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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这圣上,那丫头奴才叫人丢到河边去了,怕是带不了路。”曹裴颤颤巍巍的回话,
李姒脸上淡笑,可下一刻萧玦就回头盯着她问:“你应该知道吧?温更衣在哪个宫?”他的眼睛不带丝毫感情的瞧着李姒,叫她那句“不知道”生生卡在嗓子里,最后咬咬牙说:“在央错宫。”
“央错宫?”萧玦歪头,似乎想不起来央错宫是在哪?曹裴看情势连忙站出来说:“奴才知道央错宫在哪,奴才给您带路。”
说罢,萧玦点点头,发也没束,就朝外去了。
弯弯绕绕,路是越走越偏,半晌才在一片漆黑中瞧见破破旧旧的一所屋子。萧玦脚下毫不犹豫的推门踏了进去。
清晨,苏醒()
三、清晨苏醒
曹裴跟着也走进屋子;这里头只有一间主屋子;月光透过残破的窗子照射进去;黑暗中;温静则的小脸一片惨白。萧玦掀袍坐在床沿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烫得厉害;萧玦瞧着这张白日里才见过的容颜;沉下脸来。
他掀起温静则额头上那块被体温捂得滚热的毛巾,用自己的手帮她降温。
温静则“嘤咛”一声,寻着额上一抹冰凉的温度;靠向萧玦。丝毫不知道自己此刻抱着的是谁。只是哼哼着,看样子难受的很。
萧玦往上坐了坐,面色复杂的瞧着温静则。愣住许久;长叹一口气。终于;他收回放在温静则额头上的手,转而将她整个人抱到怀中。方才屋子黑暗看不清;这会儿离得近了;萧玦发现温静则额头上那一片伤口已经巩脓了。她的身子也瘦小的可怜;在自己怀内瑟瑟发抖;隐约都可以摸到骨头。
而温静则仿佛不知道疼似得;只感觉自己一瞬间被人从火坑里拉了出来;周身凉凉的,原本皱在一起的小脸,瞬间舒展开来;又“哼哼”了两声;一歪头,像是睡过去了,再没有动静。
外头的曹裴瞧见萧玦抱起温静则,这心里万马奔腾似得。这是什么情况?圣上会轻易抱人?还是个病歪歪的女人?真是天上下红雨,百年难一见!但是这大冬天的,屋里又没有炭火,圣上哪里经得住这样折腾?他想着,探头进去提醒说:“圣上,你瞧这温更衣还生着病呢?怕是要过了病气给您可这么好啊?您看”
他话还没说完,萧玦一抬眼说:“朕难道还镇不住区区病气么?”他说着,换了个姿势继续抱着温静则说:“太医怎么还没来?在路上绣花不成?!”
“央错宫远得很,怕是再过一会就到了。”曹裴额头上一道冷汗直下,他干笑着回话,心里把太医院给挨个“问候”了遍!自己又默默退到门口站着。
萧玦被温静则压麻了腿,松手要将她放下来,谁知道刚一放手,温静则的头就重重的磕在了床头的一小节木板上,她吃痛张嘴叫出声来。同时,一双眼睛也慢慢睁开。
萧玦看见她睁眼,表情一僵,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温静则又阖眸昏睡过去。萧玦一个人张着嘴,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
外头一阵说话声,便是太医到了。曹裴朝里头说:“圣上,王太医到了。”
“进来!”萧玦站起身,拍拍衣袍边角沾上的灰尘说:“给温更衣瞧瞧哪儿不好了,朕明儿再过来。”他抬腿跨过门槛儿,最后回头往屋里瞧了一眼,转身往承乾宫去。曹裴寻思着:这就完事了?大半夜的撇下李妃娘娘,只在这坐了一个时辰就要走了?圣上这是他想不通,左右觉得温更衣真是个奇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萧玦在前头走着,承乾宫里的奴才猛然瞧见圣上回来了,瞬间睡意全无,张罗着亮了灯。打算给萧玦洗漱更衣。
天蒙蒙亮,再过半个时辰,该上早朝了,腊月最是冷的时节,昨儿寒食过了,新年也就不远了。萧玦定定瞧着给自己扣扣子的宫娥,半晌抬头朝曹裴说:“你带几个人,给温更衣将她那丫头找回来,顺便,再去内务府拨几个人去央错宫伺候!”
