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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下盲棋,夙秉矜暗道,祈慕沉当真名不虚传,不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连盲棋都有所涉猎。
祈慕沉对着夙秉矜拱了拱手,淡笑道:“下官有疾在身,没有亲自相迎,还望矜王殿下海涵。”
夙秉矜回礼,亦笑道:“祈兄见外了。”
“祈晓看茶。”
祈晓恭敬退了出去,迎面碰见梨璐。
梨璐进屋想要给祈慕沉复诊,瞧见书房有人,福了福身子,伸手要抱绒墩出去,绒墩便跳出祈慕沉的怀抱落在地上,夙秉矜看见绒墩,笑道:“这小火狐着实可爱。”
梨璐转头问道:“公子识得火狐?”
夙秉矜这才仔细看了她一眼,在绣国已养成了习惯,该看的看,不该看的绝对不多看,到蓉国还有些改不过来了。
面前女子的容貌极美,娇媚中带着清纯,尤其那双明媚的大眼睛清澈透亮,一眨一眨灵动可爱。
夙秉矜勾唇,“很奇怪?”
梨璐摇摇头,“认识的人不多。”
又转头对祈慕沉道:“先生的药快煎好了,里面掺了牙苗,一会儿我给你端来。”
祈慕沉颔首,“有劳。”
她带着绒墩出了房间,夙秉矜笑问:“这位姑娘是什么来头?小小年纪就能做祈兄的贴身大夫。”
祈慕沉淡淡答道:“懂些药理,祈晓看她可怜,便雇佣了她。”
夙秉矜没多想,继续和祈慕沉聊天,都是一些工部衙门里发生的趣事,祈慕沉安静地听着,时不时说上两句。
第41章 不堪往事()
夙秉矜坐着马车回宫,车厢光线很暗,他好似习惯了黑暗,后背靠着内车壁,目光空洞地盯着窗帷。
看着祈慕沉被府上人关怀备至的照顾,联想起自己受伤的日子里几乎无人问津的悲凉,心中泛起苦水。
记得弱冠那日,一名手握实权的大将军登门拜访,强行给他灌下迷药,送他上了一名寡妇公主的香塌,之后的日日夜夜,他都在痛苦和恶心中煎熬。
之后寡妇公主时常骚扰他的生活,使他厌恶难耐,最终提起钢刀砍下她的双手。
绣帝大发雷霆,想要下旨杀他,被担任御史大夫的绣安侯拦下了,理由是,杀他等于破坏了两国邦交。
他被打成重伤,在绝望之际,游医晏弦芝主动来到他府上为他治疗,那会儿他就像久旱逢甘霖,和晏弦芝一见如故。
晏弦芝从来不谈自己的来历和身份,他也打听不到。
后来晏弦芝说自己即将前往蓉国入仕,那一刻,夙秉矜跪拜在他的脚边,请他帮忙复仇,晏弦芝在临行前答应了这个请求。
晏弦芝像一道迷幻的光,照射进他久闭的心扉。
寡妇公主毁了他也救了他,让他深刻意识到自己的渺小,激发了内心的仇恨和黑暗。
想到此,眸中闪过厌恶,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厌恶,厌恶曾经的经历也厌恶自己,更厌恶绣蓉两国。
回到蓉华殿已是掌灯时分。
萧皇后送给他的两名侍妾他压根没有动过。
把自己锁在书房里面,呆呆独处到二更时分,内侍官叩门提醒他该休息了,他才打开门闩微笑道:“本王要沐浴。”
他沐浴的时间总是很长,似乎永远泡不够,香胰子一块接一块被用光,内侍官都惊诧:矜王为何如此病态?!
一名侍妾大着胆子溜进寝宫,听见浴室传来水声,踮脚走了进去,浴室内水雾缭绕,隐约可见男子白皙宽阔的肩头,侍妾咽下口水,看直了眼。
夙秉矜性情温和,相貌自不必说,是每个少女心中的理想夫君,满足少女的一切幻想,虽然她只是侍妾,但在宫闱高墙内,能成为这个男子的“宠姬”已让她心满意足。
夙秉矜半垂着眼帘,嘴角挂着冷笑,难道什么人都能染指他?!
