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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柳欣梅很是认真地在听,赵悦芝用指头点了两下桌子,声音虽然不高,但能看出她是咬着牙说的。“刘部长说你那稿子写的狗屁不是!”
说完,那赵悦芝又叹了一口气,掩饰着她心中的那种幸灾乐祸的快感。心里却在说:小样,叫你能啊!想在文艺处出人头地,是那么容易的吗?要是那么容易,姑奶奶我也不至于胸脯上的两只奶都老瘪了,才混了一个主任科员。哎哟,可惜了我那瓶子高级粉霜了。
赵悦芝也不再理柳欣梅,拿起她那个不知是谁送的十分精制的手包,扭着屁股走了。走出门后,还故意把门摔出了响声,以至于顶窗都颤抖了几下。
回想到这个情景,坐在电脑前的柳欣梅,心里升起了一股说不出的酸楚。
就在昨天晚上,她还坐在这里信心满满地起草讲话稿子。那种激情澎湃的感觉,让她有些陶醉,仿佛置身于气氛热烈的人民会堂,以市委书记的名义在向那些作家艺术家讲话。由于心情舒畅,便如同神助,手指在键盘上灵巧地起落着,仿佛在弹奏一首气势磅礴的优美乐章。不到十点多,整个稿子便起草出来了。
可柳欣梅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付出的辛苦,竟然是这样一个悲惨的结局。对于她来说,那篇稿子之所以能写得那么顺利流畅,是因为她平时在理论学习上下足了功夫。书架上那些有着伟人像的书籍,哪一部不是被她划得都是道道。可付出的艰辛,怎么就和狗屁联系在一起了呢?
柳欣梅的心里如同吃了一根苦瓜,滋味苦涩极了。可这一肚子苦水能够向谁倾诉呢?
在别的人家,像柳欣梅这样大的女孩子,正是父母亲操碎了心的时候。特别是当娘的,那更是如同手里边捧着一个精制的宝贝瓶子,放在家里怕贼偷了,拿在手里又担心摔了。而姑娘更是把娘当成一天也离不开的菩萨,整天偎依在娘的怀里,好像有说不完的话。
可是,柳欣梅从小就没有享受到母爱,也根本不知道娘是一个什么样子。当她怀着好奇问爸爸,我的娘哪儿去了时,爸爸指着蓝色的天空,说妈妈变成了天上的星星。
想到妈妈,柳欣梅便下意识地隔着玻璃窗张望夜空。可今天的夜空并不晴朗,根本就看不到一颗星辰。她想不明白,妈妈怎么会变成星星了呢?
柳欣梅哪里能够想到,她妈妈之所以变成了星星,其中有一个恶毒的阴谋。而这个阴谋,即使是他的父亲也丝毫没有洞察到。但依他爸爸一个作家的敏锐和想像力,从来没有放弃过心中的怀疑。可是,至今他也没有任何进展。他想到了适当的时候,再把她母亲蹊跷死亡的事情告诉给欣梅。也许,聪明的欣梅能够把真相揭开,还她母亲一个公道和清白。
但目前,柳欣梅并不知道母亲的有关情况,也没有过多地去想母亲的事情。她以为自己如同很多母亲早亡的孩子一样,或者自己是个弃婴,是爸爸从公园的垃圾箱里抱回来的。既然爸爸不愿意说母亲的事情,她自己何必要去追根问底,惹爸爸伤心呢?
那么,心中的委屈可给谁说啊?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就这样缺乏亲情呢?
柳欣梅当然可以向爸爸倾诉。而且,用不着她说,爸爸就从她低落的情绪中看出来了一些端倪。在吃晚饭的时候,爸爸还主动地开导她说:“遇到不顺心的事儿了吧?在机关里工作,这都是经常的事儿。而且,我敢预言,在你今后成长的过程中,道路会更坎坷,更曲折,更泥泞。这不过才是给你捎了一个信,如果只是遇到了这点小小的挫折就灰心丧气,你就趁早不要在那种地方呆了。”
柳欣梅听了,一时无语。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找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吐一吐心里的苦水,问一问为什么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东西就和狗屁联系在一起了呢?难道他们这些当官的,就连一篇文章的好坏都分辨不出来了吗?
