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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福德和尚说过这日照生辉,日照生辉是午时的日头!”被侍卫牵着,手带铁镣的阴洪自信的说。
“看来江湖中人觊觎宝藏的人还不少啊!”
“福德说的没错,这藏宝的日头确实是午时的日头,烈日当头照,才好分辨明暗。”清风远眺了一番,接着说。
“云隐山虽然绵延数十里,但仅主峰秀云峰挺拔险峻。各位分四队,在午时之前到达秀云峰东西南北四个山面。只待到午时时分,太阳下仰看山体,除去背阳暗面,看哪个山面是图上所画。”
冯三知心知阴洪比任何人都关心这个宝藏,即使给他松绑,也不会逃脱。为了方便行事,遂吩咐侍卫卸去阴洪的镣铐。
赶到午时,烈日当空,四队人马各自到达四个山面。阳光如水一般,本想浇遍所有地方。可是被山体这么一挡,山体竟有干有湿了!光扫的地方,映衬的更加翠绿。背阴的山体,暗绿的发黑。每队人都仔细观察山面,找各自与藏宝图的关联。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兴冲冲跑来的马小玲,竟说她那边可能是藏宝图上的日照生辉,请清风过去。马氏姐妹和罗伦查看的这个山面,在阳光下明暗分明,暗的那一部分,山体凹陷,藏在了向阳面的一侧。清风拿起图,这正是大家要找的日照生辉。
“天师,既然这里就是日照生辉?那怎么看不见什么山洞什么的啊?”马小玲问。
“藏宝之地,必有藏洞之法。看这山上郁郁葱葱,林木茂盛。只有以林木藏洞了。”
其他赶到的人,听了清风的话,觉得有理,可这漫山遍野的树木,从哪撕开口子,做下一步勘察山洞呢?
“天师可有法查找?”冯三知觉得无计可施。
“说起来确实很难,但也不是毫无希望。大家且看这山上来回飞的鸟!”
“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吧?还不都是飞来飞去!”罗伦不以为然的说。
“那大家看,哪个地方的鸟儿最密集?”清风手指过去,一群鸟正从一个半山腰上裂开的缝隙里飞了出来。
“天师,你是说那个裂缝吗?”阴洪也看到了那个裂缝。
“那里聚居这那么多鸟,里面必是别有洞天。”清风轻声说道。
“那我等众人怎么进入半山腰的裂缝?”看着陡峭的山势,冯三知怎么也想不通如何才能钻入。
“大人勿急。相传有一种‘林中云梯’,我们就用这云梯,登上这裂缝。”清风看着对面山上的树木,微微笑了起来。
“那我们就请天师领我们找云梯。”冯三知边说,边吩咐侍卫照顾好马氏二姐妹。
八个人跟着清风沿着山脚下蜿蜒曲折的小道向山腰缓慢行进。小道显然是常来山上的采药人蹚出来的,虽然很窄,还有些小野草零星长在路中。一个时辰之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小道往又拐了,向左好像也有路,但是杂草丛生。这可怎么走啊,后面的人都开始着急起来。“大家不要慌,跟着我继续走。”喊了一嗓子,清风低着头,毫不犹豫走向向左那条路。刚走几十步,路断了,只有一些大树横长的枝杈,缝隙被疯长的藤条爬满了。“天师,这就是您说的林木云梯,真是妙!”冯三知从来没有见过此等自然而成的通道。“是的大人,这条道很滑,让大家都小心点,还是我带头。”清风天师引着大伙,边走边大喊提醒,枝杈下面是万丈崖壁。除了两个平日里腿脚矫健的侍卫还好,其余人走着走着,脚步开始慢起来。脚再累,这地方站也不是,坐更不能行,也只好咬着牙坚持。不知不觉,往山下看,已经到达了山腰。“前方就是山缝口,大家抓好藤条站稳。