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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宇素来知道姜大帅的脾气,他正好就姜氏一事要和他私下相谈,因此说道:“江副官,你安排岳父大人的部下在旅店住下。”
天气虽然不热,但江平安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朝哲宇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哲宇朝他使了个眼色,他便心知肚明了。
哲宇与姜大帅一行人回到督军府,一进门,姜大帅便大声道:“伊人,我的乖女儿,爹来了。”
大夫人与众人皆惶惶不安地望着哲宇,哲宇便上前向姜大帅道:“岳父大人,请随小婿前往书房一行。”
姜大帅不见姜氏一面,心里顿时疑窦丛生,但还是暂熄心中的不快,随着哲宇前行。
待进了书房,见哲宇一脸肃容,姜大帅不待奉茶,急迫地说道:“哲宇,伊人究竟去了哪里?难道是她出事了?”
哲宇躬身道:“岳父大人,你要节哀,伊人她她已经过世了”
大夫人在书房外焦灼不安地等待着,直到听见屋内有异响传来。
她顾不得哲宇的吩咐,首当其冲冲进了屋子,蓦然惊见姜大帅以枪指着哲宇的头部,双目瞪若铜铃,眼神似是能吃人似的。
“我好好一个女儿,嫁到你们叶家不过五、六年的光景,怎么会说没就没了?”悲伤击得姜大帅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他嘶嚣着质问哲宇。
大夫人吓得半死,连忙道:“亲家,你先把枪收起来,有话咱们好好说。”
姜大帅看都不看她一眼,悲壮地说道:“我女儿都已不在人世了,我们还算哪门子的亲家。你们这样鬼鬼祟祟,莫非伊人是被你们迫害致死的。”
大夫人连连摆手:“不不,我待伊人一向如亲生女儿一般,就算她做下了这天大的错事,我也没有骂过她一句,又怎会逼死她。”
姜大帅冷不丁转向大夫人,怒不可遏道:“狗屁,我女儿从小知书达礼,是门名闺秀,她又怎么会做出什么天大的错事来。”
哲宇冷静地说道:“娘,你不必和他解释,只管把卢俊生带来。”
大夫人赶紧跌跌撞撞地退了出去。冷不丁差点与千千撞上。
大夫人赶紧把千千拉走,胆颤心惊地说道:“这姜大帅的脾气比我想像中的还要暴戾,我担心哲宇应付不来。”
千千蹙眉道:“万事少不了一个理字,我们见机行事吧。”
卢俊生被带到书房后,一见姜大帅就扑倒在他脚下,大放悲声:“表姨父,救救我,我不想死。”
他自与姜氏的奸情败露后,一直被囚禁于柴房,平日里一日三餐都是从门上的小洞递进来的,因此并不知道姜氏自尽的消息,此时他一见姜大帅,求生的本能令他不顾颜面,跪地求饶。
姜大帅收了枪,不明所以地望着哲宇。
哲宇道:“此人做下的事我都难以启齿,还是让他自己说吧。”
姜大帅瞪着卢俊生,诘问道:“你还不快赶紧说?”
卢俊生怯怯地望着他,吞吞吐吐道:“我与表姐是真心相爱的我们我们”
他纵然把与姜氏偷情一事说得冠冕堂皇,但终究知道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因此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连自己也说不出口了。
姜大帅闻言怒不可遏,一脚将卢俊生踢倒,骂骂咧咧:“不要脸的狗东西”
哲宇道:“因此事败露,伊人一时羞愤,因此才想不开,走上了绝路。”
卢俊生大骇:“什么?表姐她她死了?”
他不禁惊得目瞪口呆,正要咧嘴大哭,被姜大帅手中的枪吓得缩了回去。
姜大帅一把揪起卢俊生的衣领,以枪对着他的头问:“我再问你一次,你当真和伊人有有那种事?”