女子柔柔唤了声:“王爷。”
夙秉矜收拢好情绪,偏头看向她,“过来。”
女子依言往前走去,夙秉矜稍微调整下姿势,大手抚上女子的皮肤,一下下摩挲。
女子腿一软往地面栽去,幸好被他及时扶住,他温柔一笑,如熹微晨光入窗,柔柔淡淡令人心生向往。
“王爷,奴婢服侍您更衣吧。”
“好。”
夙秉矜站起来,侍妾取过屏风上的青色睡袍为他披上,眼神有意无意瞄到他健硕的身材,羞涩地低着头,样子无尽娇羞。
夙秉矜走出浴室,端起茶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又拿这个杯子递给侍妾,“喝。”
声音似乎带了蛊惑,低低暗哑,侍妾就着他碰过的杯沿喝了小口,夙秉矜抬起拇指为她擦去唇瓣的水痕。
侍妾含情脉脉看着他,“殿下就寝吧。”
“嗯。”
女子诱引他往拔步床走去,可不知怎滴,脚步越来越沉,还没走到床边就昏了过去。
夙秉矜站在旁边冷冷看着地上的女子,返回浴室,用香胰子使劲搓手,一遍又一遍,此时外面传来喘息声,一声声酥麻绵软。
他推开房门,唤来心腹,吩咐道:“地上的女人送你了,记得不要露出马脚。”
心腹把意乱情迷的女子带走后,夙秉矜躺在床上,他给侍妾服下一种药,一种能产生幻觉的迷情药,女子在梦中正在与他缠绵,可梦幻终究是梦幻,现实苍白的可怜。
第42章 丰收小曲()
易容的梨璐又一次背上背篓打算去南郊附近采些药草,她的伤已经痊愈。
绒墩早上很粘人,她不想带着它,又怕自己午间回不来饿到它,就把它塞给了祈慕沉。
“祈先生,麻烦照看下绒墩,午时喂它半盆竹叶和苹果便可。”
祈慕沉接过绒墩抱在怀里,淡笑道:“正好我容易困乏,有它在,我能提起些精神,梨大夫需要帮手么?”
“不必的。”
祈慕沉点点头,“路上小心。”
“好。”
梨璐走后,祈慕沉吩咐双胞胎护卫暗中保护她。
南郊树林。
梨璐走累了,坐在溪边歇脚,看着清澈见底的溪水,有些心痒。
深秋时节,溪水冰凉,但她还是脱了鞋袜把嫩白的小脚伸进水里,流水划过她的脚掌,舒服极了,她摇着脑袋,笑容明媚。
看着背篓里满满的药草满足地伸个懒腰,总算没白来。
等把这些药用完,祈慕沉的寒毒也就差不多清除了。
“呦,小火狐呢?”一抹湖绿色身影飘然而至,手里敲打着小扇。
“是你。”梨璐没有慌张,只是纳闷他出现的目的,见他走近,赶紧把脚缩进裙摆里,问道:“你怎么来这里了?”
“散步。”晏弦芝佻达一笑,随即盘腿坐在她身边,“你来采药?”
“嗯。”
“一会儿一起回城吧。”
梨璐看不出他有恶意,再说她顶着一张半老的脸、一身粗布衣裳有什么值得他惦记的?
遂点头,“好。”
晏弦芝余光看向密林的几处树枝,眼底划过深意,转着手中折扇,一脸悠哉,“小梨大夫打算在蓉都呆多久?”
“没日子,想走便走。”
梨璐曲着腿有些麻,想要换个姿势,“你能不能转过身去,我”
晏弦芝当然懂她的意思,依言转了过去。
梨璐套好鞋袜,松了口气,虽然她在男人堆里长大,可师兄师弟时刻不忘提醒她,她是个女孩子,要矜持、要避嫌、要懂得害羞。
“咱们回去吧,下午还要给祈先生熬药。”
“祈尚书严重么?”男人佯装随口一问。
“还好。”梨璐也不傻,她是有职业操守的,“咱们走吧。”
晏弦芝先她一步起身,顺手扶她起来。
可能是坐着太久,刚一起身还真是眩晕了下,她避开他的手,“多谢。”
两人安静走在回城的路上,晏弦芝见她一句话不说,便哼起小曲,梨璐知道这个曲子,是绣国歌颂丰收的曲子,小时候她和师父去田间,随处都有人拉胡演唱,梨璐偏头看向他,“你去过绣国?”
