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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脊梁骨里直冒凉风。
我有个习惯,就是再犯了什么错误的时候不喜欢说话。况且,我还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错呢,在这种情况下,即便我想道歉也不知道该怎么道歉。
那主管龚武洲见我不说话,就从身边拿过来一个丝印用的网,用手指着那张网对我说道:“你看看这里。”我低头一看,果然看见那张网的中间烂这巴掌大的一个口子。
“这里是不是你弄烂的?”龚武洲一边说着,一边又用他那双杏胡眼望了望,同时脸上露出我以前从来也没有见过的严肃之色。当时我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万一被炒掉就被炒掉,其实想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这样想,我就不想被人无缘无故的扣上一个不清不白的帽子。
想到此,我就对龚武洲说道:“没有………………不是我弄烂的。”“你是洗网的,你敢说你在洗网的时候没有看到这个口子?”龚武洲不敢相信的问我道。
“我如果看到了,我还会洗吗?”我据理力争。是啊,假若我看到那张网是烂的,我还洗它干什么。不过我说的话虽然在理,可是那龚武洲还就是不肯听我的。
只见他回过头来对身边的姚启才说道:“你看,他还不承认?你等一下去开单,把他炒掉了算了。”我在一边一听不禁心里咯噔一下。但是,因为之前已经做好了被炒掉的准备,所以心里倒是没有那么丧气。
姚启才听到主管龚武洲的话以后就走了。我就等着被炒掉的单开下来。可是,我等了很久却没有看到姚启才开单过来。
我就又一个人回到了洗网房。不过,我一直干到下班时间,仍然没有看到姚启才过来找我。回到宿舍以后,我就打点行李打算出厂。我正在装被子的时候,忽然看见蒋利兵来到我身边问我道:“张建明,你在干什么?”
“收拾行李准备出厂呀。”我很丧气的对蒋利兵说道。“谁说让你走了?”“谁说让我走了?我下午的时候听主管龚武洲亲口对我说的。”我丧气地说。
那蒋利兵听到我的话以后不仅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主管让你走,可是没有我们这些组长签字,厂里是不会批的。”“这么说你没有签字?”我说。
说实话,在蒋利兵还没有当上组长以前是我帮他出了一个点子他才打败赵刚当上组长的,虽然说我知道蒋利兵的人品不怎么样,而且我还嫉恶如仇,但是我们俩表面上还说得过去。
我原来想着那蒋利兵一定是一个忘恩负义之徒,早把我以前对他的好给忘记了,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在我走投无路的关键时刻帮我了一把。
“是啊,我在龚武洲和老大那里帮你说了好话,他们就不炒掉你了。”然后又问我:“那张网究竟是不是你弄破的?”“不是。”我说,“如果那张网是在没有洗的时候弄破的,你们倒是可以赖在我头上,可是,你们看看那张网,他是干净的。也就是说,它是洗完以后才弄破的,你们怎么可以冤枉我?”
“是啊,我也是这样跟主管和老大这么说的。”蒋利兵一边说着一边帮我把我的行李往外掏。我想蒋利兵之所以现在对我这么好很有可能是因为他现在在车间里面已经没有一个朋友了。
他得罪了吕新明,又得罪了向新华,还和赵刚关系不好。他每次到车间说话都没有人会理他,如果他再不找一个围根草,那么他可真就落单了。
蒋利兵帮我转好衣服以后我们两个就一起聊闲天儿。我们聊了一会,就各自睡觉了。到了第二天,我刚刚洗完那些网就来到车间转悠。
转了一会儿,我们大组长姚启才进来了。他来到我身边对我说道:“昨天的事要不是蒋利兵给你说好话,那么你今天说不定就不在这里了。以后给我注意点,不要再弄破网了。”
我听到姚启才的话以后眼泪丝丝的,说实话,要不是我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工作,要不是我以前是去了那么多东西,说不定我当场就跟姚启才闹翻了。可是,我当时已经二十五岁了。
不仅家里没钱,而且亲戚们也没有一家靠得住的,我出厂以后能靠谁?难道还像以前在外面流浪吗?如果真那样,我还不如去死。可是,自己如果这样白白的死了,文章没有发表过一篇文章,女人又没有尝过是什么滋味,岂不是白来了这世界一遭?
虽然说自己和xx做过几次爱,可是每次和她做完爱以后自己是一种什么心情。除了后悔还有担心。因为她毕竟长得丑呀。自己难道一辈子注定就只能和那个又老又丑的女人做爱吗?
一想到这些,我就想着该忍就忍吧。但是,我很想把自己心里的想法找个地方倾诉倾诉,就找到一张纸在上面画了起来。我在那张纸条上面劝自己道:“不必为……………不必为……………,更不必为组长骂了你几句而烦恼………………”(因为我忘了原文,只记得这么多,所以只能提供这么多了)。
写完之后,我就把那张纸条随手放在了一张桌子上面,就过来干活了。我干到半晌,突然听到大组长姚启才在我放纸条的那张桌子前面大声叫了起来:“这是谁写的,这是谁写的?你能做到吗?”