几个人?这逾越了呀,宫里头的更衣小主按例只能有一个丫鬟,再多几个就是皇后娘娘不吃了他,太后娘娘也要抓自己过去盘问盘问的。
萧玦瞧曹裴没回话,自己也是反应过来,挥挥手说:“逾制了?那便算了。把昨晚那丫头找回去给她就行了。”他面色无异,自己理理领口,坐回榻上抓了几本折子来瞧。
曹裴纳闷,这到底是得宠还是不得宠啊?说宠吧,圣上也没给赏赐,没晋位份。这说不宠吧,大半夜的还往央错宫跑呢。他“唉”了一声,指了几个奴才去湖边找愫蔻。
温静则醒的时候大约快要到巳时了,外头还絮絮的飘着雪。她头疼的厉害,像是要把脑袋撕裂开了一样,整个人躺在床上,坐不起身。
“愫蔻!愫蔻!”温静则喊了几声,没像往常一样听见愫蔻回话,只摸到手边有一个半热的汤婆子。她又躺了许久,渐渐的身上有力气了,才坐起身来,朝外头望了望。
外头的春海棠不知什么时候被压折了。她胡乱披上衣服,正准备下床去,外头传过来两道声音。是一男一女,哦不!是一个太监和一个宫娥。
其实是曹裴在央错宫门口正巧碰见了春熙宫的掌事姑姑春善。
春善给曹裴福了礼,而后朝他身后瞧了瞧说:“呦这丫头也是命大,还能活呢。”
曹裴身后跟了两个小太监,抬着担架,担架上可不就是愫蔻么!曹裴没回她,只说:“春善姑姑请吧,咱都是要进去的。”
春善也没敢给曹裴脸色看,点点头,跟在后头进去了。
两人在门口停了,曹裴在外头喊了一声:“奴才曹裴,给更衣小主请安。”温静则原本正在听他俩说话,冷不丁的被曹裴这声请安一吓,里面哑这嗓子说:“公公快请进来。”
曹裴这才推门进去,本本分分的行礼说:“给小主送人过来。”他错开身子,温静则就瞧见躺在担架上的愫蔻,心里蓦然一揪。又不敢多问,那曹裴可是圣上身边的人啊,哪里会同她多话?怪舍不得的瞧了愫蔻两眼说:“劳烦公公给放在隔间的小榻上吧。”
“这丫头受了伤,奴才找人给治了治,都是皮外伤,过几日便能起来伺候小主了。”曹裴指使小太监们给愫蔻抬上榻,他虽然瞧不透这位是不是受宠,但先客气着也不吃亏。
曹裴办完事儿,拱拱手就走了。留下春善还站在屋子里,温静则先开口说:“今儿春善姑姑怎么来了?”她与李姒是发小,自然也认识春善多年了。原先一直相熟,可后来不知怎么的,春熙宫对她的态度突然就冷淡了起来。
“給小主请安,奉我家娘娘的命,给小主送些过冬物件。”她招招手,四五个提着盒子的丫头鱼贯而入,温静则倒是瞧清楚了。有被褥,有碳火。她点头谢过,春善也不同她再多说,提脚就走。
温静则起身去瞧了瞧愫蔻,她还昏睡着,也不知道自己这烧了一夜到底发生了些什么。愫蔻的双手都被纱布包裹着,白色的纱布还浸出了点点血色。
温静则正愁着没有银两去抓药回来给愫蔻换药,中午时分,太医就来了。给愫蔻换了药,还又找温静则请了一次脉说:“更衣小主的病好得快,已没有什么大碍了,只是需要静养。”
温静则谢过他,苦于自己手头实在是没有什么钱了,只好从枕下摸出一支翠玉的钗子递给王献说:“多谢你了,我手头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件,这个请你收着吧。愫蔻的命望你多看顾了。”
王献也不推辞,揣进怀里。收拾收拾,自己背了个药箱退下去。
选秀,侍寝()
四、选秀侍寝
虽说萧玦上回亲自来照看了温静则;但是之后一连半个月也没有再提起过;王太医来过几回;无奈愫蔻自己恢复得快;八。九天就能下地干活;他自然也就不用再跑了。
