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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那边走去。
刘卓然站在那里,一边吸着烟,一边等待着年轻司机回来。那支烟还没有抽完,那年轻的司机便匆匆地回来了,有些神秘地对刘卓然悄声说:“省报的那个记者在那里呢。”
柳欣梅在镇子里,这虽然在刘卓然的预料之中,但心里还是有些紧张和不安。因为在这样的一个时候,他实在不愿意见到这个柳欣梅。
可那年轻的司机并没有把话说完,紧接着便又报告说:“李副县长也在,他正在一间屋子里,和省报的那个女记者在说什么呢。”
刘卓然听到这里,真是大吃一惊。这一惊,手一抖,手里捏着的香烟便掉到了地上。这个柳欣梅怎么和李承云在一起呢?这么早,他们两个人在这里见面,肯定不是什么巧合,一定是约定好了的。那柳欣梅想从李承云那里要了解到一些什么情况呢?那个白毛老县长会不会出卖了他刘卓然呢?
这样一想,刘卓然小肚子一紧,便有一股尿洒在了裤子里。
第三二五章 好奇害死猫()
官场,让女人滚开…第三二五章好奇害死猫
刘卓然追着柳欣梅,来到了2号矿井口。他原以为那柳欣梅跟着白毛老县长李承云到这矿井口来,还是因为黑煤窑事件。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两个人竟然下到矿井里去了。这就让他更加云山雾罩,不知就里了。于是,疑心也就越来越大。
在他看来,柳欣梅和李承云今天在黄沙镇接触,本来就有些蹊跷。他们有什么话要说,在磁州县城里就可以了,为什么偏偏要跑到这黄沙镇里来。来就来吧,在镇政府里的哪一间屋子里不能说,可他们却要跑到这矿井上来。而更奇怪的是,他们来到这里,却又不在地面上说,却还要下到地层深处。这就更让他刘卓然感到茫然了。他们究竟有多么机密的事情,要到那么一个僻静的地方去说呢?
人就是这样,越是别人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他就越是想要知道。这也许就是人们常说的好奇害死猫吧。
那刘卓然站在矿井口,便想:这个柳欣梅,把老县长李承云约到地层深处去,她究竟要和他谈些什么呢?会不会是调查四川那十几个在这里遇难矿工的事情呢?
可是,那一件事情,他李承云也不是什么直接当事人啊!和他刘卓然就更没有什么直接关系了。
刘卓然想到这里,便否定了刚才的猜测。柳欣梅也许不是冲着他来的。
可那他们到这矿井下,又是为了什么呢?
就在刘卓然胡乱猜测的时候,从机房里走出来一个人,向这里张望了一下,便喊了起来。“哎呀,是刘书记啊?你怎么到这里来了呢?”
刘卓然一看,这个人长得五大三粗的,形象很是彪悍,好像在哪里见过。仔细一想,啊,对了,在前不久为白新亮的儿子白池和许玉兰订婚的仪式上,他好像是见过他的。
一想到那一次订婚仪式,刘卓然的记忆便马上清晰起来了。这个彪形大汉,不就是原来李承云的得力干将范什么平吗?听说后来他在白毛老县长那里不吃香了,他的位置被那个什么将起码替代了。对,他就是那个范东平。可他今天怎么在这里呢?
见那范东平向他打招呼,刘卓然便欣然答应道:“啊,今天到这里来,是想做一番现场调查。怎么样啊,你最近干什么啊?”
说着话,那范东平便走过来了。说:“还算好。这不,那将起码不是被控制起来了吗。矿业公司就没有人管理了。好歹这是我以前干过的工作,于是,镇临时党委便把我又请回来了,算是暂时代管几天吧。”
范东平就这样搪塞着,看起来有些随便。其实,在这轻松的后边,谁又能知道他的辛酸呢?不过,这些他是不能给这个刘卓然说的。他心里清楚这个刘卓然和那个李承云是什么样的关系。
听说这个范东平现在就是这里的负责人,刘卓然便精神起来。他有些急切地问:“刚才是什么人下矿井了,你知道吗?”刘卓然明知故问。
那范东平迟疑了一下,挠了挠头说:“这个,嗯,这是谁又多嘴了,把这件事儿告诉给你了?”