卢俊生带着哭腔道:“表姨父,这不能怪我,表姐说叶哲宇总是冷待她,令她独守空房,我和表姐日久生情,也是人之常情,表姨父,你可要为表姐做主”
话音未落,只听“砰”地一声,卢俊生的脑袋已经开了花,他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缓缓倒了下去。
千千和大夫人听到枪声,不禁肝胆俱裂,一并冲进了屋子,只见姜大帅再次用枪逼问哲宇:“就算我女儿做下错事,你也该发个电报给我,我自会处理此事。你万不该逼死她。”
千千上前急道:“姜大帅,死者已矣,你不要太难过,纵然姐姐已经不在人世,哲宇也定然当您是亲生父亲一般,会对您尽百年之孝。”
姜大帅瞥了千千一眼,冷声道:“你又是什么人?”
千千躬身道:“我是哲宇的妾氏,楚千千。”
姜大帅上下打量她一番,转头对哲宇道:“难怪卢俊生说你经常冷待小女,原来是又有了新人,也难怪,比我女儿年轻美貌,你自然不会再在我女儿身上多花些心思。这桩事表面上看来是伊人做错,但追根溯源,都是你小子见异思迁所致。伊人的品性我很了解,她只要喜欢一个人便会对他死心踏地,若非你将她的感情视若草芥,她又怎会如此看上像卢俊生那种绣花枕头。”
他缓缓扣动扳机,恨声道:“伊人如今长埋于地下,必定寂寞得很,我要你下去陪她。”
千千惊得说不出话来,连忙抓住姜大帅的手臂,哲宇担心千千,反手一把夺过了手枪,将千千护于身后。
姜大帅怔了半晌,方才怨毒道:“你果然对这个女人不比常人,可见伊人平日里受了多少闲气。”
第184章 疯狂复仇(三)()
早春的阳光如黄色雪缎一般铺满了督军府的每一个角落,庭院里梨白似雪,桃红柳绿,花木间彩蝶飞舞,一片春意盎然。
院子里一派动人春光,书房内却呈剑拔弩张之势,姜大帅与哲宇的军队持枪对峙,眼见一场血战一触即发。
就在千均一发之际,江平安与徐筝等人及时赶到,在徐筝的调解之下,姜大帅权衡利弊,只得暂时作罢。
失女之痛使得姜大帅心情极度抑郁,但女儿自尽的原因虽然蹊跷却又不那么光彩,眼下的形式又对他极其不利,他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打算暂时回荥阳再作打算。
就在他脑恨至极之时,副官前来报告,说有一年轻女子求见。
姜大帅此时郁恨难平,又怎么有心思接见陌生女子,他不耐烦地命副官打发了她去就是,但是副官却神秘地说此女子知道很多不为人知的关于姜氏的秘密。
就这样,一身素槁的玥汐被带到了姜大帅的面前。
姜大帅望着她这身打扮和发髻上的白花,浓郁的眉飞一挑:“你是什么人?”
玥汐恭声道:“回禀大帅,小女子是叶哲宇的妾氏卜玥汐。”
姜大帅一听这个身份,不禁冷笑数声:“叶哲宇倒是个懂享受的人,左拥右抱,好不逍遥。今日之事他已占尽了上风,派你前来是怎么个意思?”
玥汐上前一步,说道:“姜大帅误会了,我此番前来并非是哲宇授意,而是出于本意。我虽为妾室,在督军府却多得姐姐照拂,情同姐妹,如今她不幸驾鹤西去,又死得如此冤枉,我实在看不过去,才私下求见大帅,还望大帅恕我僭越之罪。”
闻听此言,姜大帅不悦的面容顿时和缓了些,他指着玥汐头上的白花道:“你这是?”
玥汐瘦骨嶙峋的手指抚了抚发上的白花,凄然一笑:“家母新丧,有冲撞之处,望大帅见谅。”
姜大帅叹息了一声,指着身边的一张椅子道:“你丧母之痛,我失女之心,大家都是一样的。坐吧。”
玥汐依言坐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说道:“其实我与大帅有共同的仇人,本应同仇敌忾才对。”
姜大帅奇道:“此话怎讲?”