曹裴估摸着萧玦也是一时兴起;毕竟后宫女人数都数不过来;哪还能记个多久啊?他这么想着,也就不再派人往央错宫看着了。上回春熙宫送来的东西,温静则省着也还能撑上一个月左右;是而这阵子过得的确不错。
上回院里那株春海棠叫雪给压倒了之后,温静则就挑了个天晴的日子给连根铲了。这几天正打算偷偷从御花园里剪一支梅花回去插在地里养着呢。
“小主,您这是绣的什么呀?”愫蔻凑头过来说:“咱们布料不多;您何必呢”
温静则抬头虚瞪了她一眼;手上针线动作不断说:“你啊,我这是要给曹公公做一对护膝;他上回帮了我们俩;人情是铁定要还的;我还得亲自同他道一声谢呢。”她继续低头;穿针引线;动作利落的很。愫蔻挠挠头说:“这事还真得谢谢曹公公;我当时求圣上,圣上叫人将我拖下去呢。后来多亏了曹公公不仅给小主请了太医,还将我给捞了回来。”
温静则抬手去捂她的嘴讲:“说曹公公就说曹公公;好端端的你扯上圣上做什么?”她放低了声音道:“就是圣上叫咱们死;咱们都得谢恩!”
愫蔻果然不说话了,两个人又安静下来。温静则盘算着今儿下午就能完工了,到时候找个机会,给曹公公送去,他们这差事,肯定是动辄就要跪,冬天冷,地上也寒凉,送护膝最好。
再说,承乾宫里头,萧玦批了一半的奏折突然头疼的厉害。曹裴试探说:“圣上要不出去走走?”
萧玦一怔,旋即抬手说:“也好,陪朕去御花园逛逛!”曹裴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瞧错了,只觉得圣上仿佛笑了?再揉揉眼睛去瞧,萧玦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表情。
曹裴拍头心想:最近真是撞了邪了。
远远的,看见御花园里一片大红的颜色。刺眼又好看,旁的花早早就败了,整个冬天,都是红梅的一枝独秀。
萧玦看了半晌,觉得突然无趣,转头提提曹裴的后衣领说:“摆驾,去凤藻宫!”曹裴心里嘀咕:这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满脸不高兴?圣上这会儿去凤藻宫,可怜皇后娘娘受罪喽!他心里虽想着事情,但嘴上丝毫不耽搁,扯着嗓子唱和道:“皇上摆驾凤藻宫——!”
先一步去通告的小太监来后,皇后赵氏就领着宫人,早早地站在宫门口,朝萧玦福礼说:“臣妾恭迎皇上圣驾。”萧玦朝她微微颔首,伸出手,虚托了一下。自己脚步不停,往内步去。赵皇后也跟着进去了。
萧玦坐在主位上说:“前几日,母后同朕说了选秀的事情。叫朕来与皇后商议,今天才得了空,过来一趟。”他瞧了一眼桌上的茶盏。赵皇后别开脸道:“绾绣,上茶。”
她身侧,一名叫绾绣的宫娥福身退下去,赵皇后从桌下抽出一打纸说:“今年是三年一选的大选。臣妾挑了几个地方,不知道要将选进来秀女们安排在何处,特地请皇上来瞧瞧。”她说着,展开手上的纸页。
萧玦接过,快速的扫了几眼,说:“你挑了欢怡宫和秋园出来?”正巧绾秀端茶进来,萧玦顺手端到笔尖嗅了嗅。赵皇后插话说:“这是前几日番邦进贡上来的花茶,您尝尝?”
她见萧玦没有拒绝,便接着说:“臣妾心想秀女们对宫里不熟悉,又人数众多,就直接安排在了离内务府近的这两处,不知道圣上意下如何?”
