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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她上回把咱们骗得团团转,我就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你们也别酸,人家正是得宠,皇上哪舍得责怪?我们倒谈不上不可惜,只是可怜王姐姐,她可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儿,都不得待见呢!”
“别乱说!”几人四下环顾几眼,没瞧见王婉庄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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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压过青石板的道路,发出辘辘的车轮声,温静则歪在萧玦怀里,剥了一颗葡萄递到他面前:“皇上,咱们去哪?”
萧玦低头看她一眼,张嘴接过葡萄。待咀嚼吞咽完了才回她说:“带你出来自然是瞧你弟弟的。”他说着将温静则搂得更紧了些。
马车晃晃悠悠的逐渐停下,外头驾马的曹裴朝里喊说:“皇上小主,到了!”他说完,温静则就迫不及待的掀开了帘子,她抬头看见一块牌匾,上书大字“怀王府”!
重逢,奇怪()
四十二、重逢奇怪
温静则微微一愣神;萧玦就已经拉着她下了马车;曹裴跟在后头亦步亦趋的跟着。怀王府内迎出来一位管家模样的人;上前行礼:“奴才给皇上;小主请安。我家王爷已在内等候多时了。”
萧玦淡淡的扫袖;握住温静则的手朝那人说:“上前带路。”
“是。”那人答话;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一行四人便不急不缓的朝王府深处走去。
温静则一边走一边时不时的看萧玦几眼,心里头七上八下的终于还是憋不住好奇伸手勾住他的指头。萧玦面色微露不解的低头看下来。他盯着温静则张张合合的红唇,读出意思来;抬手拍了拍小丫头的头春风和煦的说:“来怀王府自然是见你弟弟。”
这一句话温静则听得稀里糊涂也不知道到底是何意,逸之又怎么会在怀王府上?可萧玦点到为止,闭紧了唇不再解释。温静则朝他吐了吐舌头;继续安静的朝前走;毕竟在外头不能给皇上丢脸不是!
穿过长廊,在尽头才算是看见了房屋;只不过偌大的怀王府似乎只有这一处院子;其余的都是假山石水。迈进正门;依稀瞧见一个黑衣的男人坐在主位上;这一次见他与上回在御花园不同;楚叙的穿着看起来随行淡漠;满头的墨发披散下来,只在发尾处用一条墨蓝色的发带系起,服帖的垂在身后;身上宽大的黑袍松垮却完全合身;修饰着他的腰身,以及修长的双腿。
楚叙看过来,眸子里的寒意叫温静则一哆嗦,朝萧玦身后躲了躲,行平礼道:“妾给王爷问安。”
“见过皇上,小主安好。”他平淡的移开目光,凉薄又富有磁性的声线缓缓从喉中穿出,温静则只觉得浑身像是被冻住了一样,匆匆低下头。
萧玦察觉到她的害怕,两人握住的双手握得更紧了几分。楚叙的眼神微微扫过他们交握在一起的双手,眉梢微乎其微的上挑,很快又恢复原样。他朝里间招了招手,随即走出一位青衣的文雅少年。乍一瞧,眉眼五官之间于温静则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简直像极。
“草民温逸之,给皇上,小主请安!”
温静则还在失神,甫一听见温逸之的声音,心里按捺不住的一顿狂喜,碍于楚叙那双极俱压迫力的眼光,才硬生生把哽在喉咙里要脱口而出的话全给咽回肚子里。
萧玦隐在暗处凌厉的扫了楚叙一眼,随即又整理起笑意弯腰伏在温静则耳边道:“朕与怀王有些事要说,你与你弟弟去院内好好叙一叙吧。”他的声音像是裹了一层热汤,沉厚又低哑。温静则抬起头朝他粲然一笑,娇俏的福身:“谢过皇上!!”她朝温逸之招手,两人脚下飞快的就朝院内过去。
曹裴见温静则走了,脸上也不禁多出几分凝重来,无声无息的退出去,顺手关上门。
楚叙的先祖是大祁的开国功臣,是以得郡王爵位,世代承袭不降,到如今这一辈,他已经是大祁唯一的一位异姓王爷了。萧玦的兄弟不多,但大多不亲近,旁人都说当今圣上和怀王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这话其实不假,只不过早些年便已开始渐渐疏远了。
楚叙为人淡漠,阴晴不定的也时常行踪不明。在大祁算是块硬骨头,鲜少有人敢惹他。
萧玦走到楚叙对面坐下,端了盏茶水在空中半悬着却迟迟不喝:“朕听闻上回你在御花园里救了温贵人一命。”
“确实。”楚叙像是事先料到一般,语气间没有半分惊奇,倒是反问萧玦:“皇上为何突然询问?”
