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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柳欣梅便又生发起一种羞涩。当娘的,见了自己的儿媳妇,总是有一种透心儿的甜蜜。可这时的老娘,柳欣梅能深切地体谅到,老娘生怕失去自己的儿子,也担忧失去她这个儿媳啊!于是,柳欣梅便一把抓紧了老娘的手,将嘴唇儿贴到了老娘那张已经显出了苍老的脸上,悄声说:“娘,你放心吧,我是不会离开雨桐的。”
老娘听了,泪水便顺着她那皱纹纵横的脸庞流淌下来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可她的心里哪能踏实呢?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儿,和自家的雨桐相配,本来就有些门不对户了,可现在自己的儿子又成了这个样子,还哪能拴住人家姑娘的心呢?可这些话,她这当娘的,又怎么能说出来呢?
但展雨桐的娘,毕竟是一位开明丽亮的娘,处在当前的情景中,她知道应该怎么去做。她拉过柳欣梅的手来,一边抚摸着一边说:“我想给你商量个事儿行不?”
柳欣梅赶紧说:“什么事儿啊,看你说的,有什么不行呢?”
“嗯,我就知道闺女你是最好说话的。”老娘说,“这雨桐吧,看来一时半时也醒不过来。不过呢,他能活过来,我这心吧,也就放下来了。这心一放下来吧,就光想好事儿。不怕你笑话,娘长了这么大,还没有来过这青原市呢!你既然叫了我一声娘,那我也就不客气了。要不,”娘把声音放低了一些,“你就先在这儿看一会儿雨桐,让桐花陪我去街上转转?”老娘用商量的口气问。
还没有轮着柳欣梅开口,一直在一旁没有吭声的展桐花便叫了一声:“娘!我哥他刚出来,你急着转什么街啊?”
老娘赶紧解释说:“又不往远处走,就在这附近转转。还不行吗?”
其实,柳欣梅早就知道老娘是什么用意了。便对桐花使了个眼色,说:“那你就陪着娘去外边转一转吧。”
展桐花见柳欣梅给她使眼色,虽然还不是太清楚柳欣梅是什么意思,但也不好再问,便上前搀扶起来了老娘,向外边走去。临出门时,老娘还回过头来,深情地看了柳欣梅一眼。那眼睛里,既有对柳欣梅的爱,也有隐隐闪烁的担忧。
等桐花搀扶着老娘走了以后,柳欣梅便关上了门,一下子扑在了展雨桐的床头,拉起了他的一只手,泪水跟着便流了下来。
“雨桐,你都听到娘的话了吗?老娘是想让咱们在这儿说说知心的话啊!你有什么话,就赶快对我说吧!你这样老是睡着,睡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柳欣梅的话虽然十分真切,每个字里都浸透了浓浓的深情,可展雨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他那一张俊俏的脸,依然像婴儿那么的平静,含着一点点笑,沉浸在一种淡然的睡眠中。他睡得是那样的安详,鼻翼轻轻地张合着,竟然连一点点酣声都没有。
柳欣梅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展雨桐的脸,然后解开了自己的胸扣,将展雨桐给她的那一个心型的闪着光的玉佩取了下来,贴在了展雨桐的脸上。
“雨桐啊,你还记得你送给我的这个玉佩吗?它一直佩戴在我的胸口,就像你一直在我的心里一样啊!你送给我的这个玉佩,曾经给我们带来过吉祥。你该不会忘记吧,当我们被困在那地层深处,周围一片黑暗的时候,是这一件闪光的玉佩,给了我们希望,也给了我们光明。可它现在还在闪光,你怎么却就睁不开眼睛了呢?
“雨桐,矿井下边那么艰险的困境我们都闯过来了,眼下的这点艰难你怎么就挺不过来了呢?你快些醒过来吧,你的公司还等待着你打理呢!还有,”说到这里,柳欣梅的心跳得急了起来,脸也微微地有些发烧,可她不能不把话说出口来。“还有咱们的娘,等着我们结婚呢。你可不能辜负了老娘的一片心啊!”
