尴尬的,因为赫连桦全程都是心如止水。
梨璐走在他们侧后方,看着这对新人不太协调的样子笑了笑,她的大师兄“成婚了”,这是不是意味着他们长大了?
以后的时光,是韶华不再,还是更为斑斓?谁又知道呢。
可这一刻,她看着前方的男人,他的影子被灯火越拉越长,就像他从幼年走向少年,再从少年步入弱冠,一步步走得很艰辛,却一直在进步。
他以自己的方式保护他们,他在他们的心里是伟岸的,如父兄,为他们撑起一方伊甸园。
梨璐在心里说着:要幸福啊,我的兄长。
赫连桦将俞绵音背进喜气洋洋的堂屋,堂屋上位坐着一身枣红色锦衣的蛊怪,蛊怪头戴银冠,手里握着镍银马头手杖,看上去特别土豪。
其余弟子站在蛊怪一侧,等着看热闹,全员就位后,他们跳过了赞礼,直接举行拜堂礼。
花忆雪清清嗓子,上前一步,以高亢宏亮的嗓音高喊:“一拜天地!”
赫连桦与俞绵音牵着红绸面向室外行礼。
“二拜高堂!”
俞绵音向蛊怪行礼后又为他呈上媳妇茶,蛊怪接过茶瓯时手都是颤抖的,他有些激动,梨璐在一旁帮他顺气,“当心呛到,慢慢喝。”
蛊怪饮茶后塞给俞绵音一张银票,不知是多大面额,但一定不小。
花忆雪又清清嗓子,“夫妻对拜!”
俞绵音弯腰时,晚风吹拂起她的红盖头,她看见与她一同牵着红绸的男子嘴角浮现一抹淡淡笑意,她想,他不觉得亏就成。
“礼成,送入洞房!”
一对新人被大伙引着走向卧房,梨璐扶着俞绵音坐在铺满花生核桃莲子红枣的喜床上。
由于准备的仓促,也没时间去请喜娘,只能按着他们自己的想法来了。
这虽是一场赶鸭子上架强买强卖的昏礼,却达到了众乐乐的效果。
“下一步是什么?”十二问。
“挑盖头。”花忆雪按着自己的想法指挥着。
赫连桦手持喜撑挑起俞绵音的红盖头,在烛火的照应下,盖头下的女子螓首蛾眉,美艳芬芳,她并不像娇艳欲滴的解语花,而更像雪覆枝头的蜡梅,正如当年国师府梅林小筑前的红梅,冷魅绝艳,赫连桦见过的美人不计其数,却还是被她惊艳了一下。
五师兄分别剪下两人的一缕青丝,用绸带扎系成合髻放在喜袋里,寓意永结同心。
四师兄端上合卺酒,赫连桦略有深意地睨了他一眼,他眼神飘忽,四处张望,随后梗着脖子,催促道:“快喝呀!”
赫连桦看向俞绵音,见她神色平静,毫无察觉,勾了勾唇,两人在众目睽睽下双臂交缠,仰头齐饮。
“好!”四师兄抚掌,赫连桦瞪他一眼,他缩缩脖子。
梨璐不知四师兄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她接过空杯,深吸口气,之后把空杯子往喜床下一扔,两个杯子转了个圈,一仰一扣静止在床下,梨璐当即欢呼:“大喜之兆!你们一定会白头偕老,琴瑟和鸣。”
赫连桦挑挑眉,这项技术活对于资深的喜婆来说,定然是一扔一个准,可对于梨璐这种半吊子来说,并不容易,今儿还真算圆满了。
“闹洞房不?”十三问。
四师兄咳嗽两声,“闹啥闹?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就别留下烦人了。”
第696章 闹洞房()
“那多没意思。”十三揪着帷幔,不打算出去。
“你们想怎么闹?”赫连桦帮俞绵音摘下凤冠,笑问。
十三立马把下午准备的道具掏了出来,是一颗栓了长绳的荔枝。
众人了然,这是让新人用嘴吃了。
十三站在绣墩上拎着长绳的一端,“来来来,吃掉它。”
“你是不是傻,皮都没剥怎么吃?”十二飞起一脚,十三没站稳,差点扑到俞绵音身上,幸得赫连桦扶住他。
十三拍了下大腿,“还真是,没经验,休怪。”
接着,他就用自己的小脏手剥荔枝,梨璐不忍直视,制止道:“换粒葡萄吧。”
十二跑到圆桌前揪下一粒最小个头的葡萄,夺过十三的长绳栓上葡萄,十三不爽,“这不也带皮么?”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没听过啊?”十二扯下十三,自己站上了绣墩,这个高度有一种俯瞰众人的优越感,十二暗自打气,他一定要长高高。
俞绵音看着近在咫尺的葡萄粒,不自觉舔舐下唇角,这葡萄酸不酸?
