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愫蔻感觉萧玦走路生风,她回头朝着萧玦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看样子皇上是把娘娘给哄好了!
萧玦一路回去承乾宫,迅速拟了旨,将方凯移交由大理寺严审,一时也不耽误。
方凯十八岁中举,从先帝时便入朝做官,在朝中根基稳固,虽说私下里藏污纳垢的事儿做了不少,但在文人学子中还是个德高望重的人物。他去年升了太常卿,为官数十载,门生无数。萧玦打定主意要动他,便要毫不留情连根拔起!否则妇人之仁,待他哪日卷土重来便要棘手许多。
圣上发落方凯的旨意甫一下来,便迅速在今年的考生中传开来。朝廷的驿馆里进京赶考的学子们纷纷你一言,我一语,议论得不可开交。
书生甲:“我初进京时,太常卿方大人对我照料颇多,圣上为何突然间要发落这位大人?!”
有一个人大着胆子说了质疑圣旨的话,其余的人也陆陆续续嚼舌道:“我以往听同乡赶考的一位先生夸赞过方大人的为人,说他素来廉政清明,是个好官儿,这一次定是受了小人的加害!”
“对!我相信大理寺一定会还方大人一个公道!!”
几十个学子围坐在驿馆的院内辩得起劲儿,正巧温逸之从门外进来。他这些日子在怀王府上借住,打扰颇多,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所以多次拒绝了楚叙的好意,执意要搬进驿馆里住。
人群里又传出一道声音,温逸之的脚步不禁顿住,只听那人叉着腰,大声说道:“你们可知道皇上为什么要处置方大人?”他说罢,喝了口茶继续:“我有个在宫里做侍卫的同乡告诉我,是因为方大人的女儿在宫中得罪了仪嫔娘娘,圣上大怒!发落了方小主,也一道旨意要断了太常卿大人的退路啊!”
那人绘声绘色的说得唾沫横飞,底下却也有人不信,作揖反驳:“王兄,这样隐秘的消息能轻易叫你知道?换言之,当今圣上乃是一代明君!如何会是你口中这等色令智昏的人?”
王安“嘁!”了一声,别过脸连连摆手:“红颜祸水你可知?自古明君也有为了枕头风而残害忠臣的作为,依我只见,这位仪嫔娘娘怕是个祸国妖啊!!”他话还没说完,便突然被一只手大力捏住了肩胛骨,迅速沿着肌肉传来的痛感叫人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
众人瞧着他脸上扭曲的面容,转头看向他身后笔直站立的温逸之,齐刷刷的站起来后退了几步。
温逸之将王安的肩骨捏得声声作响,他松开手,寒潭一般深不见底的眸子好似会吃人一般要将面前之人吞噬。
“你这位兄台你怎么莫明出手打人?!”一个白衣书生上前来隔开王安,瞪了温逸之一眼。他的个头不如温逸之高,失了气势。但依旧没在怕的抬手朝着温逸之的肩头猛推,却不料温逸之结实的很,身子未动丝毫,反倒自己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书生脸上挂不住,嘴里逞能说了几句文绉绉的酸话,拉着王安要走进人群。
王安却突然伸出手指头指着温逸之冲着众人喊道:“他他他他!!他不就是那个仪嫔娘娘的弟弟吗?”
王安挣开书生的拉扯冲上去纠住了温逸之的领口抬手便是一拳:“难怪你要打我!闹了半天是为你姐姐鸣不平啊!”
他这一拳使了足足十成的力气,却被温逸之轻而易举的接下。温逸之一手钳制住王安的两只胳膊,抬脚将他掀翻在地,踩住他的胸口,眸中映射着杀气居高临下:“在叫我从你嘴里听见半句犬吠,那你这块舌头可就要喂狗了!”
他拔出腰间佩剑,划破了王安的半边衣裳,悲睨着众人缓缓朝里走去。
诱惑与被诱惑()
五十五、诱惑与被诱惑
王安扶着胸口脱力躺在地上;浑身一动也不敢动;四周上前来几个人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架起来;朝里头瞅了几眼;见温逸之走远才舒了心头的一股气;扮作和事佬的模样劝道:“王兄何必与他计较?不过是个提剑的莽夫罢了。”
“嚯!快快回去换件体面衣裳来;这样衣衫不整的当真是有辱斯文了!”又有人指着王安身上那件被划破的外衣出声;王安甩开了他人扶着自己的手,还没迈出步子,便腿一软扑在对面一人的身上;霎时好不尴尬!
