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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贵人哪经得住这样吓,腿一软就瘫倒在地上,瑟瑟发抖了。柳贵妃也默默退开几步远。毕竟宫里的老人都知道,怀玉殿下少时就有些桀骜不驯,闹着要搬出宫去山上拜师学艺,这一去就是五年。再回来时,一根长鞭都能在镇远大将军曹繁手上过十招了。威力肯定不小,所以还是躲远点的好。
“嘁!我还没出手呢,就吓成这样,也忒没意思了!”怀玉握着鞭子转换方向,朝路边的假山石抽过去,瞬间一阵巨响,被鞭力破开的假山倾倒下来,滚落了一地的碎石子儿。她收起长鞭:“打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也没意思,阿弥,你带人压了她去慈宁宫,请太后娘娘定夺!”
“是。”阿弥叫了几个路边当差的奴才,架起苏贵人就往慈宁宫去。柳贵妃提着裙边,小心的绕过地上的石子儿走过来:“殿下的功夫又精进了不少,本宫也要去仙庭宫,不如一起吧!”
“也好”怀玉抬头看了一眼柳贵妃笑意盈盈的样子,点头答应下了。
再过半个时辰左右萧玦就要下朝了,这时仙庭宫里已经聚了不少人,怀玉甫一进门就把柳贵妃丢到一边了。蹦蹦跳跳的跑上来缠着温静则:“娘娘,温大人呢?”
“这他用完了膳,正在屋里头看阿旭。”温静则也不知道该不该告诉她,毕竟自家弟弟好像不是很喜欢这朵桃花呀。
怀玉得了消息,立刻整整衣裳:“娘娘您帮我瞧瞧头上的珠花可有歪?我今儿来穿的这一身好不好看?还有还有我进宫也没有搽脂抹粉的,会不会看起来没精神?”
温静则:这就是女为悦己者容吗?
“殿下生来就相貌精致,灵动皎洁,这样粉黛未施也是好看的紧的。”温静则伸手给她扶了扶发间的钗子:“况且逸之也不是看重皮相之人。”
“我只是问问而已,不是给温大人看的!”怀玉小脸涨的通红,还一个劲的口是心非:“真的不是为了给温大人看!娘娘你信我!!”
信你?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温静则这样想着,带着和蔼的微笑:“信!”
怀玉这才又安静下来,把长鞭往身后一藏,大步变为小碎步走进去:“温大人?”
温逸之被她这一道甜腻腻的声音吓了一跳,感觉背后一阵发凉,僵硬的转过身子:“臣,见过公主殿下。”
“大人不必多礼,我过来看看阿旭。”怀玉掩唇笑了笑,扭着腰身走过去,一屁股做到温逸之身边,两人贴得有些近了。她想要挪开一点,却又不舍得。
温逸之还在慌神的功夫,鼻尖突然扑面袭来一股淡淡的暖香,心神霎时一阵,眼前有些缭乱了。
“臣卑贱之躯,不敢与殿下平起平坐,臣先行告退了。”他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的跳起来跑出去。
怀玉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有这么吓人吗?
温静则在外头仔细收拾着内务府给萧修谨新制的小衣裳,抬头发现自家弟弟喘着气儿跑出来,不禁抬头朝里看了几眼。见怀玉没有跟出来才问:“怎么了?跑得脸都红了,平时只知道读书也不常运动!”
“脸脸红?”温逸之犹犹豫豫的伸手捂住脸,脸上的温度确实灼热:“没什么事,只觉得男女授受不亲,怕平白坏了公主的闺誉罢了。”
他转过身走到桌边端起茶盏打算喝口凉水冷静冷静,却听见身后温静则不怀好意的声音:“逸之啊~”
“上回娘进宫看本宫的时候就同本宫说了。她说我们姐弟两都在京城彼此之间有个照应她是再放心不过了,只不过还有一件事要拜托本宫。”温静则把最后一件衣裳叠好翘着二郎腿,托腮道:“娘她愁着你的亲事,明年你就十七了。虽说还算年轻,可以不娶妻。可你瞧瞧京城里这个年纪的男子,哪个没有几房妾室?”