屋子里安静的很,他们这些年来的相处也惯然是这样,感情深厚却不浓稠热烈。萧玦将茶盏递到唇边浅呡了一口,状作无意的动了动唇瓣:“朕只不过是好奇,以你的性子,怕是会坐视不理。怎么”
“臣瞧见她腕间羊脂玉的镯子了。”楚叙抢先截了萧玦的话:“那是臣先前从昆仑山脚下给您带回来的两块原料,出现在一个妃子的手上想必是皇上心里重要之人,才出手相救。”他说着一双锐利的眸子看进萧玦眼中:“所以圣上到底想问什么?”
霎时,气氛略有些剑拔弩张的意味,萧玦手上用力,茶盏被“乒”的一声掼在桌面上,瞬间茶水飞溅。他面目渐渐褪去了温度,反而是染上几分紧迫:“朕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当年”
“臣不知!”楚叙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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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静则拉着温逸之也没敢走远,就近寻了一个小亭就进去坐下。
她抓着温逸之的手左瞧瞧右看看的,双唇颤抖着千言万语到嘴边也只说出一句:“你长高了!”
温逸之白玉的脸上一直带着笑,他抬手把温静则抱住说:“阿姐,我不仅高了,我还壮了呢!”
“是是是!!你可算是长大了!我记得我进宫那一年你的个头才到我肩膀,这一下子就长的比阿姐都高了!”温静则话音里隐隐颤抖带着哭腔:“上回的伤好了没有?家中如何?父亲母亲可安好?”她连着问上一大堆问题,温逸之仍旧耐心的一个一个答说:“上回的伤不严重,早便好了,阿姐不必担心。家中也一切向往年一般,只是爹娘都时时挂念着阿姐你。父亲的身子较之以前有些颓了,不过日日吃着药,不碍事,母亲还是老样子,同冯姨娘闹得不快活。”
“还有!澜时要成亲了!”温逸之扯着温静则的袖子。
他口中的澜时便是冯姨娘的女儿,叫温澜时。冯姨娘虽说与温夫人常年来不和,但温夫人是个和善的性子,待庶女温澜时也是好的,她要成亲,也一定是门好的亲事。
两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久,温静则才想起来问他:“你怎么会在怀王府上?!”
靠山,晕倒()
四十三、靠山晕倒
“这个我也不甚明白;先前圣上的人将我安置在京内的一处小宅子里倒也安稳。后来有幸结识了左督御史王大人;才结交上怀王爷;王爷相邀盛情难却;便搬了过来。”温逸之拿袖边给温静则抹了抹眼泪:“阿姐问了我这样多;不知阿姐这些年”
“我好得很呢!”温静则抓了温逸之的手。一开口;泪意确是怎么也掩不住的喷发出来;她一只手抓着温逸之的胳膊,一手捂了脸说:“就算是不好,这些年也熬出头来了。怎么你今年要进京来赶考也不叫人给我递个信儿?”
“这不是怕阿姐你在宫中为我担心嘛?”他眼眶也微微泛红;要把温静则遮着脸的手给扳下来,啼笑皆非道:“阿姐怎的还是这个毛病?一哭就不让人看。”温逸之的力气比小时候要大的多,轻而易举的就掰开温静则的手来;年岁没能消磨去他的清俊;反而多添了几分挺拔,英气勃发的举手投足之间不全然是书卷气;亦有男子该有的霸道。
他给温静则理了理肩上下滑的领口微微垂下头;眼底晦涩的光影瞬间闪过:“阿姐;只有我考得了功名;入朝做上官儿;才能成为你的靠山。往昔年纪尚幼;诸事不懂,现今知道了时时想起你在宫中举步维艰的处境,怎能道不心疼?”
