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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范东平是黄沙镇东沙村的一个普通村民。小时候学习也不算怎么好,但好歹也混了个高中毕业,然后就去部队上当兵了。他虽然学习不好,但却爱打打杀杀的,于是在部队上的表现还不错。不仅当上了班长,还在部队里加入了组织。从部队复员后,刚巧赶上村子里“双委”换届,于是,便被村民们选举当上了东沙村里的村委会主任。
那东沙村,就如同那村名一样,除了有几坡沙地,几道荒沟外,就再没有什么可骄傲的地方了。
当上了村委会主任的范东平,总觉得应该干点什么,才对得起村民们的信任。于是,便在如何让村民们富裕起来这个问题上费脑筋。那几坡沙地,几道荒沟,不知被他转游了多少遍。可转过来,转过去,啥也没有转出来。那沙地荒沟怎么能让村民们富裕起来呢?
正在范东平迷茫的时候,突然传来了一个好消息,他在部队的一个首长转业到青原市地矿局当局长了。于是,范东平便找到了这位原先在部队上的老首长,想请他帮个忙,想想办法,看能不能帮助村民们富裕起来。
部队上的那位老首长原本就是从青原矿山基地参军的,对青原这块地方特别熟悉。当他听说范东平是磁州县黄沙镇的,便和他开玩笑说:“哎呀,你那黄沙镇遍地都是宝,在这样的时代还受穷,就有点说不下去了。你那地方种地不行,经商也不行。可地下有宝贝啊,那就开矿啊!你们那地方到处都埋着煤,你挖出来就是钱啊!如今政策鼓励大办乡镇企业,你还在那里犯哪门子愁啊!”
这老首长的一席话,一下子让范东平开了窍。这么好的事情他哪能不干呢?于是,便立即回来和乡亲们商量了一下,在东沙村开起煤矿来。好在有那位当地矿局局长的老首长帮忙,没有用多长时间,还真的在东沙村找到了一个埋藏量很丰富而且煤质也特别优良的矿。这一来,东沙村一下子就摆脱了贫困,走向了富裕。而他范东平,也从一个默默无闻的村主任,一跃成为了闻名全县的农民企业家,还被选上了县里的人大代表,可算是风光旖旎。
可这样的好日子还没有过多久,麻烦便接踵而至。有那么多的什么文化单位去他那里拉赞助,就不用说了。反正不管谁来,都是要往外拿真金白银的。可不给能行吗?哪一个单位来,后边都有一个大领导或者是强势部门介绍,不出血就过不了那一关。每年下来,少说也得几十万的。还有无完无了的各种税赋、捐助什么的,多如牛毛。就连县里的大小领导爹死了,那也得出一笔数目不小的份子钱,就好像县里的领导都叫他舅舅似的。
如果只是这些,他和村民们也都认了,谁让他们的村子里的土地下边埋着煤呢?
可让他和乡亲们没有想到的是,县里边对他们村的煤矿早就有打算了。当然,这个县里,也不是说就是政府或者别的什么机关,而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白毛老县长。
在一个飘雪的日子里,白毛老县长李承云突然到东沙村视察来了。慌得范东平他们又是杀羊又是宰猪的,好是一番热情招待。他们这样小的一个穷村,哪里来过这么大的一个县领导啊!虽然只是一个副的,但他也是县衙门里出来的官员啊!原以为这个白毛老县长,不过就是吃点喝点,大不了再拿点就行了,谁知这个白毛老狐,在吃饱喝足了之后,却提出了一个让范东平出了一身冷汗的想法。
第二四一章 大阴谋(下)()
官场,让女人滚开…第二四一章大阴谋(下)
范东平一听说要把东沙煤矿收归黄沙镇联合企业局,心就慌了,也吓傻了。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是好,愣在那里了。
怎么能这样呢?怎么会这样呢?为了开这个矿,东沙村的老少爷儿们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大的罪啊!只是为了办一个开矿的执照,他范东平跑了多少的路,求了多少的人啊!而且,那时候谁也说不准到底能不能挖出煤来。别说外村的人说风凉话了,就是东沙村里的人,说什么的也都有。还有那开矿的资金,都是村子里的老百姓用房子做抵押贷的款。可以说这是他范东平冒着巨大的风险才开办起来的。这么好的一个煤矿,怎么说收走就要收走了呢?要是这样收走了,他别说对不起支持他开矿的那个部队老首长了,就是东沙村的乡亲们,他范东平也没法交待啊!
