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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搂着春觉晓:“你怎么都不关心关心我?嗯?”
春觉晓:“……”他翻了个身背对着金世杰。
金世杰大力地要扳过春觉晓,想强迫他面向自己,但因体力不支而放弃了。
他把脸贴在春觉晓后背,大气直喘气:“哎,爸爸老了,已经抱不动你了。但你就让……就让爸爸这样靠着你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他越说,声音越小。
“你……”春觉晓终于察觉到他金世杰变得有些不对劲,他有些想回过头去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犹豫了一下就忍心住了。
金世杰的手横梗在春觉晓腰上,一边轻拍着一边说:“爸爸歇会儿,让爸爸歇会儿。”
春觉晓:“……”这老头儿果然是在搞什么小动作么?春觉晓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不再理会他。
过了一会儿,春觉晓想起床,金世杰也搂着他不许。
春觉晓有些生气地道:“我要去上班,再过一会儿就该迟到了。”
金世杰:“公司少去一天又不会怎样,况且你公司里不是还有辛越和欧季明吗?你不去也没什么问题。”
春觉晓:“……”话虽这样说,但我整天按时准点的上班,不就是为了躲着你吗?你心里难得没有一点数?
他大力推开金世杰,翻身下床就往卫生间里走。
待春觉晓洗漱完出来时,金世杰已经靠在床头,闭着眼睛一脸的虚弱:“我说了,你今天不许去上班。”
春觉晓僵在房屋中央,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抓紧衣角。好久之后,他猛地回过身去,瞪着金世杰:“凭什么?你现在要完全控制我的人身自由了吗?”
金世杰睁开眼睛,看着春觉晓,苍老的面孔上表情显得有些可怜:“爸爸只是想再跟你多待待,你就当真这么不想和我待在一起吗?”
“你又不是要死了,你凭什么把我锁在你身边?再说了,就算你要死了,该守在你面前给你送终的也应该是你的那些亲生儿子,我这些年来没再花过你一份钱吧!我也每年有在还你钱,你什么还要……还要这样囚禁我!”春觉晓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发泄出来。
他的眼眶变得腥红,“你当我是什么?是一只鸟吗?金丝雀?被你送进笼子里,然后被你每时每刻拿在手中把球?金世杰,我是个人。我已经二十五岁了,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我真的快要被你逼疯了。”
春觉晓巨烈的喘息,胸腔随着他的呼吸而起起伏伏,他的眼眶涨得通红,眼泪控制不住夺眶而出,滑过白皙消瘦的脸颊,蜿蜒出一道晶亮的痕迹。
那一道水痕,就像一道光,刺得金世杰的眼睛生疼。
晓晓有多少年没在他面前哭过了?
他还是愿意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在他面前表现的!
他一时间感动不已。
朝春觉晓伸出双臂:“晓晓,别哭了,过来让爸爸抱抱,爸爸会护着你的。”
“哈哈……”春觉晓突然失控大笑。
他激动地挥舞着手臂,愤怒地大喊:“金世杰,你他妈是不是有病,我恨你,讨厌你,我巴不得离你远远的,谁要给我抱?谁要靠近你,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金世杰:“……”他举起的双手渐渐变得无力,不断地滑落下去。
他脸上温柔的笑容渐渐冻住,然后消失不见。
他的表情变得严肃又冷漠,就像这寒冷冬日里的一把刺刀,明晃晃的要斩光一切让他不高兴的事物。
“如果我真的有病呢?”金世杰说。
他原本还想再瞒春觉晓一段时间的,可是现在看来晓晓对自己的成见很大,这件事恐怕再也瞒不下去了。
如果说出自己的病情就能让他留在自己身边,那他也不介意让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这样他们父子是不是就能安静地度过最后一段人世间的时光?
空气忽然凝滞,春觉晓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抖动,拉扯出一个个僵硬、怪异又扭曲的表情。
好像他听到了一个特别难消化的消息一般,许久之后,他才机械又僵硬地挤出一句:“你说什么?”他说话时声音都被挤压得不正常了。
金世杰看着春觉晓,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我对你说我真的病了,而且还快死了,你会不会安稳地陪我走过最后一程?”
这是什么笑话?
这是什么天大的笑话?
完全就是笑话嘛!
他可是金世杰,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怎么可能会病了,而且还病得要死了?
“哈哈哈哈……”春觉晓艰难地发出粗嘎难听的笑声,他笑得前俯后仰不能自已。
他一直大笑不止,直到最后他瘫坐在地上,
金世杰看着笑得有些癫狂春觉晓,终于觉得不对劲。担忧地叫了一声:“晓晓……”
春觉晓还是一个劲儿的笑,笑得他不停地抹眼泪。
金世杰心慌了,身体禁不住的颤抖,他从床上虚弱地爬向春觉晓:“晓晓,你……别吓爸爸,你千万别吓爸爸,你没事吧。”
春觉晓坐在地上发笑,看着靠过来的金世杰,他就像是被吓到一般,猛地一下从地上弹了起来:“你别过来,金世杰你不许过来,不要靠近我。”
金世杰:“……”心里莫名地揪痛。
他只是想和春觉晓度过生命最后的一段时光,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晓晓不会是受不出这个刺激,就疯了吧。
春觉晓却在这时倏地止住了笑声,他歪着头啃着指甲,眼神有些懵懂地端详着金世杰,片刻之后,他才呆呆地摇了摇头:“不可能!”