他言辞之中;情之真切;温静则连忙摇头,堵他的话道:“你不必太过较劲了,这种事儿可遇不可求,你若能高中自然是好的,若是落了榜,阿姐也不会埋怨你。做不做靠山不重要,阿姐现在与皇上相处的”她扭捏了几下,不安的舔了几口干翘起皮的嘴唇,改口说:“皇上他待我很好,逸之你没必要一个人扛下这样多的事情。”
“再好他也有三宫六院,阿姐你没有靠山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态度强硬,由不得温静则反驳:阿姐如今只是小小贵人,靠荣宠,最终也不过只能撑几年,但倘若自己在朝中站稳了脚跟,有了势力那便大不相同了。
温静则最是知道逸之这个执拗的性子,反正是说不过他,也说不服他,索性就不辩了,也省些气力。她偏过头,抬眼瞧见萧玦站在院门外的石阶上远远的看着自己。
心里不经一紧,但身子却懒懒的不想起来行礼。萧玦定定看了她半晌,终于逆着光撩起前袍抬步走过来。渐渐的,他脸上的表情也清晰起来,高挺的眉骨下是一双微微上挑盛满柔情的眸子,他脚下的每一步稳重着向前,最终在小亭外站定。
“怎么哭了?”萧玦的目光在温静则脸上来回扫视了几眼,他微微弯下腰,背在身后的手探出来伸出大拇指给温静则擦了擦已干的泪渍,又转而替她揉着肿起的眼皮,轻轻一阵叹息道:“该回宫了。”
“你若是实在想念家人,朕以后常带你出来就是。”萧玦一双眼睛在温静则即将瘪下去的小嘴上停驻几秒,赶紧补话说:“这样大了还爱哭,丢人!”
他嘴上虽然嫌弃着这样在说,可手却不停的捏了捏温静则的小脸,朝着她勾起嘴角,极尽温柔道:“朕拉你起来。”
温静则呆了几秒,萧玦直接抓起她的手将她拽起来,照着她的头敲了一锤:“怎么傻了?”他抬头,又恢复满面淡漠视线瞥过退至一边的温逸之,没有说话。
温逸之隐隐摇咬紧牙根,沉下心来最后深深的瞧了温静则一眼,拱手作礼道:“草民告退!”
他的步子刚刚撤开半步,便听见萧玦的话音伴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你们姐弟好好道别,朕先去外头等你。”
他眸中闪过些许诧异,温静则从怀里摸出了几两银子匆匆塞给温逸之:“这些你先收着,在京中再苦再累不能短了吃穿。”
“可是”温逸之感受着掌心里沉甸甸的分量,呼吸哽咽半天竟憋不出话来,只恨恨的喊了一声:“阿姐!”
温静则双手发颤,哆嗦着伸手摸摸他的头,语速也急了几分道:“你记好,既然决心要争出一番成就来,在京城最少不了的就是打点,阿姐这些银两不是给你享乐所用,所以逸之你只管收好,不要拒绝。”她想抓紧时间多看几眼,但越是久留就越舍不得,最后也只能忍着挂念往后连退数步,说不出告别的话来,只闷头往外走。
甫一转身,眼泪就不争气的大滴大滴砸下来。这一分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人生总是聚少离多
曹裴守在门外看见温静则垂头丧气的出来,连忙放下小矮凳。温静则抬头擦了擦眼泪爬进马车里头。
萧玦放下手中的书瞥了她一眼,没做声。马车慢慢悠悠的晃动着走在回宫的路上。温静则听见萧玦的叹气声,她来不及多想这是萧玦今天第几次叹气,下一秒就一头栽进一个坚实温热的怀抱,扑面而来的是龙涎香的气味,叫人觉得心里徒然就安稳了,莫明的满足。
“再哭,下回朕就不带你出来了。”他的双臂将温静则紧紧箍在怀里,温静则抽泣着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我嗝不哭了咳咳咳嗝!”她说着一口气没有缓上,剧烈的咳嗽起来,萧玦连忙给她顺气无可奈何的伏道她耳边,温声说:“朕心疼。”
有时候自己一个人哭着哭着也就好了,可是一旦有个人愿意来哄着你,说着甜言蜜语,那心里的委屈就会被瞬间放大,温静则就是这样。
她哭得越发凶了,抱着萧玦的脖子不撒手,直到马车进了宫门才堪堪缓和下来。萧玦抱着她下了车,温静则却迈不动步子,她嗫嚅着双唇,小手扯扯萧玦的衣边,声线听起来还有些颤抖:“我我哭成这样没脸回去了。”她指指自己肿成核桃的两只大眼睛,颇为不好意思。
萧玦忍俊不禁,叫曹裴从马车里取来披风,把温静则整个人裹在里头,一步一步平稳飞快的往宫内走去。
温静则窝在萧玦怀中,将脸埋在他的衣料中,小脸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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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玦一路把温静则从宫门抱回秋园的事又在宫里头掀起来轩然大波。温静则在屋里却是半点风声也没听见,她歪在小榻上用湿布敷了好一会儿的眼睛,都不见消肿。
愫蔻匆匆的从外头跑进来,一福礼道:“小主,春熙宫的人过来说是李妃娘娘急见您!”