玥汐道:“我母亲是被哲宇最宠爱的一名妾氏所害,才被迫自尽,而大帅的爱女亦是如此。”
姜大帅双目圆睁,急道:“你的意思是,伊人自尽是受人迫害所致?”
玥汐道:“姐姐刚怀了督军的骨肉,又是大好青春年华,如若不是被人迫害,又怎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姜大帅霍然起身,在屋内来回踱步,突然,他停住了脚步,说道:“但是卢俊生亲口承认,他确实与伊人唉,难道他会给自己栽赃吗?”
玥汐亦站起身道:“大帅请细想,姐姐乃将门之女,那卢俊生又是个软趴趴的主,姐姐怎会真的看上他,左不过是哲宇因那宠妾冷落了姐姐,于是和这个远房表亲多说了几句体己话,便让人拿住了错处,污为与人有染。至于那卢俊生,自然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对姐姐存了非份之心也是合情合理之事,因此才会错了意,以为姐姐对他亦是有情,其实全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事罢了。”
姜大帅一拳捶向桌子,后悔不迭道:“我实在太冲动了,原不该一枪毙了他,如今死无对证,叶哲宇那小子红口白牙,现在说什么都无从考证了。”他思忖了一番,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且慢,你方才说,伊人已经怀了叶哲宇那小子的孩子?”
玥汐道:“不错,姐姐死的时候,腹中确实已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是我们榕城的妇科圣手马大夫亲自诊断的,大帅若是不信,自可找他来查问清楚。”
姜大帅缓缓坐下,难以置信道:“伊人已经怀有身孕,即使是受人诬陷,她也不该寻死。”
玥汐道:“大帅说的极是,恕玥汐无礼,姐姐自嫁给哲宇已有六载,一直无所出,好不容易得了这个孩子,自然是爱若至宝,于情于理都不可能结束自己的生命,若非被人逼到绝境,她断不会出此下策。”
姜大帅浓眉倒竖,说道:“你快说,她究竟是怎么被迫害的?”
玥汐便把姜氏如何被人设计一事添油加醋说了,最后道:“自古以来,女子的贞节最为重要,姐姐被人陷害,连同腹中的孩子都遭到质疑,她又怎么承受得住。因此,她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证明这孩子的父亲的确是哲宇而非他人,才不得不割腕自尽,据知情的丫鬟说,姐姐死前曾写下遗书一封,要求哲宇的宠妾在她死后能为她开腹取婴,和哲宇滴血认亲。姐姐是要以自己的生命,来捍卫孩子的清白。”
姜大帅听得老泪纵横,几乎不能自已,他哽咽不能成声,颤声道:“想不到我的女儿竟死得如此悲惨,伊人,你死的好惨”
玥汐连忙去扶姜大帅,一边假意道:“我怀疑那封匿名信和设计让姐姐入瓮之计都是一人所想。”
姜大帅的神色变得异常阴郁:“你指的是叶哲宇的那名宠姬吧,她是不是名叫楚千千。”
玥汐道:“想来大帅已经见过此女了。”
姜大帅冷声道:“看叶哲宇对她的态度,十分珍之重之,想来此女驭夫有术,定然不是泛泛之辈。”
玥汐道:“大帅果然是通透之人,楚千千原本是我爹的义女,却恩将仇报,勾引我哥在先,害死我娘在后,之后她用尽手段,勾搭上了督军府的两位少爷,把他们迷得神魂电刀,自相残杀。我早知她不是省油的灯,却没想到她想染指的是督军府正房夫人之位。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姐姐一向宽以待人,却因自己的身份所累,实在是冤枉至极。”
姜大帅额上的青筋不住地跳动,许久,他才慢慢平静下来,对玥汐道:“你来告诉我这一切,目的又是为何?你不要告诉我,只是因为小女曾照拂过你,你全然是出自一片抱打不平之心。我不是三岁顽童,你可想好了再答。”
第185章 疯狂复仇(四)()
玥汐福了一福,说道:“大帅面前玥汐不敢造次,因为我的母亲也是为楚千千所害,但玥汐不过是一介弱女子,她又有叶哲宇的庇佑,凭我一己之力,实在难以为母报仇,所以我并非全然是因为姐姐,确实是存了私心,但我所言,每句每字皆是实情,望大帅明鉴。”