金世杰:“晓晓,什么不可能?”
春觉晓笑着说:“你怎么可能会得病?你怎么可能会要死了?你可是金世杰,祸害遗千年,你还没有把我逼疯,怎么可能会得重病,还会病得要死?”
第三百一十七章 你要我的什么都可以()
金世杰看着春觉晓几乎崩溃的模样,心里跟猫抓一样难受。
他知道晓晓已经不像小时候那样粘着自已,他也知道自已太过严格,可是他也由着晓晓闹了七年不是吗?
晓晓有再大的怒气也该消了啊,为什么他会这样的恨自已!
他激动得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晓晓,你别太激动了,你听爸爸解释,爸爸是真的生病了……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活了。”
春觉晓僵硬地转动着眼球,直到他将视线落在金世杰脸上,他努力想要从金世杰眼中找出一丝猫腻,可是无论他怎么仔细,都找不出半点破绽。
难道……金世杰真的病了?而且还病得要死了?
紊乱的思绪渐渐回笼,原本已经死机掉的脑子也缓慢地运转起来。
因为他得了绝症要死了,所以才回来找自已,目的是什么呢?
半晌,他才看向金世杰:“所以……你放任我在外面七年不管不顾,现在突然出现,就是因为你要死了?”
金世杰虽然很想说不,也不想承认自已真的没几天好活了,可是在春觉晓面前他仍然说不了一句假话。
他点头:“是的,我没几天好活了。”
春觉晓脸上的肌肉颤抖了一下,他僵硬地晃着脑袋,似乎这个动作会让他的脑子清醒一些似的。
半晌之后,他才回过神来:“所以……你那天问我,你死了我会怎么办。”一但找到最重要的信息,他糊成一团浆糊的脑子也在一瞬间清晰起来。
脸上掀起一个僵硬而机械的笑容:“所以,你这次回来,就是想抓我去给你陪葬?”
金世杰:“晓晓,你太脆弱了,如果爸爸不在了,谁还能照顾你?爸爸只是想把你带在身边保护你。”
“放屁!”春觉晓大声地吼回去,“你的保护是宁愿亲手杀了我?”
什么理智?
什么恐惧?
什么害怕?
全都见鬼去吧!
金世杰要杀自已!
而他现在不想死!
春觉晓愤怒地大吼着,“你知道死有多疼吗?你割过自已的手腕吗?你明白那种生命渐渐流失的感觉吗?”
“晓晓,你应该相信爸爸,爸爸不会让你太疼的。爸爸也知道你很在意自己的形象,我也会让他们让你走得好看些。”金世杰语气平稳且有些冷淡地说着,就像他说的并非要拉着春觉晓去死,只是要带着他一起吃一顿美食。
好冷啊!
春觉晓知道自己还活着。
可是他却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或许,自已从来就没有活过。
刘子熙是他生命中唯二的光明之一,只有被他疼爱着,他才觉得自己像是个活着的人。
他想再活久一点,他想和刘子熙一起白头到老,牙齿掉光,弯腰驼背甚至走不动路。
可是……
金世杰马上就要带自己走了!
可是好舍不得子熙啊。
春觉晓觉得腿一阵阵发软,‘砰’的一声跪倒在地上。
仰头看着趴在床上的金世杰,他用从未有过的,哀求的语气对金世杰祈求:“可以不带我走吗?”
“……”金世杰猛地倒吸一口气。“晓晓你……”晓晓他是要真正的脱离自己吗?