“你呀!温家就你这么一个宝贝独苗,赶紧给爹娘生个孙子才好!!”
“姐!我小时候就发誓了,这辈子不纳妾!你瞧瞧娘,这么多年没少和冯姨娘较劲!”温逸之这回连“娘娘”也不喊了,索性随便起来:“我的婚事,姐姐不必操心,缘分到时,自然就成了。”
“成你个头啊!”温静则一个爆栗敲在温逸之头上:“看看你成天那张死人脸,真不知道坊间是怎么把你传的这么神乎其神的!唉~我干着急也没用,总之你十八之前可得给我娶个媳妇进门啊!不然爹娘找本宫要交代,本宫就只能随便把你给卖掉了!”
“知道了,知道了。”温逸之不耐烦,想进去看看阿旭,奈何怀玉正在里头。这后宫里四处都是女人,他也不能随意走动,真是无趣了。
院子里长廊下,妃嫔们三五成群的闲聊。安嫔竖着耳朵听两人说话说了许久,抬步走进来:“臣妾给贵妃娘娘请安,温大人有礼了。”
“娘娘万安。”温逸之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人是谁,但喊娘娘错不了。
安嫔笑着点头:“温大人芝兰玉树,当真是好风度。只是方才听得娘娘与大人的谈话,想着今儿我娘家的妹妹也进宫了,就在前头坐着呢,想与温大人认识认识。”
温静则顺着她的话往外看,那端坐着个水碧色裙的姑娘,眉眼看不太清楚,只是谈吐说话很是文静。但她与安嫔道不同,如何能相为谋?
正不知道要如何拒绝呢,怀玉就从里间出来:“方才温大人答应了陪本公主在宫里转转,恐怕是要驳安嫔娘娘的面子了。”
安嫔脸色一僵,随即福礼:“臣妾给公主殿下请安!”
“娘娘请起!”她转头迎着温逸之能吃人的目光,挽住他的胳膊,俏皮笑道:“嘻嘻,温大人,咱们走吧!”
温静则抬手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安嫔,不如叫你妹妹进来吃些水果消消暑气吧?”
安嫔摇摇头:“谢娘娘好意,不必了。”
怀玉缠着温逸之刚走远,温逸之就面色冷淡的推开了她的手:“殿下还请自重。”
“嘁!人家替你解围你不感谢就算了,还摆着臭脸”她再度缠上来:“不过本公主就喜欢看你这幅臭脸!温大人,说实话我长得也不赖啊,你为何如此抗拒?”
“臣并非看中皮相之人,只是与殿下男女有别,还是保持距离的好。”温逸之往后退。他每退一步,怀玉就逼近一步,直到把他逼到了角落里才停下。
温逸之觉得脑袋有些发涨,喉咙也变紧了,整个人口干舌燥起来。女子近在眼前的身体散发着幽幽淡香,仿佛一条在空气中无形游走的小蛇,稍有不备,就会被它咬上一口。
“要不是听见了大人和贵妃娘娘的对话,我还不知道。原来大人到现在都没有妾室啊!”她看着温逸之两颊发红,愈发起了逗弄的心思。没想到朝野上人称笑面狐狸的温逸之在遇见姑娘时是这样愣头青的傻样子,活像是一个未出过山的小和尚。
“殿下不也是尚未成亲吗?”温逸之反问:“况且殿下只比臣小一岁”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了。
怀玉眼中荧光一闪:“大人这话是嫌弃本公主年纪大了?说本公主嫁不出去?”她炸毛,龇牙咧嘴的上蹿下跳。
温逸之突然之间又觉得她还有些好玩,定了定底气倾身上前:“这话可不是臣说的,殿下非要自己挖坑给自己跳,那臣也拦不了。”他眼里十足的揶揄流转着精光。怀玉看傻了:这这就是笑面狐狸的真真面目吗?
哇塞!好腹黑!
哇塞!好俊啊!!
等她捧着脸回过神来,温逸之已经迈着大步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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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修谨迷迷糊糊的吃着奶睡着了,温静则出去院子里和嫔妃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寒暄起来。
大家正聊得热闹,外头就传来一声唱喝:“皇上驾到————!!”
