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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就阴郁地笑起来,冰窖本就昏暗,守在门口的侍卫听见里面传来的鬼畜笑声,不禁蹭蹭手臂,感觉毛毛的。
梨璐带着花忆雪进了客栈,花忆雪摘下帷帽,对着铜镜照了下自己的脸,枯黄褶皱,他扭头对梨璐问:“是不是很丑?”
“不丑。”梨璐让小二去准备热水,随后坐在花忆雪身旁,弯弯嘴角,“这就是你老了之后的样子,怎会丑?”
花忆雪撇撇嘴,“只有本阁老了。”
“那你等上几十年,我们都会老去,到时候咱们再比比谁更好看。”
花忆雪蹭蹭掌心的污浊,将手掌覆在梨璐的脸颊上,他美艳的时候不敢做的事,这会儿倒是敢了,梨璐默许了他的动作,她将手盖在他的手背上,“一会儿泡个药浴,美美睡上一觉,什么都不要想。”
“此地不宜久留,你用轻功从窗子离开吧,别让镇东军抓到,不用担心本阁,本阁好着呢。”
“没事的,十一正在附近监视,若是有人鬼鬼祟祟靠近,他会提示我。”
“那你要偷看本阁沐浴?”
梨璐扶额,“好,我离开,小二是阿沉的人,你不必防着他。”
花忆雪傲娇道:“本阁不相信任何人,祈慕沉的人也不行。”
“那当我没说。”梨璐将一盒暗器放在梳妆台上,“这是承福王府的独门暗器,留着防身吧。”
“本阁不想欠祈慕沉的。”
“是我送你的。”
“那本阁勉强收下。”
两人相视而笑,待到屋内就剩下花忆雪,他推开窗子,看着窗外飘散的梨花花瓣,微微叹息,到了梨花盛开的季节,万物复苏,而他却凋敝了。
祈慕沉入盎之前,沿途向百姓打听了杏医林的近况,不出他所料,官兵围剿了杏医林,祈慕沉坐在地摊前啜着廉价的茶水,听着食客对镇东王的唾骂,面色淡淡,他在想杏医林被毁,梨璐的师兄们能去哪儿,是被抓,还是躲在了哪里,亦或是前往盎都投奔于他?
他放下几枚铜钱,继续打马东行,这一路风尘仆仆,他已经几日未合眼了。
梨璐这些日子疯狂地练武,习武师傅再不打她手板了,还时不时让她歇歇,告诉她要循序渐进,梨璐只说自己能挺住,两人在庭院不停交手,祈慕沉设计的赤色妖刃她用着很顺手,而且妖刃削铁如泥,寒气逼人,习武师傅都不得不取出上等宝刀和她对决,可以说,梨璐的进步超出所有人的意料。
赫连桦欣慰的同时也不免心疼,他的小师妹向来不喜练武,娇滴滴的小丫头,如今却铁了心要练就“绝世武功”,为了变强,也在为以后的拼杀牟足劲。
少饷,密探传来祈慕沉的信函,阅毕,赫连桦紧抿着唇,将信函化为灰烬,他的师弟们不见了影踪,这都是因他造成的。
而朝廷上,镇东王身边除了九诀再无能臣可以治理朝政,但九诀从不管这些,这便是镇东王为何要巴结绣安侯的原因,所谓乱花渐欲迷人眼,绣安侯终是答应了镇东王的邀请,开始为他笼络人心。
第552章 邪不胜正()
镇东王也是抱着怀疑的态度,可绣安侯以自己的名义写下告示,并差人贴在四面城墙上,告示上谴责了太上皇和镇北王的恶行,歌颂了镇东王的大义,当百姓看到告示时,不免对绣安侯指指点点,说他是卖主求荣的奸佞之臣,绣安侯一点儿不在乎,又向各地诸侯发去请帖,邀他们来绣都一聚。
九诀全程是看好戏的态度,也不点破绣安侯的心思,处于昏迷状态的闻人殷每日会被吊在城门前两个时辰,抬回来时就被他扔进冰窖。
侍卫负责给闻人殷灌流食维持体能,赫连桦等人并未营救他,侍卫们都不懂九诀为何不杀了他,一了百了。
梨璐是让外面的雷电惊醒的,她最近睡眠极浅,有点动静就会醒来。她披着外衫推开窗子,担忧路途中的祈慕沉,担忧做卧底的绣安侯,担忧蛊怪和闻人殷,她探头看见赫连桦站在游廊上,他形单影只的背影让梨璐心疼,她知道他的愿景是国泰民安,这个飘逸逍遥的男子,因为身份担负了太多的责任,她套好衣裙走了出去。
“怎么不睡?”梨璐站在他身边,问道。
“你不也是么。”他的声音有些哑,明显是喉咙发炎了。
两人望着廊檐下的雨帘,闻着泥土花草的清香,都选择了沉默,划破夜空的闪电伴着闷雷的巨响,让原本静谧的夜不再安静,风吹花枝,抖落一地花瓣。
这些花瓣嵌入土壤,看似无用,实则变为了土壤的绿肥,就像这一院子的青年,他们很被动,但也很乐观,他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绝不可以在这个时候被吓倒。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梨璐和赫连桦坚信,路途中的祈慕沉坚信,披荆斩棘的将士们坚信,包括此刻站在窗前的花忆雪也坚信,曙光会重新撒在绣国的疆土上,黑暗瘴气会在烈日下散去,邪不胜正,亘古不变的真理,镇东王和九诀会为自己的所为付出惨烈代价!