四师兄掐算着时间,越发不安,他可不想让新人出糗啊,他是好心,真不知明儿一早,这对新人会不会找他算账?
“赶紧的啊,师父还等着我回去给他揉腿呢。”四师兄胡诌。
“吃掉!”
“快吃掉!”
众师弟开始起哄,十三巴巴瞅着,梨璐拉开他,“少年不宜。”
“那你也不许看。”
“我及笄了。”梨璐扬扬下巴,笑得嘚瑟。
十二哭丧着脸,“你们倒是快点啊,我这胳膊都抬累了。”
“就是,快点!”四师兄应和。
赫连桦微不可察叹口气,先一步倾身咬住那粒葡萄,俞绵音脸蛋绯红,不知是羞涩还是热的,她也缓缓倾身去咬余下的葡萄。
葡萄很小一粒,两人的嘴唇不可避免相擦了几下,触感痒痒的,滑滑的,俞绵音美眸微颤,咬掉了葡萄,更尴尬的事情发生了,葡萄只是脱离了长绳,并没有被她咬开。
“亲一个!”十三喊道。
赫连桦斜瞥他一眼,咬开了葡萄,两人连着葡萄皮一起咽了下去。
十二跳下绣墩,“你们快想想,还能怎么闹?”
十三认真思考起来。
四师兄真要撞墙了,他拎起十二和十三,“不许打扰大师兄和大嫂了。”
说罢,夹着他们就走向门口,临出门前扭头笑道:“老四祝师兄和大嫂早生贵子哈!”
他们仨一走,其余人也不好意思再呆了,梨璐攥了下俞绵音的手,随后跟着众人退了出去。
喜房内陷入寂静。
最后还是赫连桦先开的口,“心甘情愿么?”
俞绵音将这话理解偏了,她眉头皱了下,像是在下决心。
赫连桦没理解她为何会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说出情愿不情愿与他和亲,有这么难?
赫连桦还想开口缓解下尴尬,俞绵音却躺在了锦被上,并开始解盘扣。
“你这是做什么?”
“……侍寝。”
“我没这个意思。”
赫连桦囧,她不会以为他在问愿不愿意圆房吧?
“你不要?”俞绵音停下解盘扣的动作,傻傻问道。
“你情愿么?”这次的意思很直白。
“没有情愿与否,这是我该做的。”
赫连桦俯身直视她,红锦被褥上的她比平日里多了抹妩媚,“可你没觉得硌得慌?”
赫连桦从她背后拿起一颗枣放在嘴里,笑了。
这笑似有魔力,带着蛊惑,俞绵音也跟着笑了下,“硌得慌。”
赫连桦拉起她,将锦被上的坚果大枣收拢在床榻一角,他拨开一颗花生,将一粒花生仁塞进她的嘴里,自己又吃了另一粒。
“饿么?”
俞绵音摇头,眼神有些迷离,“来的时候璐璐给我下了碗面。”
“还是小丫头细心。”
“你饿了?”
“还好。”
俞绵音扯了下衣襟,有丝不解,她为何会浑身冒汗?她虽然是完璧之身,可她在锦衣卫也不是白呆的,这种抓心挠肺的感觉分明是被人下药了!可这里的人怎么会给她下药呢?完全没必要,她又不是被迫和赫连桦拜堂的。
赫连桦瞧得清楚,正在俞绵音疑惑的功夫,男人往嘴里扔了两颗小药丸,随后弯腰堵住了她的嘴。
动作发生的太快,俞绵音根本来不及反应,她潜意识排斥这个“吻”,身体向后退去,却被男人扣住后颈,男人撬开她的牙关,将一颗小药丸送进她的檀口。
“咽下去。”赫连桦松开她,命令道。
她吞咽了下去,点点头。
“师弟们顽皮,勿怪。”
“不会。”
俞绵音大概理解他这么做的目的,但为何要喂她?
看她不解,赫连桦解释道:“你要习惯我的触碰,你要为两国至少诞下一名皇子,这样才能更好的巩固绣蓉邦交。”
“嗯,我懂。”
“你很乖。”赫连桦退开和她的距离,“你还不能完全卸下对我的防备,我们不着急,慢慢熟悉彼此吧。”
“你不必考虑我的感受,我没那么娇贵。”
赫连桦抚了下她的侧脸,“在我这,你需要活出自我,要不我和你过不下去,懂我的意思么?”
“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