萧玦点头,放下茶盏说:“朕没什么意见,一切听皇后的安排就好了。今年的大选不要过于铺张了。”他瞧着皇后,这是他的正妻,也是第一个正经的女人。是太后安排下来的人选,说不上多喜欢。这么些年过去了,更是没有感情,只是她一日是皇后,自己便要给她中宫的尊严。
赵皇后淡笑,张口想要留萧玦下来用晚膳,谁料萧玦已经先一步站起身说:“既然皇后无事,那朕便先走了。”他的袖边扫过,丝毫不留恋。赵皇后也只能咬着牙说:“恭送皇上。”
路过御花园,萧玦的步子也顿了顿,朝那方小亭多瞧了几眼。曹裴想着温静则也是个可怜的,可这宫里头,谁不可怜?上回圣上讲改日再去,终究是没有去。
等年过了,又是一届大选,不晓得还要进来多少官家小姐,谁还能记得央错宫有一个温静则呢?这人啊,一辈子
“曹裴!”曹裴正想着,冷不丁的听见萧玦叫他,连忙答应说:“圣上吩咐。”
萧玦用拇指磨锉着袖边的花纹说:“这几日怎么都没见着温更衣的绿头牌?”
“啪!”曹裴感觉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自己脸上,方才还说人家命不好呢,这不?圣上就问到了,合着圣上一连几天都注意着有没有温氏的绿头牌呢?
曹裴抑制住摸脸的冲动,规规矩矩回话说:“前几日,温更衣一直在病中,就撤了她的绿头牌。这还没来得及添上呢。”他小心的瞧着萧玦的脸色,只见萧玦微微勾唇说:“行吧!今晚留宿央错宫,叫”萧玦想的央错宫破破烂烂的样子,干脆说:“算了,晚上将温氏接来承乾宫吧。你去传旨。”他说完,心情颇好的往回走。
留下曹裴在风中凌乱。这是个什么事啊?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下午的时候,愫蔻突然风风火火的冲进来,温静则皱眉说:“急急忙忙的,没有规矩!”
“不是啊!”她一连几个深呼吸说:“曹公公过来了!”温静则闻言也是睁大了眼睛说:“快!你快去将我方才绣好的护膝取来,随我一同出去。”两个人慌慌张张的跑出去,赶在曹裴到之前,站在了门口。
温静则不等曹裴开口说话,就将护膝塞过去说:“曹公公好!多谢上回曹公公的恩情,我特地做了对护膝,您收下吧。”她一张小脸上满是笑意,叫人都挪不开眼睛,曹裴心里好像有些知道圣上为什么喜欢这位主儿了。
曹裴拒绝不了,笑着收下说:“难为小主费心了。奴才受宠若惊。”他朝温静则也笑笑,继续讲:“今儿,奴才是来给小主道喜的!圣上口谕,今儿,宣您侍寝呐!”
温静则一愣,愫蔻也是一愣。曹裴感觉有些尴尬,这反应不对啊!
空气安静了十几秒,温静则才再笑起来说:“真的?那多谢公公了,公公慢走!”
曹裴稀里糊涂的被请了出去,也没多想,乐颠颠的抱着护膝就回去承乾宫复命。
正在看奏折的萧玦瞧见曹裴便问:“你手里抱着的什么?”
曹裴抖开来给萧玦瞧说:“是温小主做的护膝,赏奴才的。”他感觉萧玦的目光有些尖锐,又不知哪里出了差错,悻悻将护膝收回来。萧玦却似笑非笑的说:“既然是温氏赏你的,就好好收着吧!”
他拿起奏折,没再说话。曹裴无言退到门口。
晚间,温静则还没来得及用膳,就被几个小太监请上了马车往承乾宫去了。愫蔻不能跟着,就瘪了嘴,一脸不高兴,不过她心里头还是替温静则欢喜的,能侍寝,这苦日子总算是有了些盼头。
马车摇摇晃晃,直接就带了温静则到承乾宫的寝殿。迎面走过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温静则唤了一声“姑姑好。”
那姑姑福礼说:“见过更衣小主,奴婢言华,领小主前去沐浴更衣。”
温静则点点头,说:“那便有劳姑姑了。”温顺的跟在言华后头往里间走,这里面连着一处天然的温泉,记得李姒第一次侍寝是同她说过。掀开重重纱幔,赫然瞧见池边立着一个男人,不是萧玦还是谁?
温静则的步子一顿,萧玦朝着言华摆摆手,言华就退下去。温静则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入夜,饿醒()
五、入夜;饿醒
“过来。”萧玦看着她。温静则不但没上前;反而本能