十一也被雷声惊醒,他推开门扉发现师兄师姐站在廊檐下,他正准备走过去,就见十二揉着眼睛下了床,两人手拉手插在赫连桦和梨璐中间,看着庭院的景象。
十二从小就怕雷电,十一攥紧他的手给予安慰,十二咧咧嘴,又拉住梨璐的手,梨璐偏头看看他,微微一笑,十一觉得赫连桦落单了,于是抬起左手拉住赫连桦的右手,四人大手拉小手,在这沁凉的雨夜,给予彼此温暖与守护。
雌雄雪鸮落在军师府的槐树上,它们感受到了闻人殷的生命力,它们默默陪伴在他的不远处。
九诀躺在拔步床上,凝着一串彩泥石手珠,这是他从蛊怪的腕部摘下来的,手珠上刻着字:山茶夫人。
这串手珠一看就知道有些年头了,九诀一遍遍摸着上面刻着的字迹,细长的桃花眼透着不解,蛊怪为何一直带着?他将手珠套在自己手腕部,索性盖上锦衾睡大觉。
第553章 谁中谁的计()
镇东王怕绣安侯夜里寂寞,特意为他送上舞姬和琼酿,绣安侯知道这些舞姬是来监视他的,所以照单全收。
他靠在凭几上,手执酒盏,美姬正为他斟酒,她们穿着暴露,眼含秋波,企图用美色套他的话,绣安侯虽近不惑之年,但那丰神俊朗的外貌及成熟的气韵,反倒引得美姬们呵呵娇笑,飘飘欲仙。
绣安侯冷眼看着醉倒一地的美姬,他扯开衣襟假寐,宫人见他睡在舞姬身边,衣衫不整,邪笑几声,回去复命。
翌日,镇东王在宫廷大摆筵宴款待百官和归降的诸侯郡守,他握住绣安侯的手,畅想着自己的宏图伟业,绣安侯礼节性的回应着他,两人看似相谈甚欢,让许多勉强归降的诸侯嗤之以鼻。镇东王高兴,觉得自己有绣安侯这样的能臣辅佐,这离他的皇帝梦仅差一步之遥。
“侯爷啊,以后你和军师就是本王的左膀右臂。”镇东王拍着绣安侯的手,醉眼朦胧,“不过本王悄悄告诉你,你们俩在本王心里有何不同,你是治世能臣,太平盛世,你一顶一万,而军师是乱世奸雄,鬼主意贼拉多,呵呵,就是不服管教。”
绣安侯似乎听出了门道,镇东王对九诀有怨言。他笑着敬了镇东王一杯酒,“只要王爷一心为大绣,本侯定会竭尽所能辅佐王爷。”
镇东王仰头豪饮,舌头打结,“本王生来胆大,而且礼贤下士,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侯爷是聪明人,懂得应变,本王就喜欢你这样的臣子,不迂腐,先帝想杀你,本王却要用你,你可要记得这份恩情,为本王守住这得来不易的江山。”
绣安侯握着盏沿的指甲泛白,这江山何时成了他的!绣安侯压下怒火,答道:“本侯自当为大绣江山肝脑涂地。”
镇东王对绣安侯消了大半疑心,把绣安侯府解了封,并把被关押的侯府一众人等放出天牢,绣安侯终于见到让自己牵肠挂肚的小儿子,墨祎。
墨祎瘦了一大圈,人都有点恍惚,绣安侯看着心疼,却也只能慢慢宽抚他的情绪和心灵。