说到这里,柳欣梅自己都感动了,那泪水流得更欢畅淋漓。这是甜蜜掺杂着苦涩的泪水,更有酸甜苦辣百味杂陈的复杂。她深情地看着雨桐那一张亲切的脸,真想把他拉起来,把心里的话都给他倒出来。
可是,展雨桐现在不可能站起来,也不可能听明白她说的话。他就像是一个根本没有知觉的人,沉浸在迷蒙的睡眠中。武医生说他具备了思维的可能,可他究竟有没有意识呢?谁又能说得清?
不想就在此时,有人敲门。柳欣梅扭头一看,便愣在那里了。
第四五章 惊喜的泪珠儿()
官场,让女人滚开…第四o五章惊喜的泪珠儿
这真的是一个奇迹,是柳欣梅做梦都想不到的奇迹。她只是说了一句市妇联主任郝大姐看你来了,展雨桐就好像听明白了似的,眼角里竟然流下泪水来了。她惊讶地看了一眼郝大姐,郝大姐正好也在看她。显然这奇迹郝大姐也注意到了。
从柳欣梅那惊讶的眼神里,郝红梅读懂了柳欣梅的疑问,于是,便也有些纳闷儿。自言自语般地说:“你家雨桐怎么啦这是,他好像认识我似的。可我却从来没有见过他啊。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柳欣梅突然就想到了她在昏倒过去以后产生的一个幻觉。同时也就联想到那一天晚上和郝大姐在说得来小饭店里吃饭的情景。可这样的事情,怎么能够让人相信呢?
可反过来再想,如果一点关系也没有,自己怎么在昏迷之后就出现了那样的一种幻觉呢?
这事儿,真是让人费解。
郝大姐在那里愣了片刻,自我解嘲地说:“看来啊,我和你家雨桐还真是有什么缘分呢。要不然怎么你一说我,他就有了这么强烈的反应呢?”
柳欣梅想给郝大姐说一说她那一天昏迷时出现的幻觉,可想了想却没有说出口。说出来,别说郝大姐不相信,就连她也觉得有点牵强。这都哪跟哪儿啊,能够牵连得上吗?
但柳欣梅还是对郝大姐说:“不管怎么说,我还是要感谢你的。是你让雨桐有了感觉,我得好好地谢谢你呢。”
见展雨桐有反应,柳欣梅便继续对展雨桐说:“雨桐啊,郝大姐是我最好的朋友。别看她长得五大三粗的,像一个老爷儿们,可她的心里却是特别善良的。要不是她家里有儿有女的,我就认她做我的干娘了。你睁开眼睛看一看,这郝大姐多么像一个大老爷儿们啊!”
这时,郝大姐便有些忍耐不住了。对柳欣梅说:“你一说我像个老爷儿们,我就犯烟瘾了。你先在这儿陪雨桐说会儿话,我得出去抽一根红嘴鸟儿去。”说完,郝大姐便出去了。
屋子里现在又只剩下了柳欣梅和展雨桐。柳欣梅拉着展雨桐的手,将嘴唇贴在了展雨桐的耳朵上,悄声地说:“雨桐啊,那一天你开着车,从说得来小饭馆前边的红宇大街上过,是不是看到郝大姐和我在一起吃饭了?是不是看到了她对我有些太亲切了?于是,你就吃醋了,是不是?你呀,那么大的一人,怎么还长了个小心眼儿呢?咱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了,你对我还有什么怀疑的呀?真是的,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是,我在磁州黄沙镇的煤窑深处曾经对你说过,说只要到了地面上来,我就要领上你去办证结婚的。可我们不是去过吗?是因为我们没有结婚照片,才没有把婚结成的。后来一忙起来就把这事儿拖下来了,这又不是我故意的,你难道就不能谅解我吗?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的爸爸,你就是我最亲的人了,你就放心好了。你要是想结婚,那你就赶紧地醒过来吧!”