所有感光油的员工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就都围过来看。那姚启才让工人们都看完那张纸条然后开始到处找人:“谁写的,谁写的?”
我低着头来到他面前说道:“我写的。”我在承认这件事之前也曾做过思想斗争。我不知道自己假若承认了这件事,那姚启才会对我的印象怎么样,是好还是坏?
我不知道假若姚启才知道那张纸条是我写的,他会不会炒掉我?反正我当时是豁出去了。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所以我就自己主动承认了那件事。姚启才听我说那张纸条是我写的,也不说话,而是反过来问我道:“你能做到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所以干脆不说话。
但是,这件事却让我在感光油车间里面名声大噪。
第二百四十七章,文学爱好者的威力()
这件事发生后的第二天,我刚刚在洗网房里面把所有的网洗完来到车间,就有很多人来到我跟前奉承我:“张建明,再也没想到你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呢。”一边说一边竖起大拇指。
其中,最喜欢奉承我的那个人恰恰正是向新华。向新华那时正在丝印,他一看到我来到他身边,连印也不印了,把机器停下来竖起大拇指跟我说道:“张建明呀,厉害呀厉害!你以前在家里的时候是不是作文写得很好?”
“没有。”我说,说完羞红了脸。“这有什么好害羞的?看看你真像一个女人一样。”向新华一边说着一边撇了撇嘴说。“不是………………”向新华那样说,我实在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样回答他的话。
见我不说话,向新华就又打开了丝印机,然后一边丝印一边跟我说道:“你以前有没有写过一些散文了什么的,能不能拿出来一篇让我看看?”
说实话,每个人都喜欢显摆,我其实也一样,一件向新华那样奉承我,又听说他向我要我以前写过的文章,我就也想显摆显摆,同时我也想让那些平常看不起我的人在我面前自惭形秽,所以我也想让向新华帮我传传名,所以我就对她说道:“有啊,我明天拿给你看。”
“好吧,我拜读你的大作。”向新华说着杨了一下眉头。于是,到了第二天,我就把自己早已经写好的那一篇不必妒忌……………拿给了向新华。
这一篇不必妒忌………………是我仿照一篇放在我们组长的办公桌上面的一篇文章写的。我想,在凌瑶厂的大办公室里面一定也有人爱好文学吧,或者有也有人喜欢那些好文章也未可知。
他们总会把从电脑上面或者从一些杂志上看到的好文章打印出来,然后发给每个部门的组长看看。有一天,我到我们大组长姚启才那里有事,刚好看到了在他的办公桌上面放着一张打印好的纸,那上面第一行写着一排大字:不必时时在意。
我在一旁瞟了几眼,觉得写得挺好的,就对姚启才说道:“这篇文章你是从哪里弄来的?”“怎么了?”姚启才听我问他,抬起头来,很不屑的看了看我说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写得太好了。”我说。“哦,看不出来你也挺喜欢好文章的。”姚启才依然露出鄙夷的眼神对我说道。
看见他的那个样子我在心里说道:“哼,喜欢好文章,我还会写呢,我能仿照那篇文章写一篇不知道你信不信?”可是,我虽然在心里这样想,表面上却露出很谦卑的样子来。但是,我却想向姚启才要过那一篇文章来。
想到此,我也不发话,在办完自己的事以后,站在那里不走,用两只眼睛盯着那张纸看。“怎么还不走?”姚启才见我不走,就望了望我。
当他看到我用两只眼睛盯着那张纸的时候就对我说道:“怎么。你看上这篇文章了?想要的话你就拿去吧。”“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一边说着一边向姚启才鞠了一躬。姚启才在一边看着笑了起来。
那天下班以后,我就拿着那一篇不必时时在意看了一遍又一遍,看着看着,我的灵感就不断的闪现。于是,提起笔来,写了那一篇不必妒忌…………………。
我把那篇不必妒忌………………写好以后,就随手压在了枕头下面。现在既然那向新华提出来要看,我就把它拿了出来。没想到向新华一看,不仅对我更加佩服,而且拿出来让我们部门的好多人看,其中包括我们大组长姚启才。
于是,整个感光油车间的人都知道我很有才华。按说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低调一些。可是,我其实在有些时候也有些想显摆自己。
车间里一有很多人奉承我,我就有些不知所以了,每天都感觉身子轻飘飘的。于是,对于对联这个东西不太熟悉的我竟然开始给我们车间编起对联来。
我为我们大组长姚启才和副组长胡建林编了一副对联。上联是:姚启才真奇才副组长升大组长。下联是:胡建林修菲林丝印工当副组长(注:菲林其实也是感光油的别称)。
我写好以后,先让向新华看了。向新华看完之后连连称赞。然后向新华又拿给我们车间的每个员工看,大家看完以后都说写得好。