刘卓然见范东平是这样一个态度,便更觉得这里边有文章了。
“你管是谁给我说的呢!我就问,刚才是谁到矿井下去了?”刘卓然表情很是严肃,把县委书记的架子端起来了。“我问你话呢,有什么就说什么!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啊,按说吧,我是不应该说的。因为人家一再交待,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可你刘书记问呢,我就不能不说了。”这范东平装出一幅豁出去的样子,说:“是省里来的那个姓柳的记者,还有李承云副县长,他们两个到矿井下去了。我要跟着他们,可他们不让。”
“那你知道他们下到这矿井里,干什么去了吗?”刘卓然实在是想不明白,一个记者,一个副县长,也不让人陪同,他们下到这黑暗的矿井下边干什么呢?
“我也感到奇怪,他们这个时候,下到这暗无天日的矿井下干什么去呢?我想问他们来,可见他们神神秘秘的,也就没有敢问。”
刘卓然走到矿井口,俯着身子往下看了一眼,可还没有看清什么,便觉得有些头晕。
“他们是怎么下去的啊?”刘卓然好奇地问。
“嗯,有送矿工下井的罐笼。其实就是特制的一只大桶,足有一吨多重,我们都叫他吊桶。用钢丝绳吊着,被卷扬机拽着,就下去了。”那范东平连说带比划,生怕刘卓然听不明白。
“这矿井有多深,要是下到底下,得用多长时间啊?”
“就这口矿井来说,垂直深度是三百五十米。要是从上边下到底下,快的也要二分四十秒。慢得那就不好说了,起码也得四分钟时间吧。”
“这是怎么说的,为什么还要分快的和慢的?”刘卓然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下矿井怎么还有这样的区别呢?
“刘书记这你就不知道了,平时工人上下班,那自然是越快越好。开卷扬机的一松手,简直就像是自由落体似的,人们坐在这吊桶里,‘嗖’的一声就下去了。由于下得太快,那吊桶旋转的也快。第一次乘坐这下井吊桶时,那心唿得一下就提到嗓子眼上了。可还没有等你的心落下去,便已经到了井底下去了。要是有重要领导或者贵客,那就不能这么快了。”
“那要是慢的,又怎么样?”刘卓然看着那范东平,等着他回答。
“要是那慢的嘛,那就平稳得多了。下得慢,那罐笼就特别稳定,也不怎么旋转,就像乘坐大城市里的电梯似的,看着风光就下去了。你要是乘坐慢档次的罐笼,似乎并不觉得是往下,而是看着那两旁的电灯往上升,不知不觉间就下到矿井下边去了。”
说到这里,范东平便问:“怎么,刘书记也想下去看一看吗?”
刘卓然听那范东平说要到矿井下边去,其实也并不可怕,于是便想既然那白毛老县长都敢下去,我刘卓然有什么不敢呢?他们不是不想让我知道他们的秘密吗?哼,天下的事儿,哪儿能隐瞒得了我刘卓然呢?
刘卓然又探着身子,看了一眼那深不见底的矿井,便终于下定了决心,对范东平说:“我还真想下去看看呢!”
范东平听了,便在心里暗暗佩服道:这柳欣梅可真是神了,她怎么就料定他刘卓然就一定要下到矿井下去呢?