“嗯,一个美丽的国度。”
梨璐也认同他的说法,尤其在冬季,绣国到处白雪皑皑,美不胜收。
由着男人的带动,两人一起哼起小曲,在树枝上穿梭的双胞胎护卫特别无语,这是蓉国,国师为何不哼本土的曲子?
走着走着,晏弦芝很自然地接过她的背篓,他的暗卫很诧异,自己的主子为何帮陌生人背背篓?
虽然晏弦芝平日里嬉皮笑脸惯了,逗逗鸟,怼怼嘴,但从来不去招惹女人,况且,这女子年纪比主子还大吧,不会有相公吧?
第43章 多谢美人()
两人入了城,梨璐寻个借口和他分开了,晏弦芝看着她蹦蹦跳跳的身影笑了笑,他的小奶娃长大了。
梨璐回到祈府早就饿了,一头扎进灶房问厨役要了几个包子吃起来。
填饱肚子又开始捣鼓药材,配好药材剂量以瓦罐水煎,取的是院中特意开凿的深井水,桑柴灰烧的很旺,她摇着蒲扇,耐心等待。
虽已是深秋,可这一系列步骤下来还是闹了一身汗。
等药煎好了,她没顾着先洗脸,端着药风尘仆仆入了内院。
陈管家大老远看见她端着药进来,想着最近都是她亲力亲为照顾公子,有些惭愧之前对她的挤兑,于是主动迎上前打招呼。
梨璐看见他过来,把托盘递给他,“陈伯你送进去吧,我要卸了人皮面具,不太透气。”
她决定以后尽量不带假面了,对皮肤不好。
陈管家恭敬道:“诶,小梨大夫快去休息吧。”
陈管家进入堂屋时,祈晓在给绒墩洗澡,经过几日接触,绒墩对他也不排斥了,还欢脱地伸着舌头,表示自己很喜欢洗白白。
祈慕沉端坐在太师椅上听着祈晓对绒墩嘀嘀咕咕说着什么,唇畔总是挂着淡淡浅笑。
陈管家进屋时见堂屋正中间摆着大木盆,笑道:“这熊崽子还挺爱干净,我以前养的大黄可讨厌泡沫了。”
“陈伯,这是小熊猫,我在书上查到了,确有这个物种,只是不常见。”祈晓为绒墩洗白身份。
“切,就是熊崽子。”陈管家越过木盆来到祈慕沉身边,把托盘摆在角几上,“公子,小梨大夫给你煎的药,需要趁热喝。”
随后又掏出蜜饯,“这是她为你准备的蜜饯,没想到她小小年纪,心还挺细。”
“好。”祈慕沉端起药碗喝了下去,却没有动蜜饯。
祈晓夸奖道:“小梨大夫不但人美,心地还好,前几天花匠抱怨手太糙,家里孩子不让他摸,她特意给他秘制了膏脂,结果没几天手上的倒刺就没了,也不起皮了。”
“是呢,医术还高。”陈管家补充。
祈慕沉静静听着,没发表任何看法,他只觉得这个小丫头很特别。
傍晚,琼瑛捧着几个牛皮袋走了进来,言恪跟在她身后。
“拿的什么?”祈晓接过一个袋子,低头看看,“要涮锅子?”
“对,买的全是温热食材,对祈兄身体好着呢。”琼瑛破天荒贤惠一回。
“小梨大夫呢,把她也叫上。”言恪提议道,手里提着酒坛,“我还没感谢她呢,祈晓去,就说爷要敬她一杯。”
“好嘞!”
梨璐在屋子里睡的昏天暗地,她刚刚喝了二两梨花酿,顿感困倦,果然是好酒,有助睡眠。
砰砰砰!