温静则一骨碌从榻上翻坐起身,李姒上回帮了自己,两人这些年的怨念也算是消除了,这会儿她着急见自己定然是有急事,她如是想着,披了衣裳就要跳下榻往外跑。
才跑出两三步,温静则突然觉得有些力不从心,脚下使不上劲,双眼一阵眩晕,身子不受控制的朝地面倒下去,眼前的事物渐渐模糊世界陷入漆黑
愫蔻扭头瞧见温静则晕倒,心猛的往上一提,跑过去朝外头叫人:“来人!!小主晕倒了去找太医!!快去找太医来!小庆子,你进来帮忙把小主抬上床去!!”
太医来的快,萧玦原先正在赵皇后宫里,这会儿也赶过来。赵皇后带着一众妃嫔随后也急急过来。王献面色凝重的给温静则把了把脉,眉心猛然一跳,转头跪在地上回话说:“皇上,温小主她小主她有喜了!”
怀孕,仪嫔()
四十四、怀孕仪嫔
有喜了?!!
萧玦心里里反复回响着这三个字;他反倒像是丧失了思考能力一般;只知道高兴;脑袋却是模糊一片;随后就是铺天盖地一阵狂喜!!
赵皇后猛的提了一口气;眸低掠过千丝万缕的诧异:怎么可能?明明太医说温静则难以有孕;怎么这样巧;就怀上了?!!
她的目光在温静则尚还平坦的小腹上来回游移。心中恶向胆生,脸上却依旧带着和善的关怀,倾身上前向王献发难:“王太医可是诊清楚了?温贵人既然是有喜了;又为何会晕倒?!本宫记得当年祥嫔妹妹怀着五皇子时也没有这个征兆啊!”
人群里的祥嫔猛然被点名,脸上的表情还有些不自然,连忙接福身接话道:“难为娘娘还记着。”她本就巴结赵皇后;这会儿自然全顺着她说话。
赵皇后颇为满意的投给她一抹赞赏的目光;端庄的轻笑却不失庄重道:“本宫身为后宫之主,自然要时时刻刻为皇嗣费心。”
她们一唱一喝的说了几个来回;萧玦却半句都没有听进去;反而真真关心着温静则突然晕倒的事情;搭在膝上的双手缓缓攥紧;等着王献回话。
“回皇后娘娘的话;臣”王献将身子伏得更低;话到嘴边却偏偏说不出。
实话实说,便是得罪了皇后娘娘,但若是撒谎;那便是欺君之罪
曹裴瞧着他心里头拎不清;干咳了几声:“哎呦~王太医您在磨蹭什么哦!仔细着圣上等急了!”他拉低帽檐,朝王献使出一记颜色。
王献也是聪明人,经这样一点拨。心定下了,一五一十的回话说:“小主骤然晕倒,只是气虚体疲,劳累的征兆。好生修养几日便可大好。”
“可是温贵人她明明”赵皇后心里不敢,死咬着不肯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