第三二七章 旋转的吊桶()
官场,让女人滚开…第三二七章旋转的吊桶
按照正常程序,当工人要下矿井时,值班的井口主任必须在工人入坑前,把乘坐的吊桶再检查一遍。直到确信万无一失时,才能向开卷扬机的机房发出开车信号。
此时矿业公司的代经理范东平在现场,而且往矿井下运送的又是县委书记刘卓然,那么井口主任的职责,自然也就由他替代了。他虽然对这个刘卓然并没有什么好感,但涉及到人生安全这样的大事,他一点也不敢含糊。在认真检查了有关设备,确信没有什么不妥当的时候,才向卷扬机房发出了开车信号。
可就要开车时,刘卓然却大声地嚎叫了一声,把范东平都吓了一跳。他立即又发出了一道指令,让卷扬机停了下来。由于这猛地一停,鸡蛋般粗的钢丝绳,还那么一上一下地弹了好几下。这倒不是因为这特大的桶上站着一个刘卓然,而是这专门为运送人特制的大桶,自身的重量就有一吨,足够重的了。所以,猛得这么往下一降,又骤然这么一停,自然要这么反弹几下。
“哎呀,你这是怎么啦?这一惊一乍地,差点儿吓出我心脏病来!我不是反复对你说,让你做好足够的思想准备吗?怎么啊,是不是害怕了?你要是害怕了,咱就不下去了。”范东平对刘卓然的这一嗓子,很是不高兴。
刘卓然站立在那下井的大桶里,显得特别瘦小,像是一个侏儒。他的两只手抓着一寸多厚的桶帮子,只露出了半个脑袋。范东平对他说这运送人的吊桶不旋转,那其实是骗人的鬼话。这吊桶上只有一根钢丝绳,怎么能不旋转呢?刘卓然刚上来没有多大会儿,便被转得找不到北了。而且,在上到这大桶里时,还往那井下看了那么一眼,黑咕隆洞的,根本就看不到底儿。他刘卓然好歹也是一个县委书记呢,一个人孤伶伶地下到那矿井下边去,也实在太丢人了。怎么得,也得有个人陪着啊!刘卓然刚才那一嗓子,其实就是想让一个人陪着他。
见那范东平向他发脾气,刘卓然便一下子发作起来。一边在那吊桶里旋转着,一边说:“你不能让我一个人下去啊!你总得陪着我吧?我是县委书记,是来你这里视察工作的。你怎么能这样不懂事儿呢?”
那范东平哪里会把他这话当回事儿。很不客气地说:“哎呀,刘书记,你这样说,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刚才并没有说你是来这里视察工作的啊!你要是这样说,那你就先上来吧,我得向镇党委报告一下,看镇党委如何安排。他们要是重视,自然会有书记或者镇长来陪你的。”说着,范东平便指令卷扬机司机把刘卓然往起又吊高了一米。这样,刘卓然就能从那特大的桶里爬上来了。
可那桶还在旋转着。找不到北的刘卓然,见这范东平不想陪着他下井,便说:“怎么,我让你陪着下一次矿井都不行啊?你就陪我下一次又怎么样了?”
范东平心想,哼,我怎么能陪你下去呢?我就是要落实柳欣梅的意图,让你体谅一下这下井的感受,让你也知道一下钱是不好挣的。可他也不能明着让这个县委书记下不了台,因为这时矿井口已经围上来了不少看热闹的矿工。
于是,范东平对刘卓然说:“刘书记,我不是刚才对你说了吗,那柳站长反复交待,是不让人再下井的。我要是跟着你一起下,那让我怎么给她解释呢?这样吧,你先下去,等一会儿,我再下去陪你。”
说到这里,那范东平也不再征求刘卓然的意见,果断地向开卷扬机的司机发出了开车的指令。
刘卓然还站在那特大的大桶上旋转着,突然只觉得脚下一空,一种从来没有体验过的失重感便袭上身来。在那坠落的一瞬间,胸腔里的那一颗心倏得一下便提到了嗓子眼儿上。身上的血也顿时像结了冰,全身猛然凉了那么一下子。他那头上虽然早就毛发不多了,并且为此而时常伤心,但在突然降落的那一刹那,便刻骨铭心地感觉到,头上的那些毛发全部都生长出了敏感的神经,一根根都像是小树似的,竖立起来。而他的眼睛,在那开始急速下降的几秒钟,几乎一下子失明了,什么也看不到了。但在那一瞬间过去之后,眼睛便恢复了视觉的功能,什么景物都能看到了。虽然景物都很是模糊,但总不是睁眼瞎了。而这时,他那一颗悬着的心,也回归到原来的地方了。