众人齐刷刷的站起身福礼:“臣妾等(臣女,臣,奴婢,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萧玦下撵径直越过众人走到温静则面前扶她起来:“免礼!”
“朕之前说了,这些俗礼你往后大可以不行。”萧玦扶着温静则胳膊的手自然顺着她的手腕滑下来,握住她的手。
温静则噘嘴低语:“那时候我有孕才免了礼,如今孩子也生了,月子也过了,再没有道理不行礼。再说了,今天人多,我总也要装装样子不是?”
“是是是,媳妇说的都对,是朕欠考虑了。”萧玦认输。
众人就看着这两个明目张胆的说悄悄话,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放。
萧玦一条胳膊搂住温静则的腰转身往里走:“朕今儿早朝推了不少事情,来的还不算晚吧?”
“嗯晚上回去奖励你!”温静则朝他挤挤眼睛,转身对着众人笑说:“诸位久等了,都入席吧,小庆子!去传菜!!”
她发了话,众人才陆陆续续进殿入座,当时建仙庭宫时专门设了一间大殿用来设宴所用,温静则起初抱怨铺张,现在才真真觉得萧玦明智。
里间,愫蔻领着一列共十二个丫头出来。每个人手肘间都挎着一个篮子,里头放了整整一箩筐的红鸡蛋,见人就散,连宫女太监也人人有份儿。散完了红蛋,宫人拖了一个木托上前。温静则与萧玦一同伸手执起托中玉片放到萧修谨的襁褓里头,寓意“弄玉之喜”。
这一切成套的礼俗进行完了,曹裴一摆拂尘朝殿外道:“请壞善大师入殿!”
远远的,一位老和尚拄着锡杖,身着金黄色的袈裟缓步而来。他白眉白胡,眼睛眯成一条缝,走到近前未行礼只是用锡杖敲击了三下地面:“藏蓝山壞善见过大祁皇帝陛下。”
“大师有礼了,朕的皇子还多托大师开化点拨。”萧玦拉着温静则站起来,双手合十至于鼻下脸前拜了拜。
壞善点头回礼,从乳母手中接过肉嘟嘟的萧修谨先是为他剃去胎毛,小包子起初还有些不适应,在壞善的手上哇哇的哭,后来慢慢的也就好了,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壞善大师,乖巧得不得了。
剃完胎毛后,壞善慢慢将萧修谨放入盛满温水的盆里,寓意“洗去纤尘,脱胎换骨”。来回洗了几遍后乳母们把萧修谨擦擦干净重新裹起来抱回去。
壞善站在大殿中合掌:“阿弥陀佛,小殿下与贫僧甚是投缘,贫僧这里正巧有一物想要赠与小殿下。”
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串小舍利珠交给曹裴:“此乃贫僧年少时寺中方丈所赐,如今见小殿下慧根清络,面生福相,该是这串舍利珠的有缘人了。”
曹裴听着壞善说的玄乎,拿着珠子都不敢乱动,生怕掉了,赶紧呈到萧玦面前。温静则拿过珠子捧在掌心里向壞善拜礼:“如此,本宫与皇上替阿旭谢过大师赠物。大师一路奔波,留下用过膳在回去吧。”
“出家人,不食凡粟。”
“这一点自然知道,宫中也有素斋。”
“贫僧多谢圣上与娘娘的好意,只是不能领,便要先行回山了。”壞善手中的锡杖轻晃,去意已定,温静则与萧玦也不便再多留,遣了几人送他出宫去。
壞善走后,御膳房的饭菜便由宫人们端着鱼贯而入,萧玦偏头看了温静则半晌:“怎么今儿好似有心事?”
“哪有什么心事?只是一会儿我有个打算罢了。”温静则撇着嘴吃下一大口鱼。
萧玦瞪着她:“吃鱼小心些,仔细鱼刺。”
温静则满不在意继续埋头吃,眼前突然间多了一双筷子,筷子上夹着一整块无骨的鱼肉,再顺着筷子往上看,萧玦正拿着筷子把鱼肉放进她碗里:“朕给你挑好了的。”
温静则没忍住,咽了好几口唾沫:怎么办?心跳的好快呀!孩子他爹,你怎么能这么诱惑我?!!