他鼻尖出气!支着腿颤颤巍巍站起来,低头一路回屋里去了。
那厢温逸之提着剑才进内院,驿馆的理事带着二三仆从迎面上前作揖。温逸之虽心中存着怒气;但依旧宝剑入鞘回礼:“这位先生;可有何事?”
李凡林不着痕迹的快速将温逸之打量了一遍,瞧着他如松如柏一般的身姿仪态;心里暗暗打起了几分重视;越发好说话道:“我是这驿馆里的理事;怀王殿下特地吩咐本官为温公子安排住处;你随我来罢。”他抬头;眼中和善的目光不放过温逸之的每一丝神情动作。
温逸之略微讶异;表面上却不显,沉着的收回手,挺直了脊背:“那便有劳理事了。”如此不卑不亢;应答自如;更叫李凡林刮目相看,他颔首,转身领着温逸之朝内走去。
温逸之与怀王楚叙不过是当初在左督御史王颂府上有过一面之缘罢了,后来得他相邀,便在怀王府上住过一阵子,如此萍水相逢,怀王本不该对他诸多照拂,如今这样安排的周到,反有些过了。
温逸之静看着前方李凡林的背影,不语。一路朝内,温逸之的屋子当属风景最好之处了,幸而与旁人一般,没有安排给他多华贵的住处。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做人,凡事不可过于张扬。
李凡林推门先一步进去,温逸之随后跟上。屋子不大,但胜在样样俱全。里头的书架上还摆了不少书籍,这一点着实让温逸之满意。他弯腰到上半身水平,抱手朝着李凡林作揖:“下生多谢理事打点。”
李凡林承了他这一礼,连忙上前托住说:“不敢邀功,都是怀王殿下的吩咐。”他和言善色的答了话,转而眉峰一蹙问:“不过方才瞧着温公子面色隐隐有怒意,可是生了什么事?”
温逸之见他转换之快,可知也是个人精,应对不免更严谨几分,斟酌道:“晚辈改日定会当面拜谢怀王殿下。理事说到方才,晚辈便不得以要告上一状了!”这样说,李凡林心里的算盘便打的更响。他方才不敢居功,便是想着温逸之在怀王面前提一提,给自己长长脸。现在见他竟这样通人情事故,一点就通,也真心生出喜欢来,拉着他坐下道:“贤侄有什么不平,只管说与我听听。”
“其实晚辈本也不愿说起,那宫中的仪嫔娘娘是我的胞姐。方才只因外头聚众议论宫里娘娘,晚辈才一时动了怒!”温逸之恭恭敬敬的端坐:“议论娘娘便已是罪过,偏偏那群考生议论起圣旨的功过来,在理事您的眼皮下还有这样的事儿发生,晚辈实在是担心,万一这些言论传出去”
“他们岂不是连累了理事?!!”
李凡林甫一听完温逸之的话,原本虚搭在桌上的手不知何时已握作拳状,他冷哼了一声:“他们亏的还是读的圣贤书来赶考,焉不知妄议皇家乃是大罪!!赶出去罢了!罢了!!!”
万一这些人在驿馆里出了什么事儿,他理事头一个就跑不掉!!李凡林如何能忍受?
温逸之起身斟了一杯凉茶,推到李凡林手边,心平气和劝说讲:“理事息怒,这件事晚辈以为不可冲动。”他察言观色,见李凡林并无异议才接着道:“俗话说‘宁可撞上鬼,也不能得罪秀才的一张嘴’。若是您今儿赶了他们出去,保不准这帮人一回头又在外头胡言乱语或是污蔑理事的名声,不知理事可愿听晚辈一句箴?”