柳欣梅说到这里,再看展雨桐的脸,便看到了这些天来她从没有见到过的一种表情,他是那么地开心,那么地幸福,眼睛都有些向下弯了起来。显然,或许展雨桐真得听懂了她说的话?柳欣梅还注意到,展雨桐那眼角上的泪,流得更多了。她下意识地握了一下他的手,也明显地感觉到,展雨桐的手也那么动了一动。
就在这时,郝大姐过够了烟瘾,已经从外边回来了。她有些焦急地问:“怎么样,是不是有更多让你高兴的迹象啊!我在外边一边吸烟,还一边纳闷儿,这姓展的家伙,咋就跟我这么有缘分呢,怎么你一提到我他就流眼泪呢?是不是我欠着他什么啊?可我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我欠他什么啊?”
柳欣梅也不好意思说破,只是很含蓄地说:“他是不是觉得你不像个女人,又见咱们这么亲切,产生了什么误会啊?”
郝大姐尴尬地笑了笑。说:“要是那样,我可就真他娘的冤枉死了,连长相都惹出祸来了。”说着便上前拉起了展雨桐的手,大声地说:“你小子好好地体味一下,我这双手虽然有些粗糙,但这也是一个纯娘儿们的手啊。还有这身体上的构造,与你们大老爷儿们也有本质上的区别。再说了,我也是生过儿育过女的,你就不要有什么怀疑了。我这个样子啊,在一般老爷儿们眼里看一点美感也没有,但在我孩子他爹的眼里,还是个宝呢!”
说到这里,郝大姐突然惊讶地道:“哎,你看,欣梅你快看,他的手怎么动了呢?”
柳欣梅赶紧伏下身子来看,果然见展雨桐的手,在轻微地动弹着。这一来,柳欣梅就更激动起来了,她一把拉住郝大姐的手,高兴地叫道:“是,是,他的手动起来了。”柳欣梅说着,那眼泪便像断了线的珠子接二连三地掉了下来。
也就在这时,武有德带着一群医生进来查房来了。他这时又找到了当主治医师的那种感觉,胸脯挺得直直的,大褂一尘不染,脸上含着一种饱满的自信,体现出了一个职业医生特有的气质。他走到展雨桐的床前,带着专业性的口吻,问:“患者的家属,患者今天的体征有什么异常吗?”
柳欣梅哪里还顾得了许多,对武有德激动地说:“武医生,你看,他流泪了,手也动起来了。”
没想到,武有德,武医生,或者准确地说是武院长,听了柳欣梅的话,竟然吃了一惊。当他俯下身子,看到展雨桐的眼角处真的挂着泪珠儿,而他的手也在轻微地动弹时,便一下子石化在那里了。
柳欣梅见武有德没有什么反应,便拉了一下他的袖子,问:“武医生,他这种情况正常吗?”
这一来把正在发愣的武有德给唤醒了,他反而有些惊喜地问:“展先生刚才确实流泪了吗?他的手确实是动了吗?”可还没有等柳欣梅回答,他就又高声地对在场的医生们说,“你们都看到了吧,奇迹发生了,奇迹就在展先生的身上发生了。我院首创的神经梳理成功了,展先生已经有了意识了!”
这真是一个奇迹。在这个病房里,凡是来到这里的人,都由于这样或那样的缘由,显得格外的激动起来。
第四七章 老娘和桐花()
官场,让女人滚开…第四o七章老娘和桐花
其实,展桐花领着老娘并没有走远。展桐花搀扶着老娘刚拐过了楼角,老娘便把她的手从胳膊上扑拉下去了。有些不高兴地说:“你不用搀扶我,我还没有那么老。”
下了楼,展桐花领着娘便往外走,可她自己走了好远,却发现娘没有跟上来,于是,回头便找。却发现老娘根本就没有跟她走,而是在一棵大桐树下站着呢。她的眼睛有些呆痴,也不知道看得是什么地方,就那样默默地在那里站着。
桐花叫了一声娘,把她给吓了一跳。她见桐花在面前站着,擦了擦眼睛,便无力地坐在了桐树下边设置的长条凳子上。
展桐花有些不解地问:“你不是说要到街上去转一转吗,怎么又坐在这儿了呢?”