我先进去试探一番。”后面八个人,看见清风前方不远处出现了山缝。清风天师很快消失在山缝口。突然,一阵哗啦哗啦声,一群黑压压的东西飞了出来。众人被惊了一下,每个人手抓的藤条颤了几下。从来不多说话的一个侍卫,告诉大家不要怕,这是山缝洞中的蝙蝠。刚刚平复下来的众人,七嘴八舌议论这一路的跌跌撞撞,清风天师从那个山缝中走了出来。“天师,里面怎么样?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吗?”冯三知迫不及待的问。“大人,我们找到了。山缝之中有一个可容一人进入的洞口,里面漆黑一片,待我施法之后,大家再依次进入。”话毕,清风默念万灵招引咒,怀中掏出小木狗,手指写遁字决,大喊一声:无量天尊!一个敏捷的黑影,猎狗一般窜进了石缝中。紧随其后的,不知哪里飞来黑压压如云朵般大的虫子,一股烟也钻了进入,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清风招呼大伙,随他慢慢进洞。
(本章完)
第16章 岳马恩怨了 罢官出洋(。com)
进入那只容一个人的缝中洞,走十几步肠回路,直拐之后,一个明亮好似大殿一般的大洞穴出现在众人面前。这光亮白中带蓝,是荧光。但已如白昼般,可以看清楚这洞中一切。
“啊……“
“怎么了?”
“你看那是什么?”罗伦顺着马小玲指的角落里看去。
一具皮包骨头的干尸,两个黑洞洞的眼窝深陷,右手里拿着一把剑,左手紧紧攥着一个东西。摊坐在地上,表情从容。其他人听见喊叫声,也赶了过来。
“这洞里已经有盗贼进来过了?”冯三知看着清风。
“这都几十年了,进来盗贼也是再平常不过了。大人,难道忘了就连福德这样的江湖中人都觊觎很久。”
“说的也是!”
大伙看着干尸,七嘴八舌。阴洪一言不发,来回翻腾干尸身边的小物件,在干尸左胯下,竟然发现一个玉佩。上面篆字刻着一个“岳”字。
“祖父岳世奎在上,不肖子孙岳克忍跪拜!”阴洪流着眼泪,跪倒在干尸面前。
“阴洪,不,岳克忍,你怎么肯定这位逝者就是你祖父?”罗伦问。
“你们看这是什么?”马百万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一模一样的玉佩,只是这上面的字却不一样,是一个篆刻的“马”字。
“这不是爷爷生前最珍爱的贴身玉佩吗?”马氏姐妹从小就见爷爷佩戴过,还时常见爷爷拿出来端详。经常是看着看着就流下泪来。
“阴洪不会认错人,这玉佩更说明了这位就是他的祖父。”
“可是天师,岳马两家关系刚开始是亲密,后来不是有什么变故反目了吗?照理说,兄弟情意已断,怎会留信物更不可能会留在身边呀!”
“从二位小姐儿时的回忆看,马岳老兄弟的情意至深。只是可能由于什么误会,导致最后的反目。但是玉佩最终出现在了岳老先生的身边。这说明他在临死前,知晓了一切真相。”
“旧事早淹没在尘土之中,还是先四周看看有没有藏宝的地方吧!”
冯三知吩咐两个侍卫,其他人也帮忙开始仔细查看洞里的角角落落。山洞洞顶上的荧光如星星闪闪,原来飞进洞里来的成群虫子是萤火虫。大家始料未及的是清风道长招来了数不清的虫子,每只虫子打起自己的小灯笼,照亮了山洞。
几番轮番查找,什么财宝,什么宝藏,一无所获。
“天师,是不是我们找错地方了?”罗伦冒出一句。
“不会的,我祖父在这里,怎么能搞错呢?”
“那就是我们遗漏了什么细节!对了,你祖父在这里。快看一下,岳老先生头朝哪个地方。”
岳世奎的黑洞洞的眼窝,面朝一面石壁。
“大家仔细检查石壁!”
按照清风的吩咐,几个人分工仔细检查,除了上面被一层厚厚的青苔覆盖,并没有看出这块石壁有什么不同。
“大家用手拨掉青苔!”