“李县长,你看在我们村这么多父老乡亲们的面上,能不能不要这样做啊!”范东平哀求道,“我也不要那奖金了,更不要那个什么模范村主任了。我就当一个小老百姓,把这矿保住行吗?这可是我们东沙村的希望啊!”
“你说这话就没觉悟了啊!范东平,我告诉你,我是看得起你,才给你这样商量的。”白毛老县长有些不高兴了。“啊,这矿在你手里,就是东沙村百姓的希望,收到镇子里就没有希望了?你这是什么话啊?你还是在组织的人呢!你应该明白,收归黄沙镇所有,不仅东沙村有希望,黄沙镇一万多群众也有希望。这就叫走共同富裕的道路。这个你应该懂吧?”
是,要是从大道理上来说,白毛老县长说得也没有什么不对。可是范东平总觉得,要是就这样把矿收归到镇上所有,那东沙村的群众可就吃亏大了。他作为这个村里的村主任,不能不全力保住这份资产。
“你不管怎么说,反正我觉得这样做不合适。再说,这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事儿,总得让我和村里的乡亲们商量一下吧?”范东平尽可能地争取着。
“这当然,群众的工作你还是要做的。但也不能拖多久。全黄沙镇的老百姓都盼着早点富起来呢。”见范东平有了活口,那李承云态度也好了起来。他也知道,这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要办成还要解决好多困难呢。但最主要的就是先解决好这个范东平的思想问题。擒贼先擒王嘛。
“范主任啊,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多为难的。而且,你为开这座矿付出了那么多心血,我也不会让你吃亏的。”李承云假装热情地又拍了拍范东平的肩膀,说,“村里一共为开这座矿花费了多少钱,可以从以后的收入中按月抽出一些来补上。而你呢,还继续当这个煤矿的矿长。当然,这还远远不够,我呀,还想让你当上黄沙镇联合企业局的副局长呢,嗯,可以排在将起码的后边,也可以说是常务副局长,待遇呢就按副镇长的规格享受。哎,你听清楚了啊,按副镇长的待遇,就是说你还可以转成正式干部。这样,你也算是正而八经的公家人了。这你不会有什么意见了吧?”
白毛老县长觉得这一来,这个范东平就不可能再有什么想法了。有的人奋斗了一辈子,也没有混上一个副科级,你范东平刚一出道,就混上了一个副镇长的待遇,怎么,还不满意啊?