爸爸既然把她的苦恼视为一种小小的挫折,根本没有苦恼的必要,那她还和爸爸说什么呢?看来,只能在爸爸的面前做一个刚强无畏的战士了。可我毕竟还是个女孩子呀,我心里有苦该给谁说呢!
柳欣梅侍候好爸爸吃完了晚饭,收拾好碗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情绪很是低落。
当然,柳欣梅不是没有好朋友,她完全可以找她的姐妹们去。可她又不想和姐妹们说这些琐碎的事情。谁还能不在工作上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儿呢?
现在,柳欣梅最为盼望的,就是能够在上和那个叫春雨梧桐的友聊一会儿天。当然,她是不会向她说工作上这些烦恼的,只要能把注意力转移一下,她的心境就能够好起来。
柳欣梅和这个春雨梧桐在上相识,也是一种巧合。去年夏天,她为了创作剧本《迷人的果园》,需要增补一些树种方面的知识。于是,便在上搜索。其中搜索到“花椒树”这个树种时,突然就跳出了一篇《飘香的秋天》的散文,一下子就把她吸引住了。于是,就把这篇散文放在了她的收藏夹里。
想起了这篇散文,柳欣梅就从收藏夹里调了出来,兴致很浓地又看了一遍。
飘香的秋天
春雨梧桐
这是一个飘香的秋天。第一缕香气来自花椒。在我的家乡小银村,自古就有栽种花椒树的传统。房屋旁,堰头上,山沟里,只要有一席之地,就要栽上一棵花椒树。而我们这里的花椒,又不同于四川的麻椒,是一种具有独特风味的香椒,是除了川菜之外的各种菜系须臾不可缺少的调料,占有极为广阔的市场。在金秋收获的季节,花椒最先成熟,拔了秋收的头筹。而采摘花椒,对于我们山民来说,就是一个盛大的节日。由于生产体制的限制,花椒均属于集体所有,所以,采摘花椒也就成为全村男女老少一起参加的劳动。采摘花椒,在所有的农活中,具有一定的技术含量。既要采的快,又要采得净,这就公平的检验着手指在长满针刺的花椒树枝间曼妙游动的灵活性。那些长着灵巧细长指头的大姑娘小媳妇们,说笑间便采摘了一篮又一篮,一天采摘几十斤不算稀奇,而且不断有人创造出超高的纪录。但那些粗手笨指头的大老爷儿们,包括个别笨娘儿们,一天也就是采摘个五六斤,还要被花椒刺扎得满手血淋淋。为了真正体现多劳多得的分配原则,采花椒采取补贴的方法。有看得见摸得着的现金可挣,着实让村里的人喜出望外。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男女老少倾村出动,在指定的山沟里荡起一片说声笑声喊叫声。这样欢快的场面,活生生就是一幕有趣的大戏,展示着山里人的乐观和灵动。收工的时候到了,穿红着绿的村民们又大声地说笑着,吟唱着,背着沉甸甸的收获,接受对劳动成果的验证。在村部院子里,有人早已铺开长长的席子,让村民们对采摘回来的花椒进行细致的筛拣,把那些过长的老枝和树叶以及散落的花椒籽统统地筛选出去。这一堆堆红色的花椒散发出来的浓烈香气啊,醉了山,醉了水,醉了晃动的树枝,醉了那漫山遍岭的野秋菊。
柳欣梅看完了这篇散文,心头上不禁又涌起了一种心事。
自从读过这篇文章后,对于春雨梧桐的各种信息,柳欣梅就特别关注起来。可这家伙除了不断地写一些优美的散文外,很少再透露别的什么信息。于是,她便在qq里她查到了春雨梧桐,于是便加他(她)为好友。通过聊天她终于确认这就是那个写散文的春雨梧桐,心里甭提有多么高兴了。可她除了谈文学,谈社会,谈人生外,还不敢再谈些别的。至今,她也弄不清这个春雨梧桐是做什么工作的,家住哪里,多大年龄了。不错,资料上也有些许显示,可那些虚拟的东西,她怎么能够相信呢?资料上他说他0岁,这可能吗?