偌大一块石壁上出现了一个刻字“余”。几个人高兴的喊起来。
“大家接着拔!”
第二个字、第三个字,等整个石壁别清除干净,一篇石刻文呈现出来。
“余偏信妇人之言,心生贪念,嫌隙兄弟之情。今解藏宝之谜,乃先王惑敌之术,竟照吾等卑劣之相。人立天地,忠义皆失。何敢苟活人世,旁氏误我!“
阴洪无法相信眼前的一切,从小父亲就教导自己,时时刻刻不能忘记岳家的血海深仇。对,是马家,是马家杀了我的祖父,夺了宝藏。不是的,是我祖父对不起兄弟,咎由自取!
“哈哈…哈哈…宝藏…报仇…咎由自取!”阴洪苦笑着大吼。
“快去将他收押!”冯三知生怕阴洪会干出什么蠢事来。
“感谢天师救我一家性命,还将我马岳两家多年旧怨解开,免得冤冤相报。请受老夫一拜。”马氏姐妹搀扶着父亲,倒地就要跪谢!
“千万使不得,聚散皆是机缘,马老爷不必谢我,那是你多年善行累积得果。”清风扶起马百万,转向冯三知。
“大人,既然本案已明。还请大人念阴洪被旧怨迷惑,从轻发落。”
“天师放心,本官定当秉公办理。”冯三知命令侍卫明日再来拓下这石壁上的文字,以做证供。
“所有人先行撤出洞穴,我施法安葬岳世奎老先生。”
当清风最后走出山洞,成群的萤火虫瞬间如大朵乌云般飞出了山缝。
三日后,马家大院,张灯结彩,红红喜字贴满了整个大院。今天是马小玲和罗伦的大喜之日。宾客络绎不绝,马老爷门口一一迎礼。
热热闹闹的婚宴,新人投入洞房后。马百万邀清风去后厅叙话。
“马老爷,今日两位佳人喜结连理,真是前世修好。”
“还是得感谢天师教化,才让我摒弃拙人之念。听我小女所言,天师说我命里有贵人。那是哪位?老夫怎么不曾见过?”
“那不就是你的贤婿吗?”
“哈哈…原来如此”
“马老爷,贫道有一事不明,想请教!”
“天师尽管问,老夫必知无不言。”
“贫道曾经听您说起过,您除了后来的祖母,之前还有一位祖母。”
“是的,那就是岳克忍的祖母。都是老辈人的恩怨了,本不应该说。原本我祖父和这位祖母感情不错,只因我祖父每日忙于翼王交待的事物,疏远了她。不知怎么的,她后来嫁给了岳家。”
“那她娘家姓什么?”
“好像姓庞吧!我记得我小奶奶说起过。”
“嗯…”
“天师怎么今天想起这陈年旧事了?”
“也没有什么,只是想起了那天岳世奎老先生的遗书。感慨他们兄弟情深。”
“是啊!我小奶奶就和我说过他们兄弟交往的一些旧事。他们俩是发小。有一年,广西老家闹饥荒,饿殍遍地。马岳两家是贫苦农民,当然也无法幸免。两家三十口人啊,最后没有饿死的就他们哥俩。十里八乡剩下的人,经常走着走着就突然倒下了。山野村道边,山上下来的野狼,肆无忌惮,拖食死尸。饿死的人太多了,时间一长,野狼都懒得吃腐肉,经常守在快要倒下的灾民身边等食吃。我祖父找见岳爷爷的时候,发现一个小狼崽正守在他的身边。祖父哄走了小狼,背上岳爷爷,一路踉踉跄跄,硬是走出了灾荒区,最后俩人倒在一家信上帝教的教民门口,被这家人所救。”
“您可认识这个东西?”说着,清风从兜里拿出一枚铜扣子,上面凸刻着一个“那”字。
“这是什么东西呀?老夫从不曾见过。”
“也没什么,这就是我在本地拣的一个扣子,随便问问罢了。”
“原来如此,小女婚事已了,请天师在府上住下来。”
“老爷不用客气,只是还受朋友之托,贫道不可再耽搁了,在此就要告辞,继续南行。来日有缘再见。”
“既然如此,老夫不再挽留,我命管家给您准备些碎银,和一匹马,以备路上不时之需。”
“那就有劳了。”
两人一直聊到盘缠和干粮马匹准备好。
府外,那是一匹吃苦耐劳的蒙古马,清风跨上马。给马百万做了个稽首告别,马缰一勒,离开了院里还在热闹的人群,直奔城外。
曲阳县泰和客栈天字号上房里的一名男住客,拿出随身的包袱,换上一套黑色的夜行衣后,掏出一个纸条,上书“冯揭阴辑客离曲阳”,尖锐的口哨声后,窗外飞来只白鸽,男客在白鸽腿上绑好纸条,飞投出去。桌上留好碎银,下楼奔马厩牵马,扬长而去。
连续七八日马不停蹄的赶路,人和马都疲累不堪,这里早已走出了州府界。前方隐约有几个熟悉的身影,赶马上前。让人吃惊的是,冯三知竟在那几个人中。
“冯大人,天下之大,聚散有缘啊!”