姜大帅朝她挥了挥手,玥汐便识趣地退了出去。
屋外阳光明媚,她深深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嘴角露出了多日来才有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失去的一切,终会讨回来。
局面虽然暂时得到了控制,但哲宇依旧不敢掉以轻心,他送走徐筝后,忧心忡忡地回府,打算与千千商议,先将督军府的女眷,全部送往叶君贤的老家东北,毕竟那里有许多他的旧部下,姜大帅应该会投鼠忌器。
千千道:“哲宇,那你呢。”
哲宇拉着她的手坐下,柔声道:“你放心吧千千,我在这里安顿好一切,自然会赶来和你会和。”
千千知他主意已定,便道:“临行前,我想让你陪我去一个地方。”
千千知自己这一次离开榕城,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归来,临行之前,她极想去自己出生的地方再看一眼。
清凉寺依旧是红墙丹瓦,香客不断,寺前的那一株硕大的梧桐树也是葱茏茂盛。
千千回想起云年在这梧桐树下,云舒为她提笔所画桐荫图,不禁充满了怅惘之情,她情不自禁吟道:“梧桐疏叶琼玉树,桐花风软秀晴空。花拆香枝嘤嘤语,雨前初见旧时人。”
记忆犹新,但“旧时人”今又安在?
哲宇并不知这段故事,只是见千千神思怅惘,无限哀愁,以为她思念自己故去的父母,因此在她身后格外怜惜地抚住她的双肩,深情道:“千千,此生此生,我决不会辜负你,一定会替岳父岳母大人好好照顾你!”
千千转过身来,凝望着哲宇,握住他的手道:“从前种种,似过眼云烟,我已不作他想。哲宇,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哲宇道:“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会答应你。”
千千道:“夫妻间本是一体,我同意你将婆婆和其他人都送到东北,但是我要留下来,与你共同进退。”
哲宇一怔:“这”
千千郑重道:“我知道姜大帅之事异常棘手,你怕我有危险,但我又何尝不是。总之,不管如何,我们一家三口都要在一起。”
哲宇将千千拥入怀中,心中升起一阵感动和酸楚,他心心念念不惜一切代价和手段得来的女子,在这一刻,终于是把心也一并交给了他,愿意与他共同进退。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哲宇挽起千千的手,说道:“你说得对,没有什么能把我们一家三口分开。走,我带你去吃榕城最有名的金陵丸子。”
二人笑着上一并前行,哲宇先扶千千上了马车,自己正要跨上去,突然目光所及之处,远远的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像极了云舒,他兀自一怔,心口如同被什么撞了一下,久久不能平静。
千千见哲宇一条腿已然跨在马车内,整个人却怔怔地站着不动,心中奇怪,催促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
哲宇好不容易才守来与千千的这段缘份,自然不愿再打破当下的温馨和平静,他尴尬地笑笑:“方才似见到一个故人,走的近了,才发现是认错人了。”
说完,他便吩咐马夫行得慢些,免得路上颠簸使千千受累,然后才一步跃上马车。
车夫依言策马,马车缓缓前行,果然平稳得很。
千千见哲宇额上无故冒出许多汗来,便用丝巾替他擦拭,一边含笑道:“你是认错了什么故人,竟紧张成这样。”
哲宇握住千千的手,勉强笑道:“没什么,我只是担心姜大帅迟迟不离开榕城,怕是还有什么大动静。”
千千道:“目前徐筝还在,他不看僧面看佛面,总要给段总理一个面子,应该不会太过放肆。”
哲宇道:“就怕他明着不来,暗中却捣鼓些什么阴谋。”
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