范东平听了,一脸的苦笑。他知道这个白毛老县长是铁了心了,非要把这个矿要走不可。可是,他不能不把他心里是怎么想的说出来。
“李县长啊,我不是在给我自己争什么地位。你要是能够把这矿留在东沙,我就是当一个普通老百姓,也没有什么。我不要什么这个那个的,人不就是一天三顿饭吗?我不能只顾我自己,去要求这个那个的。我只想让东沙村的群众们好。他们高兴,我也就高兴了。”
“你这样的想法好啊!”那李承云借着话题说,“要是全黄沙镇的乡亲们都像东沙村的百姓们一样,都过上好日子,那不就更好了吗?我想,这个觉悟你还是会有的。”
那一天晚上的谈话,一直到了十一点,也没有最后谈出个什么结果来。范东平咬着牙就是不答应,可那白毛老县长软硬兼施,非要逼范东平就范不可。后来,将起码来了,说是要请老县长到黄沙镇的亲戚家过夜,白毛老县长才悻悻而去。
范东平以为这事就至此为止了,不想第二天不到十点钟,那白毛老县长又带着黄沙镇的一群干部们来了。而且,这次来的还有十几个穿着警服的人。这些人范东平有的认识,都是黄沙镇派出所里的干警们。
见镇里的领导们都来了,范东平想说什么也没有机会插嘴了。乡书记和乡长,也根本不让他范东平说什么,只是命令他立即通知全村的群众都来开会。
当村里的老百姓都来齐后,乡长便主持开起会来。先是介绍了县里来的常务副县长李承云,动员大家使劲儿拍了一阵子手,又介绍乡书记,还有这个那个的,介绍了半天,才扯到了正题上。
乡书记拿着一沓写好的稿子,羊拉屎的念了半天,村上的老百姓们也没有听出个什么意思来。
紧接着在乡长的动员下,大家又欢迎白毛老县长讲话。东沙村的乡亲们,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官啊,听说这个白毛老人就是县长,一个个都很激动。虽然没有听明白老县长讲的是什么,但总觉得这么大的官,肯定是为了村子里的人谋福利的。于是,便拼命的拍手,欢迎老县长讲话。
白毛老县长倒不用稿子,又是挥胳膊,又是拍胸脯的,说得慷慨激昂。他说:“一个村富,不算富,大家富,才算富。地下的煤,不姓东,也不姓黄,姓国。所有埋在地下的矿藏,都是属于国家所有。就是你们家里的房子下边,只要有矿藏,那也是国家的。所以,把东沙矿划归黄沙镇所有,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我相信,具有光荣传统的东沙村群众,是有这个觉悟的,是支持县里的决定的。群众的觉悟永远要比一些领导干部的觉悟高。我说的对不对啊?”
那些蒙蒙懂懂的乡亲们,一听县长表扬他们,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不用谁鼓动,就又鼓起掌来了。
李承云扭着头看了看坐在下边的范东平,笑着说:“怎么样啊,我说的没错吧。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自己则往往是十分可笑的。不要以为自己是群众的救世主,其实广大老百姓就根本不买你那个账。我相信这个东沙矿划归黄沙镇所有后,前景一定会更加光明,更加美好。”
就这样,东沙村的煤矿就糊里糊涂的成了黄沙镇里的了。第二天,黄沙镇联合企业局就成立了。可在工商局办执照时又更改了名称,叫做黄沙镇联合企业公司。那个将起码,任联合企业公司的董事长,而范东平则出任联合企业公司的总经理。表面上来看,这个矿还是范东平在经营,但实际掌控这个企业的还是那个白毛老县长。范东平只是在兢兢业业的经营,但白毛老县长只要出外办事,都要带上他。老县长潇洒的消费,范东平只是要后边处理好后事就行了。如果范东平稍微表现出不高兴,那李承云就暗示他要换人,让将起码代替他。
黄沙镇的这个联合企业公司,其实就是他李承云自己的了。要只是这样也就罢了。可范东平意识到,一场更大的危机就在眼前了。
第二四三章 摔倒也优雅()
官场,让女人滚开…第二四三章摔倒也优雅
尽管范东平说了三条很硬的理由,但柳欣梅并没有答应要管他的事儿。她知道自己现在正处于一个非常时期,没有精力,也没有权利去管范东平的事儿。可她也不想扫范东平的兴,只是说了一句:“谢谢你给我说了这么多。能不能帮你,那要看有没有机会了。”
其实,也就是这么一句话,范东平也就知足了。他心想,怎么会没有机会呢?依他对柳欣梅的判断,这个忙柳欣梅不仅会帮,而且也一定能够帮好。
这一天晚上的谈话,就这样草草地结束了。临别的时候,柳欣梅还特意提醒范东平说:“记着,把你那辆车开回去。”
可是,范东平却说:“我来时开着车呢,总不可能同时开两辆车吧。那辆车啊,就权且当你还给我了,你就不用管了。先让紫竹开着,等有机会了我再开回去。”走了好几步,又转回头来对柳欣梅说,“当然,你要是有什么应急的事儿,也可以开。我想你总会用得着的。”
话说到了这个份称上,柳欣梅还能说什么呢?反正那车已经还给他了,他爱让谁开就让谁开吧。
柳欣梅没有想到,就在第二天刚上班,麻烦事儿就降临到她的头上了。
这一天上午,柳欣梅刚到办公室,还没有把电脑打开,文艺处的吕延晨处长和冯常赞副处长,就把她叫走了。
在吕延晨处长的办公室,吕延晨吭叽了半天,才说:“欣梅啊,实在是没办法。关于你的事儿,我和冯处长,以及苟部长,都十分努力了。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把刘部长给惹急了,非要让你离开宣传部不可。你看这怎么办啊?”