清风下马。
“天师,我们又见面了!我已不是什么大人了,就称呼我三知吧。”
“这又从何说起?”
冯三知原来的贴身侍卫答道。
“我家大人办理马氏一案,秉公执法。可当今朝纲不振,国势衰危,奸人当道,竟有人弹劾大人觊觎宝藏,包庇阴洪,对阴洪法外施恩,从轻发落。”
“原来如此!”
“虽然乌纱不保,鄙人现在真是庆幸对阴洪的宽大,如果换作他人,必量刑过重。同是不明真相受害之人,怎可判其杀人重罪。”
“那阴洪?”
“被我家大人判了流放,大人得知恐怕生变之前,已早早安排其赶赴关外了。”
侍卫答道。
“如此甚好!你们今后有何打算?”
“最近我读到一本奇书《海国图志》,大千世界,我泱泱中华之外,世界竟有如此翻天覆地变化。本朝维新之时,我还不解。今日想来,世界潮流之势,我中华亦当适应之,枉读圣贤之书。当今近邻日本励精图治,不日我们将东渡求学,不求荣华富贵,但求济世经民。”
“凌云之志,我中华有望了。贫道钦佩。只是此去,千里迢迢。大家多珍重!”
“天师,今日别过多多珍重。”
冯三知一众作揖告别。疾马策鞭,不一会,就消失在荡起的尘土之中……
(本章完)
第17章 宿店鬼买饼 黄泉异闻(。com)
又行了两三日,看见一个界碑,上写“黄泉镇”。界碑半里开外望去,有一家客栈。清风下马,牵着马。
拍着马儿的头,自言自语道:“马儿呀!我们去前方住一宿再走。“
不多时,客栈到了。小店不大,店名让人匪夷所思——“黄泉客栈”。
“这镇子名字怪,客栈的名字就更邪乎了。”清风想着这怪名字,牵着马就进了店。
“这位道长,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呀?”一个店伙计打扮的中年男人上来招呼。
“伙计,给我找一间客房,把贫道的马儿喂好,我在这里住一宿。”
“好嘞!”
店里柜台里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看着打扮,想必是掌柜的。伙计很是利落的牵马到了店后的马厩。见来人了,掌柜的走出柜台,忙的倒了一碗茶水,擦桌抹凳,请清风坐下。
“掌柜的,您这店怎么叫这样一个名字呀?”
“您说我的店名呀,也没有什么稀奇的呀?我是这黄泉镇里唯一的一家客栈,所以我就叫黄泉客栈了。您肯定纳闷我们为什么叫黄泉镇吧?”
“莫非和黄泉认母有些渊源?”
“道长果然好见识!我们这黄泉镇,一般人一听镇名,就吓一跳,总以为这不吉利。其实,此地相传乃是郑庄公认母之地,还被世人传为美谈。“
“原来如此!”
“您稍坐片刻,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