祈晓在耳房外敲门,“小梨大夫快出来,大家要涮锅子,请你过去呢。”
她不饿呀,迷迷糊糊打开门,睡眼惺忪,美人就是美人,祈晓感觉自己看到了仙女,不过他没别的心思,就是单纯欣赏她而已。
“稍等,我收拾下。”梨璐洗了脸,换了衣裙,和祈晓来到椿树下,琼瑛笑着打招呼。
言恪调笑地看向祈慕沉,“如此美人,祈兄好福气呀。”
祈慕沉无奈而笑,和他有什么关系?
梨璐入了座,对言恪大方介绍自己,“我叫梨璐,梨花的梨,美玉璐的璐,懂药理会医术,我在祈府这段时间,你或家人哪里不舒服都可以找我。”
琼瑛拍拍她的肩,“美人,小爷看你就舒服了。”
众人笑,绒墩跳下祈慕沉的腿,蹿到梨璐怀里撒娇,拿头拱她的手,好像在说:璐璐快摸我的毛,新洗的哦。
第44章 醉卧他怀()
琼瑛看了眼天色,说道:“秋高气爽,不如我们在院中涮锅子吧。”
梨璐问:“你们试过茶火锅么?”
在杏医林,她和师兄弟经常食用。
琼瑛摇头,“没试过,可以一试。”
众人同意,梨璐让祈晓端来炉子、木炭、敞口釜和普洱茶饼,“晓哥府上有茶刀吧,需要剜些茶叶。”
“我去取。”祈晓往西厢房走去。
就这样,大家伙在院子里热热闹闹吃上了茶火锅,釜中冒着热气,羊肉的鲜美配上茶的清香,美味又新奇。
祈慕沉吃得不多,先下了餐桌去往花园散步,等众人都吃好了,他也回来了。
今夜好友相聚,畅谈天地,梨璐被琼瑛灌了好几杯酒,加之她本来就喝了梨花酿,现在有些晕乎。
言恪是人来疯,提议玩摇骰子,点数最小者要应了点数最大者一个要求,并且不许不参加。
梨璐困到不行,但看他们讨论的热闹,自己也好久没这么畅快了,就没有拒绝。
祈慕沉本不想参加,碍于家主的身份只好入了局,最后连祈晓也被拽了进来。
言恪执起骰盅摇晃,“开始了啊,三个骰子,点数加和,平局的再摇,爷先来。”
“赶紧的,规矩谁不懂啊。”琼瑛催促道。
言恪摇了个十八点,“唰”地打开折扇,好不傲娇,在赌场里他就没输过。
众人:“”
琼瑛:九点。
祈晓:十二点。
祈慕沉:十一点。
轮到梨璐,她本就迷糊着,拿起骰盅摇啊摇。
琼瑛竟然紧张了,她平日大大咧咧,可这会儿非常真性情的不想输。
结果梨璐摇了个三点,琼瑛看了哈哈大笑,“小美人,点子太高了,豹子号啊。”
“豹子号,那我赢了吧,我的心愿是去睡觉。”梨璐困的头直耷拉。
言恪觉得能让祈慕沉另眼相待的女子定然不一般,眼珠子滴溜溜打转,心里敲打着小算盘。
“快提要求,完了回家睡觉。”因为言恪考虑的时间有些长,琼瑛不耐烦地催促。
“爷讲了啊,不许甩脸子。”
“快点。”琼瑛又急了,干嘛卖关子?
她隐隐猜到言恪起了坏心思,也不戳破。
“小丫头,你亲一口祈兄。”言恪说完就捂脸,又想笑又怕祈慕沉生气。
啥?!
梨璐已经酒劲上头,困到边缘了,早已分不清哪个人是言恪。
祈慕沉眉头皱起,对言恪不悦道:“稞子喝多了,祈晓安排马车送他回府。”
祈晓惊呆了,哪曾想言恪敢提这个要求。
琼瑛也是一愣,不过毕竟在卫里混久了,有些玩笑早就习以为常,并且她也好想看祈慕沉破功的样子,怎么办?
“我们可是开局前就说好规则了,这会儿不能反悔。”言恪坚持。
琼瑛很有眼力见,反正是玩笑,不介意多开一会儿,“对啊,愿赌服输,这次我站稞子。”
祈慕沉正色道:“她才十三岁,你们过分了。”
“祈兄的意思是,她若及笄了就可以?”言恪故意歪曲祈慕沉的意思,坚持道:“我娘第一次跟我爹在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