柳欣梅虽然有沉鱼落雁的外在形象,但她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仙女。她这样一个炒龄女子,也到了东张西望的青春期,怎么能不天天猜想谁能给我嫁妆,谁能盘起我的长发,谁能成为我的新郎呢?
仅从文才上来说,春雨梧桐让人柳欣梅产生了好感和愉悦。可仅仅文才好还远远不够,这他春雨梧桐,如果会是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大小伙子,而且高大英俊,气宇轩昂,胸怀包袱的伟男子,那该多好啊!要是有这样一个蓝颜知己,今天晚上这一肚子苦水也就能找他倾诉了。
可春雨梧桐又是谁呢?他又是一个什么人呢?想到这里,柳欣梅觉得脸蛋有点发烧,便赶紧把电脑关闭了。
她不是不想和这个春雨梧桐聊了,而是这个家伙今晚根本就没有上线。
柳欣梅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叹道:我的命咋就这么苦啊!她更想像不出明天等待她的又是什么呢?
第四十四章 意外的结局(下)()
第四十四章意外的结局(下)
见苟长生这样高度这篇稿子,常务副部长刘卓然在那里坐不住了,心里很是不安。
郭玉琳部长召开这次座谈会究竟是什么意图,他刘卓然脑筋转了无数个圈子,还是没有琢磨透。别看他是跟着郭玉琳一起走进办公室的,给人的印象好像这次会议是他和郭玉琳商量过的,其实他也是突然被郭玉琳叫来参加会的。那苟长生越过了他,直接把稿子呈送给了郭玉琳,他刘卓然当然早已洞悉。可郭部长和市委领导究竟如何看待这篇稿子,他始终也没有准确搞清楚。为此,他和秘书二处的相处长通过无数次电话,可那相处长回答说就他自己来说,他认为稿子比第一稿要好多了,可市委领导怎么样看他就不好说了。由于他没有摸清领导的好恶,所以在这个会上万万不能把话说死了。
“哎,刘部长,你也说说你的看法。”郭玉琳见苟长生说完了,便点名让刘卓然发言。
“嘿嘿,嘿嘿,这个,啥,”刘卓然干笑了两声,又清了清嗓子,才说,“这个啥,关于这一篇稿子啊,苟部长送给我以后,我就不止看了两遍,确实觉得让人耳目一新。可问题也就出在这耳目一新上。在和苟部长刚才讲的那三点有共同认识的基础上,我也对这篇文稿的优劣产生了质疑。这篇稿子的优点正像刚才苟部长讲的那样,新颖、简洁、大胆。但这三点,你说是优点就是优点,你要说是缺点,它就是缺点。因为文章这东西,没有绝对的评判标准。怎样评价这篇稿子,说实在的,当时我心里边非常纠结。可我毕竟是一个老同志了,思想保守了一些,心里反复纠结的结果是否定了这篇稿子。长生同志可能生了气,没有通过我就直接呈送到郭部长那里去了。对于他的选择,我非常理解。当然,也绝对不会计较的。”
郭玉琳看了刘卓然半天,面部的表情淡淡的,让人看不出对刘卓然的话是赞同,还是有成见。
郭玉琳眼睛眨了眨,扫了大家一眼,说:“吕处长,冯处长,还有文艺处的同志,你们究竟赞成哪一位部长的意见呢?我猜你们也不好说。两位都是你们的上级领导,你们能说些什么呢?再说,这稿件出自你们的手,你们要是觉得不好,也就不会报上去了。现在我想要知道的是这篇文稿的出炉过程。这主意是谁出的,谁具体起草了哪一部分。你们可要实事求是地说,不要最后进行追究时,你们却理不清责任。”郭玉琳在说到“责任”二字时,口气特意重了一些。因此,大家都认真起来。
吕延晨听郭玉琳部长这样说,立即回应道:“我是文艺处的处长,主意当然是我出的。要是追究起责任来,我肯定是跑不掉的。”
冯常赞哪能让吕延晨一个人承担责任呢,接着吕延晨的话,十分仗义地说:“这主意吧,也不能说是吕延晨一个人出的,是我们几个人商量的。要说责任,我也有份儿。”