李凡林见识过温逸之的气魄,端起茶盏一口饮尽:“贤侄说便是。”
“他们既是妄议皇家,便该由官府来处置。理事不可动手,只寻了个机会,揪出他们其中带头做浪的几人送去见官。杀鸡儆猴,量剩下的也不敢再犯了。”温逸之微笑献策,李凡林深深瞧他一眼。不说好,也不说不好。但温逸之心中笃定,拉拢李凡林已有六成把握在手了。他整理衣袍站起身,又是作揖:“晚辈失礼,叨扰理事这样久,送您出去。”
李凡林坐在椅上,朝他投去一眼赞赏的目光,随即抬步朝外去:这个是温逸之非是池中物啊!!
——————————
宫中,傍晚的春天还是有些凉,温静则洗过脚,正盘腿坐在床上吃着甜糕看画本子。虽然萧玦来仙庭宫从不用唱喝,但温静则怀孕后回回都能听见外头轿撵的声响。她也顾不上穿鞋,赤着脚就从床上跳下来颠颠儿的跑到门口,正好与萧玦迎面碰见。
温静则双臂勾住萧玦的脖子,轻轻一跳,两只腿环在他的腰间,整个人像猴子似得挂在他身上:“相公你今儿来的晚了!”
“前朝忙的狠,抽空来陪你,你还抱怨?”萧玦一只手托住温静则的小屁股,防止她掉下去。另一只手绕道身侧摸了摸小丫头冰凉的脚丫子,瞬间皱眉将她横抱起来朝着床走去:“怎么又不穿鞋就乱跑?忘了太医怎么说的吗?当心着凉!!”
萧玦把她轻轻的放在床上:“真是不让朕省心!可怕往后孩子随了你的性子,朕才头疼!”
温静则撅着嘴,不高兴道:“随我怎么了?我哪儿不好?!”她站起来跨坐到萧玦的腰上。
萧玦压住她的腿,一个翻身就转而将她压在身下,一双狭长的眸子里情意绵绵:“媳妇,别诱惑朕,朕可控制不住自己~”他成功的看着小丫头在自己怀里红了耳垂,心满意足的翻身躺下,拉了拉被子把温静则揽进怀里:“闭眼,睡觉!”
温静则:“”
规矩,威严()
五十六、规矩威严
四月初;阴雨绵绵下起来;打落了枝头正盛的花儿;使得原本快要袭来人间的暑气又蛰伏安分下去。
前后精细的盘算盘算;温静则这一胎也有大约三个月了;按理说三个月后;胎相便会渐渐平稳;是而萧玦也卷土重来,夜夜缠着她要做做夫妻间“爱的沟通”。
他虽每回都急色,可真正到了床上又无比的小心;生怕自己孟浪了伤着胎儿。
王献依旧每两日过来请一次平安脉,温静则这一胎极好,所以只嘱咐这阵子千万不要着凉就好。
早晨刚起来;愫蔻就端了一杯温水进屋;托起温静则的身子道:“娘娘喝几口水,润润嗓子。”
“愫蔻;去将窗户开开。”温静则靠在床柱上坐着接过茶盏递到唇边呡了几口;看着外头淅沥沥的小雨道:“清明时节雨纷纷;果真是一到这个月份就下起了雨。叫你打听的事儿可有着落了?”
愫蔻将窗户开了一会儿便又关小;只留一道缝;隐隐能通风就好。她走到床边接回茶盏答话说:“叫小庆子去打听了;以皇上对娘娘的心意,这回儿祭祖十之八九是要带娘娘去的,您不用烦心。”
清明节;每五年都要由皇帝带领宗室前往麓山祭祖;一是追念先祖,二是祈求保佑国泰民康,风调雨顺。后宫人多,自然不可能全都带上,所以随行的名单还是要选的。
赵皇后身为中宫,定然要去。往下柳贵妃,李妃,祥嫔都是育有皇子的人,太后亲点的带上。温静则倒不是怀疑萧玦会将自己落下,只是如今已有了三个月身孕,行动上诸多不便。
正想着,小庆子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娘娘,外头有几位小主娘娘请见。”
温静则秀眉微拧,不动声色的浅叹。愫蔻抬头瞧了一眼,径自朝外头问:“是哪几位小主娘娘?”
片刻又听小庆子回话道:“安嫔娘娘,苏贵人,柳贵妃,还有祥嫔娘娘。”
愫蔻住了嘴,转头等着温静则的命令。温静则心里这回儿诧异:今儿是什么情况?这样八竿子打不着的四个人怎么一起过来?