自此阴阳相隔,自己再也无法和他说话、碰触他、拥抱他,甚至亲吻他。
春觉晓再次哀求道:“求求你了!”以前他甚至不珍惜生命,无论什么事只要他不愿意,就可以死威胁金世杰。那时的他不惧怕死亡,甚至期盼着死亡。
那是因为他没有阳光,没有希望。
可是现在,他想为了刘子熙而活下去。
所以,他可以为此付出一些其它的东西。
他跪行几步至金世杰面前,抓住他冰凉而枯瘦的手:“我给您一样东西让您带走,就当是我在陪着你好不好!”他的手抖得厉害,“我的眼睛,舌头,耳朵,鼻子,手脚,甚至是……”他的脸色微微一变,拉过金世杰的手,按在裆部,“就算是这里也可以,你不是一直想要它吗?我可以给你。”
金世杰难得地瞪大了眼睛,那双随时随地都锐利无比的眼睛里第一次写满了惊讶。
春觉晓却觉得金世杰震惊的表情有些讽刺:“你不会以为我会傻到一点没看出来你对我的真实想法吧。”
“我……”这回金世杰是震惊得舌头打结,“原……来你一直都知道。”
“你从一位单纯的父亲转变为变态,这个过程太过明显了,而且……那时候我已经十岁,怎么会看不出来。”
是了,晓晓一向比别的孩子敏感,所以他才能轻易察觉出自己的情绪变化,变着法儿的讨好自己,让自已喜欢他,离不开他。
“你每次帮我洗澡的时候,你都会特别特别留意的帮我清洗这里,还有后面。你的指头好几次差点就插进去了。当时我已经十岁了,你难道以为我一点都没察觉吗?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父亲该有的行为,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刻意的躲着你。你的变态化太过明显,我对你害怕!”春觉晓说着这些话时,目光渐渐飘远,就算在回忆非常久远的事。
的确也很久远了,已经十几年了。
那时的他明明只有十岁,可那里他度过的每一天的情景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从那以后他会更加留意金世杰的情绪变化,会刻意不和他说话,故意参加很多很多的学习班,早出晚归尽量与他错开。
然后交很多新的朋友,每天和朋友斯混在一起。
然后……金世杰的控制欲得不到满足。
他发觉春觉晓在渐渐逃离自己,他交了新的朋友,对着别人笑。对着自己时,不是小心翼翼就是面无表情。他却并未去克制自己的控制欲,反而对春觉晓变本加厉。
再然后……
他几乎随时随时查岗春觉晓在哪里,每天穿什么衣服梳什么样的发型,洗澡要洗几分钟都要由他决定,他还会每天都抱着他睡觉。
春觉晓抗争,可是没有用。
他抗争得越猛,换来的就是金世杰更加雷霆的手段。
朋友们受伤,被威胁,家中破产,被追债,然后那些朋友一个个消失,他的行为让春觉晓觉得恐惧和害怕。
直到春觉晓身边再没有一个人,金世杰以为这样一来春觉晓就完全属于他,可是春觉晓逃跑了。
第三百一十八章 你会等我吗()
这几年的分别,金世杰几乎思念成疾,反而让他对春觉晓的执念越来越深。
春觉晓仔细地端详着金世杰:“爸爸,只要不是我的命,其它的你要什么都可以。”
春觉晓想活着是为什么?当然是和那个叫刘子熙的小年轻在一起。
金世杰向来不懂什么叫成人之美。他只知道,喜欢就一定要搞到手。
若不是看在春觉晓母亲的面子上,他又岂会克制自己这么多年?
即使当时春觉晓只有几岁,只有十来岁,他也照下手不误。
现在被拆穿一切,他反而没有半点愧疚之意,反而痛恨自己当初太过妇人之仁。
若是那时就让晓晓成为自己的人,再对他更好一些,是不是就没有后面的那些破事了?
金世杰追悔不已。只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苍老枯瘦的面容上,闪过失望,然后是痛苦,最后被决绝取代。
他抚摸着春觉晓的脸,说:“我怎么舍得让你有一点点损伤?如果你非要活着,那我就把刘子熙带走吧,让他代替你陪我。”
春觉晓:“……”
害怕!
恐惧!
除此之外,他找不到其它字眼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跌坐在地板上,一言不发,眼前一阵阵发黑。
金世杰却过来抱住他,轻拍着他的背:“乖孩子,但凡是你不愿意的事,我都不会强迫你。十五年前你抗拒我的肢体接触,我控制自己。现在你不想跟我走,我也不勉强你,我会找别人。”
呵——
说得真好听。
什么叫不会勉强我?你这分明就是在威胁我,用刘子熙的性命来威胁我,让我不得不心甘情愿。
春觉晓推开金世杰看他一眼,眼神空洞无一物,仿如一个深渊。
……他眨了眨眼睛,轻抿着唇不再说一句话。
经过这段对话,金世杰更加的变本加厉,春觉晓现在连家门都出不了。
他换好衣服下楼,就见刘子熙在厨房里做早餐。
他走过去,勾住刘子熙的脖子,踮起脚尖主动亲吻他。
刘子熙有小小吃惊。
春觉晓是只性感的小野猫,经常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将刘子熙撩拔得不能自已。他若是主动亲他一下,他整个人都会跟着发狂。
只是今天的时间和地点都不对。
春觉晓不是一直对自已避之不及的吗?
为什么他现在要主动和自已……还当着这么多‘金世杰的人’的面接吻。
春觉晓见刘子熙毫无反应,便有些不开心。
他退开些许距离,抬头看着刘子熙,半睁眼乜斜着他,眼神中带着欲说还休的引诱:“怎么?你现在连和我接吻都生疏了吗?”他碰了碰自已的唇,“或者说,是我的吻技退步了?”他眼神中的小诱惑,实在令刘子熙血脉偾张。
他的脑子几乎失去思考,根本不管身在何时何地,即使和春觉晓接吻会断几条腿几条肋骨,他也无所谓。
“当然不是。”他说着,勾住春觉晓的腰,将他按向自已,低头将吻加深。
刘子熙的气息阳光而纯粹,就像冬日里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