台下怀玉凑到温逸之身边坐下,戳戳他的胳膊:“你瞧,懿贵妃娘娘和我皇兄感情多好啊!是吧!”
“嗯。”温逸之冷淡回答。
“那你羡不羡慕?”
“不羡慕。”
“你别把话说死了呀,这样还怎么聊天?”怀玉抓狂。
温逸之终于侧目瞥了她一眼:“那就不聊。”他放下筷子:“有没有人说过,殿下您话颇多?”
怀玉藏在桌下的手摸索着抓住温逸之的手,脸上带着得逞的笑容,吊儿郎当:“那倒没人说过。你当本公主跟谁都话多啊?人家对着你才话多嘛~”
温逸之只感觉一个激灵,甩开了她的手,她却像个粘人的皮球一样又追上来。死死拉着自己的手不放。
“殿下自重,臣无意冒犯殿下。”他脊背挺得笔直,紧张得毫不掩饰:“请殿下松开。”
“若我不松,你待如何?”怀玉偏要捉弄他。
温逸之仿佛有些不信自己的耳朵,惊诧的看着她:“当真不松?”
“不松!”怀玉的指尖轻轻在温逸之的手背上抓挠着。她正玩得起劲儿,温逸之的手却突然食指张开,翻掌而上,紧紧裹住她的小手。耳边随后响起温逸之的声音:“不松便不松吧,反正臣是男子,也不吃亏。”
“你个无赖!”怀玉挣扎了几下,发现温逸之抓的是真紧,自知是玩过头了,心里有些发慌:“温温大人,你要拉着我到几时?”
“看心情。”温逸之的唇角勾起狡猾的弧度,语调也有些上扬和轻快。
“可可是一会儿宴散了,我该要回府了。”怀玉手心冒汗。
“殿下回府与臣有何干系?”温逸之依旧冷着一张脸。
“我要回府,你就该松手呀。”
温逸之埋头用膳不说话。
“被被别人看见多不好?”怀玉另一只闲着的手轻轻推了推温逸之的腰,小声哼哼。
“哦?”一阵低声的轻笑自温逸之唇间溢出:“殿下也知道不好?”他低头看见怀玉垂头丧气的歪着脖子不说话,以为自己说的话重了,正要松开手去安慰,谁知道怀玉瞅准了机会猛的抬头趁着众人不注意,在温逸之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温逸之一失神,她就挣开了手,跑回自己原来的位置上坐好,朝着温逸之扮鬼脸:“被本公主亲了,就是本公主的人啦!”
温逸之迟疑的伸手碰了碰方才被亲的地方,脸火辣辣的烧起来:果然,自己还是心太软!!
温静则招来愫蔻,附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愫蔻便神色慎重的退了回去,没多久抱出来一长条用布包好的东西出来递给温静则。
萧玦仰头饮了一杯酒,眉目肆意张扬,静候小丫头接下来的动作。
“诸位,本宫今日请各位来,一是庆贺我儿的满月生辰,二则是要向诸位宣布一件事情。”温静则站起来拍了拍桌子,小庆子咧嗓喊了一声:“肃静!!”
柳贵妃怀里抱着萧盼筠翻了个白眼:“这样大的仗势,宫里头又不是她一个贵妃,也就仗着圣上嚣张几分。”
“谁不说呢,她生了个皇子,可柳贵妃娘娘您不也生了二殿下么?”王婉庄附合着,柳贵妃却不领她的情:“王贵人嘴还挺快,有功夫好好管管自己吧。”
王婉庄吃瘪,默默的不出声了。
温静则注意到她们两的动静,却不放在心上,拆了圣旨外裹的那层布:“小庆子,宣旨!!”
她话音刚落便满座哗然
“圣旨?!什么圣旨?”
“懿贵妃身上居然藏了圣旨,皇上知道吗?”
“你看看皇上都不说话呢,八成是不知道,这懿贵妃居然私造圣旨,还当着皇上的面拿出来!!”
“唉!我看不是,这旨意应该是皇上赐的,懿贵妃可不是一般的得宠,她何必要去做这大不敬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