突然从井口那里坠落到了矿井里,着实把刘卓然吓了一大跳。吓得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呼救一下,便降落到矿井深处里了。而当过了那最惊心动魄的一刻后,他也就挺过来了。刘卓然心里虽然还是有些紧张,但他知道也就是这么回事儿了。他站的那一个特制大桶,还在急速地旋转着,而且大有越转越快的趋势。因为在他的眼睛里,那些安装在井帮上的电灯,都呈螺旋性线条在急速地上升。便也说明他刘卓然在旋转着下降。这点物理上的常识,他刘卓然还是懂得的。
这时,刘卓然突然就想到了他那个白毛老同学李承云。那家伙也是从来没有下过矿井的,他下矿井时还不知道要吓成什么样子呢!这样一想,刘卓然心里的恐惧感突然就变小了,而且还升腾起一种自豪感。他一个县委书记,就是应该有这常人不具备的大智大勇。只身下矿井,这是多么豪迈的壮举啊!
可刘卓然心里这种自豪感也太经不得考验了。他刚想到这里,脚下站着的那只特大的桶,突然便剧烈的震动了一下,随后便一下子倾斜起来,眼看着那鸡蛋般粗的桶梁子就要挤压住他了。
这可是一吨多重的大铁桶啊,那鸡蛋般粗的桶梁子,要是把他刘卓然挤住了,就他那薄薄的胸腔,还能不破裂开来?可这不是在做恶梦,而是活生生的现实啊!
完了,我这小命看来是要丢到这里了。
刘卓然心里被一种绝望笼罩着,随着心脏一阵狂跳,一下子便昏了过去。
第三二九章 神秘的拳头()
官场,让女人滚开…第三二九章神秘的拳头
刘卓然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下到这矿井下边来,就是想看看那柳欣梅和李承云他们在这矿井下干什么。可他向那两个矿工一问这两个人,矿工们便惊慌地跑走了,这让他的心里就更是生疑。这柳欣梅究竟在玩的什么名堂呢?
当务之急,就是要赶紧找到柳欣梅和李承云。当然,找到了柳欣梅,自然也就找到那个白毛老县长了。虽然他和那白毛老县长是同学,有着不一般的交情,但说穿了也不外利益二字。其实,他们除了当官发财,真正共同的语言也不多。平时见那白毛老县长有事儿没事儿往他的身边凑,他心里还真是挺烦的。可今天他却特别想见到这个老同学,急切地想知道他目前的处境,更想知道他和那柳欣梅再干什么。心里还一再埋怨,你这个老同学啊,平时你不是有什么事情都向我请示嘛,今天怎么就私自做主,跟着那个柳欣梅跑了呢?你跟着她跑到哪儿去了啊?她叫你到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来,究竟是要干什么啊?
可无论刘卓然怎么样问,除了鼓风机的响声外,没有什么声音来回应他。
刘卓然往巷道里边走了几步,看到一溜灯悬在那巷道顶上,一直延伸到矿井的深处。他要寻找柳欣梅,自然应该沿着那一溜灯光走下去。可他明明看见,刚才的那两个矿工向另外的方向跑走了啊!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刘卓然又扭过头来,向那两个矿工消失的方向张望,发现这一边同样也有一溜矿灯,在那巷道顶上闪烁。那矿灯与矿灯之间,虽然都是等距离的,但站在这里看,却是一盏比一盏相距的距离短,以至到了远处就连在一起了。刘卓然看着那矿灯,鼻子里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硝氨味,同时那还有一种特别奇怪的声音钻进了他的耳朵。这灯光,这气味,这声响,交织在一起,顿然使他对这矿井下的环境产生了一种如同隔世的感觉。这和他已经非常熟悉的环境相比,简直差距太大了。他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