在这种情况下,我更不知道自己姓啥名谁了,我竟然想去挑战我们凌瑶厂的后勤主管王主管。
在凌瑶厂,我们的后勤主管是一位王主管。王主管人长得很富态,又长着一张娃娃脸,看样子很和善。我听我们部门的其他工人说,王主管也很才,文章也写得很好。所以,一向对文学很自负的我打算向他挑战。
我又给凌瑶厂写了一副对联,然后找了一个办公室的人送给他,想让他在过春节的时候贴在凌瑶厂的厂门口。把对联让那个人送给王主管以后,我把这件事都给忘了。
没想到有一天我正在洗网房洗网的时候,我们大组长姚启才突然来到我身边对我说道:“张建明,你很牛呀,办公室里也有人打电话找你。你快去看看是谁?说不定你会被升职了呢。”姚启才一边说着,脸上露出皮笑肉不笑的神色。
我就慌忙把手一擦,跟着姚启才来到了他的办公桌前面。只见那个电话反过来放在那张桌子上面。姚启才怒了努嘴对我说道:“嗯,接电话,电话里找你的。”
我就拿起电话,“喂”了一声。电话那头立刻发出了一个很老的声音:“请问你是张建明吗?”“啊,是我。”我说。
“送给我的那副对联是不是你写的?”“是啊。”“那副对联对得不公正。”王主管说。我听后不仅心里一怔。按我原来的想法,那王主管再看了我给凌瑶厂写的那副对联以后一定会赞赏我,我再也没有想到他会这样说。
不过,王主管的这句话算是把我想在文学方面显摆的这种兴奋劲头泼了一盆冷水。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在感光油车间的员工跟前显摆自己的写作才能了。
不过,我当时还是回答了人家王主管的话,我在电话这头想了很久才对王主管说道:“哦,我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
这件事已经过去十几年了,我无法判断当时的王主管是因为妒忌我怕我比他强了遮了他的看还是我的那一副对联真的写的不公正,总之,我把那副对联的内容已经忘记了。要不然的话,我倒是可以写出来让读者们给个评价。
不管怎样,一向默默无名而且很被车间里面的人看不起的我也算是因为文学而在众人面前也算能抬起头来了。不仅如此,我还因为这件事而被我们大组长姚启才从洗网房里面调了出来。
有一天,我正在低着头洗网,突然听见蒋利兵在我身后叫我,我就回过头来。蒋利兵跟我说道:“好好干吧。再过段时间你就会被调进车间了。”
自从进凌瑶厂到那个时候,我在感光油车间洗网已经差不多洗了有一两个月了。在这一两个月里,我每天总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空对着那些网和洗网房的墙壁。说实话,我早就想离开那个地方了。
可是,不管是我们主管龚武洲或者大组长姚启才,似乎把我忘记了似的。
第二百四十八章,调换工作()
他们从来没有一个人提出来给我调换工作的事。其实为这件事我也曾经问过我们大组长姚启才,可是每次姚启才就会跟我说:“你又不会丝印,把你从洗网房调出来你能干什么?”
我想了想也是,我们感光油车间里面除了丝印工就是那些对样的女孩子,然后就是烤线路板的。至于其他的工作,还真是没有。也就是说,假若我干不了丝印,那么我就进不了车间。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在跟姚启才说了几次之后,也就不再提这件事了。只一心一意的洗自己的网。不过,有时候我感觉寂寞的时候就会一个人在洗网房里面唱起自己以前曾经唱过一千遍一万遍的歌曲。比如想说爱你不容易了,心雨了,让我一次爱个够了等等。有歌曲相伴,我倒是没有那么烦恼了。
不仅如此,我还把洗网这种最下贱的工作当成一种事业来干。我没事干了就在研究我怎样才能把洗网这种看上去很简单的工作做到多快好省。
经过一天天的总结和实验,时间长了,我还真把洗网这种很简单的工作做到了多快好省。我通常一个星期才用一桶洗网水。那些洗网水是用那种能装十斤的塑料胶壶装的。
我每次在洗网的时候尽量少用,该节省的时候就节省。所以,我每个星期才只用一壶洗网水。虽然是一个很简单的活,但是我却把它当成一种事业来做,不仅锻炼了我追求完美的能力,而且让我在工作中找到了乐趣,又加上我常常用唱歌的方法来解闷,所以我在那个洗网房里面倒是没有那么烦恼。
虽然我也曾经想过什么时候能够跳出来洗网房那个火坑,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间的思想。而那种思想就像流星划过一般转瞬即逝。
正当我习惯了洗网这种生活的时候,蒋利兵竟然突然告诉我说我要被调出去。那么,不会丝印的我被调到车间干什么活呢,我实在想知道答案。
于是,我就问蒋利兵道:“我被调过去干什么活?”“开油。”蒋利兵这样说,我才想起来前几天主管在开会的时候说过的话。我们感光油车间几乎每天早上都要开会。
当然刚开始由主管龚武洲讲话,然后是大组长姚启才,再然后他们会让当班组长再说两句。他们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