镇东王曾问过程老夫人和苏夫人在哪儿,绣安侯谎称她们病故了。镇东王自然不信,但他觉得无所谓,也就不再追问。
祈慕沉回到蓉都,没有第一时间去往蓉宫,而是先回了祈府,果见梨璐的几位师兄等候在府中,却缺了三师兄和五师兄,还有闻人笛。
三师兄因腿疾当时就放弃了撤离,他为其余师兄弟积攒了逃走的时间,五师兄带着闻人笛撤退,可是中途被拦截,闻人笛看见三师兄被官兵铐了手脚,当即就站了出来,因此“连累”了五师兄。
出卖他们的是单掌柜,他关闭了竹林的银针阵,引官兵进入,四师兄在提起他时双眸淬火,恨不能将他千刀万剐。
祈慕沉让他们暂且安顿在府内,之后换上官服进宫面圣,混乱中他必须保持冷静。
第554章 蓉帝借兵()
蓉帝知道祈慕沉是来劝他发兵的,所以他并不想见祈慕沉,可祈慕沉让宫人捎给蓉帝一句话,片刻后蓉帝小跑着出了暖阁,拉住祈慕沉的手往里面走,“慕沉啊,快进去坐。”
祈慕沉没动,对蓉帝作揖道:“陛下,事关两国安定,臣不得不冒死为桦帝借兵。”
“好说好说,进屋。”蓉帝拉着祈慕沉进了暖阁,边走边抱怨,“你说你,是不是冲动?还以性命威胁朕,朕对你是又爱又恨。”
刚刚祈慕沉让宫人传话,若是蓉帝不见他,他就立即启程,誓与赫连桦共存亡。
两人谈了数个时辰,直到宫灯燃起,蓉帝才点头,“朕借赫连桦十万兵,任命你为此役的总兵,但你不能让将士们做了炮灰。”
“臣愿立下军令状,折损绝不超过一万。”
“军令状就算了,朕是担心翎军啊。”
“陛下请放心,翎军不会帮绣国攻打咱们。”
“何以见得?”
“镇东王必然许给了翎国数十座城池,这就会引起那些守城郡守和将士的反抗,翎军想顺利取走那些城池,肯定会起兵攻城,再者,镇北王被镇东王和翎帝出卖,镇北将士对他们恨之入骨,若是破釜沉舟,翎军未必能得偿所愿,到时候他们还会反过来质问镇东王,甚至决裂。”
蓉帝挑挑眉,“你的意思是,等翎国向绣国索要城池时,咱们再帮赫连桦夺回皇位?”
“臣只能视情况而定。”
“若是翎国不急于一时呢?”
“翎帝半年后退位,皇位人选悬而未决,皇子们定会请战,拿下绣北土地,以军功作为角逐皇位的筹码。”
蓉帝点点头,放下心来,笑道:“那你还是立军令状吧,也好让朕堵住太子党的嘴巴。”
“臣遵旨。”
太子党是主战派,自然不想把本国的兵借给绣国,他们还劝蓉帝在绣国危机时刻趁机讨点便宜,可出兵攻占绣国东疆十大城池,被蓉帝否决了。
蓉帝不愿借兵的原因还有一个,怕祈慕沉损兵折将,到时太子党必然添油加醋,借机除去祈慕沉,进而威胁到蓉帝的统治,此刻祈慕沉就像给他吃了定心丸,让他愁绪了几日的心境瞬间开朗。
祈慕沉带着圣旨去了兵部取调兵兵符,霍尚书那叫一个不情愿,白眼飞遍了兵部衙门,弄得祈慕沉哭笑不得。调兵兵符到手后,他又返回大都督府取统兵兵符,只休息了一夜,就带着武功高强的九师兄前往各卫所提兵!