想想安嫔和祥嫔互掐的场面,就叫人心里够烦的了!
其他三个不见便也就不见,偏偏柳贵妃也在。自己已经得罪了一个赵皇后,不能再公然同贵妃对着干不是?
前思后想,温静则还是点点头:“愫蔻,你伺候本宫起身洗漱。请四位先去偏厅稍作等候吧。”
愫蔻应声,朝小庆子又转述了一遍温静则方才的话。
天下间无巧不成书,今儿这四个人还真不是商量好的。安嫔和祥嫔纯粹是下雨天无聊,一个想来拉拢拉拢温静则,另一个是想来呛一呛温静则。柳贵妃过来则是因为二殿下吵闹着要要来看看温静则肚子里的弟弟妹妹。
至于苏贵人谁能想到她是记着上回的仇故意要来找温静则的茬的呢?真是蠢的叫人心疼。
四人跟在小庆子后头一路走至偏间,安嫔祥嫔相顾无言,二殿下萧盼筠今年五岁拉着柳贵妃的手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母妃!!仪嫔娘娘的宫殿好漂亮呀!”
“母妃!母妃!仪嫔娘娘怎么不出来?”
柳贵妃叫他吵得烦了才敷衍着答了两句说:“仪嫔这里是新翻修的自然漂亮,而且她有孕在身,这回儿怕是才起来,咱们去等等就是。”
“仪嫔娘娘那么大年纪了,还没有我起的早!”萧盼筠鼓着腮帮子,竖起食指在脸蛋上上下划了划道:“羞羞!”
柳贵妃只是笑了笑,没再搭理他。苏贵人在一边看了半晌,心里计较着挤上来迎合说:“二殿下年纪虽小,可是说起话来像个小大人似得,贵妃娘娘好福气!”她脸上殷勤的笑一下子暴露在柳贵妃的眼前,虚假至极。
就连萧盼筠也躲到母妃身后:“哪里来的女人,熏死本殿下了!!”他一句话叫苏贵人脸上挂不住,笑意僵着上不去下不来,旁边安嫔祥嫔也纷纷笑起来。
柳贵妃向来也是个不怕挑事儿的,顺着儿子的话抬袖掩住口鼻,退开几步:“今儿苏贵人身上搽了什么?这样浓的味道,现在熏着我们不打紧,要是一会儿进去里头熏着仪嫔的胎可要怎么好?”她不是瞧不出苏贵人示好,只是这后宫里头多少人都想着给自己示好啊?总得挑一挑吧?像苏氏这样的蠢货,哪天做了蠢事还牵连到她怎么办?所以这示好,她还真不稀罕。
苏贵人的面子被人丢到地上来回踩了这几下,还是舔着脸不愿意走,只隐了声音继续跟着。
萧盼筠朝她皱了皱鼻子,总之是第一眼就不喜欢了。
温静则也不想叫柳贵妃等久落人话柄,加之有孕不能上妆,所以就披着发直接过去了。她给柳贵妃福了个礼:“见过贵妃娘娘,二殿下安好。”
“仪嫔娘娘好!”萧盼筠这会儿在温静则面前倒听话,许是她有孕有意无意间都透露着温柔容易叫孩子亲近的缘故。这样一来苏贵人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凭什么温静则处处都胜她一筹?!!
温静则也是注意到她了,她今儿打扮的格外艳丽,身上穿的料子也是最好的,只是这周身浓厚的脂粉味儿温静则默默掩住口鼻:“苏贵人怎么不行礼?难道本宫还受不住你的礼?”
既然结了怨,哪里有轻易解的?温静则是不喜她,索性也不办什么和善的样子,谁还没有个三分脾气?
苏贵人咬紧牙关,还是赌气的福礼:“给仪嫔娘娘请安!”
这面其他三人都落了座儿,苏贵人还站在殿中。温静则靠着椅背,杏眼眯成一条线,歪了歪脖子:“这就完了?苏贵人怕是进宫时托了关系进来,所以没学过礼仪规矩吧?”
“臣妾的教习嬷嬷确实就是这样教的。仪嫔娘娘也犯不着故意刁难臣妾!”苏贵人也想学不卑不亢那一套,可惜这都是女人,没有哪个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