“傻闺女,我去街上转什么啊?我哪有心情去转什么街啊!唉,你哥他,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醒过来。”老娘说着,眼睛里一片迷茫。
桐花看着娘,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既然你放不下心来,那我们就回去陪着我哥哥吧。我刚才还想呢,你这个时候去转什么街啊!”
老娘无奈地笑了笑,说:“你呀,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我怎么给你说好呢?”
“我是你的闺女,你想咋说就咋说呗,还费啥脑筋呢。”突然,她又像明白了什么似的,说,“啊,你领着我出来,是想让我嫂子单独陪我哥哥一会儿呀!啊——,这我就明白了。我嫂这几天也真是够辛苦了的。”
说着,桐花也坐在了娘的身边,还把娘的胳膊拉了过来,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啥你嫂你嫂的,我还正发愁这个事儿呢。不用问,从人家欣梅对你哥哥这份热心上,娘也能看出她的心思。可你哥要是醒不过来,这可咋整啊!所以啊,你先不要那样叫了,你就先叫人家姐姐吧。她能不能进咱家的门儿,那就全看你哥哥的造化了。”
展桐花听了,心里就有些酸酸的,真不是一种什么好滋味儿。
就这样,展桐花陪着老娘,在那棵梧桐树下坐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又回到了楼上。她们本想回到雨桐的病房里,可听到里边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于是,便躲到走廊里没有现身。
有一个男人在展雨桐的病房里,这让老娘心里有些不怎么舒服。起初她也没有多么在意,可过了这么长时间了,还在里边说个没完没了,心里就有些恼怒。啊,我儿子在那里昏迷不醒,你们倒是说个没完没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可展雨桐的娘毕竟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心里不高兴,但从来也没有表现出来。既然把人家欣梅当成了自己的闺女,就不应该对她这样那样地想。谁和她在一起,那是她自己的事儿。她不应该干涉,也不应该多想。心里有这样的一个态度,所以也就不再着急了。反倒是桐花有点耐不住性子了,非要进去看看是谁不行。但被老娘死硬地拦住了。
不一会儿,看到一个黑脸汉子出来吸烟,老娘便笑了。她捂着嘴,将嘴唇儿贴在了女儿展桐花的耳朵上,小声说:“看清了呗,咱又差点儿误解了人家欣梅,这个人是一个老娘儿们啊!”
展桐花看了一眼,对老娘道:“哎呀,娘啊,你的眼睛咋还不好使了呢,这不就是一个大老爷儿们吗,你怎么说是一个老娘儿们呢?”
娘嘴角微微地动了一下,说:“这骗不了你娘。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能看不出来个男女?哎,你还别说啊,这个女人虽然长了一副男人相,但绝对是个好娘儿们。你看她那屁股,肯定是生儿育女的好把式。谁要是找她做老婆,肯定有福气。”
这还真让老娘说准了。在生孩子这一件事儿上,郝大姐可真算一个人物。她结婚后,计划生育抓得那么紧,可她竟然一下子就生了一对儿龙凤胎。
可展桐花却怎么也不相信,站在那里抽烟的人是个女的。再加上她在哥哥的房间里间待了那么长的时间,心里本来就有些不怎么舒服,于是,便站了起来,走到了郝大姐的面前。老娘一时没注意,想拉住她也有些晚了。
展桐花站在郝大姐的面前,很不礼貌地问:“你是男的,还是个女的?”
正在抽烟的郝大姐,见面前的这个姑娘提出了这样一个很不礼貌的问题,心里就有些不高兴。心想,我郝红梅虽然长得有些异常,可毕竟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这个女孩子怎么这么唐突啊!于是,就照常吸自己的烟,没有理她。
展桐花见这个老爷儿们似的人没有理她,心里就更不高兴了。于是,声音就大了起来。“我问你呢!你没有听见啊?”
这时,老娘便走过来了,紧忙地把展桐花往回拉。一边拉,一边对郝红梅道歉。“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