值得一提的是,蓉国只有萧埠姬和鲍昭两位常驻总兵,是蓉帝特设,大都督府对他们没有统兵权,其实蓉帝一直想解除萧埠姬的统兵权,但他担忧翎军搞突袭,也就一直托着了。
而此次蓉帝没让祈慕沉取鲍昭的兵,其实是怕祈慕沉兵败,导致蓉绣边境沦陷,可以说蓉帝是位非常谨慎的皇帝。
两日后,绣国爆发了百姓游行示威,因为镇东王将北边境五十座城池划分给了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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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5章 可怕的九诀()
镇东王躲在绣宫不敢露面,政务交给绣安侯,军务由九诀处理,九诀的军师府遭到百姓的攻击,军师府大门口堆满鸡蛋、菜叶,百姓们拒绝翎国瓜分土地城池,九诀冷眼看着义愤填膺的百姓,他照常带着军务返回府邸,不受半点影响。
当一个生鸭蛋炸开在他背后时,侍卫们上前抓住了扔鸭蛋的男子,军师府管家掏出帕子为九诀擦拭,九诀挥开他,转身走到扔鸭蛋的男子面前,桃花眼噙着阴森森的笑,他用戴着手珠的那只手臂扼住男子的脖子,把他提了起来,男子面如茄色,冲着九诀的脸上砸了一筐鸭蛋,九诀抹把脸,不但不恼,还问道:“不怕惹怒本军师?”
男子说不出话,却用眼神表明了态度,九诀把他往示威的人群中一抛,淡淡道:“有点志气,杀了怪可惜的。”
百姓们一看这个军师性子软,胆子就更大了,纷纷向九诀投去各种生鲜食材,侍卫们来不及阻止,可九诀的周身忽然升起一股气流,砰地震碎了投向他的食材,众人只感觉到一阵狂风扫过面庞,再睁眼时已不见了九诀的身影。
侍卫们诧异,军师竟有如此深厚的内功!
不出祈慕沉所料,镇东王派人和北境不愿屈服的郡守们协商,却都无功而返,翎帝每隔几日就会派信使给镇东王送信,要求他尽快协调好,以便翎国的官吏、军队可以接手那些城池。
镇东王想调动镇北军去镇压不服管的郡守,派去说服镇北军的使臣却被将领暴打一顿,并让他带回话,镇北军誓与镇东王势不两立!
无奈,镇东王想派绣安侯去游说,绣安侯同意了,临行的前一日却被九诀拦下了。
九诀对镇东王的智商产生怀疑,镇北军记恨镇东王,绣安侯此去必然与镇北军拧成一股绳,对抗翎军和镇东王,九诀告诉镇东王,若派绣安侯去北边境,就是让绣安侯鱼入大海而不归了。
“怎么会?镇北军能给他什么?再者,之前他有机会逃逸,还是回到了朝廷,本王觉得军师杞人忧天了。”镇东王觉得九诀太过谨慎,有些胆怯。
九诀耸耸肩,表示随便吧。
镇东王怕惹九诀不高兴,于是当晚扣押了绣安侯府一众人,要求他一个月内归来,否则就拿侯府的人祭刀。九诀听说后,不禁呵呵笑了,这个镇东王简直是蠢货!
翌日,绣安侯启程,这让赫连桦多少宽了些心,可他不知道的是,绣安侯前脚刚出城,就有三辆押运犯人的囚车停靠在了军师府门前,九诀不在府邸,军师府的侍卫不知该不该收押他们,于是让押运的官兵在府外等候。
被押运之人为梨璐的三师兄、五师兄和闻人笛。三师兄腿有疾,被拉出囚车时十分狼狈,直接摔坐在地上,闻人笛怒了,他甩开扣着他的官兵,冲三师兄奔了过去,傻傻问道:“是不是很疼?”
三师兄摇头,“我没事,笛子不要冲动。”
“笛子怕。”
“不要怕。”
第556章 复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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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师兄被束缚,只能要求官兵扶起三师兄,官兵哈哈大笑,“谁让他是瘸子,爷没废了他两条胳膊都算仁慈了。”
说着走近三师兄,一脚踩在他的左手上,还发出得意的笑声。
“你们这群混蛋!”五师兄向来脾气好,这会儿却被气得不轻,他撞向施暴的官兵,官兵被他撞倒在地,起身就拽住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