“那究竟是谁先出的这主意?总不会都想到一块儿了吧。”郭玉琳还是要往细处问。
吕延晨还想说什么,被冯常赞把话题抢过去了。“既然郭部长想了解个清楚呢,我就把详细过程说一说吧。当苟部长下达了重新起草的任务后,吕处长就召集起文艺处的干事们开会,对第二稿的写作内容进行了讨论和研究。每一个干事都提出了一些很有价值的意见,在综合大家的意见基础上,形成了一个写作提纲。然后呢,把任务分配了下去,每一个人都写了一部分。”
郭玉琳听到这里,抖了抖手中的那篇稿子,说:“就弄成了这个样子?你给我具体说说,这三部分分别是哪位同志起草的。”
还没等冯常赞说,副处级调研员梁晓非便有些声音颤抖地说:“我写的第一部分。可是,我可没有敢胡说什么啊,我只是在第一稿的基础上改了几个字。至于后来改成了什么样子,我就不知道了。”
赵悦芝听说什么要追究责任,早就沉不住气了。见梁晓非说完,也赶快推脱说:“他们分给我的是第三部分,可我有事儿,没有写,是让柳欣梅替我写的。”
郭玉琳看了一眼柳欣梅,哼了一声。“啊,你就是柳欣梅啊!这一次我算是对上号了。你到文艺处的时间不长,知名度还挺高啊!”
柳欣梅听了,一时弄不明白郭玉琳是什么意思,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她勇敢地站了起来,说:“部长同志,你要求我们实事求是,那我就如实相告。这一稿的写作提纲是我列的,文稿也是我一个人写的。你要是追究责任,我柳欣梅一个人担着。”
郭玉琳用手示意柳欣梅坐下。长舒了一口气,说:“你要是到了能够被组织追究责任的份儿上就好了。可惜你还没有这个资格啊!”说到这里,郭玉琳又把目光转到了吕延晨身上,问:“她说的是事实吗?”
吕延晨有些嗫嚅地说:“她说的吧,可以说都是事实。可也不能把责任都,都推到她一个人的身上。毕竟,我是文艺处的处长啊!”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郭玉琳说,“关于这篇稿子的事情我基本上已经搞清楚了。我还是那一句话,这次繁荣文艺创作大会,使命重大,影响深远,如果我们连一篇有分量的稿子都起草不出来,还能与市委宣传部这块光荣牌子相称吗?”
说到这里,郭玉琳把手里的稿子“啪”的一声又扔回到了苟长生的手里,表情严肃地说:“你再给我仔细地校对一遍。在确认没有错误以后,将原件连同电子版赶快送到秘书二处去。”
说完,便站起来快步走了,对这些人连看也不再看一眼。
当这些人还在发愣的时候,常务副部长刘卓然惊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叫道:我的娘哎,这娘儿们也太厉害了。在不经意间就把情况了解透了。幸亏我多了个心眼儿,要不,她那眼睛就把我看穿了,我隐藏衣襟后边的尾巴就露出来了。
苟长生在那里愣了很长时候,才似乎明白过来什么。他心里一阵窃喜,他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一个结局。
第四十六章 惊出一身冷汗()
第四十六章惊出一身冷汗
市委常委、宣传部长郭玉琳,由于工作上的一时疏忽,差一点在大庭广众前失了颜面,丢了大人。虽然由于柳欣梅的及时相助,才化险为夷,避免了一场重大的失误,但也还是让她惊出了一身冷汗。
由于这次大会的讲话稿非常有新意,郭玉琳被白新亮书记亲自指定,来主持今天召开的青原市繁荣文艺创作大会。这对于郭玉琳来说,当然是一种很大的荣耀。可是,当会议即将开始的时候,已经坐在了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