这样的结局,柳欣梅早已经在意料之中,但没有想到事情发展的竟然这样的快。看来这个刘卓然有点等不及了。究竟是为什么这么匆忙,柳欣梅自然能想到一些原因。于是,便笑了笑,对两位处长说:“谢谢你们的努力。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把我赶出宣传部啊?总得有个什么理由吧?”
柳欣梅心想,只要他能说出个什么理由,她就有办法去化解。她敢肯定,自己是不可能让那个刘卓然说出什么理由的。除非他恬不知耻地明说他和我柳欣梅有私仇。
吕延晨苦笑了一下,说:“他要是能说出个什么理由,那倒也罢了。他就说这是工作需要,你说让我们说什么好呢。”
冯常赞也在那里叹了口气,说:“就为了让他说出一个为什么,苟部长都和他吵了一架,可他就是不说十分原因,就是一口咬定,说这是工作需要。”
柳欣梅听到这里,也就不再说什么了。但有一点她必还得问清楚。“他不让我在宣传部了,那让我去什么地方啊?”
“啊,这个他倒是说了,说还让你回市文联去。”吕延晨说。
“那好吧,那我就再回市文联。谢谢你们这些日子来,对我的照顾。”柳欣梅说完,便告辞了两位处长。
柳欣梅从吕延晨处长办公室出来后,径直就去了刘卓然的办公室。她连门也没有敲,便用脚把门踢开进去了,把正在忙着收拾书柜的刘卓然吓了一跳。见是柳欣梅进来了,刘卓然一脸的惊讶,他真没有想到柳欣梅还会来找他。
柳欣梅大大方方地坐在刘卓然的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笑了笑,讥讽道:“刘部长这么忙着收拾什么啊,看这乱的,好像是国民党部队要败退到台湾了似的。”
刘卓然心里虽然很不欢迎柳欣梅,但见柳欣梅这样一个态度,也不好说什么,只是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随便整理整理。”
“怕不是这么简单吧?刘部长这些天来,勤奋得很啊!怕是要有喜事了吧?是不是要到下边当父母官了啊?要是那样,我可得要好好地祝贺一下你了。”
刘卓然听了,心里便又是一惊。这个柳欣梅,怎么知道他要调动工作了呢?这件事儿,明天才上常委会,除了他和白新亮,还没有几个人知道啊?啊,对了,磁州县的那个李承云也知道,可那李承云怎么可能把这样一个重大的消息透露给她柳欣梅呢?哎,管她怎么知道的呢,反正该做的事儿,我已经做到前面去了,任她怎么着也翻不了天。
“我有喜事没有喜事,你就不用多操心了,还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刘卓然放下了手里边的活儿,坐在了他那张老板椅子上,想再和这个柳欣梅斗斗嘴。“你找我有什么事儿吗?要是工作上的事情,你就直接找你的处长去,我这里不接待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